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先夹了一个螃蟹腿,这个是调了酱汁以后爆炒的,口味麻辣咸香,还有一点点啤酒的麦子香味。
螃蟹肉质肥美鲜嫩,还带着满满的蟹黄,一口下去非常满足。
“这味道好!”胖子竖起了油滋滋的大拇指,“我们天仙儿现在也是能做一桌子菜的人了啊,全方面发展!”
有被夸奖到的纪初桃傲娇地扬了扬下巴,别提有多神气,“那是。”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小桃子你还有这种天赋,不错不错。”吴邪也赞不绝口。
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一种人,他们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失败,好像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在为他们铺路,促成他们的成功。
原来吴邪最佩服的人是小哥,毕竟谁能对武力值神秘值的天花板有抵抗力,但现在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小桃子,她的身世成谜,到现在为止他们都不知道小桃子究竟是哪里人,父母是谁,成长经历如何。
她就像一个没有开启的潘多拉魔盒,除了愿意表现给他们的以外,其他都是秘密。
“虽然做菜有意思,但是确实蛮累的,我们俩在家这么多天,每次做菜都要一个小时。”纪初桃红唇一撇。
她和张起灵两个人就三盘菜,大部分还是那种做法简单的,那还花了这么久,可想而知胖子平常做菜有多辛苦。
张起灵眉眼微微下敛,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螃蟹慢慢拆解,因为少女的抱怨微不可察地翘了下唇角,手中动作不停,剥落一小碗蟹肉蟹黄放到她的手边。
实际上初桃现在最常做的还是海鲜和肉菜,素菜一般都是他炒的,初桃喜欢吃叶子菜,而那些带叶子的菜清洗时都带着水珠,等炒菜的时候会溅出不少油滴。
其实纪初桃并不怕被热油溅到,但张起灵心疼,所以一般炒素菜时,他都会接过来锅铲自己上手。
四个人重新聚在一起,话还真有些说不完,大部分时间张起灵都比较少说话,不过其他三个人也早就习惯了他们之间相处的这种状态。
白茶就蹲在桌子的不远处,葡萄一样黑闪的眼睛盯着自己的两个主人,还有刚刚入侵家里的两个大块头,努力记住他们的气味。
吴邪和胖子对“小”可怜白茶还是很疼惜的,剥了好几个白灼虾给它,味道是真的好,但也是真不够白茶垫肚子。
吃完饭,他们俩还包揽了刷碗的任务,纪初桃也没和俩人客气,舒舒服服地躺在吊床上放空自己。
最近张起灵都不陪她睡午觉了,天天就窝在仓库的工作台打银,上午打、下午打,只有晚上会停下来陪她看书看电影。
纪初桃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恋爱中女孩的小憋屈,就是那种明明他做一切都是为了你,但又不得不忽视你的感觉。
这种感受她还从来没有过,纪初桃甚至觉得有些新奇,而且不是说不管情侣还是夫妻都会闹矛盾吗,可这么多年她和张起灵从没吵过架。
这个问题纪初桃想了好几天,还详细列了一个研究调查,最后发现除了他们俩本身性格就不是爱社交,没有任何男女问题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就是他们财务自由。
果然钱可以解决大部分的烦恼。
得出结论的那个晚上,纪初桃还把调查报告给张起灵看,后者刚开始还有些茫然,但看到出轨概率时,他牙齿忽然变得很痒。
虽然这种可能性为零,但张起灵莫名在意,他这一辈子心中的东西不多,除了张家族长的责任,最重要的便是纪初桃。
他不可能像爱初桃一样爱其他人。
当天晚上,少女纤细的脊背遍布淡淡的齿痕,红艳艳的一片像梅花一样落满蝴蝶骨,这时纪初桃才意识到,张起灵是在表达自己的委屈。
想到这,她水红的唇瓣扬起了一个弧度,把手中古籍往脸上一盖,遮住缝隙中落下来的碎光,潋滟水雾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细长的缝隙。
白茶趴在吊床附近,甩动的尾巴带起微弱的气流声,伴随厨房中的流水,仓库内的敲打,山间滚落的瀑布,树上知了的鸣叫,组成属于雨村的人间烟火。
胖子回来以后,家里的厨房就重新被他包揽,可能是年纪大了的原因,胖子现在更爱研究吃的了,而吴邪爱好就和堂堂一样,研究各地的县志拓片。
小花和瞎子回到北京以后,就把海南比赛的赌注寄了过来,一枚白玉扳指、一盒精致的贝壳币,瞎子说的和张起灵有关的手把件则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是一棵树。
巴掌大小的一棵树,是用上好的天然墨翠雕刻的,拆开快递的时候,他们几个直接被惊到,这个把件品质好到不行,几乎毫无瑕疵。
就是打灯照时也是满阳绿,基本没什么白点,非常通透,拿出去卖至少有七位数,瞎子竟然直接拿来当赌注?
