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盟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其他的护士医生陆陆续续的出去,最后还剩下一个小丫头,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但却直勾勾的看着他。
王盟知道,当时就是她帮黎簇报的警,吴邪这几天一直在查这个小丫头,却什么结果都没有。他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着梁湾示意了一下,梁湾就开口解释:“这是病人的妹妹。”
王盟怀疑的看了一眼张寄月,调查出来的结果可没说黎簇有个妹妹,这是哪里来的?不过他暂时没时间多问,看张寄月没有要动的意思,绕过一直在打量他的梁湾就往病床边去,去问趴在病床上的黎簇:“你就是黎簇吧?”
梁湾完全没在乎王盟的无视,在后面上下打量着王盟的身材,眼神赞叹。听到王盟这话,她连忙凑到跟前接话:“对对对,他就是黎簇,我是他的主治医生梁湾,您是?”
王盟继续无视梁湾,从梁湾旁边偏过头对黎簇道:“我老板有话想跟你聊。”
梁湾一看这不行,又把脸凑了过去问他:“那你老板想聊些什么呢?”
张寄月看着王盟对着梁湾完全无视的态度,不由心里啧了一声,王盟真是太在乎吴邪,现成的桃花运都不要,最后便宜了张日山那个老家伙,不愧是单身狗军团的一员。
这时王盟已经有些无奈了,他对着梁湾假笑着,梁湾似乎是看不出来一般,也对着王盟笑。
王盟想着还有一个小丫头在,没好下手,正思索怎么快速解决问题,就听见张寄月道:“叔叔,您要做什么请便,记得走的时候带上我就行,我要见你们老板。”
王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实在是觉得梁湾聒噪,有些影响他的发挥,他还等着给老板交差呢。于是掏出他的电击棒,冲着梁湾的脖子就来了一下子,梁湾都没反应过来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后面的黎簇眼睁睁的看着王盟将梁湾放倒,又把梁湾扶到床上,接着向他走来,心里开始慌了。边上那个小丫头听着好像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又没办法乱动,只得惊恐的对着王盟喊:“你要干什么?”
“嘘嘘嘘嘘,不用提问题,听我说,我想说的,就是我老板想问的,好吗?”王盟脾气多少还是不错的,他只觉得今天碰到的人都格外吵闹,除了那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小丫头。
黎簇虽然还是个学生,但也知道不能瞎逞英雄,只得颤抖着点头,眼神还是惊恐的看着王盟,那丫的电击棒一下子不得给他干报废?
王盟看他点头,满意了,将电击棒扔到一边的托盘里,开始说明自己的来意:“我叫王盟,我认识刻你后背的人,他是我同事。这个,这是我老板给你的补偿,十二万,密码呢,是你被刻的日子,来。”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也不顾黎簇的挣扎,将银行卡放到黎簇手里,还把黎簇的手指握了回去。张寄月在一边看着,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吐槽出来,吴邪这花钱真是大手大脚的,啧,小花也快没钱了吧,以后怎么办哟。
王盟完全当她不存在,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又接着对黎簇道:“卡你也拿了,那你得答应我个条件,跟我去见我老板,他想知道你被刻的全过程,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遗漏。”
张寄月忍不住了,她怕自己在这里笑场,只得开口打断王盟:“那个,我在外面等你们吧,你们继续,继续。”
王盟被打断,嘴角收紧了一瞬,刚才这俩那么聒噪他都忍过来了,一个小丫头他也不好去计较,只得头也不回的点头,继续看着黎簇。
张寄月一出病房门就忍不住了,抖着肩膀笑的快抽过去,王盟什么时候学会的自说自话,这给黎簇的反驳机会都没有,果然是吴邪他教的好。还没等她笑够,就感觉眼前遮下来一片阴影,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坎肩的男生,戴着个耳钉,面色呆呆的看着她。
这下好了,张寄月直接笑的蹲了下去,我去,王盟好不容易精明了一些,吴邪又招了个坎肩,绝了。
坎肩看着蹲在地上笑的直抖的小丫头,又看看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他的王盟,有些懵,他完全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小丫头为什么要笑他。
王盟看坎肩还在呆愣,无奈开口:“别看了,来帮忙。”
两人分别搀扶着黎簇和梁湾,绕过医生护士的眼线,钻入了安全通道,张寄月就跟在后面,不说话,但就是跟的紧紧地。
