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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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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

吴邪一直留在吉林照顾三叔。

这一次,他和胖子都留了个心眼。

直接生活在他病床边上。

(主要是怕这老家伙之后跑了。)

三叔病情基本已经稳定,但还是没有苏醒迹象。

呼吸平稳,脸色红润,可是没有思维反应。

医生说,这很正常。

病人伤口感染非常严重,而且发烧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伤害到中枢神经,能不能醒过来要看运气。

所以,吴邪也没有选择,留给他的只有等。

期间,家里人有来看过几次。

吴邪都拒绝出去吃饭。

因为他怕自己和胖子一走出医院,回来的时候三叔又会消失。

还好潘子有派几个伙计过来帮忙。

起初老娘还说他傻,但吴邪非常坚持自己想法。

不夸张地说,三叔苏醒前的这几个月,他就没有离开老家伙超过十米。

这期间,他和胖子也做了不少事。

阿宁公司里的几个顾问回国,将他们手上的资料陆续发给了吴邪。

其中包括阿宁在海底墓穴后殿主棺室拍下来的十几张隐喻壁画;

铜鱼之中的全部译文等等等等。

当这些现有线索全部归结起来,吴邪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汪藏海这个人,可以说是一个超越时代的天才。

他处心积虑流传下来的秘密,终于有人收到。

但吴邪仍然无法去解释他当时看到的景象。

既然秘密已经传承,那总有解开的一天。

只是最令他无法释怀的,就是闷油瓶和三叔的目的。

按照自己的猜测,二十年前进入海底墓穴的那几个人,似乎都在寻找云顶天宫底下的那扇巨门。

看样子,是都想进去。

而自己亲眼所见,闷油瓶用一种让人咋舌的方式进去了。

藏宝室中,李四地他们的尸体里缺少的两具(不知道是谁),也可能是进去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进去?或者进去干什么?

所有的谜团都集中到了二十年前海底墓穴中发生的事上。

汪藏海应该还在他自己的墓穴中留下了什么东西或者信息。

这东西或是信息,是让当时那批人全部产生一定要去云顶天宫这个念头的原因和关键。

可惜,他必须要等三叔醒过来,才能得到回答。

胖子这一次的活动,可以说收益最大。

分了点钱给吴邪当佣金,说是下次夹喇嘛的装备费。

吴邪也跟他发了毒誓,说绝对没有下次!

之后时间一天天过去。

在漫长的等待中,两人的耐心也逐渐被消耗。

开始还有大量的事情需要去处理,但后来,他和胖子几乎看着三叔电脑上那张黑白照片度过。

有时他还常常想,闷油瓶,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就在以为还要遥疆无期地这样生活几个月,突然,三叔的主治医生过来找他,说有要紧的事情要和他谈。

吴邪和胖子还以为三叔病情有变,就跟医生去了他的办公室。

没想到,到了那里,里面坐的却是三叔铺子里的一个伙计。

“小三爷。”

吴邪和胖子默默对视。

“有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说?”

那小子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一脸憨笑地看着两人,也不解释。

瞬间,吴邪马上反应过来,忙和胖子跑回病房一看。

咬牙切齿。

“老狐狸,留下这么多坑,别想跑!”

说着,一路追了出去。

护士站旁,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在等护士给他拿药的间隙。

一手拿过旁侧悬挂的白大褂,偷摸着起身,缓缓来到楼梯间。

丢掉手里的东西,拆下绑带和护颈,迅速换上衣服,快步下楼。

推开门。

一切尽在掌握。

正自信地走在医院长廊上,忽然,身后一声惊叫直接让他浑身一颤。

“吴三省!”

吴邪在后面追着大叫。

“你个老狐狸,别跑。”

但这里已经是住院楼的入口,人群熙攘。

眼看就要追不上。

吴邪一把拿过胖子怀里的包裹,瞄准前面踉跄的身影,直接一扔。

下一秒,对方继续头顶绑带和护颈,重新回到病房。

胖子在一旁看着,垂眸失笑,继续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看着病床上的人,吴邪直接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裤脚上的灰尘。

“老狐狸,醒多长时间了?”

