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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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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耳清风的温度, 在这一句话的萦绕下,都倍添温度。

季向蕊微微仰颈。

偏折的视角,她毫无偏倚地撞进他眸中, 生生荡漾一出波澜, 漫溢因他悸动的心房。

这条单向街道位置很偏,一路的店面零零落落地都已然熄灯关门, 独剩暖黄街灯束光撒落。

丝丝缕缕的光线, 将他们相距咫尺之近的身影映衬融合。

这一秒, 连温柔的夜风都有了暧昧的味道。

时鉴的指腹一点点地从季向蕊的下巴游走到她的耳根。

温热覆盖整片,他细细摩挲她耳, 指腹给出的勾力下,他们的唇似有若无地厮磨着。

因为身高的悬殊, 所以季向蕊仰颈的同时,时鉴主动低了头, 将她搂进怀里,手臂的腰间束缚,仿若无形的禁锢。

虽然周旁没有行人来往,但这毕竟是在外面。

季向蕊没一会就羞赧得颊及耳根发烫不已。

她瑟缩了下, 没成功, 只好往他怀里凑了下。

趁他索取放慢时, 她不轻不重地咬了下他的唇, 不太好意思地揪住他衬衫衣领, 小声说:“到底走不走啊。”

时鉴低笑了下,明知故问:“走去哪?”

季向蕊没好气地故意说:“随便啊,反正只要是家能睡觉的酒店就好。”

“嗯。”时鉴又吻了下她的唇,逗她,“那我陪你。”

季向蕊拉不下面子, 想撂脸转身就走。

但刚有转身的预兆,她又一秒意识到对付时鉴的妙招,转而像条准备求食的小狗,踮起脚亲不到他唇,只好够到喉结。

季向蕊灵机一动,本想亲他的想法顿然转变为三秒的停顿后,再次垫脚含吻了下他的喉结。

冷热交融的碰撞。

时鉴的喉结微滚,眸色亦非寻常地一暗再暗,仿佛在有意克制着什么别样涌动的复杂情绪。

或许是夜风的熏染,他的嗓音随着目光的沉黯而渐转低哑,话音飘散进空气的那刻,像是瞬间蹙燃若隐若现的火光。

“晨曦。”

“嗯?”季向蕊知道得逞了,心里窃喜。

她正想落脚回原地的那秒,时鉴突如其来的一下伸手,微用起的力劲将她整个人全然带回了刚才的高度。

他搂紧她,滚烫的吻劈头盖脸地坠落,染过她的唇。

肆乱席卷般地连那点残存的空气都逼走,逼她全数的感官都因他而走,因他而敏感。

领略风景般地一步步靠近,连半分收敛都吝啬,时鉴摇曳满心的想法无不混杂。

他追讨着,目光笃定望进她眸中,裹挟着更为浓烈的渴望。

明明风声渐止,他们彼此的呼吸却都乱了,乱得毫无章法可言。

季向蕊揪着时鉴衣领的手不自觉地便在用劲。

无论是她的视线,还是她的动作,都是默许他放肆的意思。

时鉴的右手抚过她的面颊,绕过发丝,直抵她温软的耳根。

他轻轻地揉了几下,低唇擦过她的双唇,极力压制着渐重的呼吸,低声问她:“跟我回家?”

......

一直到输入密码,走进家门,季向蕊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自己刚才木楞的态度,简直像是被魂穿。

时鉴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就连问要不要跟他回家,她想都不想就点头。

所以,她有那么喜欢他吗?!

喜欢到就这么跟他回家了?!

季向蕊想了想,觉得自己最近状态实在不对劲,归根到底,那“迷时鉴”的属性实在害人。

她想得又烦躁又懊恼,就连那双鞋似乎也像在跟她较劲,怎么都脱不下来。

她顿了几秒,气得抬脚就是甩。

时鉴已经换好了鞋,眼见着季向蕊自顾自在一旁生闷气,也不吱声。

他无奈地笑了下,主动弯腰扣住她的脚踝,帮她解鞋带。

季向蕊没想他会这么做,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宛若莫名的安定,连带着原先那点心烦意乱像是渐渐被打散。

