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还早,回到酒店的楼朝朝并不打算休息,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新衣服,稍微打扮了下,拉着黎秭慕一起到附近的小吃街逛逛。
走在路上,两边的门店,路边的小摊,各种香味混合在一起,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驻足在不同的摊位上交谈笑闹。
“还能看着这人间烟火的景色,真好。”楼朝朝无比感慨道。“原本我的计划是送你找到吴邪之后,好好的在这玩一玩,结果没成想,把自己也拖下水了。”
“见色忘友。”黎秭慕吐槽:“我拜托你和我一起去你义正严词的拒绝了,看到你小哥哥了,你立马就改变主意。”
“这不是和你感情深厚,不需要再培养了。
小哥哥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不得培养培养。”
“狡辩!”
“哼!”
……
从街头走到街尾,楼朝朝打包了不少小吃,给待在医院的几位带去夜宵。
楼朝朝敲了敲病房的门,领着黎秭慕进了病房。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两张病床之间只有一张帘子阻隔。
“看!我给你们带宵夜来了!”楼朝朝献宝似的举起了手里的塑料袋,食物的香味从打包盒里飘了出来。
楼朝朝和黎秭慕提着袋子放在桌上,一边将打包盒打开摆好,一边说:“我还买了些罐装咖啡和饮料,放在这,想喝的时候喝。”
吴邪和胖子侧目打量了一下楼朝朝和黎秭慕。
被小小的惊艳了一把,楼朝朝一身浅黄色小绣花的及膝短旗袍,一头长卷发披散下来,边上别着小巧精致的珍珠发夹。
她旁边的黎秭慕和她穿着绿色的改良旗袍,头发用一根木簪半挽。
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姐妹俩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穿着这样尽显身材的衣服,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张起灵不吃夜宵,只有吴邪和胖子坐到了桌边。
“小哥哥情况怎么样了?”楼朝朝问起了张起灵的检查结果。
这段时间,张起灵已经恢复了意识,只是什么也记不起来,虽然黎秭慕已经给她说过这只是暂时的,但还是忍不住关心的问一下。
“医生说他应该是受到了过渡的刺-激,才会导致思维混乱,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
说到张起灵失忆这件事,吴邪多少是有些崩溃,不忍心。
确定了张起灵没有其他什么大问题了,楼朝朝的心底冒出了一些想法。
她起身倒了一杯水,走到病床前递给张起灵。
“小哥哥,那你还记得我吗?”
张起灵看着递过来的水杯,不语。
楼朝朝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的说:“不认识没关系,我给你重新介绍一下,其实我是你的未婚妻。”
黎秭慕不小心把自己给噎着了。
吴邪见她噎着了,立马倒了杯水递给她:“慢点吃。”
胖子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楼朝朝会趁人之危。
正想要开口,楼朝朝斜着眼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
黎秭慕喝了水,被噎住的不适感消退。
挪动了下位置,背对张起灵,拿着一根一次性筷子,那根筷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截黑炭。
看到这样的一幕,胖子默默默默把话给咽了下去。
吴邪觉得楼朝朝这样的行为不妥,想说话,被黎秭慕一张抽纸捂住了嘴。
张起灵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楼朝朝:“什么未婚妻?”
“就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我们在陨玉里说好了的,能活着从陨玉里出去的话,你就要娶我的。
我们说好了,等从这里出去,你就要娶我,现在你怎么就把我给忘了,让我一个人该如何是好。”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楼朝朝,但从眼神可以看出来,他似乎也在思考她的话里的真实性。
但不相信占了上风。
他是失忆又不是失智。
从小独立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之下,多疑谨慎的性子已经刻在骨子里面了。
怎么可能随便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更何况气氛异常的这么明显,他还能忽略不成。
楼朝朝当然看出了他的不信任,不过没有关系,对于张起灵,她只有斩钉截铁的四个字:势在必得!
聊了会,楼朝朝把酒店的房卡给了胖子和吴邪,让他们先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这里她来照顾。
吴邪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更何况,她是个女孩子,照顾两个大男人也不方便。
楼朝朝一手推胖子,一手推吴邪:“行了,你要是不放心,但是你们也得回去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吧!”
