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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命运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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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取来珍珠和海草碾磨成泥涂抹在她的伤口,为她止血愈合。

可惜牠的声音被收走,不然人鱼的歌声有时也可以作为疗伤圣药。

景佳人用裙摆收拢从她身上扯下又被人鱼一朵朵捡回的红花,人鱼带着她上游。

两米深的池水和深逾千米的海水之间有着明显的分层,池水清澈,海水幽蓝。

透过池水,她看到景父风母站在池边,面无表情的盯着池水。

景佳人抽出刀把裙摆割断、打结,包着红花的简易包裹被她塞到人鱼怀里,她浮出水面,隔着水波和他们相望。

景父风母深知水池下还藏着一个怪物,他们绝不会下水。

三个怪物在沉默对峙,还有一个怪物藏在水下伺机而动。

池水的水位在下降,景佳人已经看到了暴露在空气中的池壁。

景父说:“过来,我们不会伤害你。”

风母说:“乖宝,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还是一家人。”

景佳人安抚了一下人鱼后,很快浮出池水的水面,她看起来很难过,“妈妈,我还不够听话吗?你们给我的食物我都吃了,你要我穿的衣服我也穿了,我知道家里有很多秘密,我没想知道……我明天就要死了,妈妈,我们不能再做最后的家人吗?”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我们当然是一家人。”风母微笑,面上又露出景佳人熟悉的温柔可亲的神情。

池水下降了一米。

“妈妈,我们真的能是一家人吗?”

雾气蔓延在景佳人黑白分明的眼珠,看起来像是蒙了一层纱。

风母久不跳动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移开眼,似是不忍,她柔声回道:“你永远是我的女儿,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妈妈,你的“女儿”们太多了,这个家里有太多不该存在的“女儿”。

景佳人站在池底,池水仅仅没过她的膝盖。

“妈妈,永远太远了,”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砸进池水里,溅起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水花,她抬头仰望着站在池边的风母,“今天我们就要永别了。”

“虽然我不是你们的女儿,但我真的羡慕千金。”

池水在池底仅没过她的脚背。

风母收起了笑容,也收起了那点可怜的情绪,“你不是我们的女儿,没有人可以取代千金的位置。”

他们从小就告诉过千金,不可以吃他们给她的食物,不可以在早上八点前出卧室,不可以在白天和家里见到的“爸爸妈妈”说话……这个家里有很多忌讳,但他们都是为了她好,为了她能够平安活下来,只要她遵守规则,规则也不能伤害她。

可有一天,他们的女儿消失了,一个和他们的女儿外表一模一样的女孩替代了她,这个女孩吃了他们准备的食物,在八点前吃早餐,和白天出现在家里的风母说话……她触犯了规则,她要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了。

他们担心万一她真的还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找来了许医生,许医生告诉他们,她不是他们的女儿。

他们也看到了,女孩一天一个变化,她的外表越来越不像他们的女儿,但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他们彻底死心了。

他们决定在自由日前处理掉女孩,绝不能让她取代他们女儿的位置,不然他们的女儿无法回来。这个家只能有一个女儿,规则只允许一个孩子存在。

她必须死。

她吃掉的食物越来越多了,但是她异化的速度太慢了,他们只能亲自动手。

本来她是可以不用死的,只要她在自由日前变成怪物,他们可以放她离开“家”。

“抱歉。”风母伸长了手臂,露出柔软的掌心。

【能力:妈妈的怀抱】

【简介:妈妈的怀抱是孩子安心的港湾。

睡吧睡吧,我的孩子,请你放轻松,安心做个好梦,妈妈会一直在,妈妈会保护你,妈妈永远爱你。】

长长的手臂越过空荡荡的水池,伸到景佳人身前。她自然不会傻站在原地等长手臂落在自己身上,急忙向一旁退去。

身后一道破空声呼啸而来,企图落在她脆弱的身体,她连忙在地上一滚避开了致命伤,后背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她看过去,是持刀的景父,他曾经用来给女儿处理食材的厨刀现在用来处理她这个假女儿。

景父一刀不成,快速挥刀上前,景佳人身体反应速度还跟不上脑子,只凭本能的抬手举起手中的西瓜刀将对方的凶器拦在自己脖子前。

对方刚才那一刀并未用尽全力,此时见她还在垂死挣扎,一点点加大力气,行凶的厨刀和拦凶的西瓜刀一起向景佳人的脖子逼进。

她的余光可以看到风母含着微薄怜悯的目光,风母下了没有水的水池,伸出了她仅有两三米长的双臂。

景佳人手中的西瓜刀先景父的凶器一步割开了她脖子处的皮肤,流出了新鲜的血液。

人鱼取来珍珠和海草碾磨成泥涂抹在她的伤口,为她止血愈合。

可惜牠的声音被收走,不然人鱼的歌声有时也可以作为疗伤圣药。

景佳人用裙摆收拢从她身上扯下又被人鱼一朵朵捡回的红花,人鱼带着她上游。

两米深的池水和深逾千米的海水之间有着明显的分层,池水清澈,海水幽蓝。

透过池水,她看到景父风母站在池边,面无表情的盯着池水。

景佳人抽出刀把裙摆割断、打结,包着红花的简易包裹被她塞到人鱼怀里,她浮出水面,隔着水波和他们相望。

景父风母深知水池下还藏着一个怪物,他们绝不会下水。

三个怪物在沉默对峙,还有一个怪物藏在水下伺机而动。

池水的水位在下降,景佳人已经看到了暴露在空气中的池壁。

景父说:“过来,我们不会伤害你。”