她扶着旁边的长柜,局促地倚着,一动不敢动。

一直等到时鉴帮她把鞋放入鞋柜,站起身,季向蕊才慢慢舒了口气。

她没走,就这么站在他面前。

时鉴以为她要说什么,却没想下一秒,季向蕊已然被自己那点想法打败,疲乏地指了指沙发的位置,朝他伸开手,要抱。

时鉴只觉好笑。

他就没见过季向蕊这么黏人,以前不仅脾气大,还喜欢翻脸,现在倒是乖顺不少,听话的不行。

动作本该先于意识反应,但时鉴没顺她意,反是退后了步,言简道:“就几步,自己走。”

季向蕊这都走了一路了。

走回来是她提议的没错,但每回问他还有多少到,他都说马上,这马着马着,就是一个小时。

季向蕊压着小脾气,没和他发,这会他居然连抱一下都不给。

季向蕊那点不爽彻底表露在脸上,眼神混掺锋芒地瞪了他一眼,撒气说:“那我不走。”

时鉴的胸腔沉闷地荡着笑意,表面却在强忍。

这次,他真没顺她,又后退了步,站定后伸出手,是哄她的语气:“听话,过来。”

季向蕊不想听话,也不想过去。

她“啪”的一下打开他手,手臂还扬在半空,眉头拧着,像极了无声的抗议。

几秒后,见时鉴没动静,季向蕊威胁的话一字一字说得清晰:“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旁边那条街,我回来时候就看到了。”

时鉴知道她在说什么,无非是一家酒店。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两步朝她靠近,一把撑住她的胳肢窝,把她轻轻松松地往上一带,由她树袋熊地挂在他身上。

他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抱着她就往沙发的方向走,边走边随口问:“所以呢?你要去?”

时鉴这都抱她了,她哪还要去?

季向蕊心里痛快,连带得眉头都舒展,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嘴上有意不饶人,低哼了声:“你不要我来怎么刚刚不说?”

她佯装还有脾气待消,愤愤地掏了下口袋,“我的身份证呢?我现在就走。”

时鉴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搂住她没松,笑着看她表演。

季向蕊倒腾了会,自娱自乐累了,疲惫迅速在松懈后翻涌而上。

她和他对视了眼,耷拉下眼皮,脑袋朝着时鉴的怀里靠,双手环住他脖颈,整个人紧窝着他,汲取着他身上透出的,能让她安定的气息。

季向蕊的脑袋垂着,手却张牙舞爪地挥起,在半空摸索了会。

最后锁定他的侧脸,也不管他会不会疼,她就狠狠地掐了把,随后小声说:“你完了,我要走你居然都不拦我。”

“嗯?”时鉴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还不忘哄她。

季向蕊实在是困,干脆闭上眼,想和时鉴聊会天。

话题依旧围绕着刚刚的话,她话音很低,蕴入鼻尖喷洒的温热气息,她说得似乎有那么点有气无力:“我告诉你,你要小心。”

时鉴捉住她乱蹭的手,揉在掌心,笑着跟话:“小心什么?”

季向蕊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吸了下鼻子,说:“小心我不理你。”

季向蕊怕自己睡过头,这话说完,还不忘补一句:“我就睡十五分钟啊,你一会叫我,我想洗澡。”

“嗯。”时鉴压低声线,“那赶紧睡。”

季向蕊没再说话。

与时转变的,是愈发清浅淡薄的呼吸,缭绕在他的眼前,蒙了他的心绪。

时鉴望着季向蕊睡着的侧颜,笑意渐深,拍她后背的动作也渐渐缓下。

他把她哄睡着后,直接抱她回到卧室。

时鉴看得出季向蕊很困。

她靠在他怀里睡觉,很明显地缩成一团。

时鉴先前说季向蕊睡相不好,其实也是就那晚摔下床的事,开她玩笑。

季向蕊这几年待在国外,睡觉都惯常保持战兢的状态。

因为她并不清楚,战争什么时候会即刻爆发,所以她必须时刻做好记录的准备。

刚回国的那段日子,季向蕊晚上还会醒几次,但自从上次住在时鉴这一个礼拜,她这个状况似乎有所好转。

是连季向蕊自己都没能预料到的情况,却切切实实地发生在了她身上。

这会窝在时鉴怀里,季向蕊也能鲜明感受到笼罩周身的温暖,助推着她在梦境越走越远。

时鉴起先没睡,但他关了灯。

伸手不见五指的黯淡环境,时鉴忽地想起季向蕊回来时的道歉,心里不是滋味。

其实一直以来,时鉴都觉得,该道歉的人,是他。

是他担忧的事情太多,多到思绪混乱,只抱着满足她这最后一个要求,来以慰心安。

当时的他,只想着满足她。

却疏忽了五年时光,他们彼此的生活都会有所改变。

谁都不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如潮的时间长河,谁都没法保证自己的初心会不会被迫消磨。