“瞎子是不是疯了,这个把件又是古董又是顶级墨翠,卖个七八百万绰绰有余吧,他直接就送出来了?”胖子不可置信地问道。
纪初桃没说话,雪白的手指捏着黑到极致的墨翠树把件,陷入了沉思,这棵树很奇怪,看样子应该是一棵枫树。
树干粗壮、枝繁叶茂,所有的枝条蜿蜒曲折,如同人的手臂,扭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看起来十分妖冶,颇为不详。
张起灵也非常疑惑,瞎子为什么会说这个东西和他有关?还是和张家有关?
他还没思索出什么名堂,就接收到爱人询问的眼神,无奈只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连张起灵本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纪初桃就更加疑惑了,吴邪也是一脸懵圈,瞎子要是有这钱,直接卖了修房子多好啊!
四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不解,不过瞎子最近去了东南亚,听说是有个老朋友出事了,所以暂时联系不上他。
“管他呢,瞎子既然送来了,那你就收下吧,小桃子,他肯定有事没告诉你。”吴邪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既然东西和小哥有关,小哥自己还不清楚,那瞎子心里指定是有事儿。
张起灵从小姑娘手里接过来那个墨翠枫树,反复地仔细翻看,这东西就是一个简单的立体手把件,并没有什么机关。
上面也没什么密文,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墨翠文物。
既然都没什么头绪,纪初桃干脆又把它放回了盒子里,收藏到了卧室的保险柜,一并收起来的还有胖子给的蜜蜡手串。
胖子看着穿着朴素,但家底儿其实还是有一些的,他北京的铺子被纪初桃盘起来了,现在收益还不错,至少好好养老肯定没问题。
况且他自己也一点都不着急,毕竟还有天仙儿给兜底儿呢!
雨村的生活节奏慢,一个月下来,山仍是山,水仍是水,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村里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七月中去世了,不是别人,就是村长的爹。老人家九十来岁的高龄,说起来也算是喜丧。
走的时候没什么痛苦,就在村广场的老树下面打着盹儿去了。
福建人看重祭祀,尤其喜丧的老人离世时,筹办葬礼和前来吊唁的人都是不能哭的,村长算是雨村里有钱的人家,还特意请了戏班子来灵堂唱戏。
纪初桃他们四个现在也算是正经的雨村一份子,一样参加了老爷子的白事。
原本村长还想请他们做丧宴的大厨,但是胖子表示他们没搞过这样的事,还是得请专业的人来,最后四个人每人随了个份子。
葬礼上唱戏班子和鼓乐齐鸣一连办了四天,这可苦了纪初桃的耳朵,那声音从村头到村尾都能听见,她接连戴了好几天全封闭耳塞,什么都听不见。
恍惚之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去青铜门之前,五感全失时候的样子,纪初桃还记得,当时自己早上起来以后什么都听不见,张起灵发现以后直接被吓坏了。
所以他从来不会放开自己的手,只要不是极度危险的情况,张起灵都会牵着她的手,这个习惯一直持续至今。
丧事结束以后,雨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张起灵继续打银,他的那些银子已经用了不少,各种花冠的零部件制作已经逐渐接近了尾声。
纪初桃和吴邪经常在一起研究有关阴气和道家的孤本典籍,她总觉得这些事情早晚都要掌握,不如快一点,多学习一些。
胖子则是在一边偷懒打盹儿,是不是再研究一下新菜谱,刷刷小视频,过得特别悠哉。
时间一晃就又过了大半个月。
今年是农庄正式开业的第一整年,乞巧节的前一个月,农庄就开始宣传今年的花灯节,和去年的情况一样,今年花灯节也是以汉服为主,不过也在纪初桃的建议下添加了一个新的项目——民族服饰。
除此以外,因为农庄稳定的客流量太多,再加上宣传到位,预计参加的人数是去年的好几倍,没办法花灯路直接延长了很多,确保能接下。
张起灵也在乞巧节到来之前,完成了银花冠和银项圈的大作!
不过他一直神神秘秘地不给纪初桃看,搞得小姑娘胃口完全被吊起,乞巧节当天,张起灵才带着她以及吴邪和胖子,一起看自己精心打造足足两个月的苗族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