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板寸头为什么会突然死了,昨天见他高兴的样子,齐安水还以为他会是第一个找到船票的人呢。
这时,有人把船长找了过来,在自己的船上发生这样的事,船长非常生气,但也没办法,让船员们将板寸头的尸体抬到船舱底去放着,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有的人则开始对船长发难,质疑船长是否能像他宣传的那样,这是一艘绝对安全、绝对可靠的船。
船长试图解释,可周围的质疑声越来越大,周怡元拉了拉齐安水的衣角,齐安水便跟沈宴和周怡元一起离开了甲板。
他们在通道口还看见了徐溪年,他没有上前,而是站在人群最外侧,看上去来了有一会儿了。
四人没有去餐厅,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齐安水终于憋不住了:“他怎么会死呢?我昨天看到他好像很高兴,还以为他找到船票了呢。”
周怡元:“他昨天晚上好像出去了,我还以为是他通关游戏了呢,没想到是死了。”
果然,昨天晚上他们都听到了板寸头开门的声音。
徐溪年:“很大可能是被别人推下去的。”
沈宴说出了他的推理:“我也觉得,他可能是被别人抢走了船票,然后在争执中被别人推下了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有一块淤青,而且手腕有一处被划伤的痕迹。”
这个齐安水没有注意到,但他也认为板寸头不会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随后,他想到什么,问沈宴:“我们的船票还在吗?”
沈宴:“在,我已经确认过了。”
齐安水放下心来,又疑惑到底是谁杀了板寸头呢。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沈宴说道:“推板寸下水的那个人很可能已经离开游戏了。”
离开游戏?他抢走了板寸头的船票离开了?
“既然他有船票,那板寸头为什么不离开?”齐安水问,难道板寸头是想等游戏快要结束再拿出船票?
“不。”沈宴摇摇头:“我更倾向于凶手有半张,板寸头也只有半张,但凶手得知了板寸头手里的那张刚好是他缺失的另外半张,所以半夜骗板寸头出来,抢走船票,杀了板寸头。”
徐溪年:“既然这样,我们很快就可以知道是谁杀了板寸头。”
没到中午,齐安水就知道了谁是凶手,是另一间房的一个老手,因为据另一间房的人说,昨天那个老手也半夜出去了,但是后来又回来了,等到早上的时候,所有人都还在睡觉,但是老手又起床出去了,并且没有再回来,直到今天早上一个船员发现了板寸头的尸体。
也不知道算不算幸运,板寸头掉下去的时候,一个带钩的绳子正好勾住了他的裤脚,但板寸头没有发现这根救命绳,淹死在了海里,但绳子还钩着他的裤脚,一直拖着他跟着游轮前行,后来船员发现他后也是顺着绳子捞起了他的尸体。
哪另一个人呢?
“他可能是拿着票去找船长了吧。”周怡元说道。
齐安水:“为什么要找船长?”
沈宴:“当然是拿船票给船长检验啊,让船长知道我们找到了船票,就可以通关离开了。”
接着,徐溪年去找侍者打听了一下船长的上班时间,得知今天船长是早上六点起床上班的,但侍者并不清楚是否有人去找过船长。
沈宴想了想,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去验证一下。”说完,让齐安水等他一下,便离开了,齐安水等待的时间没有太久,没一会儿沈宴就回来了。
沈宴带着齐安水,七拐八拐的在创舱底找到了船长,船舱闷热潮湿,一股腐朽的木头味道一直音绕在空中,伴随着大海的腥臭味,味道着实不太好闻。
船长正在船舱底部跟另一位大副商量板寸头的尸体应该怎么办。
十一月天气已经很凉爽了,需要穿着长衣长袖,就算有太阳直晒也不会觉得很热,偶尔海风吹过还会觉得凉丝丝的。
就算凉爽的天气可以延缓腐败,但尸体也不能就这么放在外面。
船长跟大副商量,可以做一个跟板寸头身量差不多的木箱,在木箱里放上冰块,延迟尸体腐烂的时间。
冰块倒是很容易找到,但他们现在愁的是应该到哪里去找木板,找完木板还要把木板切割成合适的大小之后钉起来。
见沈宴和齐安水过来,两人停止了交谈,船长嘱咐两句后,大副便离开了船舱。
“亲爱的两位先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船长的态度还算亲和,没有被死人事件影响到。
沈宴拿出那半张船票询问船长:“我找到了半张船票。”
还没说完,船长就打断他,像是回答了无数次一样回答他:“半张船票可不能算作完整的船票,你们得找到完整的船票。”
沈宴:“就像早上拿着船票来找你验证的那个年轻人一样吗?”