所以他们能有现在的重逢,能有现在的发展,该是多么幸运。

时鉴望着怀里安静入眠的季向蕊。

逐渐适应环境的视线,虽看不透彻,季向蕊给他的感觉却一直未变,大多都还是他熟悉的那面。

还好,他还熟悉。

时鉴心满意足地搂她更紧。

季向蕊也心有灵犀似的,往他怀里又凑了凑。

像是有了暖源的抱枕,她环抱住时鉴的腰,等同于拥住眼前这个来之不易的抱枕,意识越飘越散。

以至于临近天光熹微,季向蕊睡饱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滞愣地从“她不是只说睡十五分钟吗,这怎么就天亮了”的想法中抽离出来。

彼时,时鉴还没醒,但他天生的警觉,在感受到季向蕊掀被要起时,没睁眼,伸手凭感觉稳准地扣住她手腕,把她拉了回来。

季向蕊没能保持平稳,整个人再度跌入时鉴怀里。

他把被子重新盖到她身上,揉了揉她脑袋后,吻过她的额头,无意识牵引的话里都融着哄她的意思。

他低声说:“一会我送你去上班。”

季向蕊最多睡六个小时就会醒。

所以这会,她双目清明的根本不见困怠。

季向蕊安稳地靠在时鉴怀里,抬眼望着男人闭眼睡觉的模样,手不自觉地就往上滑,从喉结的位置一路顺着脸颊滑到眉眼上。

可能是刚刚触碰到手机,季向蕊的食指指腹有些微凉。

时鉴抬手牵过她手后,塞进被窝暖和。

季向蕊这下连解闷的机会都被剥夺。

她在被子里不太.安分地动了动,想了会,还是好奇问:“昨晚是不是我睡得太死了?”

时鉴睁眼看她,没说话。

季向蕊就当他这态度是默认,也没多想,只说:“那我得起床洗澡,一会别上班迟到。”

说完,她推了推时鉴,欲要起身。

但时鉴没让。

他明显还有点困,反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抱着她的手没松,“离你上班还有三个多小时,不急。”

季向蕊原先还准备了话,这下被他抱着,干脆也不说了。

她蹭着他的温度,本想多躺个十五分钟。

没想到,这十五分钟的闭眼,她直接穿越到了一个小时后。

季向蕊睁眼的那瞬整个人都懵了,脑子还没清醒,下床的动作已经做出。

她火急火燎地起床洗澡,一通洗漱后,拉着时鉴就要往外走。

时鉴掐好时间,本想去叫季向蕊,没想她自己醒了。

这会他军衬的扣子还没扣好,就被季向蕊一路拉着,自然反手就把风风火火的她拽了回来。

季向蕊被时鉴带回到长柜前。

他双手随意搭在长柜边缘,把她束缚在自己和长柜之间,漫不经心地朝她靠近。

季向蕊没懂他意思,满脑子都是上班打卡,她扫了眼他的军衬,疑惑问:“你要干嘛?”

时鉴挑眉,“衬衫不扣就出门?”

季向蕊秒懂他意思。

但她没上手,纯粹是不走心地“哦”了声:“时队应该是守纪律的,肯定不会因为扣纽扣这种事违纪。”

时鉴倒是笑了:“就这么确定?”