“刚醒。”

“这东西,眼熟吧。”

说着,他直接拿出之前那张考古队的合照,贴在对方面前。

“十九年前,你们考古队下西沙之前拍的照片,解连环就是死在那次行动里,我们到了西沙之后,看到血书,上面写着,吴三省,害我,留言的人是谁你知道吗?就是解连环。现在我问你,解连环,是不是你杀的。”

看着面前的照片,对方也不解释。

摸了摸上头顶的纱布,继续有气无力地皱眉,转移话题。

“诶呦,我这头晕,诶呦,头晕,嘶~,臭小子,你刚才拿什么砸的我?”

“你大侄子的快递。”

“快递?谁寄来的?”

胖子一挑眉,缓缓道,“张.....起.....灵。”

吴邪整个人一顿。

床上的人,眼神闪烁。

忙拿过那个盒子,仔细一看。

上面的寄件人还真是‘张起灵’。

胖子在一边叹气。

“厉害了咱们小哥,在这青铜门里都能给你寄快递。寄的什么?”

“录像带?”

说着,吴三省转头看向对方。

“大侄子,你这可不厚道,你怎么不和我说,你和那小哥还有联系?”

吴邪本来就火,现在居然还被这老家伙反摆一道,更没好气。

“我怎么告诉你?你不是刚醒吗?别扯话题,老实交代你的事。”

“诶呦,嘶,我这头,又晕了,诶,这会儿晕的厉害,诶呦,诶唷。”

接着,他慢慢转过身,不再对着一边的两人。

吴邪也不好说些什么。

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录像带,转头看向胖子。

胖子道,“这么久了,小哥总算是有消息,不过我说,他也真够抠的。你说不寄点儿土特产,弄个这个破录像带,这可是老古董了,这下可好,咱们上哪儿淘换录像机去啊。”

“找录像机,包我身上。”

吴邪怒目看去。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吴三省咬牙奋力转身。

“有线索,一起分享嘛,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你找你的小哥,我查我的事。王五,去旧货市场上,淘两台能放这种袋子的录像机。”

“是,三爷。”

“想看啊?行。”,吴邪道,“那你总得告诉我,二十年前,西沙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三省扶着脖子,皱眉。

慢慢从床上坐起身,冷哼一声,盘起腿。

“怎么?在你心里,你三叔我是这种杀人越货的人?”

“你不用反问,现在,你才是嫌疑人。”

他叹气,转眼,语重心长地看向前方。

“西沙,西沙那次发生太多的事了,我搞不清楚,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一直都在追查考古队,文锦,霍玲.....你看多年轻的人,至今全部下落不明。”。

说到这里,老家伙不由得仰面叹息。

胖子比了比嘴。

“诶呀。”

吴三省捂着脸转头,透过指缝便看到吴邪审视的目光,知道没戏,干脆直接吸了吸鼻子,摆手。

“算了,太多事,不提了。”

“什么?不提了?”

吴邪一挑眉,心说差点被你糊弄过去。

“你怎么每次都这样。问你什么你都说不提。”

“我不提,都是为了你好。”

说着,对方看着自己,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吴邪道,“看吧,你每次都这样。”

“我是你三叔,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随后,老家伙还顺势拿过一边的纸盒仔细查看。

“嗯?这东西,是从青海格尔木寄出来的。”

吴邪本来已经无语了,胖子也嗯了一声,皱眉。

“嘶,这青铜门在长白山,格尔木在大西部,小哥移形换影了?这果然,身手不凡呐。”

“格尔木?”

吴三省低语,微微皱眉。

转眼,吴邪的注意力已经被完全转移。

“这小哥也真是的,跑那么远去干嘛,这一次就算翻开青海每一块草皮,我们都得翻出来,所有人,都得给我当面说清楚。”

“啧,不是,怎么没说清楚?”

