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张献宗和朱琇从镇上买好糕点，刚走到人烟稀少的野狐岭，便遇到倾盆大雨。

突然，他们瞥见不远处的一座草亭，草顶在雨中略显破旧，但足够遮挡雨水。两人不假思索地冲向亭子，顶着瓢泼大雨，终于来到了亭子里。

两人跌跌撞撞地进入亭子，湿漉漉的衣物贴身，水珠滴落在亭台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朱琇的发丝沾湿了雨水，贴在额头上，眼睛里闪烁着雨水的清澈，脸颊因为急奔而微微潮红。

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毫不犹豫地建议：“琇琇，脱下外衣，我的内袍给你披在身上，免得淋雨发热。”

他脱掉湿漉漉的外袍，快速放在栏杆边，接着脱去干燥的内袍，露出白皙修长的俊秀身躯。

朱琇看了两眼他结实的腰腹肌肉，乖乖解开外衣叠好放在栏杆边。

她脱下外衣的瞬间，张献宗的目光不由自主停留在她身上。

由于夏季衣裳较轻薄，雨水轻易便晕湿大片内袍，贴合着她已经成年的身躯。

雨水顺着锁骨往下滚落，勾勒出年轻少女的曼妙曲线，在内袍的遮挡下肌肤若隐若现。

张献宗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他忽然意识到朱琇已经十六岁，仔细看她的脸庞完全长开，增添几分说不出的魅力。

他努力控制自己，告诉自己朱琇是他的妹妹，不应该有任何奇怪的想法。然而，要保持冷静并不容易，尴尬的情绪在他心头缠绕。

他赶紧将自己的内袍披在她身上，帮助她免受雨水侵袭。

当朱琇穿上内袍后，她的体温开始慢慢回升，雨水逐渐在张献宗的内袍上蒸发，弥漫着淡淡的湿润气息。

等到他重新穿上内袍，鼻尖似乎能闻到幽幽的甜蜜气息，旦凡想到小姑娘刚刚披着他的衣服，便心里有些异样。

深夜降临，张献宗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想起躲雨那幕。

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床头，捧起朱琇所穿过的内袍，轻轻将内袍靠近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淡淡的香气在他的鼻腔里弥漫开来，沾染着朱琇的气息，混合着雨水的清新。

他闭上眼睛，内心涌现出朱琇的倩影，湿漉漉的长发、柔软的肌肤、曲线婀娜的身躯，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如昨。

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夏日里躁动的蝉鸣。

他有些意识到这样不对劲，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琇琇……”他摩挲着衣领喃喃自语。

……

茅屋旁边的草堆，阳光不断泛起温暖的金色涟漪，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张献宗厉声道：“听不听话？再不听话姐姐就不回来了。”

“姐姐才不会……你讨厌！”她哭得委屈至极。

张献宗感觉心口发疼。

那双杏眼温柔地注视着他，引得他不自觉地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背部，用右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至极。

怀里的少女微微颤抖，牢牢抓住他的衣角，发出低微的哭泣声。

沉浸于指尖的温热触感，情不自禁摩挲她的眼角，将那娇嫩的眼尾染成绯红色。

见她眨动着那双杏眼，仿佛绽放出娇艳的杏花，等待着他前去采撷。

张献宗鬼使神差低下头，轻吻掉了她眼角的泪珠。那温热的触感在唇齿间融化，瞬间让他的内心充斥满足，甚至涌起了一股深切的怜爱。

这种感觉是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体验过的。

轻抚着她后背的手逐渐变得有力，越来越热烈，慢慢从她的后背滑落。他的吻也顺势移到唇角，显得深情而又炽热。

朱琇懵懂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渴望。

张献宗骤然惊醒过来，发觉自己吻红她的眉眼，紧紧勒着她的腰肢，抱着她温馨而柔软的身躯。

他猛地推开她。

他把她当做妹妹。

忽然，小姑娘如柳枝抽条般长高，身姿变得婀娜丰腴，宛如完全盛放的娇媚花朵。

她扑到少年怀里，伸手把他推进柔软的干草堆，趴伏着他的胸口，与他四目相对。

张献宗愣住。

她勾住他的脖颈，嘴唇凑到他唇边，轻轻呼出热气。那双杏眼露出懵懂，声音尾音翘得更高，青涩而纯情。

张献宗愈发不知所措，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眼睛，心里涌上莫名的情绪。

任由她收紧手臂，贴合着他的胸膛，向他的唇瓣不断呼出热气，听她撒娇道：“哥哥……教我……”