季向蕊被他这笑盯得头皮发麻。

犹豫了会,她还是老实地伸手,帮他从中扣开始,一颗颗地往上扣到顶扣。

最后那颗扣子,季向蕊微弯的指节背面摩擦过了时鉴的喉结,轻轻绵绵的触感,仿若挟着她的热息缠绕而过。

时鉴喉结微滚,是季向蕊没注意到的点。

她就没见过这么难扣的扣子,是不是纽扣对径不对啊。

季向蕊试了两次,最后意识到是自己涂的护手霜太滑。

她看到旁边长柜上放了盒抽纸,打算抽张擦擦指腹,再试最后一次。

只是没想她偏头刚抽出一张,时鉴搭在长柜边缘的右手就托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往他的方向带了下。

季向蕊猝不及防,时鉴过热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而下,将她束拢在受限范围内。

两个人冷热难匀的双唇,此刻独有地融合的温度,几近平衡。

季向蕊双手下意识就反撑在长柜边,其中的右手无意碰上时鉴的手,被他牵进掌心,细细地摩挲着。

先前还占据季向蕊思绪的“上班不能迟到”的想法,现在都因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而尽数淹入尘埃。

......

上班时候,季向蕊敲着键盘,总时不时地就想到早上出门前的那个吻,所有的感受仿佛未过多时,犹在眼前,清晰又自然。

自然地,季向蕊的脸色都较之往常绯红更深。

明明没打腮红。

这点,苏婥在通知季向蕊一会付玖维要开小会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苏婥看时间还早,干脆靠在季向蕊工作桌旁边的工作隔挡上,笑着打趣:“你这状态可不太对劲啊。”

季向蕊把脑海里蹦跳跃出的场景挥散,偏头看她,拿出往常的淡定,回她:“哪不对劲?”

“这恋爱的气息。”苏婥啧了声,感叹,“实在是太浓了。”

季向蕊:“......”

苏婥笑:“你可得收敛点,别一天就让全公司的人,都嗅到八卦的气息。”

季向蕊:“......”

抱着谨慎的心思,季向蕊二十分钟后,拿着资料去了会议室。

一同参与开会的,还有一组组长,于尹蕾。

这场会议主要是针对接下来全媒体记者交流会的工作进展。

付玖维那正好拿到两个名额,其中一个于尹蕾拿了,另一个他当然会给工作成绩优秀的季向蕊。

但显然,有了赵舒梵那件事,他们三个人开小会,多少有些氛围上的异样。

付玖维说好细节上的事后,先后看向她们两个人。

“这次举办地点设置的是在游轮上,不同于以往的办公室里,所以后面具体的一些走向我一会都会通过邮件发给你们,回去都记得好好看看,到时候好好表现。”

季向蕊了然:“好的。”

但于尹蕾还停留在赵舒梵先前和她说的话上。

兴许是因为一组前组长胡韵杉,赵舒梵失误让她背了报道的黑锅,恰巧胡韵杉又是付玖维最看好的,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才。

所以从那之后,赵舒梵一直觉得付玖维对她有成见。

可有些话,赵舒梵只能憋在心里,不敢多和别人说。

后来也是碰上于尹蕾,有些心里话才能毫不犹豫地托出。

于尹蕾曾经以为自己和赵舒梵无话不谈,是好姐妹。

但这次槽罐车报道的数据,她实在是没想到赵舒梵会是最终改数据的人。

明明是组里的工作,赵舒梵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点,于尹蕾始终想不通。

付玖维注意到了于尹蕾开会的分心,反手就是叩了叩桌面,“于尹蕾,你呢?”

闻声,于尹蕾猛地回神,恍神地下意识就是看向对面面不改色的季向蕊,什么都不问,先附和说:“我知道了。”

付玖维基本都说完了,剩下的时间就留给意见交流。

季向蕊在工作上向来是有问题就及时解决,所以她那边没有积压的问题。

就在付玖维把视线再次转移到于尹蕾身上时,于尹蕾却先他一步地没给任何预设,挑话问:“付总,胡记者——”

她这话还没说话,付玖维脸色就变了,打断她:“问她做什么?”