楼朝朝把两人推出病房,胖子还是不放心小哥单独和楼朝朝相处。
“我还是一会再回去……”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黎秭慕拉住了。
“你放心,朝朝有分寸的。”
胖子认怂,但仍旧不放弃治疗地、苦口婆心地对楼朝朝说:“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的不重要,能解渴就行了。”说罢,楼朝朝关上了病房的门。
“小哥这可算是遇到天敌了,希望上帝保佑小哥,不要被楼朝朝这个小妖女吃干抹净。”
“有没有一种可能,小哥不信上帝。”黎秭慕说。
胖子:……
吴邪:……
病房门关上,隔绝了病房外的噪音,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潘子处在昏迷的状态,张起灵又不说话。
楼朝朝搬了条椅子到张起灵的窗边,和他说了几个话题,都没有得到张起灵的回应。
毕竟张起灵失忆了,加上神志不清,叹了口气,楼朝朝只得和张起灵面面相觑。
老是被一道目光盯着,张起灵侧头,迎上了楼朝朝注视他的目光。
昏暗的灯光下,那双眼睛泛着幽暗深沉的光。
在那双眼睛里,她甚至能看到她自己的倒影。
更想得到这个男人了。
楼朝朝本能地将身体滑向了张起灵,一个仰视,一个俯视。
病房里异常的安静。
……
日头高升。
下了一夜的雨,被雨水冲刷的树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空气也变得湿润。
阳光折射在树叶上的露珠,勾勒出一副美好清晨的景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下过雨的地面,刚下过雨的山路泥泞,
让楼朝朝这个在城市里生活了14年,还没有吃过苦的大小姐吃尽了苦头。
哪怕是去深居在山林的外婆家,路面也是平整的青石板,也从没走过这样的泥泞山路。
前面两个少年根本就不管她这个拖油瓶,直直的往前走,很快就不见人影了。
独留她一人踉跄在这荒山,孤苦无依,又冷又饿。
脚下一滑,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后,满腹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一声哽咽出来,哭声就止不住了。
一道阴影挡在自己的面前,楼朝朝抬起泪眼朦胧的眼,和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眸相对,透过他的眼睛,还能看到狼狈的自己。
头发散乱,衣裙上沾满泥巴。
少年只字未说,默默地蹲在她的身前将她背了起来。
楼朝朝伏在少年的背上,感受着从少年背上传来的温热,在未来的日子,每每回想起来,逐渐勃发成某种情意。
这场经历在自己的回忆之中不断地美化。
逐渐变成一张情网,将她困在其中,无法逃脱。
哪怕随着年龄增长,这些记忆逐渐模糊,但种在心中的执念却越发蓬勃。
……
楼朝朝额头靠在张起灵的肩膀上:“小哥哥,你要是能想起来就好了。”
她说的想起来,是想起少女时期的她,想起那为数不多的日子,但她也知道,不过才十来年,她就将那些记忆给模糊,更何况小哥哥在这个世界上活了那么长,幼年那些微不足道的日子,想不起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是这么久以来,这是张起灵听到的,楼朝朝完完全全都是感情的一句话,这让他有一瞬的迷茫,开始怀疑她所说的‘未婚妻’的真实性。
两人都没有说话,张起灵也任楼朝朝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这个动作。
病房里的灯散发着暖光,窗外的月色流转。
……
吴邪回来,楼朝朝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回了酒店。
她和黎秭慕一间房间。
房间很安静,黎秭慕已经睡着了。
换上睡衣,倒在柔软的床上。
脱离让人高度紧绷的环境,楼朝朝裹着被子,没过多久,就沉沉地睡去了。
在这待了两天,楼朝朝和黎秭慕送走楼晟阳和定主卓玛母子,买了些水果到医院的时候。
潘子已经醒了,他恢复的还不错。
楼朝朝和黎秭慕进病房的时候,他正红着眼睛捶胸顿足,表示长沙那边现在肯定是一片混乱,自己要回长沙,去帮吴三叔控制局面,帮他护住产业。
吴邪让他先待在这里养好伤再去。
潘子摇着头感慨道:“以前老伙计还在,三爷就算不在,那边局面也好控制,现在不行了,树倒猢狲散,到处都是风言风语。
其实回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三爷被陈皮阿四斗的缩了不少,否则还要难处理,现在的情况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实在不行,也只好拆伙了。
这些年我也攒了不少的钱,早已不愁吃穿了,也该是退休的时候了。”
吴邪附和:“三叔的产业你就别操心了,他无儿无女,这样的事情迟早会发生。
你还是快点找个姑娘成家吧!”
潘子没有说话,吴邪也没再继续劝说。
而关于张起灵的去处,吴邪和胖子打算带着他去首都的医院去做个全身的检查。
作者有话要说:在崩人设与不崩人设之间反复横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