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他神色不对劲,边问边凑到显示屏上看,只见里面正打开着浏览界面,是一张老照片,之所以一眼看出老照片,因为它明显是黑白照,而且可以看出照片周边已经泛黄,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变模糊,估计应该是上个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的照片,而且图片是后面用手机或相机拍起来做成的电子格式,照片的中间还有白白光圈,不知道是拍照的人忘记关闪光灯,还是故意为之,总之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照片中是两个年轻人,站在一片沙地上手里抱着个类似铁锅的东西,笑的一脸灿烂。www.jiuzuowen.com
“这……其中一个好像是于老师年轻的时候啊!”我指了指照片里其中一个年轻人说。因为我帮老师整理资料时曾经见过他的旧像册,里面就有他当时下乡当知青的照片。
至于另一个男的我倒真不认识,苦思了半天,老师出殡时的宾客和他来往的亲戚朋友中并没有这个人,就算有,我也应该认不出来了,毕竟已经过了四五十多年,这个人如果还活,年纪跟老师的年纪也差不多,大约也有六七十岁了吧!
这张照片给人非常怪异的感觉,两个男人抱着个铁锅子,站在沙地上,还笑的那么开心,外人怎么看都觉得奇怪,我问闷油瓶说:“大闷,他们手里抱着的是什么东西啊!笑那么开心?”
闷油瓶思索了片刻,半响才轻轻说了一个我听都没听过的名称,叫什么“散氏盘。”
什么叫“散氏盘?”
“西周时代的青铜器,国宝。”说完闷油瓶奇怪的和我对看了一眼,然后把电脑一合,抱着就出门了。
剩我呆在原地跟傻瓜一样,待我回过神来,他早不见踪迹了,看样子又像发现了什么,八成跑吴邪店里去了,我也懒得跟着去,等他们研究完了我再一个个抓过来逼问一番,准备捡现成的。
不过我也没闲着,又去了趟老师的家里,翻箱倒柜的开始找他的旧像册,找了半天,并没找着,那本旧像册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搞得我十分郁闷,整间屋子被我翻的跟二战战场似的,我对着老师的照片恭敬的拜了拜,表达了万分的歉意,按理说我这样做实在没礼貌,把东西重新整理好才心安的离开。
我直接驱车到了吴邪的店里,跟一楼的王盟打完招呼直接就奔到二楼,他们果然正围着我的笔记本正研究着里面的内容,胖哥也在。我又轻又慢的上了楼梯,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样子,只见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仿佛刚受什么打击似的,特别是胖哥,这人最藏不住心事,一般他的脸色就是心里的阴晴表似的,果然,他一拍桌子,指着显示屏就说:“他娘的,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也到西王母的地盘上。”
“事情恐怕复杂了,西王母国的秘密看来又多了一伙人知道。”吴邪低沉的分析道。
“不过事隔那么久了,也许他们只是拿了里面的东西,没有发现别的呢!”胖哥扬了扬眉点了一支烟说道。
“希望吧!不过子琳的老师死的有些蹊跷,吴邪,你去查一查,这另一个人是什么身份。”闷油瓶说完看了吴邪一眼。
吴邪一点头,突然把头转过来看到我,表情明显起了变化。
我朝他笑了笑,坦然地说:“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说吧!哪些事我还不知道又能知道的。”
胖哥嘿嘿一笑,对我一眨眼,赞扬道:“妹子跟着小哥混久了,不但说话变直接而且智商还变高了,你这样一说我们哪好意思再瞒着你啊!你就问吧,我肯定知无不言那啥的。”
我被逗的“扑哧”一笑,心想少来,然后指着照片上的老师问道:“你们刚才说他们在西王母的地盘上,他们抱着的东西不是西周的青铜器吗?西王母是当地部落的统治者,她的地盘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恐怕跟我们之前说的周穆王和西王母的神话故事有关。”
“那地方在哪?还有西王母有什么秘密?”我的问题刚问出口,我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莫名的烦燥感又涌了上来,这三个死家伙又打算编个多离谱的故事来敷衍我的吧!
“那地方是柴达木盆地,在新疆和青海的境内,至于西王母的秘密呢,只能说这个神仙长的不怎么样,她长的特别像你最怕的白娘子。”说完吴邪笑了起来,一脸戏谑的看着我。
“人脸蛇身?不,应该说如果真的有西王母,她……她不是应该长得又美又仙,她可是玉皇大帝的老婆啊?”我不可置信,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这下换他们哈哈大笑了起来,胖哥笑的前俯后仰,指着我边笑边嚷嚷着:“天真,你妹妹真傻,《西游记》看多了吧!”
闷油瓶在一旁竟然也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对我说的话很无语,还是在无奈张家的后人里有像我这么白痴的人。
我脸一红,也懒得理他们,心想笑个屁,回头我自己去查个明白。又指着那张照片问:“这地方是在沙漠上吗?”
吴邪一摇头,说“这里应该还没到沙漠地带,而是片戈壁滩,你看后面被风蚀的石头堆就知道了。”
“那远处的山脉是什么地方?”