于尹蕾怔了几秒,没料想到付玖维的态度会骤转这么大。

而付玖维为此的原因,季向蕊知道。

因为全设只有一个胡记者,大家认识的也只有一个胡记者。

胡韵杉却早在二零一五年十二月四号,在马加革战地的那场特大爆炸中丧命黄泉,至此都没能找到遗骸。

那场特大爆炸,季向蕊和胡韵杉一同在场。

所以她是最清楚现场状况的人。

爆炸是在山头发生的。

偏偏当时驻地记者里去山头那块的只有她和胡韵杉两个人,爆炸发生后山体的塌陷是她们万万没能想到的事。

火烧的危险面前,胡韵杉想都没想就狠狠推了季向蕊一把,把她反向地从远离峭崖的方向推过去。

季向蕊都没能意识过来,自己已经远离山体塌陷的危险区,也就是原先岌待变成峭崖的山段。

是胡韵杉的经验给了她活路。

胡韵杉可能是深知条件危临,两个人都有机会活的机会太过渺茫。

所以她那一推,葬送了自己,却救了季向蕊。

季向蕊实在幸运。

她一路滚坡下去的结果,除了最先半截胳膊大幅度的烧伤,只剩从头到脚的皮伤。

可胡韵杉显然没她这么幸运。

那场爆炸后,无论搜救队员如何在暴雨泥泞里找人,都没能从中搜取到半点生命迹象。

不仅没生命迹象,甚至连胡韵杉的尸体,到现在还都没个下落。

季向蕊当时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听到消息的时候,没管自己情绪的崩溃,眼泪就最先淌了下来。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早上她们还一起谈论接下来休息要不要一起结伴出去走走,怎么就这么点时间,这个人就从世界上消失了。

当场,季向蕊整个人直接就哭崩了。

胡韵杉是季向蕊入社开始一手带她的老师。

那几年,季向蕊和家人待的时间,都没和胡韵杉待在一起的时间久,所以她们的感情,是花时间相处出来的。

大家都评论季向蕊穿梭在枪林弹雨的勇敢和智谋,却殊不知,她拥有这些能力的背后,是有个好老师。

胡韵杉是她这辈子的老师,是她尊敬的人。

所以无论大家怎么夸她工作出彩,怎么给她扣高头衔,季向蕊都一笑带过。

他们夸她,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胡韵杉。

虽然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道理,但在胡韵杉那,季向蕊从不觉得自己有这样超越的能力。

而马加革爆炸的情况,季向蕊回来后只和付玖维提过,别人询问,她一概没说。

就连二组的成员,她都没说。

尽管早就盖棺定论胡韵杉死亡的消息,付玖维不信,季向蕊也不信。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他们连尸体都没能见到,何来的死亡?

他们没有挖空出事现场找人的能力,也没有在国外茫茫人群里找人的本事,可他们从没有一刻放弃过等胡韵杉。

新闻社是她的家,他们在等她回家。

此刻,于尹蕾突兀地提到胡韵杉,等同于在本就情绪低沉的付玖维心里烧了把火,一把蹙燃逼人的火。

见于尹蕾滞愣得没给回答,付玖维又问她:“你有什么事?”

于尹蕾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把赵舒梵那天和她传递的意思,说了出来。

“舒梵可能也有难言之隐,她是觉得她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所以她主动提了辞职。但有件事,她一直压在心里,没敢说。”

付玖维皱眉,“什么事?”

“就是和胡记者有关。”这话闸一开,方才努力鼓起的勇气便折转成了诉出的依据。

“因为之前胡记者还在国内时,舒梵做错了事,胡记者帮她挡,还受了惩罚。从那之后,她不仅过意不去,还觉得需要努力在你面前表现,才不会让你对她印象固守。”

付玖维越听,脸色越差。

后面的更多套话,他不想听了,“那你知不知道她上次出错是因为什么?”

于尹蕾不知道,摇头。

付玖维冷淡地笑了声,涵义深重。

“第一次数据错,我原谅她,都说知错就改不妨,那我给了她又一次机会,难道这就是她这次可以随心所欲改数据的解释吗?”

这话意思把前后两次事都联结起来,于尹蕾的表情讶异。

因为晚到新闻社,所以赵舒梵先前的那点事,她不过是从她口中听说,从未亲眼所见,却没想事实竟是这样。

这下,于尹蕾没话说了,那就轮到季向蕊。

“于组长,你应该知道,胡记者是我们新闻社先前挑大梁的人,谁都没想过会出事。所有有关她的任何话题,只要在这里提起,大家的表情都会低迷。所以别提了,可以吗?”

季向蕊这是好好在和于尹蕾说话,她是真的希望。

她不想全社的人再因为这件事生出“战地记者出国大概率就会遇到危险”的固化思想。

所以无论在马加革遇到什么困难,就连这次的绑架,季向蕊除了付玖维,都只字未言。

于尹蕾没再说话。

态度却少有地默认季向蕊说法。

谁都清楚,她们要做的战地记者。

这个职业向来不允许她们变成求生怕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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