吴三省看向吴邪,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胖子忙上前阻拦。

“好了二位,咱们啊,还是先等着看录像带吧。都冷静一下。”

王五动作还是快。

晚上,病房里,三人坐在那,气氛很是凝重。

一个个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机上的雪花。

胖子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看向吴邪。

“天真二十分钟过去了,快进吧。”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动。

对边说道,“不,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胖子叹气。

就这样,第一盘录像带放映结束,三人看了一个寂寞。

胖子起身重新换上第二盘,直接整个人就贴在电视机面前看。

吴邪歪了歪身子,画面完全被遮住。

“诶,诶诶,干嘛呢。”

胖子回道,“万一这雪花里有字符啊,密码啊,暗语什么的呢?胖爷我就是瞎了,也要找出来。”

吴三省嘶了一声点头。

“嗯,有道理。”

三人立即死盯着面前的屏幕,越凑越近。

盯了差不多几分钟,面前还是一片黑白的雪花。

忽然,画面一转。

一个女人的脸瞬间近距离地出现在屏幕上。

三人被吓了一跳。

手足无措地忙往后退。

“我去!”

此时,屏幕上的女人似乎已经调整好了机位,屏幕不抖了。

而她也重新远离镜头,坐到一边的写字台边上。

支起一面镜子开始若无其事地梳头。

因为是黑白画面,加上刚才的晃动,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

但那张脸,吴三省一震,一指着屏幕上的人就道,“是她,是霍玲!”

“你是说,这是十九年前西沙考古队的霍玲?”

吴三省没有言语。

接着,三人又重新回到电视机前,打量上面的人。

录像中,霍玲不停地梳头。

她的马尾解开了后,头发颇长。

梳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她才停下。

重新扎起马尾。

看画面中的霍玲,好像相当年轻。

长相乖巧,眼睛很大。

总体看上去,是有点甜的那种女孩子。

与此同时,时间继续推进。

五分钟后,霍玲又出现在了屏幕上。

此时她已经换了睡衣,继续开始梳头。

毫无疑问,又是二十分钟过去,梳完头的她再次站起,有点迷茫地看了看窗外。

然后突然跑到摄像机照不到的地方,接着又跑回来。

可是等她回来,吴邪发现,她的衣服竟然变了。

也就是说,她到里屋,重新又换了一身衣服。

胖子看着画面上的人,不知为何一身冷汗。

“这霍玲,精神病儿吧。”

这时,一旁的人已经按了暂停,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把,把那个西沙那合照给我。”

吴邪顺手递给他。

吴三省拿着照片,看着屏幕上的人仔细比对。

“我们当时是八五年去的西沙,但这录像带是九七年的,十二年过去,她居然一点儿都没老。”

“你是说,她没老?”

胖子思考了一下就道,“那小哥为什么要给我们看这个?现在,胖爷我来分析一下,这小哥呢,寄来两盘录像带,一盘是空的,这另一盘,你们说的什么霍玲,在梳头。那这是什么意思?”

吴三省眼神一转,伸手关掉电视,就此坐到沙发上,看向吴邪。

“小子,给你个忠告,不要在往下查了,这个录像带,就当你收到个屁,赶紧给我散了。”

吴邪火‘蹭’一下又上来。

“什么事儿都让我知道个开头,然后叫我别查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你失踪啊?”

吴三省皱眉。

“我不让你查都是为了你好。”

“那都是为了我好。”,吴邪看着他,继续道,“奶奶让你讨个老婆,不也是为了你好?那你听没听?”

“这是两码事儿。”,吴三省摇头道,“你自己想想,给你寄录像带,摆明了是想引你上钩,你要去查,不正中下怀吗?”

“那人家小哥会害我吗?我不查,怎么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吴三省怒目。

“我瞒你什么了,我....”。

忽然,口袋里的电话一响。

抬手示意先打断一下,转身走到一边接通。

“喂?”

