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女子越是高门显贵的人家,越是不能抛头露面,自己经营店铺赚钱更是不可能的,可云瑛现在真的比较缺钱,没有钱财傍身,实在太没安全感了,所以她想去集市转一转,想想在天都城赚钱的门路。可如今云瑛和秋月盘算了一下手中剩下的几个铜板,连做个小本买卖也是不够的,够丧气的。
云瑛:“秋月,为什么我们只有这么少的钱呢?你确定我是这个府里面的小姐,还是嫡出的?”妈啊,电视上可不是这么演的啊,哪有如此穷困潦倒的大户小姐。
秋月:“小姐,这个…确实是咱们所有的钱了,之前看郎中,夫人说你生病太多,不能总是花费公中的钱财,为了表示公平,所以月利银子基本都被扣光了。”
云瑛:“好吧,一会你带我去找夫人,我去把她欠我们的钱要回来!”
秋月:“小姐可千万别去,夫人本就刻薄你我,平日里你温顺有礼她都时常说你不恭顺长辈,不友爱弟妹,时常责骂。您下个月就要成婚了,我们在忍耐一下就过去了。”云瑛心想,这婚事定的这么突然,婚期竟然就在一月之后,这么点的时间,换做普通人户家也是来不及准备的啊,她这个继母多半是怕她死在家里了,就得不到赐婚的好处了,所以只要云瑛敢用命拼,也未见得要不回来钱。
云瑛:“你看,以前不反抗,日子不也过成现在这样,再差还能差哪去。所以你先听我的,你把我带到夫人那里就出来,别等我。”
秋月:“小姐,秋月不是害怕自己受连累,秋月是真心担心您,秋月带您去便是了,秋月就在院子里面等您。”
云瑛:“别,你定要听我的,我有皇婚护体,你有吗?所以,你赶紧躲开就是对我最好的,今日我怕护不住你,恐你成了那群卑鄙小人的出气筒,我反而分心。你放心,要钱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
秋月:“那好吧,小姐,我听您的。”
云瑛:“你现在多多给我讲一些府中的事情,越详细越好,尤其是那些经常为难咱俩的人的事,特别是她们干过的坏事。”
……
早上特意迟了一些去夫人的院子请安,他打听过了,原主的爹应该会在这个时候下朝。根据秋月所说,原主这个爹有和没有差不多,十来年没有关照过自己,对其他子女也缺乏管教,夫人丧偶式育儿,将两个亲生孩子溺爱的更是无法无天,惹祸无数。
虽然这个十多年对原主不管不顾的渣爹对云瑛不曾有过关爱,但这个男人能做到现如今朝堂上如此瞩目的位置,应该在权衡利害关系上会更清醒,不会让她失了性命。初来乍到,她只能赌一把了。
夫人的院子可是云瑛院落的十倍不止,房屋气派,院中花草虽已凋谢但是却收拾的干净整洁,地砖清洗的不见尘埃,能看到的仆妇婢子十多个有余,还有园丁正在给常绿的冬青浇水,云瑛心想,同一个府邸,别样的生活,富的富死,穷的穷死啊。
云瑛给了秋月一个眼神,秋月心领神会的退到了夫人的院子外面。云瑛慢悠悠逛到请安的正屋,暮云珊正缠着夫人撒娇道:“阿娘快点和舅舅说说,让我赶紧和太子殿下成婚吧,那个扫把星都要成婚了,我为什么要在她之后成婚啊!”赵欢柔:“你可真是不知道羞,净说些不中听的惹我生气。暮家从龙时就和你舅舅定下了太子的婚事,那个扫把星在娘胎里就是默认的太子妃了。现如今不找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把她打发出去,你如何能正正当当的嫁给太子。大皇子戍边有战功,皇上就算再不喜他面子上也要过得去的。他早就过了成婚的年纪,赏赐一门华而不实的婚姻最合适不过了。暮家功勋无数,名声好听,那个病秧子嫁过去,既成全了你舅舅奖赏分明的名声,她也不见得能活多久,日后对我们不会造成威胁,这门婚事正好呢!”暮云珊:“还是阿娘想的周到,就那个病秧子还妄想嫁给太子哥哥呢,真是不知羞耻。你看她那随时快死的模样,光是让人看了都觉得晦气呢!”赵欢柔:“你最近莫要再找她麻烦,送她快点出嫁我就可以安心为你准备和太子的婚事了。昨日听管家说你又去鞭打她的婢女了?教了你多少遍,这些下人如同蝼蚁草芥,如何用你亲子动手,也不怕脏了自己。”“阿娘说的是,下次她们院子的人再不听话,直接让府丁打死,扔出去了事。”暮云珊恨恨的说道。
