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促膝长谈,苏萱也了解到苏昭当时其实没有留错地址,实在是他的师傅收完徒弟过后,为了磨练徒弟们的意志,就搬到了一处山上,彻底与外界隔绝,苏昭也没来得及给苏萱写信说明。要不是如今苏昭这一身好武艺,苏萱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误入什么传销集团了,要不然学个武功还要与外界隔绝,真的是奇葩。这次也是恰逢中秋节,他和他小师弟溜出来看灯会,这才碰上了苏萱。
第二日,苏萱马文才和苏昭二人都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对,是各找各师父;这次苏昭倒是留下了正确的地址,可是据他说,那山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估计就算写了信也送不上去;看着苏萱幽怨的小眼神,苏昭心尖尖都疼起来了,揉着苏萱的脸故作伤心:“萱萱,哥知道你舍不得我,你放心,哥这边很快就完了;到时候我就来找你。你可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别让某些野小子占了便宜。”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马文才。
“你……”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你难道不是觊觎我妹妹的野小子;我可告诉你,想娶我妹妹还得过我这个大舅子这关。”苏昭欠揍的昂起头。
苏萱仄怪的拧了一把苏昭的胳膊:“好了,不准欺负我小马哥;我们要走了,记得早点来找我。”
苏昭:妹妹胳膊肘往外拐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苏萱和马文才回到书院,恰巧遇上陈夫子带人满书院找小偷;原来是祝英齐带的一箱金子被盗了;祝英台悄悄告诉苏萱那是祝英齐准备拿去赎玉无瑕的钱,祝英齐急得不得了。
他们在秦京生床榻下翻出来小半箱金子,秦京生一口咬定那是他自己的,陈夫子不信,秦京生一个穷学生哪儿来的这么多钱,祝英齐上前一看说那不是他的;众人这才放开秦京生;看着那箱金子再想想陈夫子的话,苏萱突然想起了,马文才之前分析的秦京生和玉无瑕的关系;这钱多半是秦京生从玉无瑕那里拿的;等小偷找到,就抽空跟祝英台说一声。
书院上下都翻遍了,也没找到祝英齐的金子;马文才和苏萱到是也有,不过一个刻的是上庸郡官印,一个刻的是太守府官印,显然也不是祝英齐的。
找来找去,就只剩下了梁山伯的房间没有搜;祝英齐摆摆手:“不必,我相信山伯的为人。”
王蓝田小可爱适时地又窜出来煽风点火:“那怎么行,我们的屋子都搜了,那梁山伯凭什么搞特殊。”
众人纷纷附和。
梁山伯让开身子:“没关系,你们搜吧,身正不怕影子斜。”
结果众人在梁山伯房间里居然搜出了那箱金子,梁山伯自己都惊呆了,又突然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
苏萱:来了来了,万恶的嫁祸戏码。
陈夫子震怒,祝英齐也是一脸失望;梁山伯一口咬定金子不是他偷的,他知道凶手但他不能说。
此事惊动了山长,祝英台一个劲儿的给梁山伯求情劝他知道凶手就说出来;梁山伯却不愿意;按尼山书院的规矩,若有人行偷盗之事,是要杖责一百逐出书院的。梁山伯宁愿受杖刑也不说出凶手是谁。
苏萱自然知道,以梁山伯的人品秉性,不可能偷金子,不过如此包庇凶手,果然是圣父本父。
祝英台见梁山伯被打的吐血,冲进了人群替他挡,也狠狠的挨了一棍子;这使得梁山伯突然服软,表示愿意说出真正的偷盗之人是谁,但是请求山长可以免那人杖刑,祝英齐不忍妹妹受伤,也出来替梁山伯求情;王兰,荀巨伯,王蕙,苏萱等人也纷纷求情。
山长终于松口,梁山伯找来那箱金子,又让人提来一桶水。众人不明觉厉,却见梁山伯把金子倒进水里,水里浮起了一层油花;这下真相大白,偷盗者是苏安,他听信谷心莲的话以为梁山伯欺骗他,所以想要报复,就偷了祝英齐的金子嫁祸给梁山伯。
山长信守和梁山伯的承诺,没有对他进行杖责,只是逐出了书院;临走时梁山伯不计前嫌去送他们,苏大娘自觉对不起梁山伯,一个劲儿的留着眼泪跟梁山伯道歉。
祝英齐找回了自己的钱,匆匆下山去赎玉无瑕。
消失了多日的马统回来了,他悄悄找到马文才:“公子,奴才派人去上庸郡守府外蹲守了多日,没听到有什么大事,除了……算了算了,公子您要问的应该不是这件事。”
马文才挑眉:“说出来听听。”
马统赶忙恭恭敬敬的开口“上庸郡守府近日都在传,郡守有意与上虞祝家结亲,把郡守府二小姐嫁给祝家八公子……”
“什么!”马文才一巴掌拍在案上,镇得砚台里的墨水直泛涟漪,久久不停歇。“他们竟想把她许配给祝英齐那祝英齐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抢女人!”
