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没弄明白,那时我明明已经被困在蜘蛛网中动弹不得,最后竟然没被那蜘蛛吃掉,就算那蜘蛛嫌弃晕过去的我不好吃吧!可那女鬼不是也跟过来了么?为什么她也没对我下狠手?这其中的细节可真是令我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www.zhongqiuzuowen.com
还有就是张起手上的伤到底是谁伤的?他们三人当时又是如何进入的寝殿?又是发生了什么事,造成我们几人分散两处?
我一边走,一边细思这些问题,没有留意张起已经停下脚步,就劈头盖脸的撞在他的背包上头。撞的脑子更是一片混沌。
张起机警的回头,见我一副傻样,无奈的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示意我走到他前面。我只得收敛了心神,走在前方带路。与其说是带路,不如说是两人并肩走着,这条地下河的沿岸很宽敞,堆集了许多的碎石和沙砾,估计是近些年来水位下降造成的。
又往上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地上分布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深坑,里面还积了水,具体无法估测深度。
我问张起说:“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张起将古刀插进旁边的石缝中,挖了一些碎石出来细看,过了一会儿才说:“这里可能有铜脉。”
“铜脉?”我疑惑的也凑了过去。
“对,你看这些石头中间有红色的脉络,应该就是红铜。而那些亮黄色的,就是黄铜。”
原来他不仅能打,知识还挺渊博,年纪虽看上去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懂得还挺多的,心里不由对他又佩服了几分。
再放眼望去,地上布满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矿井,忽然也理顺了一些事情。如果这里是矿山的话,那云梦阁上那些数量众多的青铜制品就可以解释的通了。我和胖哥当时随口胡诌,说那位楚国公主是青铜厂的厂长,现在想想倒是有几分可能。
“当心些。”张起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的嘱咐我。他这种无时无刻的关注,真有种爸爸带着闺女去玩闯关游戏的感觉。
我扬了扬眉头,表示不服,却因矿井边沿十分狭窄,稍不留神就会踩空掉下去的危险,于是也不敢再分心。大约再走了半个多小时,那些井坑才消失,换来的是相对较为平整的碎石小道。
又往上走了一会儿,前面便被一条支流给截断了去路。这条河流经此处时,分流了一条往另外的方向,水势虽然稍缓,没有我们刚沿着走上来的那条河汹涌,但目测也有一些深度。
“我们走了多久了?”我问张起。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声说:“二个小时。”
由于他的声音很轻,瞬间就被水声掩盖着,我也听的不是很真切,但甭管多久,由他带着路,我就百分百的放心。
只见他将装备从身上取下,然后走到我面前蹲下腰,示意我爬到他背上去。
“这是要背我吗?”我连忙拒绝说:“不用不用,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过条小河还是没问题的。”其实我是怕依赖这玩意儿一旦上头,想要戒掉就更难了。况且这种环境下,我也不能事事总靠着他吧!
“你不怕蜘蛛吗?”他转过身,饶有兴致问了一句,并细致的观察着我的反应,恐怕如他所料,刚才还底气十足的我,听到此话马上怂的扯上他的袖口。
“真……真的有吗?”我虽也想淡定一些,可是那蜘蛛精给我的心灵造成的无法磨灭的阴影,此时咋一听见,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反应,根本连假装的淡定都装不出来。
他幽深的眼睛直直看着我,然后煞有介事的说:“真的。还不快上来。”
虽有些不情愿,最后还是难抵心中恐惧,便跳到他背上,他的身材虽然不是雄壮勇武的那种类型,却也肌肉匀称,坚实有力,弹跳能力更是惊人。
我一手打着手电帮他照明,一手扶着他的肩头。细细思量后,想到他此时背着我,装备和黑金古刀都在我的背上,如果那只蜘蛛突然袭击我们,那不是买一送一吗?他这个人平日里思维严谨的很,更不会连这个因素都没考虑进去?该不会是在确认安全的情况下,闲情逗着我玩吧?
想到这时,我便头上冒了几条黑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诶,根本就没什么蜘蛛对不对?你又骗我。”
他并不作答,我因在他后背,也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两人便一度陷入沉默之中,到了对岸他放下我时,我都已经快要放弃答案了,他才幽幽的:“嗯”了一句。
说谎还敢承认,果然有些胆色。我蹩了蹩眉,问道:“为什么要骗我?”
