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的伤势足足让他在床上躺了一周,才下得了床。www.kanshushen.com而我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自然也只能形影不离的照顾着他,直到他逐渐能下床走动,好的时候还能下楼到院子里转转。
我瞧着素来风尘仆仆的商界精界,变成这个样子,总忍不住取笑他,要提前过退休生活了。他倒也不恼,还说只要我愿意陪在他身边,退休也无妨,失业也无妨。吓得我连忙打断他说:“诶,别胡说,等会被你爸听见,他非得半夜托梦,骂我一顿不可。”
萧容忍不住笑起来,摇头道:“不会的,他若是真听的见,肯定会对你说做我儿媳妇吧!快嫁给我儿子。。。”
我见他越说越没谱了,赶忙抬手要捂住他的嘴,瞠目道:“你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啦!”说完还撸起袖子给他看。
萧容顺势握着我的手,低着头突然静默不语。我问他:“怎么了?”
他顿了一会儿,才回说:“子琳,如果你在这儿住着害怕,我们可以搬到市区去住?”说完抬头看着我,询问我的意思。
我摇头说:“算了,这儿住着挺好的,空气清新,况且你的伤还没好,这里也适宜养伤。”
其实我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自从我发现那些笔记本上出现我的字迹后,就对萧容的父亲产生了好奇,希望能更深入的了解他,从而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但萧容似乎并不知道笔记本和我之间的关系,不然他也不会把它们寄给我后,又不给出合理的解释。
“子琳。。。你在想什么?”萧容疑惑的看我眉头紧皱,不由试探的问了声。
“噢,没什么,我只是想起那家医院的事。”说完我一拍脑门,大嚷一声:“坏了,我的手机呢?”
萧容问:“什么手机?”
“就是那天在医院里,拍了冰场死尸坑照片的那台手机啊!那可是罪证,如果手机丢了,我就真的是白折腾了。”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嘱咐萧容在院子里好好坐着,自己则跑上客房,把行李翻了个底朝天。
然而并没有找到手机的半点影子。难道是打斗时不小心丢啦?我挠头苦思,心想:“不对啊!记得扶萧容上车时,还在来着,到底掉哪去了?”我在屋里转了几圈,觉得没有头绪,又担心萧容一个人在院子里,只得先下去找他。
他见我一脸沮丧,就知道我没找着,随后指了指车库说:“或许掉在了车里也说不定。”
听他这样说,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马上跑过去一通翻找,还真在驾驶座下面给找着了。只是手机已经没电呈关机状态。我兴奋不已,连忙拿出充电器插上充电。
萧容默默的看着我,问道:“这是你自己在杭州买的新手机吗?”
我否认道:“不是,是向一位医生借的。”
他惊讶地问:“医生怎么会肯借你手机?”
“还不是我魅力大么。”我开玩笑说。
萧容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同时拿过我手里的手机按了开机键,这时已经充了一会儿,有些电量,开机并没有问题。我赶紧凑上去,让萧容打开相册确定一下罪证还有没有在。
但当萧容打开相册后,我的心却犹如坠入深渊一般。那些我慌忙中拍下的照片,所谓的罪证,竟然一张都没有了,只剩下几张蔡医生妹妹的照片,笑的依旧青春灿烂。
“怎么会这样?”我不可置信,抢过手机,再次确认了几遍,真的没有了。
“难道是当时太匆忙按错键了?”