云瑛站在门外听她们说完才进去的,她必须压制住心中的愤怒,今天是求财,勿要多生事端,以待来日。“给夫人请安”云瑛虚虚欠身赶紧起来。赵欢柔端坐在椅子上,眼神轻蔑,眼皮微微上扬,嘴角下拉,一幅十分厌恶云瑛的模样,与刚才和暮云珊慈眉善目的母亲判若两人。“长辈还没让你起身你便起了,行礼也行的不恭敬,可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出嫁前就留在你自己院子里面便是,不要到我面前走动,我是看见你这幅忤逆不孝的模样就生气。好了,快快出去吧!”赵欢柔一幅见了恶心东西的表情。云瑛也不恼,沉着应对:“我向夫人请安行礼就忤逆不孝?您的亲女无故在家虐打女婢,在外专爱去集市上策马冲撞商贩鞭打百姓。亲儿子眠花宿柳,嫖妓不给钱,都闹到暮府门口了您也没觉得丢人现眼!我如此恭敬您却被骂成忤逆不孝,知道的您不过是偏私自己所生的坏种,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头脑精神皆不正常,实在难当一家主母之责。”赵欢柔听完先是一愣,这个病秧子十来年说过的话加起来都不及刚才说的多,往日里骂她,她也就会忍气吞声,连哭都不敢,如今仗着自己要出嫁了,竟然张狂起来,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呢,她恨不得立刻叫人将她打死。她气急败坏喊道:“嬷嬷,狠狠的掌嘴,如此大逆不道,真是缺乏管教!”云瑛身体不好不要紧,孙筱筱在现代可是被她阿爸培养的武力值还是可以的,散打还是自由搏击,一会见机行事了。用他爸的话说,爸爸不能无时无刻保护你,技多不压身,希望你永远用不到,但倘若用的到,今天吃的苦受的累都是能救命的。小时候她还不理解,为啥人家女儿都是舞蹈钢琴加绘画,她可倒好,学的尽是一些武力学问,让她一度怀疑他爸是希望她长大以后到他的公司看大门。
她这点子功夫对付武艺高强的人没有把握,这个个头还没有她高的胖蠢妇人她还是有机会的。嬷嬷伸手强推她之时,她巧妙闪身躲开,一个侧身绊步,就让那个老仆妇摔了狗吃翔,她一脚踏在那老妇后背,狠狠一用力,身形笨重的老妇便无法起身折腾,只能在她脚下大叫,咒骂声不断。赵欢柔大叫:“这是反了吗?快点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暮云珊看妈妈的陪嫁嬷嬷被踩在地上,冲上去就要厮打云瑛。云瑛心想,本想着给你留点脸面,既然你送上门来,我也是不怕的,她一个飞身侧踹,便把气势汹汹的暮云珊一脚踹翻在地,这一脚使出全力,她脚都麻了。暮云珊趴在地上捂着肚子,憋了好一会才哭出声来,真真的恐惧,她从挨过这样的打,实在是太疼了。云瑛慢慢走到暮云珊的身边,拉着她的头发将她揪起来,暮云珊还在哇哇大哭喊疼,她上去给了她一个大逼斗,“还不闭嘴?再叫,我再给你一巴掌。”云瑛使劲扯着她的头发威胁道。两个人个子差不多,云瑛虽然身体瘦弱,但是继承了二十三岁孙筱筱的狠辣力气,十二岁的暮云珊完全挣脱不了。赵欢柔看着宝贝女儿被她拉扯威胁,心疼的不行,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暮云瑛放狠话:“你快放开她,她是金枝玉叶,也是你这个贱人生的贱种可伤的吗?