他不以为然的将衣角上的水分拧干,然后抛下一个自己去体会的表情。我顿时也无语了,不管怎么样吧!反正现在全身干爽的人是我,湿漉漉的是他,也没啥好纠结的。
才刚走了几步路,忽然,他一把将我拉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蹲下。一般这种举动,前面多半有动静?
我赶紧将照明关掉,侧着耳朵细听,发现果然除了流水声以外,还掺杂着一阵犹如打雷般的鸣音,这声音有时像号角、有时像拉风箱一般,总之我也形容不出来,一阵高过一阵。于是便压低着嗓音问他:“是什么东西?”
张起看了我一眼,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我被他搞得一头的雾水,只见他接过我手上的强光手电,将光线调至最大极别。这种特制的强光手电,既防水,又可以调节亮度。之前因为节省电源,我们都是调至最小亮度,能照亮几米以内就可以了。
当亮光调至最大时,就能清楚的看见前方大约十几米处,有两个人,正倚靠着石堆,坐着休息。此时他们似乎已经睡着了,即使被光束照在身上也没有反应。
“是胖哥和吴邪啊!”合着这声音是胖哥的呼噜声,害得我俩虚惊一场。待看清是他俩后,我雀跃不已,欢脱的跑过去,他俩被我“啪嗒啪啦”的脚步声给吵醒后,下意识的赶紧爬了起来。
待看清是我后,不仅没有开心的神情,反而惊恐的端起手中的枪对着我。这下我也被吓着了,停下脚步伫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将手举的高高的。他俩这举动对我来说,无疑不似一盆凉水,将我浇的浑身凉透透的,真像是热脸贴了冷臀部。不得不承认此刻我很受伤,心都碎了一地的感觉。
后面的张起,迅速闪到我前面,速度之快,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见他不由分说的先将两人手中的枪头按了下去。因为我们都知道一个道理,他们在墓中休息时,肯定是随时戒备保险栓不关的,如果睡觉刚醒,尚在迷迷糊糊时,失手打死我,也是分分钟的事。
吴邪和胖哥看见张起,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但是对我仍有惧色,总是一副看陌生人一般的眼光打量着我。
“我说两位大哥,妹子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你们就这样对我?”我朝他们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这两人也不答话,胖哥一边盯着我,一边拉着张起问:“小哥,你确定这个真的是张子琳吗?”
张起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按道理你说是,肯定是。但是我又怕那女鬼占着张子琳的身体,给你使美人计,影响了你的判断力,这样,我来试探她一下。”胖哥神神叨叨的跟张起说了一通话,然后便朝我警惕的挪了过来。
我瞪了他一眼,就把他吓的差点说不出话来。看那样子似乎之前吃过我的亏似的,于是便说:“胖哥,你搞什么鬼?”
胖哥怯怯的问道:“你能证明你是张子琳,而不是那女鬼?”
这话倒是让我搞不懂了,难道说这是他们下墓后失散后,再见时必要流程吗?好吧,那我就配合他们一下!
随后我找了个石头舒服的坐下,开始说:“你最喜欢古董和二锅头,体重大约二百五十斤左右,脚非常臭,打牌喜欢欺负小辈,来之前还跟我约定好,如果起哥帮你找到宝贝,就要天天叫我姑奶。。。。。。”
“停停停。。。”听到这里,胖哥脸一黑,面子挂不住,忙不迭的打断我说:“确认无疑,真正的张子琳,如假包换。”
此时我心里虽乐翻了天,但表情仍是严肃的,胖哥被我揭了一通短,瞬间没了脾气,让我轻易报了刚才受到的惊吓之仇。张起则站在边上轻抿着唇,默默又看了场热闹。
吴邪笑着走了过来,蹲在我身边,仔细的打量我后,才开口说:“子琳,抱歉哈,刚才吓着你了,我们这样做也是有缘由的。”
我虽还有点火大,但经不住好奇,便问他:“什么缘由?”
吴邪望了张起一眼,见他没有要制止的意思,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说:“这事要从你进入那个气窗后说起了,你进去后,我们便专心对付那条虬褫。它被我们打的受了重伤,然后躲到云梦阁里去了,里面青铜器甚多,要找也不是那么容易,我们便放了它一马。之后死胖子非要闹着开那个羊皮棺船。我们觉得打开看看也好,找到墓主人,才能了解这个墓的更多信息。”
“然后呢?”我追问道,虽然我已经跟那位墓主人交过手,但对那羊皮棺中东西,还是很好奇。
只见他们三个面面相觑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由胖哥忍不住,插嘴说道:“当我们打开那羊皮棺船,发现里面躺着的人,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