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就是插科打诨的萧景初最后很有自知之明地滚出了昭阳殿,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唯有萧景霖一个人,他开始焦躁地在殿中踱来踱去。
这属实是一个相当少见的情况,要知道太子殿下的脾气不好,但他有脾气一般当场就发作了,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憋在心里。
还要想此刻这样,看着来回踱步来缓解自己焦躁的心情。
楚恬其实有信心可以哄好太子殿下,尽管她伺候对方的时间并不长,可她还没来得及行动,裘万千就暗暗地示意她退下了。
楚恬无所谓,反正之前已经冷过了。眼下太子殿下的火烧得越是旺,情况就对她越有利。
只是她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情况。
楚恬也不知道裘万千最后是怎么安抚住太子殿下的,但是短暂地稳住太子殿下以后,他马上就来找了她。
到底还是对自己的大总管之位最为关心,先时大殿下和六殿下还未来过昭阳殿的时候,裘公公对她那叫一个和睦,男人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然而大殿下和六殿下只是来了这么一遭,他意识到楚恬对其他人同样具有吸引力以后,心里就开始有了危机感。
先前裘万千并不迫切,甚至觉得楚恬也不是不可替代的。
但是现在看来,宫里何时出过一个似楚恬这般,惹得几个皇子争相想要把她要到自己身边去的宫女?
只是他打量着楚恬的相貌,虽然确实貌美,但是宫中几时缺过貌美之人?
不说别人,就说今日来得那几个皇子的生母,楚恬在其中并不见得就如何艳冠群芳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就都对她另眼相看起来了呢?
——那当然是因为我对你没兴趣啊!
如果楚恬能够知道裘公公的心中所想的话,她一定会这么回答他的。
谁让她似乎生来就懂得如何拿捏人心、做人群中最受宠爱的那一个呢?
就算是孟云嫣,本来她也不是不能跟她搞好关系的。
只是她不喜欢这样的大小姐,所以不想委屈自己讨好她罢了。
裘万千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是因为楚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攻略他,所以此刻的他亦能狠得下心来。
他来到楚恬面前,软硬兼施地明示暗示了她一番。
她生是太子的人,死是太子的人;只有太子殿下的心情好了,以后才有她的好日子过;太子殿下不排斥她,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服侍好他。
跟楚恬说完这些以后,他就扭头示意小悠子上前,给楚恬递了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
“这是什么?”楚恬一边问,一边作势要揭开红布。
这一回裘公公没有阻止她,他老人家一派淡定,让她今天晚上要穿着这身衣服去服侍太子殿下。
然后就不管楚恬是不是已经揭开了红布,带着小悠子麻溜地撤了。
既然人都已经走了,那楚恬也就不装了。
她挑起盘子里的那一点点布料,说实话,要不是有裘公公之前送来的那些衣服做铺垫,楚恬根本就联想不到,这些布料竟然会是要穿在身上的衣服好吗?
布料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外罩的桃红色薄纱,却又被制成了衣服的款式。
你别说这桃红色虽然俗气了一些,但是在烛火的映照下、在如雪的肌肤的衬托下……楚恬只能说,笨蛋美人还真是有福气。
她没有拒绝裘公公的要求,事实上,她也希望有些事情可以快点尘埃落定。
能够同时游走在几个皇子之间,固然是传奇。楚恬要是存心搞事,日后史书上都未必不能留下她的一笔之地。
可她这么搞事是图什么啊?
安心享受小主子的生活不好吗?
楚恬非常有觉悟地穿上衣服,走进了太子殿下的寝殿。
彼时太子殿下不在殿中,这样也好,她将外边做遮掩的衣裳褪去,放下床前的帘帐,享受地坐到太子殿下的床上去了。
啊,其实在昭阳殿,楚恬的生活条件已经过得要比冷宫好得多了。
床是软的、被是暖的,就连枕头,都是搬来以后新换的。
而是下人的床榻如何能跟太子殿下这小半张龙床比较?
楚恬只是在褥子上坐了一会儿,就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水,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太子殿下的被窝里。
好在房门打开的声音及时传开,心中颇有些余怒未消的太子殿下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小悠子、小悠子?裘万千?小德子?寝殿里伺候的人呢?全都跑到哪里去了?”
——当然是跑出去避嫌,顺便给您创造最好的睡人条件去了啊,殿下!
不等太子殿下再叫唤、免得真的把人给召进来,楚恬从帘帐处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殿下。”她怯生生地喊道。
“是你?”萧景霖的语气硬邦邦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孤不是让人把人调到外殿去伺候了吗?”
“什么?”楚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双水眸、愈发显得清澈透亮,“什么,殿下您不是……”
然后她恍然意识到了些什么似的,面色变得有些无措和难过,“抱歉殿下,奴婢马上就走。”
她把脑袋缩了回去。
楚恬的不对劲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萧景霖就是个笨蛋,这会儿也应该意识到什么了。
他毫不犹豫地踱步过去,冷着脸掀开了平日里他不喜放下的帘帐。
此刻,楚恬娇小的身姿就缩在他的床边。
她身穿桃红色的薄纱,细腻的肌肤在这颜色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旖旎。
奇怪的布料裹在她跟他差别甚大的部位,让人可以清楚地看清男女之间的差异。
平时就已经被统一的宫女服勒得够细的纤腰,这会儿清晰地呈现在萧景霖的眼前,不用目测,是一手可握的柔软。
萧景霖掀开帘帐的时候,楚恬正红着眼睛,想要取出她挂在床边架子上的衣物。
他掀开帘帐的动静很大,几乎是萧景霖目睹完这一切美丽景象的那一瞬间。楚恬就小小地惊呼了一声,一把扯过了架子上的衣物。
她难得这么慌乱,累赘的外衣甚至是在架子上勾了一会儿,才被她难堪地扯了下来。
这之间的时间差,让她甚至不能体面地穿上衣服,再和萧景霖进行对话。
最后楚恬只能狼狈地用外衣将自己的身体草草拢住,之后便要跪地祈求太子殿下的饶恕,“殿下恕罪,奴婢、奴婢……”
她难过地低头流过泪,善良得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出卖别人为自己脱罪。
那柔顺的姿态、纤白的脖颈、可怜兮兮的表情……萧景霖喉头轻轻地滚动了一下,几乎是飞快地重现了那天的反应。
只是他还是个懵懵懂懂的童子鸡,可是现在,他知道,他心中对楚恬燃起的那种渴望,名为欲望。
作者有话要说:1、当时的太子殿下是个懵懵懂懂的童子鸡,现在的太子殿下是个半懂不懂的童、子、鸡了!
2、一天三千打卡失败,其实两千也不算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