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蛭
“什么东西啊?”我恐慌的缩在闷油瓶后面问道。www.kanshushen.com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用龙吟挑起一团放在脚边地上,蹲下观察了起来,只见那东西浑身裹着泥水不断在蠕动,身体圆滚滚的,既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巴,看着又怪异又恶心。
“是魇蛭,一种寄生虫,脱离宿主也能生存,噬血怕热”闷油瓶望了望里面的那片淤泥,眉头微蹙,缓慢的说。
我看着地上蠕动的身子直冒鸡皮疙瘩,拉着闷油瓶说:“走吧!别看了。”
他没说什么,站起来跟我一起回到火堆边上,吴邪和胖哥还在呼呼大睡,闷油瓶坐到一旁既没有要再继续睡的意思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火堆里的火苗发呆。
哎,看样子他又开启了待机模式,我也不去烦他,拿了把刀,砍了点干树根,添到火堆里,然后掏出日记本,开始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根本静不下来,突然想到之前那些迷彩服的日记本上怪异的记录方式,更加心乱如麻,从心底涌起了一阵恐惧,我的父母啊!你们究竟在哪啊?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至少要让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想到这我不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的叹息声似乎终于唤醒了闷油瓶,他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被看的心慌意乱,连忙举起手里的笔记本遮住了脸,讪讪的问:“看什么看啊?”
这时的闷油瓶容易露出皓齿一笑,微微摇了摇头,又走到边上找了个石头靠着闭上了眼睛。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我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了些许暧昧的气息,但又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情绪,乐从何来悲往何生,他就像是一个情绪绝缘体,就算偶尔流露出来的表情也是稍纵即逝,让我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而已,总之这家伙不是个正常人,我愤愤地下了这个结论。
纠结了一会儿,自己的眼皮也不断打架,我看了眼周围静悄悄地,应该没什么危险,就安心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他们三人早已经睡醒了,胖哥精神又大好了,在洗锅烧饭,看那架式好像是来露营野炊的感觉,看我醒了,对我一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过去一看,锅里烧着一锅子泡面在黑糊糊的汤正翻腾,直冒香气。
胖哥对我嘿嘿一笑说:“妹子,还是胖哥最疼你了,知道你大病初愈给你加点餐。”
我感激的笑了笑,问道:“胖哥这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啊?”
“呵呵,那洞口泥里抓的宝贝啊!”胖哥指了指我和闷油瓶发现的洞口漫不经心的说。
这时我想起来那浑身裹着泥水不断在蠕动,圆滚滚的身体,胃里一阵恶心,不由捂着肚子在一旁干呕起来,这一定是做梦,一定又是在做恶梦,我惊慌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胖哥一看我这反应,忙堆笑的把我扶起来,笑着说:“跟你开玩笑的,这是我藏的秘制牛肉酱,瞧把你吓的。”
吴邪和闷油瓶看到这边的动静,都走了过来,我颤颤微微的指着那锅面,问他俩:“这……这真的不是那什么魇蛭煮的吧?”
他俩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下胖哥,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吴邪白了胖哥一眼,骂道:“死胖子,你要恶心死人啊!那东西你他娘也敢吃?”
胖哥回了他一个白眼,嘿嘿一笑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我心里暗骂:“笑你大爷,你这话讲出来,谁还敢吃啦!”后面等面煮好,虽然香的诱人,我还真一点胃口也没有。
胖哥给我倒了碗一个劲的劝,我也不好太拂他面子,勉强吃了点面条,胖哥在边上吃的直吧唧嘴不住的赞叹真香,然后抹了把嘴,一脸遗憾的对我们说:“上次那个盅雕的肉没尝到损失真大,那东西放火上一烤,再加点孜然……滋味肯定美上天了。”
我看他说的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样子,忍不住打击道:“胖哥,那玩意儿长的像四不像,又好像通人性,你吃了可能会基因变异噢!”
正在吃面的吴邪听着突然“噗”的一声把嘴里的汤全喷在正坐他对面的胖哥脸上,有几根未嚼烂的面条还挂在他的额头。
我看了简直要笑抽了过去。边上的闷油瓶倒是能忍住,淡定地瞄了眼自己的衣服,皱了皱眉嫌弃的挪远了点。
胖哥哭笑不得,郁闷的把额头上的面条拨了下来,嘴里大骂:“我说天真,你他妈也太恶心了吧,上次你妹妹拿稀饭喷我,这回又换你拿面条了,我上辈子欠你们的是不?”
吴邪一边笑一边咳嗽,忙朝他摆摆手,表示歉意。
胖哥放下面去水边洗了把脸,然后骂骂咧咧的回来,严肃的说:“其实盅雕应该真的能吃的,我听老一辈的摸金校尉说过这东西要十年才醒一次,醒来一定要吃一百个人才行,你说它如果是神话里的神兽那不是比唐僧肉还好吃么?”
