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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西北遍地起狼烟,京城人人得太平

   第一百四十三章 西北遍地起狼烟,京城人人得太平(1/2)

天地一家春,可当北莽大军三线齐齐压境的时候,离阳朝廷还没有获知此事,北凉也不会传递这份军情给京城。

想必就算京城听说了,也只会松口气而已,蛮子杀蛮子,狗咬狗,不关他们一颗铜钱的事,最是好打得两败俱伤,等于是件天大好事,给离阳王朝“冲喜”了。

京城正南门外的那条笔直官道上,站着四个没有路引户牒的家伙。

一对夫妇带着个孩子,稚童骑在那佩剑男子的脖子上,明摆着是一家三口,然后他们身边多出来一个略显多余的白衣人,英气凌人。这位给人模糊感觉的白衣人,若说相貌,并不出类拔萃,既没有胭脂评女子的那种倾国倾城,也没有男子的英俊非凡。附近的路上行人下意识都不敢去打量此人,仅是惊鸿一瞥,但转头一想,似乎不应该啥印象都没留下,但已经没有胆子再看一眼了。至于那不起眼的一家三口,自然是被自动忽略了。

双手扶住自己孩子两条腿的男人望着太安城的城头,有些感慨,“天底下原先恐怕也就只有这座城让我很为难了,挺想进去,但又怕惹麻烦。咱们仨都没有个正经的离阳身份,总不能真的硬闯,要说晚上偷摸进去,也不妥,当时城里有个姓谢的,打架不是我对手,可要找到我也很简单。我是想带着媳妇闺女进去玩耍的,又不是跑进去大杀四方抖搂威风,这种事情,让我年轻个二十岁还差不多。”

白衣人冷笑道“洪洗象不是做到了?”

男人无奈道“你这不是拿我跟吕祖比吗?”

白衣人语气平淡道“论那些牵扯不清的身份,你会输?就算只论这一世的武道天赋,你也不会输。结果沦落到连拓拔菩萨都不如的境地。”

男子一脸跟你没话讲的臭屁姿态,他媳妇赶紧打圆场笑道“我家男人天生就懒嘛,其实不也挺好的,不用莫名其妙跟谁争什么,还清净。” 𝙢.𝕍🅾🅳𝙩𝕎.𝕃𝔸

男人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

那个孩子把下巴搁在她爹的脑袋上,跟着老爹一头,虽然没听懂个啥,但还是起哄道“就是就是!”

白衣人遥望太安城。

八百年来,自大秦至离阳,除了眼前这座世间第一雄城,几乎所有的京城国都,她都走过了。

孩子突然说道“爹,娘亲以前不是说过嘛,有个喜欢穿青衣服的家伙经常进城的,你咋就头疼了?爹,你打不过我将来的师父没关系,但你好歹争个天下第二第三吧?”

男人揉了揉下巴,一本正经道“也对。”

妇人在他腰间狠狠捏了一把。

男人正想说话,发现一路同行的那家伙竟然直接转身走了。他确实像媳妇所说那样很懒,懒得动脑子去想原因,只是难免有些腹诽,你大魔头洛阳的那些个身份就不乱七八糟了?有资格说我?

白衣人是洛阳,他则是那个从北莽跑到离阳然后找到了媳妇、再然后因为媳妇说剑侠最潇洒、就随便找了把剑假装剑客、生了个宝贝闺女、最后跟洛阳拓拔菩萨都徽山山脚遇上的家伙,如果是在北莽,他的名气就顶天大了,北莽有五大宗门,他所在的宗门位列其中,而他是唯一一个宗门成员。

世间独一份。

一人一宗门。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武学天赋很好,但他从来就不追求什么证道飞升什么天下第一,这就像他媳妇长得没那么沉鱼落雁,可他第一眼就相中了,世上总有些事情,是没有理由的。

他唯一的追求就是无拘无束,年轻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的自由,遇上媳妇有了孩子后,则是一家三口的自由。至于到底什么是自由,他又懒得深思了。

他看着那座雄伟壮观的城池,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气运,想来离阳新皇帝登基后,因为韩生宣死了,柳蒿师死了,姓谢的也走了,怕穿龙袍坐龙椅没几天就给人摘掉脑袋,所以又布置乌烟瘴气的重重机关。这也在情理之中,以离阳王朝一直蒸蒸日上的国力底蕴,总不至于对一个单枪匹马的顶尖武夫完全束手无策。

他闺女突然小声说道“爹,我想吃韭菜饼子了。”

男人愣了一下,笑嘻嘻着转头望向天大地大不如她最大的媳妇大人,妇人一脚踩在他脚背上,“死样!你练武做什么用的,闺女吃个饼也不行?”

