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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何谓天下第十

   第四十章 何谓天下第十(1/2)

等到徐凤年重新披上蓑笠,提鱼竿拎鱼篓登岸,剑痴王小屏早已不知所踪,青鸟安静站在岸边,接过公子手上物件,鱼篓中空无一物,徐凤年有些汗颜,听潮湖里的锦鲤别说钓鱼,你就是弯腰拍水,也能让几尾鲤鱼跳到手上,徐凤年在湖上挨冻,辛辛苦苦钓了个把时辰,结果无功而返。除了刘文豹小跑而至,幽燕山庄张冻龄张春霖父子,还有叛出观音宗的妇人也赶来,俱是发自肺腑的感激涕零,不等徐凤年说什么,张冻龄好歹也算是一州江湖魁首,二话不说就要下跪磕头,徐凤年连忙扶住,不让他如此行大礼,捧了满怀名剑的张春霖更是满脸崇敬,恨不得当下就要拜师学艺,徐凤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道破实情,难得装了一次行侠仗义的好汉,言辞客套,“庄主借宿在先,徐某人还礼在后,互不亏欠什么,张庄主莫要太过上心,实话说来,这次跟幽燕山庄借剑千余柄,到头来给那帮南海练气士偷走不少,徐某当下愧疚难当。”

张冻龄一直以为必死无疑,哪里计较那批被顺手牵羊而走的数百把剑,何况庄子上珍藏几十柄名剑都还在,像那张春霖佩剑无根天水,龙须烽燧,细腰阳春,杀冬,无一例外都物归原主。张冻龄为了身边女子尚且舍得封闭祖代相传的龙岩香炉,又岂会重视庄子所藏名剑重于相濡以沫的妻子,张冻龄讷于言辞,此时不知如何感恩戴德,才能报答一二,如此一个响当当的大老爷们,只是嘴唇颤抖,握住眼前白头年轻男子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凤年没有急于返身尺雪小院,直截了当说道“幽燕山庄还有三年时间去铸造剩余符剑,我家中恰好有几柄材质类似木马牛的大秦古剑,等我回府,近期之内就会让人送来庄子,大抵可以帮庄主解燃眉之急。”

张冻龄一脸愕然,喃喃自语“这如何使得?世人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既然是涌泉之恩,张冻龄又该如何回报?”

徐凤年笑了笑,“湖上拦截南海仙家,只是意气使然,可之后那几柄大秦古剑,还得跟幽燕山庄做笔买卖,不是白送。”

最怕亏欠人情的张冻龄如释重负,频频点头道“如此最好,若是恩人不嫌弃,幽燕山庄所有密室,便是龙岩香炉也对公子大开,任由公子搬走,除去犬子所佩无根天水是及冠礼赠物,不好卖给公子,其余便是杀冬、龙须、烽燧和细腰阳春四柄藏剑在内,庄上所有喊得出名号的古剑利剑,都可以让公子一并拿走。再者,数位先祖当年游历江湖,偶有奇遇,幽燕山庄对于练气一事小有心得,那几本秘笈,张冻龄只留下摹本,原本都由公子拿去。庄子上还有些田契金银……”

张冻龄正说得起兴,被妻子扯了扯袖口,猛然回神,才自知失态,讪讪一笑,心想以这位公子的家世底蕴,哪里瞧得上眼那些黄白俗物,醒悟之后,抱拳致歉道“是张冻龄俗气了,公子切莫怪罪。”

徐凤年回望湖面一眼,转头笑道“去尺雪小院慢慢谈?”

张冻龄自不敢有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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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何谓天下第十(2/2)

结次第解开,眉目舒展,愈发温婉恬淡。江湖阅历谈不上如何丰富的张春霖更是哑口无言,在这位年少成名的少庄主看来,既然这位恩公已是亲眼所见那般举世无双的剑仙风采,谈吐也该是不带半点世俗气的。哪里想到言谈之间如此平易近人,徐凤年抬手借剑一观,张春霖手忙脚乱递出烽燧一剑,看得屋外门口两位丫鬟相视一笑,少庄主平日里可都是温文尔雅得很,便是迎见江湖上的大侠前辈,也从不见他如此拘束紧张。

徐凤年抽出半柄名剑烽燧,剑身如镜清亮似水,徐凤年眯眼望去,笑道“方才在湖上切磋,有一位女子练气士使出了指剑,据说可以指山山去填海,指海海去摧山。你们幽燕山庄练气与练剑并重,对这个有没有讲究?”

张冻龄一脸古怪,张春霖聚精会神,不肯漏过一字,倒是庄主夫人柔声道“恩公所有不知,观音宗擅长练气,其中惊采绝艳之辈,可以去指玄和天象两种一品境界中摘取一鳞半爪,美其名曰龙宫探宝,从指玄中领悟,较之更高一层的天象,相对简单,但也仅是相对而言,一般练气士,便是穷其一生,一日不敢懈怠,也未必能做到,委实是太过考校练气士的天赋机缘。湖上指剑之人,取法道教符箓飞剑派的点符之玄,点天天清明,点人人长生,点剑剑通灵,三重境界,依次递减,那名练气士不过三十岁左右,能有此境,只要甲子岁数之前点剑再点人,未必不能百岁之前去点天,从天象中拣寻物华天宝。练气士之强,自然不在体魄,而在练气二字。”

夫人犹豫了一下,轻轻呼出一口气,神情复杂道“为首练气大家乃是本宗长老‘滴水’观音,最擅驭水,袖中净瓷瓶重不过三两,传言却可倒水三万三千斤。”

徐凤年手指抹过古剑烽燧,笑道“看来是这位练气大家手下留情了。”

张春霖冷哼一声,“恩公在湖上画出雪剑数万柄,那老妇人分明是知难而退。”

徐凤年摇头道“我那些手笔,不论是借幽燕山庄的实剑还是湖上造雪剑,吓唬人可以,说到真正伤人,就稀拉平常。”

张春霖正要为心目中顶天立地的神仙恩人辩驳几句,徐凤年已经笑道“少庄主,我其实跟你差不多岁数,不妨兄弟相称。”

张春霖张大嘴巴,张冻龄和妇人也是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名年轻剑仙真是二十几岁的男子。

几乎算是萍水相逢,交浅不好言深,张冻龄三人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耐着不走,起身谦恭告辞,除了无根天水,其余几柄名剑都留下,徐凤年闭上眼睛,回忆湖上女子练气士的指剑手法,有模有样在烽燧剑上指指点点,哈气印符,大概是烽燧不是那符剑,徐凤年也仅是有其形而无其神,没有半点气机动静。王小屏进入屋子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斜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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