“这……”吴邪明显犹豫了一下,瞄了眼闷油瓶,似乎在询问能不能说。
“万山之祖,昆仑山”闷油瓶没有看吴邪,只是淡淡的插了一句。
我心里一阵暗喜,这下具体地点都知道了,回头私底下好好调查一番,不用啥事都看你们脸色,干脆自己单干好了,也许到时我查到的资料要比你们详细的多,呵呵,看你们怎么求我。
想到这我就一阵开心,忍不住傻笑了起来,这三个男的疑惑地盯着我,不知道我在偷偷乐呵什么东西。
胖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叹地说:“丫头,你又发什么神经?走啦,吃饭去,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你看你,又瘦了吧!瘦的像个排骨精,看上去又穷又可怜的样子。”
我朝吐了个舌头扮了个鬼脸,心想说,:“我哪有瘦?而且什么难得聚一起?闷油瓶几乎天天往这跑,我觉得吴邪可以考虑把王盟辞了,让闷油瓶当店员得了,不过再一细想,这人一幅面无表情的冰块脸,估计客人询问也懒得答理人家,这家店撑不到一个月就会关门大吉了。”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看了眼闷油瓶,偷笑了一番。
我们一行人又到了楼外楼,菜还是那些菜,酒还是那些酒,连酒杯胖哥依然都是执著的自带,看来他们对这里的东西都是又专一又长情,胖哥还是对厉王墓带回来的那几个酒觥爱不释手,估计以后喝酒离了这些古器皿就没兴致了,听说他还把这些觥摆在吴邪店里才几天,就有很多眼光老道的文物贩盯上,随便询价都是百万上下,吴邪嫌招摇就都收了起来,再也有问起时也谎称只是个仿冒品,已脱手了。
胖哥大大咧咧的连干了好几杯,然后一拍吴邪的手臂说:“天真同志,你说咱又不缺那点钱,卖个屁,跟你说,以后喝酒啊,一定要用这个喝,怎么说呢,总觉得用这喝啊,味香痛快,主要还是有种帝王的感觉。”
吴邪笑了笑,也端起了酒觥,跟胖哥手里的轻轻一碰,闷油瓶今天仿佛兴致也不错,主动跟他们碰了一杯,我撇了撇嘴,不能喝酒,胖哥还是很贴心的帮我点了罐椰汁,放在我边上,一个人喝着饮料没有半点气氛,只能郁闷地一直猛吃菜。
吃过饭后,我把吴邪和胖哥先送回了西冷印社,又载着闷油瓶回家,闷油瓶好像真的喝多了,靠在后座上,紧闭着眼睛,待我停好车也不见有动静,我只好自己先下了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正欲叫醒他,他双眼一睁,自己走了下来,看起来又很清醒的样子,搞得我一头雾水,心想这位爷,你连抽个酒疯都抽的这么有范儿,让人扑朔迷离的。
他径直靠在门边等我过去开锁,我瞪了他一眼,心里念道:“拜托,这里是你家,你出门都不带个钥匙的啊!”
我从包里摸出钥匙,正欲插上开锁,突然闷油瓶从后面抱了上来,吓得我惊叫了一声,钥匙也掉在了地上。
只见他一手紧紧制在我的腰上,一手将我头往他怀里一揽,凑到我耳边低声地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世事冗长,玄灵归张,魑魅魍魉,魀魃魁魃…………。”
我眉头一皱,这念什么鬼啊,接着用力挣脱了他的桎梏,深吸了口气稳了稳急促地心跳,心情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本以为这家伙借着酒劲欲行不轨,看来完全是我想太多了,我转地身看着他,露出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
他离我很近,我几乎一抬头就贴到了他的下巴,他就这样俯视的看着我,眼里像有深不可测的漩涡,仿佛能把我吸进去似的,我咳了一声,后退了一点,贴在门上,缓解了一点距离地尴尬。
半响,他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说:“回头给你写下来,这是我们张家内部的长生决,你只要觉得身体不舒服就要静下心来好好念,对你有好处。”说着弯腰拾起了掉地上的钥匙,直接开门进去了。
剩我站在门口呆若木鸡,反复捉摸他刚才话里的意思,还有他这些反常的举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不安感,可待我跟着走进门,他早已经上了楼,看来只能等明天再问清楚了。
这一晚过的沉闷冗长,我几乎是睁着眼睛等天亮的,心里纳闷的很,不但疑惑刚才门口的事,又疑惑闷油瓶连每晚的经都不来念了,他是忘记了吗?还是他教我的什么长生诀,目的是让我自己念吗?我想的辗转难眠,脑子都要炸开了,好几次想冲上楼问个清楚,但是女生的矜持又及时跳出来,仿佛它拦在楼梯口说:“不可以,你一个女生,大晚上的怎么可以冲到男人的房间里呢!”我就是这么纠结的人,连自己内心的关都过不了,最后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折腾了一天,天才刚亮我就爬了起来,做好早餐等闷油瓶下楼,可是左等右等,等到了七八点,还是不见人影,这不符合他平日的作息规律啊,这人虽然随时随地可以闭眼休息,但是早晨起床时间还是很准时的,一般都是早睡早起,完全是老爷爷的作派,我终于忍不住,爬上楼敲了敲门,但手轻碰上门就自动开了,房里并没有闷油瓶的影子,床铺被褥都很整齐,好像他晚上没用过似的,我又去隔壁一间间找,阳台洗手间都没有,从二楼找到一楼,越找心越慌,这家伙不会失踪了吧,因为他不可能无聊到一早跟我玩躲猫猫的地步啊!突然看到一楼沙发前的茶几上压着个纸条。
闷油瓶的字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苍劲有力,有些字体甚至还是繁体字,写的很工整,我粗略读了一遍,这些应该是昨天他在门口念的什么“长生诀”。全文非常晦涩难懂,我越看越郁闷,有些字甚至都认不出来,但是因为是闷油瓶写的,只能耐着性子往下看,当我看到最后一段,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似乎跟长生诀没什么关系,是单独写给我的一句话,,上面写:“我有事,要离开,可能需要二个月,如果二个月后没有回来,就别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