我要杀了你,诛你全族,让你还敢在我面前伤害吾儿!”云瑛笑骂道:“夫人怕不是气糊涂了吧,诛杀我的全族?那岂不是你们要陪着我一起去死?你愿意,我还嫌弃呢!还有,你这小女儿的面皮现在可在我的手上呢,你现在还不说些好听的,我可不保证一生气把她扇得亲妈都不认识,到时太子看不上,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来人,抓住她,本公主今天定要惩治了你这个贱种,否则你便不知何为皇家威严。”赵欢柔大嚷着。“谁敢过来,看我们两个谁先死!”云瑛抽出发间银簪,直接就抵住了云瑛的脖颈。拿棍棒的家丁谁也不敢贸然上前,生怕伤了暮云珊要全家抵命。“夫人,本来我来这里只是想把你从我这里从小到大克扣的月例银子讨回来而已,何必搞得大家这么难看,那点钱还能比你的宝贝疙瘩的命还重要啊!”云瑛淡淡的说。“你这个病秧子天天药不离口,自然要从你的月例银子里面扣掉,你还想要钱,岂不是做梦!”赵欢柔咬牙切齿。云瑛接着道:“你的女儿爱骑马,国产马、番邦马买了一匹又一匹,家里园子装不下又专修马场,专人饲养,数十万金不止吧。你儿子就更不用说了,小小年纪便开始不学好,风流债都要到府门了,千万两的银钱不也给了吗?而我,吃着最差的伙食,穿着丫鬟不如的衫裙,看病吃药都是最便宜的药材,竟然还要扣月利银子,有你这样一个苛待继女用度的当家主母,传出去不知道那些官宦家的主母们谁还敢要你家的女儿,嫁你家的儿子啊。哦,不对,不知道皇上皇后娘娘是否还让太子殿下娶你的好女儿啊!”“少说废话,你以为今天你还能活着走出去败坏我的名声吗?”赵欢柔阴狠的说。“你放过我的女儿,我考虑给你个痛快的死法,你这个贱种本就应该和那个贱人一同去死,让你白活了这么多年,属实是我心太善了。”“我有圣上赐婚,你也敢杀我,就不怕皇上怪罪?”云瑛问。“皇上是我亲哥,你又时常身体不好,大婚之前恶疾不治身亡也是可能的。至于你的未婚夫,说不定会感激你的死,另取别家之女便是。”赵欢柔缓缓说出自以为特别高明的计策,全然忘记还在受威胁的暮云珊。“阿娘,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还要当皇后呢,阿娘!”暮云珊哭着喊。已经到了这种玩命的地步,云瑛决不能退,赵欢柔笃定她不敢杀人,今天她只要表现的稍微一软弱,她就输了性命。这个家里全是赵欢柔的人,要么她带着暮云珊拖延,坚持到暮将军下朝,要么立马被乱棍打死。“既然夫人不肯为了区区百两银钱而舍掉亲女的性命,那我自然得成人之美。”说完挥着银簪扎进了暮云珊的肩膀,鲜血顿时流了一地。这回可是吓疯了暮云珊,不停鬼叫自己要死了,赵欢柔也被这场面吓坏了,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是没了退路,云瑛不死,她的名声就完了,舍弃女儿总好过舍弃自己和儿子。“打死她,躲着二小姐。”赵欢柔下令道。家丁听令后几棍想瞄准云瑛,奈何云瑛身子轻巧,几下便躲过棍棒的偷袭,倒是苦了暮云珊,几棒被打翻在地,喊痛不已。正厅声响太大,下朝路过的暮将军还没进门就听见赵欢柔恶毒的喊声:“打死她,这个贱人生的贱种,今天必须死!”暮言站在门口目睹着厅内的家丁拿着棍棒挥舞,追赶着云瑛,暮云珊则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丫鬟婆子不是躲避家丁的棍子,就是躲在一旁看热闹。“闹够了没有!”暮将军不怒自威,厅内一下子就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