马统: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自己和公子一起长大,他可以对天发誓公子都没见过上庸郡郡守家的二小姐,祝八公子怎么就和他抢女人了?虽然不明白,但是公子好像很生气呢!贴心小棉袄马统赶忙劝道:“公子您别急,据我所知,两家都还只是在商议,婚事尚未定下。”
马文才此时也冷静下来:“对,我不能急,即便定下来又如何,我马文才此生想要的仅此一人,即便是抢,我也要把她抢回家。”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若有所思,片刻后开口“这样,马统,你找几个人,去上庸郡将祝家八公子和花魁玉无瑕可歌可泣的爱情广而告之,要弄得人尽皆知,你知道该怎么做。”
马统拱手:“是,公子,奴才明白。”
不消半日,祝英齐颓废而归,一问才知道,原来玉无瑕已经被人赎走。具体是谁老鸨却不肯说。
祝英齐一时心神崩溃,恍若失魂之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买醉。
祝英台担心自己的哥哥,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梁山伯对情爱之事没什么经验,实在劝不了;本想找苏萱帮忙,可是一想到苏萱和自家哥哥有亲事在身,却有各有所爱,而哥哥这次正是为情所困,只觉得尴尬。
不等祝英台想到什么好法子,祝英齐在大醉两日后,却是自己想通了。又恢复了那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祝英台仍旧担心,却不好多问,怕触碰到哥哥心中的伤口。
祝英齐像是没事人一样,找到苏萱。
见昨日还烂醉如泥,油盐不进,根本劝不动的祝英齐,今天居然彬彬有礼的来找自己,苏萱有些诧异:“你……没事儿了”
祝英齐微信着摇头:“前些日子是我钻了牛角尖,让大家担心了,我已无事。”
苏萱摆摆手:“到也没有,就你妹妹和梁山伯比较担心而已。”我只是个吃瓜群众。
祝英齐:……你这样让我怎么接话?“我今日前来,是特来为我前几日的无礼道歉的。”
苏萱:跨服聊天最为致命。什么无礼别乱说啊大哥!咱们不是总共就见过不到五面,说过不超过十句话吗,那个地方无礼过“额……等等,你什么地方无礼了,我怎么都没啥印象了?”
“英台已然告诉我,你就是郡守府二小姐苏萱,女扮男装替哥哥上学;我前几日对你说的话实在无理,祝某在此像姑娘道歉。”说着祝英齐合揖向苏萱表示歉意。
“原来是因为这个,吓我一跳。小事情,你别在意啦,我都不在意。你只要回家劝你爹娘退婚就好了。我那天说的全是实话,我有喜欢的人,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如果你能劝你爹娘退婚的话我会非常感激你的。”苏萱非常真诚的说道。
祝英齐被苏萱直白的话弄得一愣,轻笑一声:“好,我定然会回去说服我爹娘的。”
“那,多谢喽。”感觉解决了一件大事,苏萱心中一喜,拍拍祝英齐的肩膀:“你是个好人。”发一张好人卡,毫无负担。
乐颠颠的跑回房间,马文才正在擦拭他那把长弓,苏萱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她和祝英齐说话时,这把弓数次拉满弦瞄准祝英齐,如果刚刚祝英齐有丝毫逾矩,那弦上的箭会毫不犹豫的射出。
坐到马文才对面,苏萱满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小马哥,我给你说个事。”
马文才抿了抿薄唇,抬手替她把一缕垂下来的头发理回去,声音波澜不惊:“嗯,你说。”
“我之前跟你说的麻烦事,我已经解决了大半了。”
马文才知道她说的麻烦事就是她被许配给了祝英齐,如今她说解决了大半,马文才猜测是她说服了祝英齐退婚。
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嗯。”
“就嗯吗?你快夸夸我啊,那可是个大麻烦呢,我都解决了。”
宠溺的捏捏她的脸蛋:“我们家萱萱最棒了,我就知道没什么麻烦难得住你。”
苏萱老脸一红,搓搓鼻子嘿嘿一笑:“那是,我得聪明一点,,再厉害一点,以后才能做你的狗头军师,让你少吃亏嘛。”
马文才被她逗得扑哧一笑,轻轻敲了敲她的头:“小笨蛋,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应该是做我的贤内助。”
“管他呢,保护得了你就行。”苏萱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马文才微微一愣,笑着拱手:“如此,我余生就有劳萱萱保护了。”
苏萱装模作样的扶起他的手:“客气客气,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