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奚徊猜得没错,吴邪确实没死,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吴邪低头,女孩子靠在吴邪怀里正扭过头眨巴着眼睛盯着他,一脸的求知欲。
他视线下移,女孩刚洗完澡还裹着浴袍,整个肩膀和后背的大片皮肤裸露在外,皮肤泛着淡淡的红色,后背的黑色纹身依然显眼。
女孩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此时正黏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和吴邪的前胸衣服上。
她的脸有些红,是洗澡时热蒸汽熏的,湿漉漉的眼中带着计谋得逞的小得意。他的视线触及怀里女孩子的皮肤和她因为歪倒在床上而挤压的胸口,视线颤抖,下一秒光速移开。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吴邪有些尴尬,轻咳一声。
他坐起身,把女孩子扶了起来,拿过被子披在她身上。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
“你们走后…”吴邪低沉的声音慢慢将兄妹俩走后发生的事讲出来。
…
王盟清醒后,吴邪已经陷入很深的无意识状态,甚至还做出了和蛇类似的动作。王盟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办。“黑爷,眼下…怎么办? ”
黑瞎子蹲在吴邪面前,看着他像蛇一样左右摇晃。“你老板吸了那么多费洛蒙,说不定已经有抗体了。”
王盟急得抓耳挠腮,突然想起之前他从小黎姑娘药瓶里拿过两粒药片。
他赶紧摸口袋,拿出被仔细包好的小纸包打开,两粒药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眼前。“黑爷,你说黑毛蛇不咬小黎姑娘,会不会和这个药有关?”
王盟的直觉告诉他,这药绝对不一般,说不定真的可以就老板一命。
黑瞎子拿起一粒药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看不出个所以然。放到鼻下闻,倒是闻到一种和小丫头身上类似的味道。“嗯,这药和小丫头身上的味道很像。”
他看了一眼吴邪,拿着药看着吴邪。“怎么样吴老板,试试?”
吴邪的眼睛已经全白,但似乎还可以听见并理解黑瞎子的话。他微乎其微地点头,黑瞎子立刻捏住他的脸让他张嘴,把药片丢了进去。“死马当活马医吧,要是治好了你,你可欠了小丫头一命。”
王盟慌忙把水壶递过来,给吴邪喂了一口,把药片顺了下去。
吞下药片后,吴邪刚开始没什么反应。但过了几分钟后,他双眼的白翳渐渐退去,猛然间向前吐出一口黑血。
王盟和黑瞎子扶住他,他扶着额头渐渐恢复了神志。“王盟,我吃的是什么。”
“老板,你吃的是我从小黎姑娘药瓶里拿的药。刚才黑爷问你,你不是点头了吗。”王盟把水壶递过去,疑惑地问道。
“我只是隐约听见瞎子问我要不要试试,我哪知道试的是什么。”吴邪接过水壶渴水漱口,将口中的残余黑血吐了出去。
“还真蒙对了。”黑瞎子抱着双臂戏谑地说。“看来小丫头的药和古潼京有点关系。”
“王盟,还有药片吗,拿给我。”吴邪从地上站起来抖落身上的尘土,王盟把最后一粒药片递给他。
他拿过药片放在鼻间闻了闻,觉得味道有些熟悉。“这是…”他将药片再次放到鼻下再次深呼吸。“黑毛蛇的费洛蒙。”
“什么?”王盟一愣,没反应过来。
“你是说,这药片里有黑毛蛇的费洛蒙?”黑瞎子挑眉,看向吴邪。
吴邪点头,将药片收好递给王盟。"之前我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可是…那香味和黑毛蛇的费洛蒙不太一样。"
“看来我们又有的忙了。”黑瞎子说。“你既然清醒了咱们就走吧,小花那边现在应该已经把人带走了。”
他将手电丢给吴邪,三个人收拾了一下,原路返回走出了沙漠。而沙漠中,小花留下的车队把他们接走了。
…
吴邪的经历讲完了,二人之间短暂的沉默。
黎奚徊没想到竟然是王盟用她的药救了吴邪,她眨了眨眼,没说话。
关于她吃的药,她了解的并不多。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在吃了,一直到她进沙漠后,她被黑瞎子带走,她的药和物资一起被流沙吞没,这才断掉。
不过她哥又给她拿过来一瓶。
黎奚徊看着吴邪的眼睛,觉得他现在肯定不是要问药片的事,而是别的。
那个她一直等待他活着从沙漠出来后,来找她询问的问题。
果不其然,在女孩子期待的目光下,吴邪如她所愿问出了那个问题。“你…真的看得懂古潼京文字吗?”