风母说:“乖宝,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还是一家人。”

景佳人安抚了一下人鱼后,很快浮出池水的水面,她看起来很难过,“妈妈,我还不够听话吗?你们给我的食物我都吃了,你要我穿的衣服我也穿了,我知道家里有很多秘密,我没想知道……我明天就要死了,妈妈,我们不能再做最后的家人吗?”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我们当然是一家人。”风母微笑,面上又露出景佳人熟悉的温柔可亲的神情。

池水下降了一米。

“妈妈,我们真的能是一家人吗?”

雾气蔓延在景佳人黑白分明的眼珠,看起来像是蒙了一层纱。

风母久不跳动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移开眼,似是不忍,她柔声回道:“你永远是我的女儿,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妈妈,你的“女儿”们太多了,这个家里有太多不该存在的“女儿”。

景佳人站在池底,池水仅仅没过她的膝盖。

“妈妈,永远太远了,”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砸进池水里,溅起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水花,她抬头仰望着站在池边的风母,“今天我们就要永别了。”

“虽然我不是你们的女儿,但我真的羡慕千金。”

池水在池底仅没过她的脚背。

风母收起了笑容,也收起了那点可怜的情绪,“你不是我们的女儿,没有人可以取代千金的位置。”

他们从小就告诉过千金,不可以吃他们给她的食物,不可以在早上八点前出卧室,不可以在白天和家里见到的“爸爸妈妈”说话……这个家里有很多忌讳,但他们都是为了她好,为了她能够平安活下来,只要她遵守规则,规则也不能伤害她。

可有一天,他们的女儿消失了,一个和他们的女儿外表一模一样的女孩替代了她,这个女孩吃了他们准备的食物,在八点前吃早餐,和白天出现在家里的风母说话……她触犯了规则,她要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了。

他们担心万一她真的还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找来了许医生,许医生告诉他们,她不是他们的女儿。

他们也看到了,女孩一天一个变化,她的外表越来越不像他们的女儿,但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他们彻底死心了。

他们决定在自由日前处理掉女孩,绝不能让她取代他们女儿的位置,不然他们的女儿无法回来。这个家只能有一个女儿,规则只允许一个孩子存在。

她必须死。

她吃掉的食物越来越多了,但是她异化的速度太慢了,他们只能亲自动手。

本来她是可以不用死的,只要她在自由日前变成怪物,他们可以放她离开“家”。

“抱歉。”风母伸长了手臂,露出柔软的掌心。

【能力:妈妈的怀抱】

【简介:妈妈的怀抱是孩子安心的港湾。

睡吧睡吧,我的孩子,请你放轻松,安心做个好梦,妈妈会一直在,妈妈会保护你,妈妈永远爱你。】

长长的手臂越过空荡荡的水池,伸到景佳人身前。她自然不会傻站在原地等长手臂落在自己身上,急忙向一旁退去。

身后一道破空声呼啸而来,企图落在她脆弱的身体,她连忙在地上一滚避开了致命伤,后背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她看过去,是持刀的景父,他曾经用来给女儿处理食材的厨刀现在用来处理她这个假女儿。

景父一刀不成,快速挥刀上前,景佳人身体反应速度还跟不上脑子,只凭本能的抬手举起手中的西瓜刀将对方的凶器拦在自己脖子前。

对方刚才那一刀并未用尽全力,此时见她还在垂死挣扎,一点点加大力气,行凶的厨刀和拦凶的西瓜刀一起向景佳人的脖子逼进。

她的余光可以看到风母含着微薄怜悯的目光,风母下了没有水的水池,伸出了她仅有两三米长的双臂。

景佳人手中的西瓜刀先景父的凶器一步割开了她脖子处的皮肤,流出了新鲜的血液。

景父的眼睛已然全黑,看不出一点为人时的光彩,面目狰狞,生人的鲜血进一步刺激了他的本能,他咧着嘴笑,握着厨刀的手再次用力。

眼看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与此,景佳人连忙向后一仰头,同时收刀卸力向一旁避开景父的厨刀。

景佳人也就比普通人力气大一些,但大不过身为怪物的景父。

她也没正经学过什么格斗术,更不如常年挥舞厨刀处理可以吃的食材和不能吃的食物的景父,她乱七八糟的挥刀挡住景父近乎凶残的刀法。

景父的刀快到让她眼花缭乱,她全凭本能挥刀抵挡,精神高度紧张的她并未注意到她正在被景父一步步逼进风母的怀抱。

风母的手臂在她未注意到的时候再次长长,隔着数米的距离抓住了她的裙摆。

景佳人躲避的动作一顿,随后,她怔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着景父的厨刀就要一刀砍下她的头颅,景父及时收住了刀,只在她的脖子处又添上了一道红线。