船长听到这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眯起了眼睛,好像在打量沈宴,过来一会儿才说道:“没错,就像早上那个年轻人一样。”
沈宴:“我明白了,但我想问的其实是,我的这一半是双人间的船票,不知道你能否帮我换一个双人间的房间呢?”
船长笑了起来:“你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人,这当然不行了先生,你得拿出完整的船票,才能更换房间。”
遭到拒绝,沈宴也没说什么,只是带着齐安水又离开了。
看来他们猜测的没错,只是那个凶手已经离开了,再去追究也于事无补了。
出了这个事,沈宴和齐安水没有再去找船票,而是回到了房间,周怡元和徐溪年在房间里等他们。
出乎意料的是,另外的三个人竟然也在房间里,此时他们结成了联盟,正在讨论着板寸头有关的事情。
说是讨论,倒更像是质问,那两个老手一直在追问新人有关板寸头的事,新人说自己跟板寸头接触也不算多,之前他说要一起找,但最后却跟另一个房间的人走的很近,自己也没跟他说过几句话。
但哪两个老手却不相信,还在追问他一些细节,比如板寸头有没有说过自己发现了线索,或者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船票之类的。
新人看上去一无所知,连连摇头,见问不出什么,两个老手就说要带着新人一起去找线索,便离开了房间。
沈宴却从中听出一些细节,那两个老手至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半张船票,不然他们不会这么问。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四个,沈宴突然说道:“看来咱们要加快进度了,他们已经开始下手了。”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那些新人发现这条捷径之后,可能一开始不会表露出什么,甚至对此表达出厌恶,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生命面临的威胁越来越大,难保他们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周怡元:“而且现在已经是我们来这里的第三天了,还有四天的时间,十六个人,走了一个,死了一个,还剩十四个,我可不会觉得这四天里所有人都会找齐船票。”
既然争抢是无可避免的,那就要在事情彻底失控前离开游戏。
沈宴重新做了调整,齐安水和沈宴从船舱底开始找,周怡元和徐溪年从第七层开始找。
船舱底很大,里面堆放着一些货物,比如酒桶、碗碟,甚至是一些食物。
齐安水穿梭在酒桶中,有的酒桶中还装满了红酒,有的已经喝完了,就这么散乱的对方在一起,也分不出来是空的还是满的。
走到一个角落处,他不小心踢到一个酒桶,酒桶摇晃了两下,他怕酒桶摔下去会甩出裂痕,到时候酒撒出来就不好了,就连忙用手稳住酒桶。
这一碰可不得了,齐安水感觉这个酒桶跟其他的酒桶都不太一样,最明显的就是这个酒桶特别冰凉,像是被冷藏过一样,虽然也有一定的重量,但感觉并不是装满的。
酒桶盖并不严实,齐安水没怎么用力就打开了,再仔细一看,却让他愣住了,回过神来后又叫来了沈宴,沈宴一看也愣住了。
那里面装的不是红酒,而是板寸头的尸体,船长他们找了一块塑料布,将板寸头的尸体和许多冰块一起装进去,然后扎紧口袋,放进了红酒桶中。
板寸头的身型不算高大,但要放进一个红酒桶中显然有些局促,所以他只能紧紧蜷缩着,双腿弯曲,头和身体都紧贴着双腿,这样才勉强装在了红酒桶中。
沈宴看完没说话,将桶盖关了回去,说:“走吧,这里没有。”
从楼梯上来就是一层,正当齐安水走到最后一个台阶,马上要走到走廊时,沈宴突然拦住了他,看向某个地方,齐安水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有两个人从他们的房间出来,但那两个人并没有住在他们房间里,是另一个房间的。
看来他们也想到了不劳而获,直接去翻别人的房间。
等到他们离开,沈宴和齐安水才出来,齐安水不放心地又问了一次:“船票不在房间吧。”
沈宴:“放心,他们绝对不会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