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安抚过众人,得到林秋荻的指示,吩咐人直接把两具温热的尸体送去城外的义庄。
林夫人带那名被安抚的受害姑娘,回后宅安置。
林秋荻再招呼蓝凤凰、祖千秋等人入席,坐满余下两张空桌。
那些没离去的镖头、少量江湖人纷纷上来向众豪杰敬酒。
一时间好像这个大院子什么都没发生过,恢复先前的热闹。
蓝凤凰朝林秋荻笑道:“我知道你要召开百年大会,你个人精定是无事不声张。有些人听到后还特意嘱咐我前来照应。”
林秋荻当即知道她说得是任盈盈,心下温暖。
他笑道:“她的好我铭记在心。来,多谢诸位赏光,今日替林某解围,多谢。”
计无施等人纷纷站起来向林秋荻敬酒:“林公子客气了不是,来,大伙敬林公子一杯,请。”
“请。”林秋荻向众人示意,豪气地一干而尽。
宴席散后,蓝凤凰等人被林秋荻安排在福威镖局,而至于镖头和镖师们也各自回去休息。
江湖人则各自散去。
晚间,林秋荻就坐在大堂等听死人的消息。结果倒好,不止中毒的方人智没有出现,就连于人豪、余沧海都没有前来。
他看向一脸慎重的假林震南,好笑道:“害怕?”
假林震南颔首:“青城派虽然不及五岳剑派名声大,但是余观主在江湖上名声不小,剑法更是高超。倘若他出手,我们夫妇九死一生。”
林秋荻没有说话。倘若要救两人的女儿,这夫妻两也是要死一个的,不巧,按血型配对,死得就是这个男人。
假林震南踌躇一番当即要向林秋荻下跪,直接被林秋荻以内力钉在原位,一时间面上惊慌不定。【倘若这林氏真得有辟邪剑法,我若得到后练成,是不是就能救活女儿,不必死我夫妻二人?】
他的目光开始炽热,盯向林秋荻时露了一丝贪婪。
林秋荻的目光从院墙外挪回,这夜在外头盯梢的人不少,但是整个总局毫无动静。
【余沧海的心计很深,耐心也是顶级。他这是要耗着了?但是,衡山派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宴就要召开,从福州再赶江苏衡山城也得十多日。余沧海是要参加刘正风的宴席的,在福州城耗不起十日。】
他想到这里,哼笑出声。
点开系统面板,进度条果然动了,移向3%。
说明整件事已经开始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爹,你先去睡吧。这里有我守着。”林秋荻直接朝假林震南道。
假林震南吓一跳,如兔子般跳起来,点头后快速离开。
林秋荻看着他匆忙的样子,心下起提防的心思。
他朝外道:“蓝姐姐,进来吧。”
“你知道是我?”蓝凤凰嬉笑着入厅。灯火掩在她明亮的五官,好瞧得紧。
林秋荻摆手做请,边道:“那姑娘说了吗?”
“说了,我听她说起来像是江湖上的万里独行田伯光。这个人成名已久,一柄快刀锋利无比,轻功卓绝,显有对手,而且此人好色成性,专挑良家妇人采补,十足的大/淫/贼。哪日,我见到他定是要用毒蝎废了他那祸世根。”蓝凤凰咬牙切齿道。
林秋荻下意思地翘起二郎腿,做完这个动作就察觉蓝凤凰逼近过来,咽口吐沫道:“蓝姐姐……”
“你也是男的,可不能对不起我家大小姐。不然的话……”蓝凤凰秀眉轻挑,一脸的威胁意味。
林秋荻直接拉远身体,点头道:“我定不会对不起盈盈。”
【诉求者林平之,这摊子……你回头再收拾吧。】
相柳察觉到宿主的想法,吐槽一句:“宿主不要仗着诉求者不投诉就任意妄为,上级的时空局会打积分评。你是急功近利,才会弄得这般不上不下。”
林秋荻直接无视相柳,见蓝凤凰退回原位,暗松口气。