她很快补充了一句,“咱又不是不给钱!”

得了圣旨的男人点头笑道“好嘞!”

他腾出一只手牵住媳妇,柔声道“闺女,抱紧喽。”

刹那之间。

太安城内所有明面上和台面下的一品高手,都感到一股磅礴至极的气势!

北派扶龙练气士更是惊慌失措得像一群无头苍蝇。

男人扬起一张笑脸。

自由是啥?

起码在这个时候,他是知道答案的。

自由啊。那就是闺女说要吃饼,就算整座太安城要拦,也拦不住他呼延大观嘛。

道路上炸起一抹璀璨流华,宛如一条长虹坠入太安城。

———

太安城的确有晚秋白菜春韭菜的说法,这两样,不论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家家户户都吃得起,也都爱吃,京城百姓喜欢用韭菜来“咬春”更是再熨帖时令不过了,吃一口辛辣鲜味的青韭,简直能把一个冬天积郁在五脏六腑的浊气都给逐出肚子。在京城赵家瓮这个地方得以占地最广的一座官衙大屋内,许多官员打嗝都冒着一股韭菜味,更别提那几个不知哪位大人屁股底下冒出的闷屁了,真是让人大皱眉头后很快又会心一笑。

赵家瓮这边有向来清贵超然的翰林院,也有原先门可罗雀如今稍稍热闹的中书门下两省两座大衙门,但最喧沸的自然还是尚书省六部官衙,而兵部始终是六部兄弟中最具外廷第一衙气象的枢要重地,哪怕储相殷茂春代替赵右龄成为吏部尚书后也无法扭转格局。不同于其它五大部主官的风水轮流转,可能没几年就要城头变幻大王旗,兵部自永徽元年起,至祥符二年,二十来年就只有三人坐过那张主官座椅,大柱国顾剑棠,蜀王陈芝豹,以及如今的棠溪剑仙卢白颉,并且后两者加起来在位时间也不到两年。兵部无疑一直是新科进士们最希望有一席之地的风水宝地,以至于去年的榜眼高亭树在君臣殿议中,坦言宁肯当个兵部芝麻绿豆大的武选清吏司主事,也不愿去礼部做最易升迁的仪制清吏司员外郎。要知道当时礼部尚书白虢可是就在大殿当场的,白尚书气笑得立马就踹了另一位尚书大人卢白颉一脚,坊间传言后来白虢平调户部尚书,有天跟新科榜眼在早朝时遇上,尚书大人就调侃了一句,“幸好本官没去吏部就职,否则你小子就等着乖乖在兵部坐它个十几二十年的冷板凳吧”。

今天忙碌异常的兵部来了一位有些突兀的客人,兵部所有人,无论是屋外行走中还是屋内在座批阅中,见到他后要么停步致礼,要么肃然起身,一个个神情激动,比起单独觐见天子也差不太远了。很简单,因为此人是顾剑棠!春秋四大名将里最年轻的那个武人,昔日兵部顾庐的主人!作为将领,同为春秋名将的徐骁已经老死了,顾剑棠却甚至都称不上年迈。作为官员,与顾庐对峙十多年的张庐早已倾塌,张巨鹿更是死得无比凄凉,而他顾剑棠还是离阳朝廷唯一的超一品大柱国,手握北地边关三十万兵马大权!顾剑棠独自走入旧张庐的那间大屋子,不用他说什么,那一大帮子在六部中格外眼高于顶的官员起身致礼后,便不约而同地迅速坐下继续做事,这便是顾剑棠留给兵部那种只可意会的冷硬气质,准你为人处世嚣张跋扈,但做事务必雷厉风行不许拖泥带水。

不同于其它五部尚书侍郎各有单独房间,兵部三位主副官员皆在同一间屋子办公,尚书桌案摆在屋内最左,左右侍郎两张桌子在最右。眼下兵部两位侍郎,骠毅大将军卢升象作为南征主帅不在京城,新任侍郎龙骧将军许拱则按照离阳新礼制前往两辽巡边,于是只剩下尚书卢白颉还在屋内,他在见到顾剑棠后也没有故意拿捏架子,而是跟属官们一样站搁下笔起身迎接老尚书,甚至等其余人坐回去后他还站着。这不仅仅是因为卢白颉胸前绣二品狮子的官补子,比起顾剑棠的一品麒麟要略逊一筹,更因为卢白颉对兵部前辈顾剑棠有着无需掩饰的尊敬。

卢白颉绕过桌子走到顾剑棠身边,笑道“大将军,坐下来喝杯茶?”

