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鳄纹蛾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恐惧硬生生都压了下去,这会儿口渴的嗓子都能冒出烟了,嘴唇也干裂的起了白皮,彻底坐不住了,烦燥的站起来,接过胖哥手里的火把四处打量,希望能找到出口。www.jiuzuowen.com
用火把照了照刚摔下来的洞口,还好那些尸蹩没有再追下来,要不然我们真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而那条刚才滑下来的下水口看来已经爬不上去了,这地方现在看起来彻底像似个封闭仓库似的,既没有看见门,也没有看见可以出去的洞口,我敲了敲墙壁,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看来都是实打实的砖墙,想挖开也几乎是不可能,除非闷油瓶在,借用他的两个掘砖神指,想到闷油瓶我又不禁叹了口气。
靠在墙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胖哥抽完一烟,把烟蒂一扔,踩了踩,然后拍拍屁股说:“要不咱用炸药?”
“不行,这间墓室没有承重墙,一炸上面全塌下来,我们也逃不掉。”吴邪是学建筑的,他自然比较懂行,说得胖哥也没办法。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既然这里有祭祀台,又有祭礼坑,古人肯定会在这个地方举办仪式,其本身设计成这样就不合理了,如果真的只靠那个流血道,那举行仪式的人又怎么出入呢?”我疑惑的问。
“是啊,所以一定有机关可以出入。”吴邪赞同的一点头。
“子琳,要不你挤点血出来再抹墙上试试”胖哥笑嘻嘻提了个提议。
我听罢却马上哭丧着脸,两只血痕斑斑的双手已经不忍直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废了。
吴邪看了我一眼,又瞪了眼胖哥,没好气的说:“你还真当她血是万能密码钥匙啊,小心上面尸蹩闻到味道等会追下来咬你。”
胖哥想起了那些尸蹩似乎很喜欢我的血腥味,便撇了撇嘴,讪笑了一下。
我知道他也开玩笑的,也不计较,自顾自的走到那座祭台前打量了起来,这祭台的台面是由四条大柱子托起来的,柱角上还雕刻了许多精细的文字,我朝他俩一招手,示意他们过来看看。
胖哥研究了半天摇了摇头,吴邪却突然脸上一变,结结巴巴的说:“这……好像是殄文。”
“什么是殄文?”我好奇的问。
“殄文是写给鬼看的文字,这里是祭场,如果刻在祭台上,应该是巫师写上去的某种仪式,又或是怕这些人牲的血液怨气太大,必须写上这些殄文给封印住。”
“那上次有提到出口之类的东西吗?”胖哥着急的问道。
“具体我也看不懂,我也是只在我爷爷的笔记里有看过类似的文字。”吴邪朝我们无奈的一摊手。
我盯着那片鬼画符一样的文字,心想这地方空荡荡的,为什么单单出现留个祭台放在这里,而这些殄文现在看来也必有些蹊跷。我抬头看着他俩,建议一起把这祭台推开看看。
吴邪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不过他凝重的说:“如果推开下面也许会有出口,也许也是放出恶鬼的大门。”
胖哥朝他呸呸呸了三声,骂道:“天真,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这破嘴在墓里一般都是说什么来什么,所以你要少说话,保持沉默。”
吴邪无奈和我相视一笑,三人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祭台卯足了劲的一推,那东西是实实在在的青岗石,任凭我们几个推的龇牙咧嘴愣是纹丝不动,难道真的有机关,得启动机关才行?我抹了把汗,心想。
一时间大家不免有些泄气,但是推不动的东西才更奇怪啊,毕竟柱子又不可能跟地砖长在一起。这样一想,仿佛又见到了希望。
吴邪蹲下又看了看那些文字,突然朝我们一摆手说别折腾了,你们过来看,说着指着那片殄文说:“这片文字刚才还是一片平整,现在这个字已经突起来。”
我跟胖哥凑上去一看还真有一个字微微突起,跟其它们的文字不在同一个平面上,吴邪示意我们闪到一边去,他自己警惕的用手指朝着那个突起的文字按了下去。
只听“轰陵”一声,整个墓室晃了晃,接着那祭台竟然自己缓缓移到了一边,从里面露出了一截齐整的台阶,另一端直通下面不知道会到哪里。
“嘿嘿……出口来了!”胖哥高兴的嚷道。
终于有救了,我们不禁都松了一口气,收拾好东西就下了那通道。台阶一阶阶的打磨的非常平整,边上还雕刻了细致的灵兽图案,我们下了好长的一段台阶,越往下走越有一阵凉飕飕的感觉,现在已经入了秋,外衣在万人坑就烧了,现在每人只穿了一件T恤,越走越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台阶大概下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底,环顾了一个四周又像是到了一个偌大的山洞,洞壁上挂了许多之前厉王墓壁上的那些山茎,一条条长长的,悬在两壁上,让我们真有种又回去了的感觉。
“我们该不会是又回到厉王那老鬼的地盘了吧!妈的,他就这么舍不得让我们走。”胖哥骂了一句。
看来显然不是只有我有这种错觉,这里除了没有悬梯和棺椁,往下看又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简直和厉王墓里面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吴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听的我跟胖哥对视一眼,不免有些心惊肉跳的,周围黑漆漆的,跟死一般的寂静,连这种氛围也跟之前一样。
“管他娘的有什么,咱手里有家伙怕什么,天真,如果实在不行你就给我留颗光荣弹。”胖哥这话说的洒脱,我却听了心里一片苦涩。
“现在前无去路,后无退路,我们又只能顺着这些树根到下面看看再说了。”我无奈的表示。
吴邪拿出一截绳子像之前闷油瓶那样,分别一头绑在自己腰上,一头绑在我的腰上,然后还朝我笑了笑。这个瞬间我被感动的几乎又要流泪。
旁边的胖哥也故意一扭一扭地走过来,朝吴邪比了个兰花指,撒娇道:“天真,人家也要嘛!”
