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娘子!”柴令哲赶忙换上小脸,说道:“只要你愿意把这两个东西给我,回头我天天让你打!你想怎么打救怎么打!”说着,还抓着刘氏的手,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抽打了几下,笑道:“娘子,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想用什么打都行!如果找不到东西,夫君我亲自给你找一根长长的,抽起来有风的,足够响的,一定让你快活!”
“呸!”刘氏骂了一嘴巴子,脸色通红。
“娘子,这两个东西,送的是斯文,送的是学问,送的是礼,陛下和太孙殿下都是酷爱书法的人,咱们要是送了过去,陛下和太孙那,肯定都会高兴的,到时候他们肯定也知道是娘子你给我送过去的,你也是大功一件啊!”
听到这话后,刘氏的脸色总算是柔和了几分,微微皱着眉头说道:“那好吧,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真的扣着在自己手里了?”说着,吩咐了丫鬟,去自己的私库,找出那两个东西来。
这两口子正在说话呢,刘氏的眼睛突然一飘,对着后面说道:“哎呀,这不是我儿吗?我儿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柴令哲回头看了一眼过去,一个十一二岁的穿着戎装的少年,在一群家丁部曲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是他的嫡子柴舟。
嫡子都是心尖宝贝,真的要继承家业什么的还得是嫡子来,那些什么小妾生的看着也就是图一乐的。
“儿子,你今天不是和长孙家的孙子长孙延去打猎去了吗?怎么就回来这么早了?”柴令哲笑着问道。
柴舟撇了撇嘴所说的:“本来是都说好要一起去打猎的了,还说打完了要去曲江池那边喝酒吃菜的,可是刚一来,长孙家就让人来了,说是他们家祖父让他们回去,说今晚太孙殿下在东宫设宴,要长孙家的晚辈所有人都让要过去呢。”
“此话当真?”柴令哲激动不已的问道。
“儿子听得清清楚楚的,真的!”柴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哎,想了好长时间呢,想去曲江池那边吹吹风,吃点点心,这些又泡汤了。”
“不就是一点点心吗?一会阿娘让长安城最好的点心铺子王家点心铺的师父给你来家里现做,你想吃多少没有,你要什么有什么,管够!”刘氏笑呵呵的说道。
可是柴舟还是很是不高兴,说道:“这有什么意思,要在曲江池边的画舫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那些姑娘唱曲儿的吃点心才好!咱们家有人会唱曲儿吗?”
“混账东西,你现在才多大!”刘氏点了一下儿子的额头,“你这小小年纪一点好的都不学,净学了你阿耶那样子!”
“这不是随我阿耶了吗?”柴舟笑着躲开,跑的老远了。
如果是平常的话,柴令哲肯定是要抓着儿子好生教训一顿,你老子也是十五岁才那啥的,你现在十一二岁的,毛都不见得长齐了呢,有什么可急的!
但是如今,他却傻傻的愣着在这一动不动的。
“啧啧!”刘氏看着他,有些嘲讽的笑道:“你们也是亲戚啊,真的亲戚啊,皇亲国戚,都是高祖皇帝血脉,怎么人家设宴都不请你谯国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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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陵距离长安很近,早上一大早出来的,下午就能回到宫里了。
可是放假也不代表就是可以什么都不管的,李阙回宫了以后,还是要去东宫詹事府一下,表面上说是要去见一下那些老师们,其实就是故意借此来说一些软话,说一下各位老师这么多年教导他,为了他的学业都费心了,辛苦了。
最后再赏赐一些什么不太值钱的东西,毛笔啊还有墨块以及点心的什么,让他们带回家去。
现在李阙的东宫这边都是张灯结彩的,陛下的旨意是说不能大操大办,但是没有说是不能办,多少还是要有一些喜庆之色的。
“这个灯笼挂高一些!”
“你是不是眼睛不好使啊,两边得对称啊!”
“库房里明明有新的红绸,你拿这些旧的做什么,殿下的生辰,你敢用旧的红丝绸?”
李阙刚回到明德殿门口这边在这花园里,就听到那些大呼小叫的声音。
不要看和善又瘦又小的,可是他是真的扛打,早上被打了的,现在又好了,还拄着个拐杖在这花园里问话,挑三拣四的。
“你们都给咱家听清楚了,这几天都是大喜的日子,你们要是谁惹了殿下不高兴,就算是殿下饶了你们,咱家也饶不了你们。”
说着,他看到宫人们都停止了工作,赶忙回头一看,只看到李阙站着在这似笑非笑的在这看着他。
“殿下,您回来了?”和善赶忙把拐杖扔到一边,龇牙咧嘴的跪下了,他这么一动了,下边的绷带马上就溢出血来了。
李阙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这样子,到底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刚刚挨打了,现在又出来转悠,这么多人都是不能办事的啊,非要你出面,显得你能?”说着,李阙叹了一口气道:“好了,你回去好好歇着吧,既然罚你也罚了,打你也打了,孤心里不会再记着这个事了的。”
和善带着哭腔,说道:“殿下,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该死,大喜的日子,惹怒了殿下了,殿下,奴婢该死!”说着,哭着擦了一下眼泪,说道:“只要奴婢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好好伺候殿下。”
“好好养伤吧要是你生病了,落下病根,你还能侍奉孤几年?”李阙开口说道。
和善的脸上现在满是泪水,“谢殿下怜惜,可是您大喜的日子,少不得奴婢啊!”然后嚎啕大哭道:“殿下,平时您生辰的这些事情都是奴婢给您张罗的啊,奴婢伺候了殿下十六年,还想伺候殿下一百六十年,殿下的寿辰,奴婢怎么能落下!”
“一百六十年!哪有这么长寿的人!”李阙笑道。
“殿下洪福齐天,得天庇佑,一定可以的。”和善一边哭着一边笑道。
都说要近君子远小人,可是这小人有时候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太过责怪了。
“给尚膳局和光禄寺传旨,今年晚上孤要在东宫招待长孙家,让他们都打起精神来,不要做什么山珍海味的,就是随便的弄一些家常小菜的就可以了。”说着,李阙笑了一下,迈着步子就往里头走,外头的和善还在那继续地喊着呢,指挥宫人布置好东宫的所有院落的这些。
“殿下,奴婢侍奉您更衣!”李阙刚一坐下来,清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说道。
这大大的宫殿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话都带着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