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他的速度之快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www.jiujiuzuowen.com我被七拐八拐的拖了老远,最后终于被推进了一个帐篷里,这时只听哑姐的声音低沉的在耳边响起:“别说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装着睡着了。”
我听到哑姐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由于快被她捂死了,拼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她终于松了手,随即立马倒向一边很自然的装睡起来,我也不敢再动,全神贯注的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很快就传来断断续续地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刚才那队人马,隔着帐篷的帆布,可以依稀的辨出外面人影绰绰,正站在我们的营地前面不知道想干什么?
我扭头看了眼哑姐,她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如果不是刚才在千钧一发时她救我,现在估计已经暴尸黄沙下了,话说回来这个女人的身手着实了不得。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轻沉的问了一句:“先生,要不要借这个机会检查一下?”
这声音实在很陌生,我好像从来没听过,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不知道是指刚才因为我的动静,他们要检查帐篷里的人到底睡没睡还是他们在我们这支队伍里装了什么机器需要检查。
不过那个叫先生的显然没同意,等了半天,什么话没说竟然直接领着队伍就离开了,就这样这一支神秘的队伍悄悄地消失在黑幕里,仿佛从没出现过,虽然我无比好奇那个先生是谁,差点就要冲出去扯着他的衣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哑姐三番五次的救我,已经欠了她不少的人情,现在也只能听她的话,配合她的计划。
这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离奇,从我被风沙惊醒到目前又躺回睡袋,发生了太多无法理解的事,比如我为什么醒来会孤身一人?那队人马又是从哪来的?哑姐怎么会找到我?以她的身手,她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
经这样一折腾,我哪里还有睡意,待确定那些人都走远了,才迫不及待的爬起来抓着哑姐问:“到底怎么回事?”
哑姐思索了半天,低低的回了句:“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我醒来时已身处你刚才的沙沟里,只是在你的上头,后来听着动静才发现了你。”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被拖出帐篷时都毫无知觉?二叔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说着我就想起身去看看。
“等等……我刚检查过了,他们都还各自的帐篷里好好的。今晚的事太过蹊跷,你现在不能出去,如果队伍中真有怀有异心的人,他现在肯定在暗中盯着大家的动静,你一出去,就会暴露,到时他必会防范,再找出来就难了。”
我想想哑姐说的有道理,只能说罢。
第二天一早,我偷偷摸回那条沙沟,发现里面有很多风化了的骸骨,昨晚踩到的,想必就是这些东西,我捡起了一个头骨打量了起来,上面依稀可辨的轮廓十分立体,不太像亚洲人的五官,传说二千多年前,这里是繁华的古丝绸之路,沿途不断有中亚,阿拉伯人,欧洲人印度人等混居在一起,然后通婚,这些骨骸想必是当时留下来的,这里可能是当时他们生活的遗址,也就是说,水源也肯定在不远处。我跟谁也没提起这件事,大家依然集合赶路,就这十来个人,被我各自打量了一番下来,没感觉有什么异常。二叔看来昨晚休息的不错,神采奕奕的,他看我顶着两个越来越大的黑眼圈,笑着拍了拍我的头轻声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吃的下睡的着,这样才能干成大事,趁现在还没到西王母的地界,得抓紧休息啊!”
他的言外之音我自然是听懂了,而且还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二叔在示意我放心,昨晚的事,想必他已经了然,必有计较了。
接下来几天倒是相安无事,只是漫长的沙漠之旅,其中艰辛,已不需再细说,酷热高温,分分钟都像置身在大炼炉里,全靠信念在坚持,所幸我们饮水干粮倒还充足,没有后顾之忧。
在沙漠的第六天,大家都拖着疲惫的不能再疲惫的身躯行走在沙地上,热浪灼的我们像蒸笼里的包子似的,就算穿着厚厚的防护鞋踩在滚烫的沙子里还是烫的长满了燎泡。
正当我们埋头苦行时,不知道谁,突然兴奋起来,他指着天边大叫道:“我们到了,我们到了,你们看!”
“天啊!”顺着他手指方向一眼望去,那一望无际的沙海尽头,出现了一片无比翠绿的森林,郁郁葱葱的绿色和金黄色接壤的地方形成一条谓晋分明的线,显得非常突兀。
“塔木陀……塔木陀终于到了。”二叔也兴奋的掏出地图,比对了一番,终于确定那就是吴邪所说的神秘的沙洲腹地,西王母的国度。
随之大家都雀跃了起来,纷纷加快了脚步,望着天边那一抹绿色,现在它俨然已变成了希望,我仿佛已经看到闷油瓶那似笑非笑的脸了,还有吴邪和胖哥边调侃我边对我笑,那感觉好久违啊!他们看到我会气疯呢?还是会称赞呢?
见到面,不就懂了,我心里一乐,嘴角也跟着扬起来,无意间瞄了眼哑姐,她还是往常的神色,沉默不语,只是神里略有悲戚,难道找到吴邪,她心里不高兴?
说来也怪,自发现了那片森林起,我们又走了二个小时,可是感觉并没有靠近一些,目测还是跟刚才一样远,而且不止我一个人发现了这个问题,其它几个伙计也纷纷讨论起来。
“他娘的,真是怪了,我们走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到啊,好像我们走近一点,它就飘远一些。”一个伙计埋怨道。
“是啊,该不会,那啥叫塔木陀的会飞吧!”
众人纷纷停了下来,黑老七脸一沉,呸了一句,骂道:“放屁,你他娘的给老子飞看看,那么大块的地方就是有龙卷风也飞不起来啊!而且你没看到那森林里腾起了烟吗?说明里面有人正在那里生火,错不了。”
“生火?听到这个词,我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随之揉了揉眼睛,仔细看那一片绿色之中,的确升起了一条长长的白色清烟,是他们吗?估计胖哥又在煮什么黑暗料理,我几乎都闻到了他最爱的牛肉干的味道。”
这时哑姐走近了我,喃喃地说:“不觉得这烟有些不对劲吗?”
我被她一问,心里陡然一凉,再细看那条细长的烟,果然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有问题。
“烟的方向是相反的。”哑姐沉声说道,然后解开围在脸上的纱巾举过头顶,被风吹起的纱巾果然跟那炊烟正是相反的方向。
其它人也看出了异样,都凑了过来,其中一个人念叨说:“我的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二叔皱了皱眉头,随后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说:“看来是大自然跟我们开了个玩笑,我们现在看到的景象并不是真实的,这个叫蜃景,又称为海市蜃楼,是空气折射形成的景象,也就是说我们就像看到镜子中的反射一样,所以烟才会跟真正的风象相反。”
“那我们的方向是不是走错了?离真正的塔木陀越来越远了?”我郁闷的问二叔。
他点了点头,笑容一敛,说:“看来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入歧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