吴邪做了一个要吐了的恶心状,一把拔开他的手,笑着说:“死胖子,小哥不在,我就负责做护花使者了,等会有情况你上知道不?”
胖哥用力一点头,严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天真同志,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我们依次抓了把树茎荡了出去,这里的洞壁上渗出了不少泉水,又湿又滑,很难着力,全拿双手撑着,我的手早已经疼的麻木了,此刻也只能靠硬撑把生硬的树根往手掌缠绕了几圈,心里祈祷如果能安全出去,手千万别废了才好。
胖哥手脚灵活,又是一个人速度比较快,转眼已和我们拉开了段距离,他换了只手拿着火把,朝我们嚷了嚷,叫我们快一点。
我和吴邪已经满头大汗,无意瞄了眼下面,看到胖哥后面的大家伙差点惊叫了起来,还好吴邪及时制止了,他轻轻叫我冷静点,不要打草惊蛇,我深吸了口气,再仔细看了一眼,停在胖哥后面的是一只类似蝴蝶的东西,两只大翅膀跟个滑翔伞似的,停在空中一动不动,真不知道它是靠什么力量能够悬在空中固定下来。
这时下面的胖哥突然朝我们大吼了一声说:“妈的,我手咋动不了了,好像被绑住似的啊!”
本来我俩打算慢慢的摸下去看清楚了再做打算,现在一看不行,只能加快速度,吴邪朝胖哥大叫:“死胖子,呆着别动,别往后看,你后面有东西。”
这时的我们已经离他很近了,借着火光,看到停在他身后的竟是一只通体肥大,头顶着两条长长触角的飞蛾,最可怕的是它的嘴正大张着,像蜘蛛精一样正吐出一条条细细长长的丝,蛾类会吐丝这还真是头一回看到。
胖哥被吓的一动不动,但是他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只见他把火把往嘴里一咬,把枪头举过头顶对后就是一顿扫射,只听几声枪响后,子弹全“噗噗噗”的打在那蛾的身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那蛾吃痛明显受惊,松开嘴里的丝,一扬翅膀就朝胖哥拍了下去。
我们顿觉一阵劲风扫来,荡到边上一躲,这时胖哥的手上也一松,吴邪朝他大声吼道:“胖子,把火把丢了。”
胖哥一松口,火把像流矢一下坠了下去,那蛾像看到宝贝一样,追着飞了下去,火光越来越暗,最后消失在黑暗的洞底,我们连个响声都没听见,不觉一凛,看来下面还很深啊。
“妈的,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啊,吓死胖爷了。”胖哥大骂了一句。
“胖子,别骂了,那家伙扑完火,等会就该上来找咱们报仇了。”
果然吴邪话音还未落,就从底下传来一阵阵“嗡嗡嗡”的响声,这些被惊醒了的家伙像成千上万的蜜蜂出动采蜜似的,我们一听脚都软的,心里大骂,原来洞底是那家伙的老巢啊,人家现在是发动成千上万的子孙报仇来了。
“天真,你这乌鸦嘴啊!”胖哥绝望的瞪了吴邪一眼,拉开准备跟他们决一死战的架式,我往后退了几步,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撩开树根一看,只见山壁朝内嵌了一片,我叫吴邪打火机借来一照,不由大喜,朝他们兴奋的喊道:“快过来快过来,这里有门。”
只见树根下的山壁上伫立了一扇朱红色的大木门,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现在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天堂之门,救命的希望。这时下面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我顾不了太多径直跳了进去,吴邪也跟了上来,我们小心翼翼的推开那扇门一看,里面果然别有动天,像回到之前采石场那感觉,我看着吴邪纳闷的说:“难道我们穿越啦?”
吴邪疑惑的摇摇头。
这时后面的胖哥传来一声惨叫,我们暗觉不妙,出去把他拽了进来,把门一关,只听一阵“扑咚扑咚”的声音,感觉有许多东西撞击在门上,被挡在了外面。我们终于松了口气,点开打火机一看,胖哥的脸上脖子上和手臂上,只要是裸露的皮肤上都叮满了飞蛾,这蛾看着极其眼熟。
我突然一凉,指着那些东西说:“这蛾是……是之前那天晚上的食人蛾啊!”
吴邪点了点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些蛾咬人咬的非常狠,胖哥疼的直叫唤脸都有些扭曲了。
“咱把袜子点了吧,利用这蛾的趋光性看能不能让它们松口。”吴邪一边脱下鞋一边建议道。
“好”我也干脆的脱了下,用打火机一点,只见蹭蹭的冒出几股黑烟,然后冒出股又酸又臭的味道,我们疲于奔命都不记得几天没换的袜子,之前带的几双早磨破扔了,连我们自己都捂着鼻子差点被熏晕了过去。
那些蛾一见火光果然纷纷松了口,前赴后继的扑到火堆上,不多时空气里又传来一股股焦味和酸臭味交杂在一起,那味道变得实在难于形容,我们凑到胖哥身边,把他身上剩余的几只用打火机烫了下来,胖哥疼的哼哼唧唧的,不过明显比刚才好受了一点,我们扶起他,趁着火还没灭赶紧往前跑。
紧张的不辩方向,看到出口就钻了出去,跑了老远,吴邪才敢重新点开打火机,把胖哥扶到一旁,再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盯着我身后,两眼放光的说了句让我心跳不已的话。
他手一指说:“你看,那是不是闷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