【我一女的夹什么腿……呸呸呸……】
“外头那两位探头探脑装扮过的姑娘和老头,你打算怎么处理?要不要我给你去抓进来?”蓝凤凰打趣道。
林秋荻摇头,以诉求者的任务要求,这一世,他应该不想同岳灵珊有什么交集,甚至因为要对付岳不群,两人还可能结仇。
在不得罪男主令狐冲和新晋女主岳灵珊的情况下,只有让岳不群自己暴露出真面目才行。
“蓝姐姐,我出去找田伯光那厮,你帮我留在这里看家。以宅邸四周的毒术而言,余沧海等人不敢轻易入宅。我出去正好引他出来,白日里他们那么做不就是想引我出去好威逼就范。”
蓝凤凰刚要反对,想起他那扮猪吃虎的德性。
她八风不动地稳坐下来,点头道:“行哩,你去吧。计无施、祖千秋等人也守在四周,不怕他余沧海来,只怕他不来。”
林秋荻颔首:“辛苦了。”
说完,他去后院拉上小雪龙,连夜往西禅寺赶去。
出福州城,他就被人埋伏。
暗里一把银剑直刺而来,林秋荻踩马飞踏,避开后直接半空回旋踢,把人压踩在地上。
林秋荻的眼神极好,一眼看清此人的面容。
他稍许凝思,就道:“青城四秀于人豪。”
于人豪一声不吭,脸色铁青。
他除震惊林秋荻的本事外,也感受到奇耻大辱。
【师父还说此人在白日没有出过手,对付这种小子,只我一人足矣,不成想竟然一招就被他制服在地。】
林秋荻呵笑下,脚下依旧没有离开于人豪背上的要穴。
他凝神观察林道四周,朗声道:“这林里的人还真不少啊。你们都知道我林家辟邪剑法的厉害,却不知道我林秋荻已经练成辟邪剑法,还来围攻于我?不想活吗?”
暗处的岳灵珊瞪直眼,拉了拉旁边的劳德诺:“二师兄,这个人好狂妄啊。”
劳德诺赶紧嘘一声,拉住岳灵珊,不让她出声。
林秋荻的目光从暗处的岳灵珊那收回,瞥向呼吸更轻得另一面,轻笑道:“余观主,来了就来了,躲什么呢?又或者你觉得现在去林府抓我爹娘的主意更好?”
暗处的余沧海向福州城跃出一步又顿住。
【这臭小子心智非常,已料到我会去福威镖局总舵,定然在那里设下天罗地网的埋伏等着我,不如先试探他一下。倘若抓了他,不怕林震南夫妇不就范。】
这番思量下,余沧海又停在原地。
“哟,好狂的人。我行走江湖至今,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来人从道上慢慢悠悠走出来,一脸的邪肆不羁,腰间的刀柄随他的走动一晃一晃,看起来如入无人之境。
林秋荻从来人的腰间移到他的脸,展颜一笑:采花大盗田伯光,送上门来了。
“这月光笼在你的脸上当真是如玉霞般好看。老子早听说福州的林公子貌比潘安,今日一见不虚此行。”田伯光嘿笑下,“可惜,老子对男人无感,比老子狂得人更是瞧不顺眼。”
于人豪在林秋荻的脚下想站起来,却被压得动弹不得。
他只想说:你叫嚣那么凶,怎么不上来打?
林秋荻抬起脚,在于人豪要弹起来时,直接悬垂脚,猛踢在他的腰间,向余沧海的方向踢过去。
只听嘭得一声,于人豪应该是撞在余沧海躲藏的树干,落地后,一声都没有出。
“余观主,青城四秀皆已废,倘若你觉得能胜过我,或者向你师父长青子一样不怕丢了脸面,大可来向我挑战。
我林秋荻随时恭候大驾,至于阴谋诡计,我虽比你年轻,但也懂得借势利导。你大可再试一试。”
一会后,林秋荻就听到余沧海拎起于人豪离去的声音。
【嗤,果然老奸巨猾,打不过就逃。】
他转而望向一脸毫不在意的田伯光,又道:“你在福州城外的县府轻薄一位张姓姑娘,约了人到寺庙见面?”
“呵……哈哈哈……”田伯光我行我素的人,也不屑撒谎。
他笑嘻嘻道:“我采花都是你情我愿。她的情郎太穷,看上她本就是图财又图色,我只图色,不行吗?”