“我这儿有盘录像带,跟你有关,想看的话,杭州见。”

说完,对方直接就挂了。

吴邪一顿,那是阿宁的声音。

侧头看了看吴三省的方向,当下脑子一转,对着手机继续自导自演。

“我都说了,我没钱,不要再打电话了行不行,挂了。”

吴三省看着他的反应,眯眼询问,“谁的?”

“卖房的,一天能打好几个。”

“卖房?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换个大点的房子,这有了房子也好谈对象。”

吴邪无语地看了对方一眼。

“你放心。接下来我的后半辈子跟您一样,都是光棍一条。”

“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吴三省努力压制内心的火气,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他。

“以前你东奔西跑还能安然无恙,算你命大。能活到今天,是因为你身边有贵人在保你。”

“贵人?什么贵人?”

一旁,胖子咳嗽一声,骄傲地拍了拍自己胸脯。

吴邪默默叹气。

“行了。”,吴三省道,“明天我就出院,你要没事儿就赶紧回杭州,守好你的吴山居去。”

说完,老家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走到电视机旁,顺势拿过那个快递盒子,刚准备出去。

吴邪直接叫住他。

“干嘛去?”

“去厕所啊。”

“去厕所拿这个干嘛?”

吴三省一时无话,吴邪一把将东西抢过来。

“这是小哥给我的,收件人是我。”

“行,小三爷跟我玩儿这套,那我跟你买,是物件儿,就有个价。”

“买,你拿什么买?”

“额,那个。”

“你开价。”

胖子不好劝,只得在一旁继续看。

吴邪趁此抓住机会,跟面前的人极限拉扯。

......

“那龙纹小杯只有一只。”

“我说有一对儿,那就肯定有一对儿”

老家伙努力要紧后槽牙,压火。

抬手颤抖着指向对方。

“真是我亲侄子,拿走!”

“成交。胖子,有钱了,走,回杭州,请你吃饭。”

“行。”

病房内,随着两人离开。

看着怀里的纸箱,邮寄单,吴三省陷入沉思。

一旁抽屉里凭空多出的手机。

上面只留了一个奇怪的乱号。

看了看外面的人,转身走入病房,拿起电话,拨通那个乱号。

对方几乎是在嘟嘟声响了有半分钟后才接起,但一开始就没有说话。

“是我,他......醒了?”

.......

吴山居内,吴邪坐在那,打开面前的泡面吃了一口。

瞬间,以前那种潇洒舒坦的感觉,立马回来。

胖子坐在一旁气愤地看着,手中还不忘搅动自己面前的泡面。

“骗子!来杭州,就请我吃泡面!”,

“吴山居特产。”

说着,胖子吸了一大口。

“你慢点儿吃,我还约了一个人。”

“谁呀?”

“阿宁。她手里也有录像带,所以我就......”

“合着你昨天接的是她的电话。”,胖子道,“这有了新下家,才答应你三叔不查的,哼。”

“我三叔那臭德行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跟他讲道理,他跟我扯皮,我跟他耍赖,他比我更不要脸。”

“那阿宁这录像带,咱们得好好看看,阿宁这人啊....”

“心眼不坏。”,吴邪接过话来说,“她就是把利弊分得太清楚。”

胖子忙抬了抬手。

“这话不对,俗话说得好,穿皮裤的人,都不好惹。”

“穿皮裤?”

“啊,不然呢,诶,不是,你笑什么?”,胖子质问道,“你胖爷我这可是有理有据的。”

“那,那谁呢?”

“人又没穿皮裤,而且,阿宁和她能一样吗?”

河坊街上,此时来往的游客络绎不绝。

带着兜帽的人在跟随人流经过铺面的同时,微微驻足。

下意识看向上面的牌匾。

不远处,一个带着墨镜的男抱手,似笑非笑靠在树干旁,静静看着。

铺子内,胖子继续道,“别扯这些。你想继续查,还把录像带给你三叔?”