顾剑棠点了点头,卢白颉率先走向屋子最右那两张相邻的空桌,很快就有那位写出过醉八仙而且被尚书白虢亲口“威胁”过的榜眼郎端来茶水,先端给“远在天边”的顾剑棠再给“近在眼前”的卢白颉,顾剑棠接过茶水后,缓缓问道“你就是不去礼部的高亭树?”

不敢有任何画蛇添足举动只想赶紧离去的武选清吏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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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三章 西北遍地起狼烟,京城人人得太平(2/2)

扳指,老家伙一看见就眼睛发亮,显然陆先生精心准备的这样小物件,正中软肋。其实除了玉扳指,陆诩还让他随身携带了一方墨彩龟背砚,说若是左宗正出面负责接待,就需要送出此物。

赵珣由衷感慨道“陆诩你真是神机妙算啊。本王还是世子殿下的时候,总觉得李义山纳兰右慈这些所谓的顶尖谋士,不过是时势造英雄罢了,一旦搁在太平盛世也就泯然众矣,直到遇见你后,才知道他们不管身处乱世治世,都必定会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赵珣先前以为用六千骑兵的全军覆灭去完成“以退为进”的布局,代价太过惨重,但是当赵珣来到太安城站在这座府邸中,他开始明白陆先生才是对的。

赵珣突然看到两个身影出现在湖岸那边,然后朝着湖心亭走来,无人带路,赵珣皱了皱眉头,生出一些本能的戒备。

当那两人渐渐走近,赵珣愣了一下,认出其中一人后,疑惑道“宋兄?”

宋家雏凤宋恪礼。 🅼.𝕍𝓞𝙙𝙏𝕎.𝓛𝙖

上次进京,赵珣跟宋恪礼打过一些点到即止的交道。

宋恪礼作揖道“下官拜见靖安王。”

赵珣连忙微笑道“宋兄不用多礼。”

宋恪礼神态闲意,有着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骄不躁,没有丝毫家族衰败己身蒙尘的颓丧,加上他和那个两鬓苍苍的儒士联袂登门拜访,让赵珣心底甚是犹疑。

宋恪礼轻声道“这位是元先生,而西楚孙希济等人只算是元先生的客人。”

赵珣不笨,一下子就想透彻了。

姓元。这栋宅子真正的主人。

就是那个让父亲赵衡恨之入骨的离阳第一谋士,半寸舌元本溪!

赵珣一揖到底,“晚辈赵珣拜见元先生!”

元本溪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宋恪礼笑道“下官是来告诉王爷很快就可以出京返回青州了。”

没有等赵珣回过味,宋恪礼嘴里的“很快”就真的很快应验了。

一袭鲜红蟒袍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捧着圣旨朝他们三人走来,步子极快却不给人凌乱匆忙的感觉。

手持圣旨的老太监在见到元本溪后,也是先微微点头致礼后才对靖安王赵珣宣旨。

赵珣自然需要跪下,宋恪礼也后退一步跪下旁听。

唯独元本溪面朝湖水,置若罔闻。

而那位在天下宦官中稳坐前三把交椅的大太监,对此根本没有流露出半点异样神色。

收下圣旨,赵珣只得速速离京,加上他没了陆诩的锦囊妙计,确实不知道如何跟那位离阳帝师言语,生怕弄巧成拙,就借势告辞离开湖心亭。

等到赵珣和大太监相继离去,元本溪问道“你猜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回宫后,会被问什么?”

宋恪礼摇头表示不知。

元本溪笑道“皇帝不会关心靖安王如何,而会问元本溪在见到圣旨的时候,是否恭敬。”

宋恪礼哭笑不得。

元本溪平静道“先前我曾建言先帝,如果靖安王赵珣在靖难战役中有心隐藏实力,就下旨让他入京,摘掉爵位贬为庶民。若是竭尽全力仍然失败,便让他保留王爵,但必须在太安城住上一两年。先帝对此事上心了,但是当今天子不是不上心,不过对天子而言,一个威望平平的藩王,赵珣的去留不算什么,他要借此模仿先帝对付张巨鹿的手腕,不断下出试应手,步步为营,点点蚕食……”

宋恪礼小声道“未免也太着急了。”

元本溪不置可否,略显吃力地打开话匣子,继续说道“赵珣很聪明,不是他本身有多聪明,事实上比他父亲赵衡逊色许多,不过此人懂得如何对身后之人言听计从。我要他留在太安城只能束手对天下变局做壁上观,是因为作为天下之腰膂的襄樊实在太重要了,容不得出现半点散失,那个目盲心活的年轻人,本身就是个巨大变数。我本想彻底打乱青州势力,让许拱或者唐铁霜两人中的一个去坐镇襄樊城。现在看来,也许,也许有一天,青州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离阳,北莽,北凉,西楚,西蜀,南疆,都有可能。”

宋恪礼欲言又止。

“谋士谋士,谋划的士子,身份已经定死了,只是‘士’,然后就看如何给辅佐之人出谋划策了,但这之前,必须找对人。”

元本溪眯起眼睛,嗓音低沉道“李义山找徐骁,是对,赵长陵就是错。我找先帝,是对。荀平,则是错。纳兰右慈找燕敕王赵炳,是对。陆诩找赵衡赵珣父子,是错。”

宋恪礼好奇问道“那么宋洞明、徐北枳和陈锡亮找到徐凤年,是对是错?”