林秋荻眯眸,这田伯光亦正亦邪,不废掉他,难消那些可怜女子的苦楚,但废了他又难以让男主角令狐冲在思过崖上被风清扬教导独孤九剑。
这里面可是环环相扣。
林秋荻背后的手一点,想起蓝凤凰的话,微微地笑了。
田伯光的危机意识很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但他又自恃刀法独到,显有敌手。
说白了,大不了一死。他田伯光从双腿不良于行,到咬牙刻苦坐着练出快刀,至今风流快活无数次,根本就不怕死。
所以,他手握在刀柄,而两眼光芒像是当初在学刀遇到困难时露出坚毅不屈的眼神。
“这当真是一副好眼神,可惜了。”林秋荻说完如鬼影般闪近田伯光,在他拔刀时就已一掌击在刀头,令他连刀都抽不出来。
与此同时,一只蜈蚣落在田伯光的身上。
田伯光惊诧于林秋荻的速度,没有察觉到蜈蚣已经顺衣褶向他裤里蹿去。
林秋荻往后退二米,见田伯光拔刀斩来,就一动不动地站着。
刀光临头的刹那,田伯光面色骤变,一手按在裆处,瞪双圆眼看向林秋荻,随后“啊”得一声叫,炸开全身的衣物。
林秋荻直接避开那条逃回来的蜈蚣,一脚踩上去碾死。
同时,他的目光一撇,因眼神太好已经看清楚那地方瞬间肿得老高,毒素积聚,以后无法人道。
“啊……我杀了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田伯光哆嗦着,全无衣饰,还不忘拿刀,直劈而来。
林秋荻蹙眉,以破刀式化解他的快刀,旋脚踢在他胸口的檀中穴。
一个气滞令田伯光直接软倒在地,而且随着他内力流转,血液流速加快,蜈蚣的毒素已经流遍全身。他的身体都在快速地发紫变黑。
林秋荻走上前,居高临下看向哆嗦的田伯光,旋起手掌凝聚内力。
【只要一掌,他就会死。白日里,我已经冷眼看余人彦、贾人达死去,还差一个淫/贼田伯光吗?】
他握紧手,散去凝聚的内力,蹲下身来:“发誓从此效忠我,我就给你解药。”
田伯光哆嗦得吊起眼角看林秋荻,唇色紫红颤抖道:“你要杀就杀,我不会做人走狗。”
“你倒是骨气,那些被你欺负的女子,若有‘骨气’就会悬梁自尽,你又害多少人?”林秋荻冷嗤道。
他见田伯光还是不肯屈服,以银针封穴,暂时控制毒素流向心脉。待取出一滴血凝在空中,以太玄经来凝神感知一翻。
【啊,竟然是这个血型。】
“相柳,你帮我再判断下,我得出的答案准不准确?”
相柳无感的回复道:“同那对雌雄大盗女儿的血型一样,若是匹配心脏,以宿主的手术,成功率68%。”
“对于那位姑娘的生机来说,已经很高了。”林秋荻再次把目光落在田伯光睁开的眼睛。
他淡色道:“你的命我要留着。你的心脏,我要拿来救活一个人。田伯光,只要你发誓效忠我,我就给你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做……你的春秋大梦。”田伯光哆嗦了下,毒素被封住,令他有了力气站起来。他摸在那不可描述处,一脸气愤,“士可杀不可辱,你竟然竟然……”
“没错,蜈蚣的毒积聚在此处,你休想再去祸害姑娘。”林秋荻御起地上的田伯光还幸存的腰带,旋手一卷就把人捆起来。
他拉着光身的田伯光,纵身上马,让他跟在马屁股后面,大摇大摆地回福州城。
原文里田伯光的结局是和令狐冲成为兄弟,又被不戒和尚(仪琳小师妹的父亲)废掉后,成为不可不戒和尚。
自此,田伯光才不能再去祸害别的女子。如今,田伯光在此时就已废掉,不少女子因此得保。
只是,原文里对田伯光此前采花的行为,没有付出更多的代价。
若是做和尚就是惩罚,那天下犯错的人都去做和尚好了。
岳灵珊和劳德诺从暗处出来。岳灵珊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道:“这个林秋荻好恐怕。他真得练成辟邪剑法吗?可是,那些天我看林震南演练得也不过如此,完全是狗屁不通。”
劳德诺的目光流闪,敛下心绪后严肃道:“师妹,我们得回去告诉师父。这林家分明是邪道人。这辟邪剑法委实恐怖。”
“对。爹爹为人正义谦和,定是看不惯这种狂放害人的人。咱们回去告诉爹娘。”岳灵珊肯定的说完,同劳德诺一起离开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