吴邪拿过一边的包,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到胖子面前。

胖子看着那两盘录像带哟了一声。

赞赏的表情,还有点不可思议。

“可以呀小伙子,知道掉包了。”

“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我就说嘛,像你这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死德行,怎么可能不往下查。”

说着,话音未落,忽然,胖子面叉直接被切断。

那刀刃转眼就到了他跟前。

吴邪微微一愣。

胖子一看那手上的东西,眼睛都亮了。

“哟,当十铜钱,这本身没多贵,七个凑齐了一模一样的,可就价值连城了。”

说着,他刚想上手。

那人顺势抽回,把包一放,直接坐下。

匕首重新插回到大腿的装备带里。

胖子一个挑眉,打了一声口哨。

“哟,今儿没穿皮裤啊,吃不吃泡面啊,胖爷请你。”

阿宁懒得理他。

靠在一侧,转眼看向吴邪。

“东西,前几天寄到我们公司总部。”

“谁寄的?”

“自己看。”

胖子本来不以为意,结果阿宁把纸盒往两人面前一放,不由一顿。

“天真,你寄的?”

吴邪也是一愣。

“怎么可能。”

但上面的寄件人清晰写着自己名字,地址又是青海格尔木。

“我没去过格尔木。”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寄的。”,阿宁道,“寄件人写的是你的名字,就是为了确保录像带能到我手上。”

这时,耳机里传来响动,阿宁摁下接听。

“你这活,得加钱了。”

“翻倍。”

说完,双方挂了电话。

属下,男人嘴角上扬着放下手机,抬眼不远处的身影,一个挑眉,跟了过去。

“诶,那你这录像带里到底有什么?”,胖子道。

阿宁没有言语,转眼,吴邪和胖子又开始去盯屏幕上的雪花。

不过这里一次,黑白的雪花没有持续太久,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

画面,便跳了出来。

一开始,只见一个人,似乎是在医院的长廊上慢慢爬着。

阿宁问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吴邪和胖子面面相觑,转头看她,摇了摇头。

“那好,我们看第二卷,做好心理准备,所有东西,从这里开始。”

当第二盘录像带缓缓推入,屏幕上的画面直接跳出。

原本在长廊上爬动的人,转瞬,直接来到镜头前。

只见他慢慢伸手,探上桌子。

在头冒出的一刻,吴邪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东西。

阿宁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

随着那张脸逐渐清晰,吴邪顿时一惊,胖子也皱了皱眉。

“这是,我?”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来找你的原因。”,阿宁继续道。

吴邪摇着头,紧盯画面上的人。

怎么回事,这张脸怎么和自己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是我,这是十几年前的录像带,那时候,我还小。这不可能。”

胖子看向阿宁就问。

“除了这个线索,还有别的吗?”

阿宁摇头。

“唯一的线索就是吴邪这张脸。不过看样子,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巷中,刚到拐角。

黑眼镜嘴角一扬,直接往后一闪。

瞬间一横拳贴着他的脸就打了过来。

看着对方的眼睛,他笑了笑。

一个肘击,往上一抬。

转头两指一挥,踩着旁边的墙壁,直接翻了出去。

“等你消息。”

闷油瓶皱眉,垂眸看了看上衣口袋里的东西。

一张财神名片——‘盲人按摩齐达内’

两周前,二道白河外,一张车掐点停在路边。

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他会出来的时点,还有路径。

原本就打算这样走过,不理会。

直到靠在车旁的人,对他打了个呼哨。

“你应该清楚,你走不出这片区域。别怪我没提醒你,时间,不多。”

吴山居内,阿宁已经走了。

胖子打着电话,一脸笑意地拿起自己的东西,抬脚就往外走。

吴邪靠在一旁静静看着。

“诶,价格好说,甭跟胖爷我提钱,提钱多伤感情,我今儿晚上就能到北京,嗯,拜拜。”

“不是,你这就走啊,我可刚受了惊吓。”

胖子嘁了一声。。

“你看,小胆儿吧,你就当看了个鬼片儿,再说了,你不还有王盟吗?

