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医生听我这样说,有些怜悯的看了我一眼,便没再多说什么了,随后亲自带我到了病房里。www.zhongqiuzuowen.com
里面生活用品确实一应俱全,只是娱乐设施就略微欠缺了些。还好车上有我的电脑和萧容给的考古笔记本。因为这些资料太过珍贵,放在酒店并不安全,我只能随身携带着。
我手上没有手机等通讯设备,唯一能对外联系的工具就只有电脑。但开机后,又忍不住想要扶额,外网根本连不上,只能上个局域网。
结合着现在的处境,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做的决定是否太过冒险。没错,我之所以同意留院治疗,一是想搞清楚蔡医生骗我真正的目的,二是想探明这家医院的底细。所以故意装出害怕紧张,担心自己病情的样子。
俗话说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最清楚。我虽算不上特别聪明,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后,知道凡事多留一个心眼。况且医院一直打电话让萧容通知我来复查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直到那保卫领队的热情接待,还有蔡医生的话,再发现有人监视等等这些,都印证了一件事。除了这间医院处处透着不寻常外,它似乎一直在等着我的到来。
既然有人请君入瓮,我如果不顺势配合未免太不给面子了。今天这局面,如果我硬要走,恐怕也不一定能够走脱,倒不如装着不知道,找个机会先探清虚实再说。
等蔡医生走后,我就躺在病床上,说是躺着,其实眼睛一刻没闲的四处打量,寻找有没有可放置监控器的地方。而后发现这病房仪器太多,要找出来并不容易。而且真的有摄像头,我翻箱倒柜的样子,不就直接暴露了我已经开始怀疑这里了吗?
思来想去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苦肉计,我在下一餐护士送药过来时,提前割脉放血。反正我刚好得的是血液病,这样营造出来的是不堪病魔折磨,而生出的轻生念头,情节也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病房内恰好有监控,自然会有不想让我死的人提前进来救我,如果没有,那护士姐姐到点也会发现。我这方法虽有点疼,却也还算安全。
主意打定后,我就偷偷藏起了把水果刀。当然不可能一住院就闹自杀,这时间节点肯定是不适合的。按道理已经愿意入院治疗了,说明对生存还抱有希望,怎么还会寻死呢?
所以我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然后再看我如何演技大爆发。骗过他们了。而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
反正闲着无事,电脑又上不了网,只得开始认真的翻阅起那些笔记本。同时静下心来,开始分析这些笔记本的溯源问题。当时在长沙时,是因为追究玉帛上血咒,才跟萧容开口要些资料,他在并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这些提供给我。
想到这时,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我之所以问萧容要考古资料,并不是因为他有出版社,各路资源丰富,也不是因为他家有一大间的藏书,而是因为我在他家见过这些资料,就在入住他家的那晚。
想到那间鬼气森森的阁楼,至今还有些后怕。萧容不愧是个孝子,竟然在家里还为他的父亲设置了一个那样的灵堂。话说回来,有没有可能萧老爷子生前与我很熟络?并在他的授意下,协助他整理了这些资料?
问题是如果有这层关系,为什么萧容只字不曾提起?如果我跟萧老爷子素不相识,那笔记上我的字迹又该如何解释呢?我紧皱着眉头,不断的翻阅,越翻越觉得这些内容很有问题。
这就像是那种文字密码一样。表面上看,像正常在写这件事,其实只要细看,就会发现,内容断断续续,根本不连贯。明明正在讲述着这个朝代的事,结果又跳到另一个朝代,不断的插叙。
这种情况要么就是作者在创作时思绪混乱,要么就是有意为之,而有意为之的目的,才是作者真正想要掩藏的秘密。若真如此,可真称的上煞费苦心了。
可惜萧容只给我寄了一部份,如果我要继续追查的话,恐怕还得再找机会,进他家那间密室探看才行。而现在我自己被困在这里,暂时脱身不得,便也不去细想太多。
我合上笔记,走到窗前,想转换一番心情。这间病房正对着那曾经在窗户上出现猴脸的房间。只是现在窗帘掩的严严实实,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使我总觉得当时自己八成是眼花了。
但是我的好奇心,绝不会因为一句太阳底下眼光就能打消下去。所以我决定寻个机会过去一探虚实,如果说这所医院真的在做什么不法之事,那也可以趁机搜集一些必要的证据。
而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确定我这病房究竟有无人监视?我才好安排下一步的计划。于是,在当天下午蔡医生帮我做脑电波检测时,我故意问他说:“我的记忆究竟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蔡医生一脸为难的说:“可能性不大,不过我们会尽力而为。”
这是我预料之中的答案,也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不希望我想起从前的事。所以蔡医生这样说已经算很委婉了。但这就是我等来的契机,我装出情绪瞬间崩溃的模样,接着号啕大哭了起来。
蔡医生看我反应如此强烈,有些手足无措。只得不断安慰我说:“也不是绝无可能,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我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流个不停,根本听不进去。最后眼看把蔡医生,一个大男人都快要被我逼哭的份上,这才适可而止。我这演技,三分真七分假,在外人看来,已经笃定认为我因为失忆心态已经崩了。
而接下来,就是我要上演的另一出,割脉自尽寻死觅活的好戏了。蔡医生见我情绪平缓后,只得带着护士等人退出,本意是让我好好休息。结果他前脚刚走,后脚我就将手摊在雪白的被单上,狠狠割了一刀。
殷红的血液立马染红了被单,像盛开在皑皑雪花上的妖异花朵,异常醒目,并慢慢延伸。我寻思这场景倒像嫘婉自尽时一样。心下有些暗暗叫苦,自己若是跟她落的同样的下场,当属是真正的作死了。
所幸很快蔡医生那帮人又冲了进来,我相信这个可怜的医生今天为着我的事,真是费了不少心力,而且还要担心受怕着,怕我想不开。
他在给我包扎伤口时,我发现他的手同样是颤抖着的。一边包扎,一边叹气地数落我,不珍惜生命,再怎么样,也不能寻死啊!
我心里暗暗好笑,但脸上仍挂着生无可恋的表情,同时心里跟明镜似的。心想这痛也算没有白受,你们不仅监视着我,而且就对我的态度来看,仿佛还极度害怕我出现什么意外,换句话说,就是我再怎么闹腾,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由此,我心时总算舒畅了点,虽被暗中软禁着,主动权也不全在别人手中。蔡医生帮我包扎好了伤口后,又说了一顿苦口婆心的劝告,然后让护士服侍我吃一些镇定剂,想让我好好睡一觉再说。
我顺从的将药扔进嘴里,不过将药片压在舌根,过后再吐出来的小伎俩,也是不值一提了。只用此法就轻松骗过了护士的监视,随后躺在床上装睡着,等待着天黑。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我想死角也可能只有洗手间不在监控范围内。这个病房的门口有间小隔间,里面是有配备一名24小时的护士。明为照顾实为监视。我要想踏出这个病房的门,就必须先把她放倒。
把她放倒也容易,趁她上厕所时,往她水里放药就行。然后再换上她的衣服,到时出去逛上一圈,恐怕也不会引起怀疑。
那护士看着比我年长一些,一脸忠厚老实的模样,令我有些不忍心下手。心肠一软想着就少放一些剂量,避免有什么副作用。如果被发现,大不了瞎扯个理由敷衍过去。
小护士做梦都没想到,此刻躺在床上的我,正如何如何的算计她。而这一切,都在等待夜幕降临后,精彩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