黎奚徊笑了,点点头。那时,她在吴邪耳边说的话,正是‘我可以看懂古潼京文字’。
如果吴邪活着出来,那么肯定会来找她核实这件事的。她没有赌错,他真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拉住吴邪的手,带他来到书桌旁,又回到床边从床垫底下拿起本子递给他。“我太爷爷的笔记本,用古潼京文字书写,由我翻译。”
吴邪接过翻译好的笔记翻看起来,黎奚徊则回到床边,开始换衣服。
女孩子在他面前换衣服,他不能做小人,于是将笔记抬起挡住脸。
黎奚徊背对着他换上睡衣,扭过头看他。“吴邪。”
“怎么?”吴邪放下笔记本,女孩子手里拿着吹风机冲他晃了晃。“可以帮我吹头发吗。”
“当然。”吴邪笑,拿着两个笔记本走过来,把本子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女孩身后。
他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打开热风,用手试了试温度后给她吹头发。
女孩子抱着双膝小小一只,背对着他坐在他面前。垂落腰际的长发浓密乌黑,可以把她整个人都遮盖住。
她的长发潮湿顺滑,从吴邪指缝中滑过。这种触感,让他想起年轻时在水中遇见的禁婆。
那是他的青年噩梦,现在成功晋升为他的中年噩梦。
吴邪打了个哆嗦,牵动手中的长发,女孩子回头看他。美艳鲜活的面容让他意识到他面前的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不是黑发乱飞的禁婆。
“没事。”吴邪扯了扯嘴角,继续给她吹头发。
他难以想象自己竟然有一天克服了禁婆对他的威慑力,去给一个长发姑娘吹头发。屋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吹风机呼呼作响的声音。
吴邪给小姑娘吹头发,神色异常认真,动作十分轻柔,生怕扯到她的头发把她弄疼。
吹风机的声音把小狗吵醒,它哼哼唧唧地从窝里爬出来,跑到床边去够黎奚徊耷拉在外的衣角。
“这狗?”吴邪看得新奇,黎奚徊把小狗抱在怀里哄着,小声说了一句。“奶奶看我喜欢小满哥,才送给我的。”
“奶奶送的?”吴邪叹了口气,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奶奶还真是……先是把他的房间给女孩住,后来又带她去吴家狗场送了她一只小狗,丝毫不掩饰自己喜欢她的心啊。
这样也好,奶奶很喜欢她,他就放心了。
“好了。”吴邪将手指伸进她浓密的长发中,触感干燥。他关闭吹风机放到一边,女孩将头发随意地拢到耳后,将再次睡着的小狗放回窝里,拿起两个本子再次坐到书桌旁。
“还要继续写吗。”吴邪走过来,女孩点点头,指了指最后五分之二的部分。吴邪明白了,她是想一鼓作气全部翻译完。
既然这样,他不再劝阻,而是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翻开本子拿起笔,认真书写起来。
她做起什么事来很认真,几乎头也不抬地一直写到凌晨两点多。写下最后一个汉字,她抿着唇,对本子中的内容十分震惊。
这里面记载的东西超乎她的想象,也让她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她看向吴邪,吴邪睡着了。他的手肘撑在桌上,手托着脸,眼睛被额前碎发遮挡了一些。他睡着时好像回到了照片里他年轻时的样子,抛去现实的烦恼,眉头不再紧皱,一片温柔平和。
就这样盯了他几分钟,他猛然惊醒,双眼凌厉扫视一圈,在看到女孩的眼眸时顿住,渐渐放松下来。“抱歉,吓到你了,这是以前遗留的一些后遗症。”
吴邪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睡着,明明他是个饱受失眠困扰的人,却在这种场合下打盹。回想起上一次这么轻易地睡着,好像也是和这小姑娘一起。
她身上的气味和黑毛蛇的费洛蒙类似,但很香,而且所有人都能闻到。二者有什么联系呢,一个让他丧失嗅觉,一个却让他闻到香味,陷入沉睡。
黎奚徊善解人意地摇摇头,将全部翻译好的本子推到他面前。吴邪拿过本子看了起来,越看表情越震惊。
他想,如果笔记本里的内容公之于众,那所有人都将为之疯狂。
笔记的内容很多,他看了半个多小时,等他合上本子看向女孩时,女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到她的表情。
笔记本上写到,女孩所吃的药片不能断掉,断掉后的后遗症未知。
吴邪简单算了算,她已经半个多月没吃药了,现在看来暂时还没什么副作用,应该没事吧。
他将黎奚徊打横抱起,怀里的女孩很轻,没什么重量。吴邪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把挡住她脸的头发抚开,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屋里异常安静,女孩侧着身蜷缩着身体,睡得正香。吴邪坐在她床下,靠着床边看着她。
吴邪犹豫片刻,抬手轻抚她柔软细腻的脸颊,低声呢喃:“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可惜…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
他的手即将离开她的脸颊,却突然被女孩握住,压在脸下,还蹭了蹭。
“!!”吴邪身体一震,他的手被温暖柔软的触感包裹。他身体僵住,心脏“怦怦”直跳,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这三十多年来,他就没这么摸过女生的手。此时的他像个毛头小子,思绪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里那头老鹿在横冲直撞,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快做出决定吧,我最后再为你撞一次。你要把握住机会啊,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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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哈喽宝贝们!有件事要告诉你们,作者其实是个社畜,还有几天就要复工了,那时候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有时间码字了。
不过等到我复工后会先写几天看看,如果可以做到每日更最好,但做不到就只能隔日更,宝贝们不要生气哦!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