诶,王盟,照顾好你们老板啊。”

“好咧,胖爷。”

接着,那家伙继续他扫自己的雷。

吴邪心里更加苦涩。

干脆直接别过头,不看。

“诶,对了,小哥寄来的那盘录像带。”

吴邪提醒他。

“两盘。空的也算,就像阿宁说的,写小哥的名字是为了把录像带,可以成功寄到我手里,或许这个录像带,根本就不是小哥寄的。”

“对,我知道。”,胖子摸了摸下巴继续说,“你就想搞清楚,这录像带到底怎么回事儿对吧,慢慢查呗。

对了,小哥要是有消息,记得告诉我。”

说完,一挥手,带上墨镜,潇洒地迈步往前。

“拜拜了您嘞~”

吴邪无奈苦笑,但想想,胖子阿宁他们说的也对。

里面的内容或许根本就不重要。

对方要寄的。是录像带本身。

而不是让他看里面的内容。

那这样,就只有一种可能。

一边,王盟就说,“这个空白带子还寄过来,这个小哥也是够奇怪的啊,哈,又中了。”

吴邪皱眉,转眼走进铺子。

“王盟,拿螺丝刀来。”

“老板,螺丝刀在你旁边的抽屉里,你自己拿一下。”

“是吗?”

吴邪转眼看他。

“你这月工资没了。”

“别别别,我去拿,我去拿。”

之前没少干过这种破坏行动。

当打开录像带外壳,果然,里面一面的塑料壳内里,贴着一片东西。

那是一张便笺纸。

上面非常潦草地写了十几个字。

‘青海省格尔木市昆仑路德儿参巷349-5号。’

“丫的,还真有。”

抬手默默擦了擦头上的汗,心中一阵喜悦。

不过,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以肯定的是,这人要防范的截获者,是三叔。

因为里面的内容,只有三叔看了之后才会吃惊。

这事情只要推断一下就很明显。

因为如果对方直接寄过来。

按照当时的情况,这东西必然会落到三叔手里。

这和最开始的那份战国帛书复印件一样。

想着,他马上又拆掉另一盘带子。

这回,带子里却不是纸片。

而是一把老旧的黄铜钥匙。

看样子,像是20世纪80年代最流行的那种老式门锁。

钥匙有点年头了。

铜皮发黑。

钥匙柄后面贴着胶布。上面写着一串模糊的数字:306。

王盟笑道,“嗯,不错,房都给老板你开好了。”

吴邪看他一眼,垂眸,手机一亮——‘三叔’。

‘老狐狸,终于发现东西被人掉包了。’

想着,直接拒绝接听,拿过一边的纸条和钥匙,对王盟道,“帮我订一班最早的机票去格尔木。记住,最快速度。”

“好嘞老板。”

不过,看着那地址和钥匙。

吴邪就在那里发愣。

毫无疑问,寄录像带的人真的是想让他找过去。

这钥匙应该就是纸上地址所在的门钥匙。

那这样看来,阿宁那两盘带子里,难道也有东西?

那会是什么?

想着,整个人靠在床沿上。一根一根地抽烟。

平时自己只有郁闷的时候才会抽一根。

但现在怎么抽都没用,心里莫名地难受。

回想整件事情。

从最初收到录像带开始,到现在发现里面的东西。

总总不过极短的一段时间。

然而每多一次的发现,就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更加复杂。

事实上,录像带的秘密虽然被自己发现了。

但真正让吴邪心烦意乱的,还是里面的内容。

不管对方是想其中的内容来作掩护,还是只不过随手拿了两盘。

其里面的内容,绝对会吸引观看者的所有注意。

这些内容是无法伪造的。

对方也不可能会熟悉录像带的录制方式。

那么,他是从哪里搞到的带子?

