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渊明的小院儿小住了两日,梁山伯的敦厚善良和处事方式很快就获得了陶渊明的亲睐。反之,陶渊明非常不喜欢马文才的孤傲霸道和满身戾气。
苏萱安慰马文才:“五柳先生是属于那种淡泊名利,说白了就是不思进取的文人。你想想嘛,小马哥。文人就算了,还不思进取,自然是不懂得欣赏你的。要是换个人,比如换个大将军大元帅,那肯定就非常欣赏你的杀伐果断。所谓鹤立鸡群,他们不喜欢你,主要是他们不懂得欣赏你。”
马文才笑着捏捏她略带婴儿肥的脸蛋:“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不过,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那是自然,你这种类型的,在我们那儿,肯定好多人喜欢的。”
苏萱说的是现代,马文才会错了意,想到她的父母皆是武将,以为她说的是边关。不过她的意思是,她喜欢自己这种类型的
拉下马文才捏自己脸蛋的手,苏萱轻轻皱皱眉“小马哥,你都没有觉得一个男人捏另外一个男人的脸看起来会很奇怪吗?”gay里gay气的。
是了,她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子。马文才摇头轻笑,也不拆穿她。
陶渊明一直不承认自己是陶渊明,得知他们几个人的到来,都是为了请五柳先生去尼山书院讲课。他干脆把他们四人带到了一座坟前,那座坟看起来已经立了有些时候了,坟头草都长满了,墓碑上刻着吴柳先生陶渊明之墓。
梁山伯和祝英台都非常诧异,五柳先生竟然早就死了吗?二人都感到非常伤心惋惜,纷纷上前祭拜。在墓前,表达对五柳先生的崇敬之情,和对他故去的惋惜之情。
苏萱站在一旁不发一语,对着在旁边看着梁祝二人伤感的陶渊明翻了个白眼,内心os:这陶渊明还真是个狼灭,比狠人多三点还横,自己给自己立坟。老子也是信了你的邪,要不是老子是穿越来的,还真就信了你的邪!
那个马文才,附在他耳边悄悄说:“我们要不要拆穿他呀,这个大叔绝对就是五柳先生本人。”
马文才摇摇头,苏萱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等回去的时候,苏萱问马文才:“小马哥,你为什么不让我拆穿他呢?如果我们请到五柳先生的话,你的品状排行就可以加分了。”
马文才摇摇头:“他既然连自己已经死了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自然是不会跟我们回去的。而且他显然更喜欢梁山伯,就算你拆穿了他,把他请回去,也指不定加分的是谁呢?”
苏萱一想,也确是如此。
既然五柳先生已死,几人就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准备择日打道回府。
苏萱实在是喜欢这个地方,临水而居,院落雅致,桃花盛开,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临走时陶渊明还送了他们一些桃花树苗。
路上,苏萱拿着树苗笑眯眯地道:“我从前特别想把我住的院子,种满桃花树,这样的话春天可以看桃花,夏天还可以吃桃子。种梨树也可以,梨花白嫩嫩的,像雪一样漂亮。”
“那你种了吗?”祝英台问。
苏萱神色一滞:“没有。”
祝英台不解:“为何呢?我觉得你的想法非常好啊!”
幽幽的叹了口气,苏萱有些惆怅的道:“我从前也不是没有试过,但是好麻烦呀!最开始的时候,树苗特别脆弱,要定时浇水施肥。我和我哥都没什么耐心,所以就只能放弃了。”
苏萱的话引得梁山伯和祝英台扑哧一笑,梁山伯说:“无妨的阿昭,等回书院,我就替你把这些桃花树种上,这样你不必担心浇水施肥,来年也可以看见桃花,吃上桃子了。”
祝英台也附和道:“对呀!我和山伯一起帮你种,来年你就能看见漂亮的桃花了。”
苏萱微微一笑,逗趣道:“好啊,那就多谢二位了。”
马文才没有说话,却若有所思。
回到书院,向山长说了陶渊明已死,山长夫人惊讶道:“表哥他……”话未说完便悲痛欲绝。
苏萱暗自摇头,有陶渊明这么一个任性的表哥,山长夫人也是属实心累呀!
山长让几人先行退下,休整一番,去见一见朝廷派来的王卓然王大人。
见到了王卓然,苏萱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史诗级的娘炮。
强装淡定的拜会玩王卓然,出门之后她问马文才:“这个王大人是不是太监呀?”
马文才敲了敲她的脑袋,瞧着四下无人,道:“这话对我说一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让别人听了去。这王卓然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若被他知道了,定是要为难你的。”
苏萱揉揉脑袋,压低声音说:“那到底是不是嘛?”
马文才无奈的摇摇头:“自然不是。”
苏萱:那可真是可惜了,感觉东厂就需要这样的人才呢。
王卓然不知道什么原因,非常讨厌梁山伯,处处为难他。苏萱觉得,这大概是主角天生招人恨,拉仇恨的能力杠杠的。当然,王卓然都不怎么了解梁山伯就讨厌他,估计陈夫子没少在背后嚼舌根使坏。
王卓然先是为难梁山伯,让他挑满整个书院的水缸,这些水缸里面其中一个还破了个大洞。显然,正常人没有几个完的时候成这项任务。
祝英台满脸焦虑,却又无计可施。苏萱随口说了句:“如果有自来水就好了,都不用下山去挑,一会儿就能放满所有水缸。”
众人惊奇,还有此等神物?苏安好奇的问:“敢问苏公子,何为……自……自来水。”
“额……怎么跟你解释呢?就是有一根水管,你打开水龙头,里面就能出水。不过你们肯定没见过,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别当真。”
苏萱随口一说,梁山伯却突然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我们可以利用竹筒,把山上的山泉引下来,英台,你还记得吗,之前我们去找五柳先生的时候,不是在后山发现过一处山泉吗?”