坎肩从刚才的呆愣中缓过神来,看着紧跟着他们的小丫头,用眼神去问王盟怎么回事,王盟不理他,反正眼神回了他也看不懂,等回去看老板怎么说吧。
出了医院,门口停了一辆吉普车,也不知道吴邪借的谁的。
张寄月也不等他们先上,坎肩刚按开车锁,她就拽开车门坐上副驾,还乖乖的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坎肩看王盟没有说什么,也不多问,帮王盟将黎簇两人送上后座才去开车。
张寄月坐在车里,看着车子在空旷的街道上行驶,夜色下,一盏盏路灯随着车辆的前行消失在车子的后方,车内也随着路灯的交错明明暗暗。
张寄月不由的有些思念吴邪他们,不知道吴邪有了潘子在,计划会不会轻松些,胖子有没有把云彩接回来,小哥在青铜门里面怎么样了,小花和秀秀会不会还因为计划而要承受那么多。
她也知道多想无用,可这样安静下来,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她真的想家。
最终,车子慢慢的停到一个小区单元楼下,张寄月这次没有着急下去,她突然有些不敢见吴邪,她不知道看到现在的吴邪她会不会心疼,又会不会想起那个会因为他们说他秃头而气的脸红的小天真。
王盟他们已经下车,梁湾也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她有些慌张,哆嗦着质问:“你们来我家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王盟看着呆呆的坐在副驾不动的张寄月,心里有些嗤笑,刚才在医院说要见老板,不知道是不是哪方势力的人。他现在也不会因为年龄而去轻视别人,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老板想要扳倒的是什么样一个庞然大物。
张寄月看到他们都在车下等着她,叹了口气,还是解开安全带跳下车,跟着王盟他们进门。
一进门,黎簇和梁湾就被坎肩按到沙发上,没有人去对张寄月做什么,她就呆呆的站在玄关,看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
小天真也会下厨了,他真的成长了不少。
这个角度看不清吴邪的脸,但从背面看去,吴邪明显的沧桑了,张寄月心里有些窒息,他的朝气呢?他的快乐呢?那个疼我爱我的小天真他去了哪里?
张寄月看着看着,眼泪默默的顺着苍白的脸庞滑下,划过她瘦削的下巴,无声的坠落在地,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就连端着臭豆腐从厨房出来的吴邪也呆愣住。
从他的视角看去,玄关昏黄的灯光下,站着一个穿着连帽衫的小丫头,那个小丫头在哭,哪怕光线昏暗,他也看得到,她在哭,她为什么哭?
不知怎么的,他想到了那个人,那个去替他守青铜门的人,那个默默不言语,却为他和胖子阻挡了许多危险的人。
这个小丫头,真的很像闷油瓶啊。
他心中将所有的情绪抛掉,将臭豆腐端上了茶几,但他的语气终究是有些变化,“来,尝尝长沙的正宗臭豆腐,浓淡正佳,焦爽爽口啊。”说着又对着沙发上的两人示意,“来,尝尝。”
黎簇和梁湾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动,张寄月擦了擦眼泪,慢慢蹭过来,蹲到茶几边,贪婪的看着吴邪的脸。变了,他真的变了,是命运推着他不得不变。
那那个世界的小天真,也会这样痛苦吗?
她的视线太过灼热,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对,吴邪更是慢慢的停住动作,回望着她,气氛一时凝固住,房间里面久久的寂静无声。
张寄月看情况有些不对,终究是怕打乱吴邪的计划,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情绪压下去,抖着嗓子开口:“叔叔,这个我可以吃吗?”
张寄月的这句话将凝固的气氛打破,她用眼神示意吴邪继续,吴邪竟也看懂了,缓缓收回视线。他现在无法相信别人,但是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似乎是他可以全心相信的人。
吴邪心里自嘲一笑,自己还敢相信别的人吗?他不再去深思,对着张寄月点头道:“一点臭豆腐而已,吃吧。”
张寄月拿签子插了一块,就看到吴邪将那盘臭豆腐推到黎簇他们面前,王盟也回了神,指着那盘臭豆腐对黎簇和梁湾道:“吃。”
坎肩看黎簇和梁湾还不动,伸手将两人的脑袋往下压了压,吓得黎簇和梁湾齐齐回道:“吃吃吃!”
作者有话要说:梁湾:我靠,我就是花痴一下,有必要这样对我?
黎簇;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绝对不是害怕!
王盟:嗯,很识趣。
坎肩: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这丫头怎么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张寄月:你才帕金森,你全家都帕金森!纯呆子!
吴邪:不能动摇,这丫头绝对又是汪家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