风母的长手臂牵着她的衣角,她乖顺的一步步向风母走过去,丝毫不在意自己还在流血的脖子,随着她的靠近,风母的手臂也在一点点向回缩。

她靠在风母冰凉的怀抱,风母的手臂也恢复了正常手臂的长度,她轻轻拍着怀中女孩的后背,柔声安抚道:“乖宝不怕,妈妈在,妈妈最喜欢我们乖宝了,乖宝也要乖乖听妈妈的话呀。”

景佳人伸手环住了风母的腰,头靠在她的颈窝,闭起眼睛昏昏欲睡,口中嘟囔着回道,“我也最喜欢妈妈了。”

风母摸了摸女孩浓密顺滑的长发,声音越发轻柔:“妈妈会永远陪着乖宝,乖宝愿意永远陪在妈妈身边吗?”

在女孩看不见的背后,景父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厨刀,只等着女孩的同意。

女孩安心的呆在妈妈的怀抱,娇声娇气道:“我愿意,妈妈,我——”

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睁大了满是不甘的双眼……她还没得及告诉她的新妈妈她很爱她。

异时空的父亲用那柄日常给她准备饭菜的厨刀轻而易举的割开了她薄薄的皮肤,割下了她的头颅。

风母揪住女孩的长发提着她的头颅,松开了女孩无力支持的身体,女孩的鲜血溅了她一脸,她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将女孩失去头颅的身体留给景父处理,她提着女孩的脑袋一路向外走。

她无视了在一楼打扫卫生的甜甜,甜甜对她手中还在滴血的头颅视若无睹,只是在风母离开后上前收拾血迹。

风母一路走向花园,隔壁的小女孩大概是闻到了血气正趴在墙头偷看。

风母走到开满了绯红色花朵的花圃,她将女孩死不瞑目的头颅放在一旁。

她用双手一点点在花圃的空处挖出泥土,她将女孩的头颅抱在怀里,落下一滴属于怪物的眼泪后,她试图合上女孩的双眼。

可那双浅琥珀色的双眼怎么也合不上,她只好将睁着双眼的头颅放入泥坑中,又用双手捧着泥土一点点将头颅埋葬。

她起身离去。

身后花圃的小土包悄悄生出了小嫩芽,嫩芽长大,开出了绯红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生姿,睁开了浅琥珀色的眼眸好奇的观察着世界。

景佳人睁开了浅琥珀色的双眼。

花圃中,无数双“景佳人”的眼眸睁开了,它们一起看着这个世界,注视着与它们曾有同一个灵魂的景佳人,注视着欺骗它们、杀害它们的景父风母。

浅琥珀色的眼睛里映出了无数被欺骗、被伤害的景佳人们的经历,愤怒和恨意交织,充斥血肉,予她力量。

“妈妈,永别了。”

她轻声在风母耳旁告别,手中的西瓜刀被她送入了风母的后心。

接着,她如身后长了眼睛般,迅速抬腿后踢,将景父手中的厨刀踢偏了原本的轨迹,她抓紧时间抽出风母心口的刀,反手插入景父的眼眶,正中大脑,将脑核搅得稀碎。

景父还维持举刀的姿势,看起来模样有些滑稽,他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要说什么,来不及了,他的身躯随着景佳人抽刀离开,倒在冰冷的池底,身躯以极快的速度腐化,最后只留下一具白骨。

风母瘫倒在池底,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她费力的抬头看着景佳人,恍惚间,她在对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看见了无数双眼睛,哀求的、痛苦的、不甘的、愤恨的、恋慕的……

是曾经被她杀死的“女儿”们的眼睛。

浅浅的琥珀色眼睛里,曾经盛满了柔软和信任,爱意与真心。

然后她们成了它们。

可她真的错了吗?

她们只是无数平行时空的景佳人,在她的时空她们并不是她的女儿,该死的规则规定这个家只能有一个女儿,她们来了,她的女儿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只是想要她的女儿能够回来,她只是想告诉她的女儿这个家里只会有她一个孩子,爸爸妈妈永远爱她,不会爱任何其他孩子,哪怕是平行时空的她。

一朵绯红色的花从景佳人胸前的口袋钻出,柔软的花瓣中间张开了一只浅琥珀色的眼睛,咕噜噜的转悠着打量着。

风母看到那只同景佳人脸上的眼睛生的一模一样的眼睛,突然落下一行泪,“对不起!”

花朵睁大了眼睛,不能理解眼前这个怪物的感情。

景佳人单膝跪地,对着风母举起了西瓜刀。

“妈妈,再见。”

这次,是真的永别了。

夺命的刀降下前,风母的遗言也急忙出口:“不要……千金……”

不要伤害吗?

景佳人起身注视着池底的两具白骨。

这对早该在二十年前沉眠的男女今天终于安息了。

他们以夫妻的名义结伴,以父母的名义维持生命,为了他们唯一的孩子杀死了许许多多的景佳人们。

死亡不是结束,欺骗还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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