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州大牢,白芷找了过来。
看见梅酿,婢子眼角含泪,低声喊道。
梅酿还沉思在丰草堂那个掌家的话中。
扭头见白芷,她问:“怎样,夫君有说如何救我出去?”
“夫人!”白芷脸色难堪:“夫人您快别想世子了,他,他又被那个狐媚子叫走了!”
白芷心中带气,一鼓脑将刚才她在府衙看见的事都说出来。
她挺为梅酿不值,想她堂堂临安公府大姑娘,怎地天天绞尽脑汁地去想顾决身边那些女人。
现在倒好,走了之前那些,又来了个更厉害的角色,瞧刚才世子那般急切模样,说他不上心是不可能。
白芷哭丧说完,看梅酿。 𝙈.🅅𝕆🄳𝙩𝙬.🅻𝔸
梅酿如遭雷击,头脑发空,她怔怔看牢外的婢子。
“你说夫君他…根本没有管我,而是去找了温家那个?”
“可不是嘛,夫人,奴婢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那狐媚的丫头一来,就说了句姑娘不舒服,世子便立刻随她走了…….”
“夫人,你说现在怎么办,这牢里阴森,您今晚怎么住的了?奴婢给您拿了些被褥,还带了其他您能用上的东西…….”
小婢子的话梅酿再听不下去,双耳嗡鸣,梅酿紧紧攥着双手,开始着急。
片刻,她打住白芷的话,猛地起身:“来人!来人啊!”
梅酿冲牢外喊。
狱卒举着油灯走来,躬身问:“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将你们大人叫来,就说我住不惯这里,身子起了很多疹子!”
她此刻便似较劲那般,只想将顾决从那女人身边夺回来——梅酿嘶声喊,逼迫狱卒:“还不快去!快点!”
狱卒跑走。
白芷怔怔看她,忽地梅酿又与她说:“你回府,代我捎个口信回上京,告于我父亲,将我如今处境都与他说。”
走到现在,梅酿终于决定要求助她父母,当初她出嫁,临安公曾叮咛过,如果襄阳侯府欺负她,让她一定要同他们说。
*
另一边,顾决来了桑矜这边,却见她完好无损地坐在院中戏蝶,这脸瞬间便冷了。
顾决:“将我叫来,骗我?”
桑矜抬眼,眉眼含笑,亲昵的挽了他手:“兄长,是想你了。”
她撒着娇:“若不这样说,你能来吗?”往顾决身怀靠了靠:“兄长,真的好想天天都同你在一起。”
面对她的大胆,顾决没表情,随她入内。
桑矜的痴缠,对他来说十分受用。顾决瞄了眼她手臂问:“近来伤恢复的如何?”
“好多了,兄长你看,”桑矜抬了抬手,笑着道:“再过几日便可不用挂绷带,只简单包扎便好。”
“嗯,好了便回府去。”
顾决说着,看桑矜:“总是在这里让你嫂嫂猜忌不断,我应付的也乏力。”
“啊?嫂嫂她,又同你闹了?”桑矜装什么都不知,“那我得赶紧养伤才行,不能总是给兄长添麻烦。”
顾决凉凉望她一眼。
最近倒是格外乖,除了方远那事让他费神,其他她做的还不错。
男人捻着手指看她,勾手让她过来。
桑矜亲昵地往他腿上一坐。
顾决的指腹压在她娇软的唇上,“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拿什么让我开心?”
桑矜娇嗔:“不是都将身子给您了?”
“那样便够?”
男人挑眉梢,目光顺她娇媚的脸向下看。
如天鹅般一握便折的脖子,皮肤细嫩,最是勾的他想做点坏事。
顾决的端方性子,向来都是隐藏,说他斯文败类
第71章 斯文败类(2/2)
,最贴切。
桑矜幽幽发出一声吟。
顾决贴上,细细亲吻。
“世子!”
两人的缠绵刚起,外面就响起声音,扫了男人兴致,惹顾决皱了眉心。
桑矜媚如秋水,妖精般勾他轻道:“兄长…继续啊……”
“世子!牢狱那边夫人出事了。”又一声喊,让顾决彻底离开桑矜,冷声问:“怎么了?”
“狱卒说,夫人住不惯那里,浑身起了疹子。”
温竹在外禀报,顾决的脸更冷几许,松开桑矜。
“兄长?嫂嫂怎会去了牢狱?她是犯了什么罪?”桑矜关切问,顾决不想同她解释,理着身上的衣皱:“我去去便来。” 𝙢.🅅🄾𝓓𝕋𝓦.🅻𝔸
他负手便走,瞧周身气压很低。
桑矜早在心里高兴不已。梅酿这算出手了?将他从她身边抢走,她以为这样便能让顾决收心?
不,他只会越来越烦她。
男人啊,心思若海,不应给他一点好脸色。
桑矜在后大度说:“那小妹恭送兄长。”
不吵不闹,甚至给足他空间。
顾决回头睨了她。
等男人一走,她院中恢复平静,桑矜喊外面丫鬟进来。
将一封信递给她,“去方府走一趟,务必要将这信交给方老夫人。”
丫头从不多问,拿信走了。
桑矜坐在房中,慢慢理着刚才被顾决扯开的衣襟,透过屋中铜镜,看到脖子上被男人吻出的两道痕迹。
她勾着唇角,找来一张宣纸,将此情此景,画了下来。
阆州府衙,方家再次找上门。
方老夫人进来便喊,问顾决是不是将梅酿关了起来。
顾决刚从牢狱出来,安抚好梅酿,他头痛欲裂,见到方家,男人仅存的那点耐心也消耗殆尽。
方老夫人说,梅酿在玉器铺里的事整个阆州都传遍了,她问顾决为何她孙儿失踪的事顾决不管?一个小小的偷窃便轻易将人治罪?
方老夫人似被煽动一般,缠的顾决没办法,一直在说要个说法。
顾决忍无可忍,在堂中拍了桌子。
“老夫人!本府早说过我夫人同令孙儿失踪毫无关系!今日我夫人在玉器馆被诬陷,为了平息百姓言论本府才将她送到牢狱,已是心痛,老夫人何必一再相逼!”
“为了寻找令孙儿,本府已派了不少人力去寻找,但若是您再上府来闹,本府便将令孙之前做的那些龌龊事都抖出来治罪!”
顾决话落,方老夫人惊眸。
龌龊事?她从没听过方远有什么龌龊事,难道是顾决掌握了什么对她孙儿不利的证据?
方老夫人瞬间噤声,在顾决面前不再相逼。
顾决挥手,命衙役送他们出去。
方家人凭白失了方远又始终没结果,他们也不甘心,但碍于官威,也不能说什么。
忽地,方远阿娘哭着喊道:“顾大人是侯府世子,大姑娘又是公府嫡女,你们龙凤相配,自不用管我们小百姓死活。”
“但是顾大人,小妇人也有一句话要说,这夜路走多了还有失足的时候,顾大人便能保证自己永远步步高升吗?”
顾决狠厉的眉眼瞬间袭来。
因方远阿娘一句话,男人所有平和的气息全都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杀气,冷酷。
方远父亲慌忙捂了妻子的嘴,慌不择路地带一家人赶紧走。
边走边道歉:“内子胡言乱语,大人万不要计较……”
然而,已经晚了。
等人走后,林寒从外进来。
顾决盯着方家人远走的背影,冷冷下了令:
“做的干净一点,这家人,不能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