元本溪微笑道“不知道啊。”

宋恪礼很认真地问道“先生也有不敢确定的事情?”

元本溪反问道“难道不可以有?”

宋恪礼笑道“可以。”

元本溪一笑置之,然后说道“我曾经问过两个和尚同样的问题,杀千人活万人,是有所为,还是有所不为?当我问到杀十人活万人的时候,杨太岁点头说可以有所为。但当我一直问到杀一人活万人的时候,李当心还是不肯点头。”

元本溪说完后,停顿了很久,伸手按在亭柱上,说道“我接下来会让你带一道圣旨一道密旨前往蓟州,前者是让你在蓟南扎根,后者是让你捎给袁庭山那条疯狗的,让他大胆放手打开蓟北门户。”

宋恪礼先是不解,但很快就猛然间变得脸色苍白。

元本溪淡然道“让北凉再乱一些而已。求生者生,愿死者死,各得其所。北凉铁骑甲天下?那就让整个中原拭目以待吧。”

————

跟以往如出一辙,太安城当下迎来了正月里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那场“文采飞扬”。

一时间名刺门状满天飞。

科举始于大奉,兴于西楚,盛于离阳,在西楚时科举科目极其繁缛,在离阳改制后开始最重进士科,在某人手上进士科中又逐渐侧重试策问,起先还闹过一阵“首辅大人冷落学问独宠事功否”的喧嚣。进士及第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从大奉的寥寥三四人到西楚的二三十余人,再到永徽后期的百余人,直到祥符元年堪称盛况空前的两百人。因为科举大兴,导致许多赴京赶考的外乡举子不断涌入且滞留太安城,于是便有了“通榜”“省卷”两大趣事,无形中也使得文坛官场两个地方不断被拉近关系。离阳进士科都在正月举行二月放榜,跳过龙门的凤毛麟角不去说,落榜士子也不要天真以为落榜就完事了,更不可能打道回府各回各家,毕竟一来上京的那笔巨大盘缠不是大部分士子可以承受的,所以不得不在京城逗留,有关系的找亲朋找同乡,没关系就要借住在寺庙道观,在此期间,除了继续寒窗苦读,还得学会请人将自己的得意文章向官场大佬或是文坛名宿“过个眼”品鉴一番,或者直接投递给科举主考官之外的礼部衙门官员,类似“宰相门房七品官”“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说法,就是因此而生。

而祥符二年眼下最不可开交转如陀螺的“七品”门房,有些不同寻常,在坦坦翁之后主持过数次科举、如今又是“天官大人”的殷茂春门前自然车水马龙,这不奇怪,出过父子两夫子的宋家门可罗雀也不算什么奇事,不同寻常的地方在于今年收取名刺门状最多的府邸,不是中书令齐阳龙的宅子,也不是理学大宗师姚白峰的府邸,不是身兼皇亲国戚和殿阁大学士双重身份的严杰溪家门,而是两个年轻官员的宅子,一个是新礼部侍郎晋兰亭,传言有望出任下一任座主的晋三郎,再一个就是新国子监右祭酒的孙寅了。

据说这两位门房收到的名刺可以装满几十只大箩筐!

而这两位离阳最当红官员也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姿态,晋兰亭哪怕公务繁重,也竭尽全力地抽空接见所有举人士子,就算排在太后头挤不进侍郎府没能见着面的,晋大人也必定会仔细“温卷”即回信给人,且绝不潦草应付,以至于他几乎每天都要通宵达旦,除了当面热情接见士子就是挑灯批复文章诗词,有些上佳诗文甚至还会被晋三郎主动在京城八俊中传递浏览,可谓不遗余力帮助那些士子延誉张目,故而无人不对其感激涕零。但是孙寅孙祭酒对比之下,就显得额外不近人情,门状收下,但在正月头一旬中没有接见任何人,得到确认的“温卷”也不过随随便便回复了七八份,只是这家伙在国子监讲武中实在是太过震撼人心,别忘了,那场名动朝野的舌战群儒,是此人大胜!

因此哪怕这位京城公认的狂狷之徒在一封回信中,以粗笔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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