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的情况略有好转,吴邪就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我明白他的顾虑,医院毕竟是公共场所,人多了安全不好控制。www.zhongqiuzuowen.com
听胖哥说这件事闹的很大,还惊动了吴邪的二叔,吴氏集团的现任掌舵人吴二白,他赶到杭州把吴邪臭骂了一顿,然后迅速调了一批人把我们保护起来,看这几天病房门口站着几张陌生的脸就知道,都是练家子,我很疑惑吴邪奇怪的家庭,按理说这么大公司怎么轮也轮不到他来当继承人,听说他二叔年龄也不大,完全可以自己生几个孩子出来接班,豪门故事多,谁知道呢?
我的好奇心只是一闪即逝,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闷油瓶照顾好,我欠他实在的太多太多了。
把闷油瓶接回家后,吴邪派了一个位熟识的医生来专门照顾他,这医生姓朱,慈眉善目,有种济世良医的感觉,大闷养了一个星期,才逐渐恢复点精神,这次确实伤的很重,比起当初我遇到他那次重的多,而且伤口发复,这就是现代武器的可怕之处,抢救不及时分分钟剥夺生命,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一周后,闷油瓶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我手足无措的赶紧给朱医生打电话,朱医生迅速的赶了过来,给大闷检查完伤口,换了药,我问他:“为什么不给他打点消炎药?”
朱医生摇了摇头说:“不行,他的血液有抗体,会自动排斥,起更糟糕的反作用,”说着叹了口气接着说:“只能靠他自己了,不过可以试试用物理降温帮助他。”
接下来我按朱医生教的,给大闷灌了点热开水,再用温毛巾反复擦试他的额头脖子再到胸口,待解开他上衣扣子,我被惊的差点手里的毛巾都掉了,只见他左肩胛至左胸腔处赫然出现一只凶猛的动物,细看起来是一只大麒麟,冲我张牙舞爪的似要扑过来,记得上次他重伤时,也没见过这个东西,我一慌赶忙把外面坐在客厅沙发上打瞌睡的朱医生叫进来看。
他端详了半天,才抬起头来对我说:“这应该是用特殊的草药纹上去的,根据身体的体温变化才会显现出来。”
我听完确定没什么大碍,又打发他出去继续打他的瞌睡。
接着用毛巾边擦试边打量这只麒麟,总觉得眼熟,这种图案好像哪里见过。可是想了半天,到关键时候记忆又模糊不清实在记不起来了。
心想闷油瓶不会是某个黑社会组织的成员吧,这个图案就是身份的标志,就像《古惑仔》电影似,后转念一想,不太可能,像大闷这种无欲无求的人,根本不好控制,只要他不想做的事谁都没办法勉强他的样子。
忽然就松了口气,我可不想做黑社会的女朋友,到处被追杀,接着又苦笑起来,现在就算不是黑社会女朋友不是也一样被追杀,这是命,就得认。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折腾了一晚上,到清晨时,大闷的烧终于退了,我也累的手都抬不起来,直接趴边上睡了过去。
待我醒过来,胖哥和吴邪已静静的站在旁边,不知道来了多久,我睡眼惺忪的问:“几点了?烧已经退了。”
胖哥一脸同情,砸了砸嘴说:“妹,你去睡会吧,我们来守小哥。”
我摇了摇头,看了闷油瓶的脸,睡的平静安稳,心里欣慰他又闯过了一关。
然后站起来说:“我去给你们做早餐。”
“不用了,我们吃过了。”吴邪冷冷的回了句。
我无语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出了房间。
隐约听到胖哥骂他:“就不会态度好一点。”
我无奈的苦笑,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对我态度好一点。照顾闷油瓶是我应该做的,人家为了我命都快没了。
在厨房胡乱熬了点粥,转过身看完吴邪突然闯了进来,他冷寞的说:“我们谈谈吧!”
“嗯”我自知理亏的低着头,像在听法院的最终裁决。
“ 闷油瓶过去几十年过的很辛苦”
“嗯,”这话我听你说过。我心想却没回答。
吴邪接着说:“他的辛苦不是我们常人能理解的辛苦,他一直在重复的完成一个使命,一个必须只有他才能完成的使命,这个使命时刻都有生命危险,他必须警惕的跟几拔比他强大的对手较量,没有享受过一刻普通人的平静日子,你能理解这种痛苦吗?”说完吴邪平静的看着我。
我确实无法理解,直到现在才稍有理解,然而却依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吴邪顿了顿,看着我接着说:“我非常希望他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知道这是他向往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我一个人在厨房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粥煮好了,食不知味,随便扒了几口,听胖哥大叫:“小哥醒了,赶紧跑了过去。”
他俩都围在他身边,我却突然望而怯步,脑海中回荡着吴邪的那些话,我决定跟他保持距离,不能再连累他了,想着悄悄退出了房间。
也许这次发烧的作用,大闷体内的细菌病毒全线溃退,他的伤口也没再感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待他恢复了行动能力又开始在阳台晒起了太阳。
我端着药和纱布走到他跟前,他还是往常一样平静的看着天空,我轻声说了句:“换药了。”
他嗯了一声,主动把上衣扣子解开。
我很想问他关于麒麟的事,想想不妥,自己就像一个小偷趁人危机时窥探过他的秘密一般,实在难以启齿,只能装着不知道。
他脱了上衣,趴在沙发上,我拆了纱布,伤口已开始结痂,应该最后上一幅药就好了,我小心的倒上药水,怕他会疼轻轻吹了吹,心酸的又想掉眼泪。
大概是察觉我手上没了动静,他扭头过来看了我一眼我才回过神,动手把纱布包好。
他坐起来,穿好上衣,然后淡淡的说了句:“陪我坐会吧!”
“嗯”我略一点头,顺从的坐在他身边。
我们都望着天空没有讲话,正常人可能会觉得这种氛围很怪异,可此刻的我却无比珍惜,珍惜在他身边的最后点滴时光。
我朝他笑了笑的问:“你为什么老看着天空?”
“嗯?”他微微皱眉,似是认真的思索起来。
我觉得好笑,这种问题还需要想么。
然后我说:“是不是天空那么大,它能包容你所有的委屈?”他愣了一下,释怀的朝我微微一笑,这是他第一次清晰认真的朝我笑了,一闪而过的笑意已经足够让我惦记一生。大闷,你背负着沉痛的命运,看遍尘世的乌浊背弃,所以你有理由选择对谁都淡漠疏离,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想到你经历的所有苦痛我的眼角又在泛酸。
我心里暗暗说了句:“再见了!大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