她的声音甜蜜而令人迷醉。

张献宗颤抖着嘴唇，扣紧她的腰肢，哑着嗓子问道：“教你什么？”

她靠得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他们彼此的呼吸。她伸出柔软的舌尖，缓慢地掠过他的薄唇，仿佛轻柔的羽毛轻抚着他的心弦。

张献宗吓得偏过头，用仅存的理智道：“不行。”

她嘟着嘴不满道：“……那胖哥哥教我。”

张献宗回过神，怒火中烧，拉着她的手臂呵斥：“不准。”

她被盛怒的少年反压进草堆里，再也发不出任何话语，只能听交缠的闷哼。

杨柳枝彻底被他折腰。

第二天清晨公鸡报晓。

张献宗满头大汗地清醒过来，愣愣地望着屋顶，耳边还回荡着朱琇的哭泣，脑海里是她折腰的娇媚模样。

他愣了许久许久。

忽然狠狠锤着好几下床板，发泄着心中的恐慌与惊疑。

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张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他迷迷糊糊地伸出窗外，发现儿子张献宗正在洗衣服。

张氏心中疑惑不已：“献宗，这么早洗衣服干什么？”

张父稍微清醒了一些，摸着下巴说：“看来儿子长大了，开始懂事了。”

张氏心中一喜，同时也重新点燃了催婚的念头。毕竟，张献宗已经十九岁，而村里其他家庭的母亲早已抱着孙子。

村子里除了张献宗，还有张家两个声名远扬的兄弟不肯娶妻。张家的两兄弟吵着要娶一个朱家傻丫头。

她觉得朱家的女儿有些挑剔，尽管是个傻姑娘，却总是对婚事挑三拣四，实际上，嫁给张流年再合适不过。张流年孤家寡人也没有家里长辈会反对。如果张流年也看不上，朱家傻姑娘恐怕要成老姑娘了。

虽然她明白儿子不太可能会看上朱家的傻丫头，但如果被逼得太紧，他或许会做出这种事情，到时候她宁愿一头撞死。

张献宗按照往常的时间出门。

他心不在焉地走到田间，开始收拾田间的作物，偶尔有些走神。

那边已经抽条的十六岁少女走过田埂，照例背着竹篓往青山走。

“献宗哥。”朱琇挥挥手。

张献宗回过神，情不自禁盯着她的唇瓣，而后眼神匆匆移开。

他真是禽兽！

他怎么会梦到那么久之前的事?他想朱琇已经长大，以后还是要注意男女分寸。

他勉强笑着回应：“琇琇……”

此时脑海里不自觉浮现昨晚的画面，她姣好的身材如何慢慢绽放在身下，露出天真娇憨的承欢。

他赶紧撇去脑海中的画面，开始有些厌恶这样的失控，向来稳定的内心感觉深深不安。

他当然不可能是喜欢朱琇，朱琇是朱芸的妹妹，那便是自己的妹妹。他答应朱芸要好好照顾朱琇。或许是朱琇长得跟朱芸很像吧。

这样想他又觉得合理许多。

朱琇疑惑地看着他：“献宗哥哥?”

“哦哦，等我把草除掉。”他连忙弯腰，匆匆做出割草的动作，心虚不敢看她。

朱琇无聊看着四周的风景，心里还念着昨天吃过的甜点。农村的生活就是这样，说起来朱芸都已经离开三年。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招惹到张家两兄弟，但是也没什么大不了。而莫非张家兄弟还能强娶她不成?

她现在天天数着日子盼望朱芸回来。

“献宗哥哥？”田埂上朱琇喊他。

“嗯来了。”他别开眼变得有些沉默。

而四岁的朱山突然哒哒跑过来：“姐姐，姐姐，回来了！”

朱琇低头向弟弟问：“谁来了？”

弟弟喘着气：“大姐姐！好多好吃的。”

朱琇睁大眼睛抱起他撒腿往家里跑。

留下田埂边呆愣的少年。

张献宗心里咯噔一下，心情忽然变得有些低沉。他想到一个问题，那还需要继续照顾朱琇吗？

他心头压着块石头。

如果……朱芸……没回来……

他刚冒出来这个想法吓得往后退。

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不是喜欢朱芸吗？他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