吴邪不敢再惹他,只得认同的点了点头,胖哥对他的表现感到满意后又瞪了瞪我。
我当然也是知趣的点头如捣蒜,不敢再有丝毫异议,人家说惹谁也不能惹上吃货,这话说的太对了。
吃完我们各自收拾了一番,只见闷油瓶拎着一桶东西走到刚才那个洞口,我们也跟了上去。
我好奇的问胖哥:“他拿什么东西,这是要干嘛呀?”
胖哥嘴一撇,得意的说:“要火烤魇蛭啊!”看我脸色一变,又解释说:“不是拿来吃啦,这洞是进去的唯一通道,不然能怎么办?啧啧……还好我聪明,之前在迷彩服那里捡了点汽油,我告诉你其实还有炸弹,都用防水布包的好好的,这些东西在斗里用处可是大大的。”
“嗯,那闷油瓶要怎么烧呢?”我想满地的魇蛭脚都没地方下去头皮都发麻。
“你放心啦,小哥的血天能异能,那些东西近不了他的身,只是这次出去你以后要多煮点补血的东西给他吃,要不然有一天他可能真的会贫血而死。”胖哥说的一脸认真,我却半句也没听清,心里担心大闷,步子飞快的跑到那洞口边上,洞口两壁很宽很难有着力,闷油瓶竟然能灵活的像蝙蝠一样贴在洞顶,两脚倒勾着插在石壁上的龙吟,缓缓的往下倒汽油,我不敢发出任何动静怕他分心掉下来,这条通道有点长,闷油瓶从里往外还没到浇到头汽油就没了,他只能先跳了下来。
这时胖哥拿了一支火把过来,看了一眼闷油瓶,闷油瓶朝他一点头,他用力把火把就甩了进去,只见“砰”的一声,洞里瞬间火光大作,空气里响着“吱吱吱”的声音和烤焦的糊味,那些魇蛭被烧的四周乱窜,可惜原本就跑不快更快不过火势,就算爬在石壁边上也被炙热的高温烤的掉了下来。但是也有很多魇蛭拼命钻到了我们近前这一片没有烧到的淤泥里,现在看上去已经密密麻麻,连土层都厚了好多,也不知道下面到底钻进去多少。
吴邪拿了几条短绳叫我们把裤角边都套在袜子里,然后绑上绳子预防魇蛭钻进去吸血。
等我们绑好后,里面的火也烧的差不多了,表层的气油烧完,火苗也无法持续,很快就熄灭了,闷油瓶一直神色冷峻的盯着眼前这堆魇蛭,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用龙吟着力把我们都晃过去倒有几分可能,但是胖哥那体重最少二百多斤,就算把龙吟钉在山壁上也恐怕无法承受他的重量。
闷油瓶突然把龙吟一抬,轻轻划过自己的手掌,龙吟锋利无比,只需轻轻一划,已见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涌了出来,他将血滴在眼前这片淤泥里,接着让我惊呆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些魇蛭像被鬼撵了似的,拼命蠕动的四下逃命,连躲在土层底下的也纷纷钻了出来。
“它们……它们不是噬血吗?怎么会……?”我问道。
“小哥的闷油宝血神奇到科学都无法解释吧!”胖哥无奈的笑了笑。
这时的闷油瓶已经率先走进了那片淤泥里,手上的血边走边滴,所到之处魇蛭已基本跑干净了,他这是在用鲜血为我们创造了一小片可以下脚的地方,他忍着疼的朝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跟上。
我们自然不敢怠慢,用最快的的速度通过了那段满是淤泥的通道,通道一过又好像进入了一个山洞里,听偌大的回声应该比外面的空间小不了,地上堆满碎石,仿佛这里是个古代的采石场,我们手里的火把只能照亮周围的一小部分所以也看不清全貌,我也顾不得打量四周了,从包里摸索了半天,没摸到纱布,还剩一点的止血药,我拿出来全倒在了闷油瓶手掌上,但是如果不包扎止血,这点药沫粉很快就会被不断涌出来的血冲掉,我问吴邪和胖哥包里还有没有,他们找了半天也是一摇头。
我一着急,用刀子往衬衫下摆上拉了点口子,扯下一段布就给闷油瓶手上包了上去。他嘴角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胖哥呵呵一笑,打趣我道:“子琳真是我们倒斗小分队里合格的护理师。”
我被说的脸一红,难为情的摆手直说:“没有没有,我老拖你们后腿。”
胖哥一拍我肩膀说:“别谦虚啦,其实我们三个男人身边正缺一个帮我们洗臭袜子的姑娘,胖哥看你就非常合适。”
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我狠狠蹬了他一眼,也不答话,佯装生气地走到一边找了个平坦的石头坐下来。
胖哥以为我真生气了,嚷嚷地走地来要道歉。突然他停在我不远处,手使命朝我挥,嘴巴张的很夸张。
这是他新发明的道歉方法么,我才不理他。我哼了一声,不说话,也不起身。
这时他手舞的更加拼命,连脚也用上,闷油瓶更是脸色大变,很少看他有如此惊慌的神色,只见他竟拔出手里的龙吟对着我。
我心跳加速地站起来,怎么也不肯相信,闷油瓶这是要……杀我吗?胖哥在一旁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他捂住嘴压低的说了句:“快过来……你后面有白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