“子琳,你刚说这个手机是有位医生给你的,那种地方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好心,平白无顾的借你手机呢?”萧容追问道。
我无力的跌坐在他旁边,失望极了。本以为拍到了照片,就可以报警让警方去调查清楚,那些冤死的人,也就有沉冤昭雪的希望。现在这一切都被我搞砸了。
萧容见我脸色不好,也没有再说什么。我缓了许久,才稍稍平复心情,回他说:“那手机是我管他借的。他。。。感觉跟里面别的人不一样。”我回忆起蔡医生跟我说话时的神情。
“哦?他怎么个不一样?”萧容似乎对这个借我手机的人非常感兴趣,不断追问他的事。
我指着相册里的女孩说:“他之所以愿意借我手机,是觉得我的性格很像他妹妹。况且医院里面没有信号,就算有手机也无法联系到外界,所以对他的动机我从未怀疑过。”
萧容思索了一会,然后拿过手机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无论手机还是电脑,都可以安装一种软件,在关机或重启后,系统自动还原,无论你下载了什么东西,系统都不会给你保存下来。”
我点了点头。这种系统很常见,很多酒店客房的电脑,害怕病毒或避免泄露客户的隐私,都在客房的电脑上安装了这种软件。
“或许,它也装了也说不定。”萧容意有所指。
“我被蔡医生耍了吗?他竟拿着一台无法保存的手机给我,这样即使我拍下什么不该拍的东西,也绝对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双手按在隐隐发疼的太阳穴上。萧容适时的安静下来,给了我思考的空间,我心里不愿意把蔡医生想成是那样城府深重的人。或者我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好人,陷在那个地方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子琳,你心思单纯,涉世未深,有时看不透人心的险恶,偶尔信错人也在属难免,别灰心啊!”萧容轻轻的抚着我的头发,温柔的安慰道。
此刻我也不想再跟他争辩什么。我这个人有时确实容易感情用事,识人不明吃亏上当的事在过去发生的次数也不算少,所以萧容说的也算是实情。
“子琳?”萧容又唤了我一声,看我脸色不好,估计怕我被骗的太难受,有些担心。
我将手机揣进口袋,苦笑着问:“我是不是很傻?”
萧容摇摇头,远目望着宽阔的草坪,说:“不是傻,是善良,只是他们太坏,辜负了你的信任!”
他的宽慰让我稍微好受了些,我转念一想,忍不住问道:“我一直想不通那天晚上你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来北京了?”
萧容说:“并没有早知道,我是在收到医院的缴费才知道,后面医院还告诉我,说你情绪不好,闹着要割腕自杀,我实在不放心。那天在杭州我惹你生气了,我怕你不肯见我,又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医院,所以就在那晚避开警卫偷偷潜进来找你,谁曾想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遛出去探险。”说到这儿,萧容白了我一眼,拿起我的手,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痕。
补了句:“还疼吗?”
“哎呀,早就不疼了,我当时吓着他们玩的。你别说这伤还救过我的命呢!”说罢将那晚无意间,遇到那群冤魂和大战恶灵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萧容。
萧容越听越吃惊,直到我讲完整件事情,他还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不仅能看到阴间的东西,他们还惧怕你的血?”
我点头说:“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萧容低着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我打断他的思绪,问道:“究竟我生病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又为什么会找到这所医院治病,这些事你知道吗?”
萧容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点懵,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不知道该从何答起。
“又不能说吗?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瞒着我事情的真相。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让我知道,我就不会傻傻的还跑回去找什么记忆,差点给人垫在冰场下面泡福尔马林澡了。”我情绪激动的站起来,盯着萧容一句一句地质问他。
他被我问的无言以对,并且神情十分受伤。我气极了,本想扭头就走,他伸手想拉住我却被我一把甩开,这时我才想起他有伤在身。
我回头看萧容一手捂着胸口,眉头深深皱成一团,便知扯痛了他。如此哪还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将他扶到卧室躺好。
他拉着我说:“子琳,等有一天,我觉得你可以承受你的过去时,我愿意做那个告诉你真相的人,我向你保证。”
我拍了拍他的手说:“知道了!都是我太心急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先把伤养好再说。”
他点点头,随后疲惫的闭上眼睛。
我则回到自己房中,盯着那台手机发呆。萧容的话我有些地方还是想不明白,比如医院如果是真的想骗我回去当实验品,怎么可能还会通知他缴费,更不会把我寻死觅活的事情告诉他,如此一来,不就把他招来了嘛!那信号封闭,不让与外界联系的操作就变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可是萧容也没有骗我的理由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我百思不得其解,正想的入神,忽然那台手机“叮”的响了一声,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这。。。手机是蔡医生的,平时他根本不用,谁会给他发信息?”我的手有点微颤的伸过去,心里既好奇又有些害怕。
当我点开手机,果然有一条刚刚传来的新信息,上面的内容写道:“子琳,请务必见我一面,我将把我所知道的秘密都告诉你,署名是蔡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