祝英台一听,也非常惊喜的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山伯你真是太聪明了,若是我们能把山泉水引下来,不仅可以接满所有水缸,以后也不用再下山挑水了。”
所以主角就是主角,不仅一晚上就完成了明显完不成的任务,而且还发明了古代版简易自来水,苏萱表示也是非常服气。
梁山伯虽然圆满完成了任务,王卓然却没有就此放过他。仍旧处处针对他,那尖酸刻薄,吹毛求疵,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样子,让众人都怀疑梁山伯是不是掘了王卓然的祖坟了?不然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王卓然就是看梁山泊这么不顺眼。
梁山伯尊师重教,品性端正,人又老实,见实在挑不出什么错处。王卓然干脆拿他的身份做文章,说:当朝官分九品人分十等,梁山泊的父亲虽然以前在朝为官,但是已经故去多年。梁山伯现在只是一介布衣平民,是没有资格和士子们一起在书院读书的。
山长想要帮梁山伯说情,王卓然却说:“陈夫子作为书院督导,让梁山伯一介平民进来书院读书就是失责,若是留下梁山伯陈夫子就要受到责罚,留下陈夫子,梁山伯就必须走。”
山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祝英台起身为梁山伯打抱不平,并直言道:“梁山伯和我是结义兄弟,他乃是我上虞祝家义故,所以不能算是平民。”
王卓然顿时语塞,气得拂袖而去。
又过了一日,本以为风波已经平息。却没想到王卓然又说,祝英台和梁山伯是在半路上结拜的。没有通过祝氏宗族认可,所以不能算是祝家义故。
祝英台和王卓然大起争执,王卓然气急败坏地表示要写信到上虞祝家,让祝家宗亲族老惩治祝英台。
并且还贴出一张告示,写着:祝英台不思进取,和下等贱民结交,品性不佳,不思悔改,所以品状排行降为下下等。
祝英台才不在乎什么品状排行,反正她作为一个女子也不入朝为官。
但是当天晚上她却找到了苏萱,请苏萱帮忙拜托马文才,马家和王卓然有些交情,如果马文才去求情的话,王卓然肯定会卖他这个面子。
苏萱不解:“你不是不在乎品状排行吗?”
祝英台摇摇头:“不是,我是想请马文才帮山伯求求情。请王卓然放过山伯,不要处处针对他。”
苏萱带祝英台去见了马文才,说明了情况。
马文才抬头看向苏萱:“你觉得呢?”
苏萱:关我什么事?这是你的心上人在求你救她的心上人也就是你的情敌,我什么想法都没有,甚至还想吃瓜。我不要我觉得,我要你觉得呀!
看着祝英台充满希冀的眼神,苏萱硬着头皮说:“要……要是不麻烦的话,帮帮呗”又赶忙说“要是麻烦的话就算了,这主要还是看小马哥你。”
马文才起身:“走吧!既然阿昭想让我帮你们,我就姑且帮你们一次。”
苏萱:大佬你别这么傲娇呀!你刷你心上人的好感别把我带上啊,撩妹不是你这样撩的。
他们走到王卓然的住处,却发现里面有人,听声音还是梁山伯。
隔着门听见梁山伯在说:“我是贪慕祝家权势才与祝英台结拜,祝英台毫不知情,所以请王大人放过我……”
话音未落,祝英台推门而入。
苏萱扶额:这是什么狗血晚八点档,听语气梁山伯这句话明显没说完,祝英台就推门而入打断他,以她看狗血言情剧20年的经验来看,这其中要是不产生误会,她苏萱的名字倒过来写。
果然里面发生了争执,梁山伯和祝英台大吵了起来,苏萱想劝都插不进嘴。祝英台大哭着跑了出去,梁山伯立马追了出去。
料想着梁山伯应该能哄好祝英台,苏萱耸耸肩,和马文才一起和王卓然打了个招呼就往回走。
“小马哥,你以后要是追女孩子的话,千万不要像梁山伯那个铁憨憨一样。没有什么误会是一个拥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那就再加一个吻。大家先冷静下来再说嘛,有误会不解释是感情出现裂缝的根本原因啊。”再一想,又觉得跟马文才说了也是白说。毕竟他喜欢祝英台,完全没有误会,祝英台根本不喜欢他,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心疼小马哥三秒钟。
马文才微微诧异的抬头:“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苏萱以为马文才指的是她在鼓励他用上述方法追祝英台,赶忙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马文才暗暗一笑,又突然想起什么:“你的意思是祝英台是个女人”
苏萱顿时满脸诧异,加惊恐,加不可思议:“你不知道?”不可能啊,按剧情来说,马文才不是早就知道祝英台是个女的了吗?难道她记错了?前期的马文才只是单纯的被祝英台的人格魅力俘获的,甚至连性别都不在乎
马文才之前怀疑过祝英台是个女人,但是后来王蓝田去偷看过祝英台洗澡,据王蓝田说,分明看见祝英台是个男人。难道王蓝田看错了?不过既然祝英台是个女人的话,那说明苏萱布是因为喜欢她才和她亲近,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
“小马哥,你真不知道祝英台是个女的呀”苏萱不确定的问。
“现在知道了。”
“那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自然不会。”他若告诉别人祝英台是个女人,书院混进女学生,必定是要严查的,万一查到苏萱就不好了。光凭这点,马文才就不会把祝英台是个女人这件事说出去。
苏萱想一想,也对。马文才怎么可能把祝英台是个女人的事说出去嘛,祝英台是个女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或者要就此展开他的漫漫追妻路了,吃瓜群众苏萱顿时来劲了。不过不知为何,感觉心里堵堵的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