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看到了人性之中最邪恶的一面,也十分理解人在这种绝境时的绝望和癫狂的状态,只是这种思绪简直让正常人无法接受,可惜此刻后悔也来不及,绳子被勒的很紧,要解开已不可能,心里便也火了,从口袋里掏出短刀就砍在那条短绳上,没想到它竟然纹丝不动,只是切开了外层的塑料皮,露出里面银白的细钢丝。www.xiashucom.com
“靠,还是条钢绳,”我骂了一句,把刀一扔,转身想翻包里的枪,但是包被牢牢地拽在后面,想翻身去拿几乎是不可能了,而且这时的我已被那人越拉越近。
此时的我已是无比气愤,对这种恩将仇报的人恨不得掐死他,心想就算死也要你先死,顿时便起了杀心。
泥地里的人只剩脸还露在外面,神色依然可怖,脖子以下全陷入了沼泽里,不知道是死是活,不过绳子那端还是被他牢牢拽住,看样子真想跟我同归于尽。
我心里暗叫倒霉,谁说善有善报,我做好人没想到把自己的命也要搭上了,如果闷油瓶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嘲笑我还是该觉得讽刺张家竟出了这么傻的子孙。我眼见着火光滚滚的电网正在渐行渐近,腰上的钢绳又挣脱不开,看来这次我命休矣,正当我万念俱灰的时候。
突然只听见“砰”地一声,眼前一道火光闪过,接着一个炽热的弹壳弹在我眼角上,痛的我从地上跳了起来,那一瞬间还以为是被雷打中了呢,一折腾才发现腰间的力量也松了,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只手拽着往山坡上爬去。
眼角被烫的肿了起来,眼神看东西也很模糊,只看到拉着我的人背影像哑姐,便跟着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那坡地上。
一上去才发现上面有个洞口,我被推了进去,里面有几个人站起来诧异的看着我,应该可以想象我现在有多狼狈,满身泥水,脸上还长着包,唉~我叹了口气,摸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很快哑姐翻开药包往我眼角擦了点药膏,又往眼睛里点了些药水,边弄边念叨:“叫你跟紧我,你偏不听。”
我心里也沮丧,心想这好人做的真是窝囊,二叔坐了过来,什么也没说,递给我一些吃的,他自己也啃了个面包,边吃边说:“这山谷的地下含铁量极高,而风被两边山谷挡着,云层散不出去,形成了极其严重的雷电区域,山坡上的石头相对铁含量少,所以这里会安全一些。”
上完药,眼角的疼痛感才逐渐减轻了一些,但是视力还是有些模糊,我望了望二叔,又看了看周围几个人,黑老七和金算子也在,算起来已不足十个人了。
我问二叔:“其它人呢?”
他摇了摇头,说道:“都死了。”
我心里一懔,心想这次人数牺牲的竟然快折损过半了,二叔应该很难过吧!然后又望了望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见我神色复杂,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别担心。”然后给了我一个稍纵即逝的眼色,那眼色非常怪异,好像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又像在忌讳着什么人似的。
难道?难道我们这群人里有二叔忌讳的什么人吗?
死了这么多人,按理说二叔该是非常难受的,为什么他的沉闷只流于表面,给我的感觉更像是装给某人看的,实际上那个神色中似乎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失态了,为了不让人看出我疑惑的表情,便装着眼睛疼闭上了眼睛,然后想如果真还有某股势力混在我们的队伍中那又会是谁呢?
哑姐、黑老七和金算子看二叔对他们的态度都像嫡系部队的感觉,而这里面属金算子的身份最神秘,二叔也对他最为客气,其它几个伙计我也不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搞地质的小赵也在人群里,此时他正东转西转的找出口,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一个半大的石洞里面,洞顶呈各种不规则状,应该是年岁久远的雷雨侵蚀,自然形成的,里面还有一个窄小的洞口,金算子点了支蜡烛在洞口试了试风向,观察一番后说道:“有热风吹出来,这里面如果不是直通地下火山口就是有出口。”
众人一听到出口便兴奋了起来,但是由于那个洞口太小,小的连小孩子都进不去,更何况是大人。
有人拿出了工铲一铲子下去,敲了半天,才一掉下来一点点碎石地块,看来这种石头质地非常坚硬,这时有人又提议说用□□,可是随即马上被否决了,以这种石洞的结构,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无法拿捏准□□的份量,稍不留心,整个洞都得塌下来。
而现在谷内依旧电闪雷鸣,根本不敢出去,更别提再去找出口了,我们将出路都寄托在眼前这个小小的洞口上。
这时小赵拿起了地上的碎石看了看,然后说:“这里的石头主要由石灰石、大理石和戈壁石组成,主要成份无非就是碳酸钙,我们可以用盐酸加硝酸腐蚀看看。”
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密封的玻璃瓶子,从里面倒了一些液体在石头上,岩石表面瞬间就冒起了白色的气泡,空气里杂混着浓重的酸臭味。
我问哑姐:“带这种东西在身上万一打碎不是太危险了吗?”
哑姐笑了笑说:“放心,这玻璃瓶都是特制的,此外,除了强酸还有强碱、氢氧化钠等,这是针对不同材质的墓门再做出不同的应对。”
“我的天!二叔竟然准备的如些周密,难怪要请个地质专家来,做事之细致真让人叹为观止了。”
很快岩壁就开始裂开了,有个伙计用铲子轻轻一碰,那石头就被敲成了碎片,接着里面一个半米多高的洞就露了出来,这种大小如果身形不胖的话,成年人还是能勉强钻过去的,这时我突然想起了胖哥,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哪里,他们又有着怎样的际遇。
之后那小赵自己钻进去探了把路,确定没有问题便吹了声口哨,我们依次弓着身子爬了进去,我的视力还没恢复,再也不敢乱跑了,紧紧跟在哑姐的后面。
洞里又窄又闷,金算子说的没错,真的好像有股热风涌动似的,而且温度在逐渐地的上升,希望等在我们前面不会真是个火山口啊,或者温泉什么的,那就惨了,到时还得再找出口了。
不一会儿,汗水就湿透衣服,里面闷的简直叫人喘不过气来,我看了看表,进来已经大半个小时了,腰都弯得快断掉似的,前路依然漫长,仿佛永无止境似的,不过唯一让人欣慰的是一路走的很顺利,没出什么变数。
这时要是里面再出现一堵打不开的石墙或是什么要命的东西就完了,我们连调头都没办法,只能后退着出去,那样根本就走不快,别说是逃命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在众人都被闷得几乎要昏厥的时候,前面的人终于传来一阵惊呼,看样子是到头了。
果然随着越来越亮的光线,我们逐渐走到了洞口,一出来映入眼帘的景色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我们好似看见了另外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