这样的录像带肯定不止这几盘。

按照上面的记录时间。

记录满一天就需要八盘左右。

对方有很多选择。

里面的“霍玲”,似乎一直监视自己的行动,这显然不会是为了好玩。

当然,最让吴邪在意的,还是阿宁那两盘。

他一直自诩为一个局外人。

所有跟着三叔的行动,第一次是自己率性而为。

第二次是形势所逼。

第三次是莫名其妙地听从安排。

每一次,只要说一个“不”字,就几乎没有自己的事。

现在事情突然一下子发展到似乎连自己也牵涉进去。

说实话,吴邪有点找不着北了。

为什么阿宁那旁录像带上的人,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他,是谁?

“啊呀,疼疼疼疼。”

黑眼镜一边摁着,一边和趴在床上的人聊天。

“朋友,我摸你这骨龄,得有七十多了。”

“诶,这人怎么说话呢?”

随后男人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

扶着腰,半天直不起身。

“诶呦,疼死我了。”

一旁,闷油瓶坐在那静静看着。

黑瞎子一脸奸笑地转身靠在按摩床上。

拿过旁侧的东西,打量面前这个,一直无动于衷的身影。

“这么久没见,怎么还是这副表情?”

闷油瓶没有理会。

对方一亮自己手里的纸条,笑容更加不羁。

“走一趟?”

几天前,他还在处理自己的事。

那个叫阿透的女孩还在和屠颠聊天。

黑瞎子远远看着,摇了摇头。

这时,手机接到了一个短信。

打开一看。

‘速去格尔木。’

“三爷。”

几个伙计恭敬地站在两侧打着招呼。

一路穿过长廊,吴三省拿过旁人递来的外套,抬脚往外走。

潘子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刚准备过去。

这时,旁侧的人直接叫住他。

“潘爷,您看,三爷需要的这个数量对吗?”

雨天,晚上的街道并没有太多行人和车辆。

解连环打着伞,一路往前。

散步一般地慢慢走。

直穿过三、四个路口,才缓缓停下。

路边,一辆黑色巨型“路霸”停靠一侧。

漆黑的环境里,前座驾驶空间内,有隐隐光亮。

他顿了顿。

走近的瞬间,门咔哒一声。

拉开门把,径直坐了上去。

车内一片昏暗。

今晚的主路,没有亮灯。

那一路过来的道路监控,好像也出了问题。

解连环似乎早就猜到了是什么情况,看看旁侧的人。

前座,是两个看不清表情的陌生面孔,皱眉。

“什么时候醒的?”

对方有气无力地哑着嗓音回道,“没多久,不用担心,自己人。”

“看样子,你还没有完全恢复。”,他道,“怎么不好好休息?”

“时间不多。”对方断断续续地说,气好像有点不够用。

“局势已变,那小子已经被盯上。”

“我知道。”,解连环回答,“这不是计划之中吗?”

对方继续长吸一口气,整体十分虚弱。

“这次,不止它,有人,好像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他们,在玩儿我们。”

瞬间,解连环的眉头又一次蹙紧。

“我知道是谁。”,那人继续道,“所以,一醒就找你来了。”

“当初我就不建议你把他们牵扯进来,你不信。”

吴三省笑笑,苍白消瘦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迹。

“但这也不是我们可以阻止的。”,他继续断断续续地说,“我要你在我之前,找到她。”

“我只能说我尽力。”,解连环回答。

“不,你一定会找到。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们之间,可能只能留一个。”

“没准一个也留不住。”

吴三省苦笑。

“那至少,你的时间,比我长。”

旁侧的人沉默,眼神逐渐暗了下去。

“我会做好我该做的。”,解连环道,“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

说完,他一把拉动车门准备离开。

吴三省再次把他叫住。

“记得当初怎么答应我的?”

解连环回他。

“西沙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人已经回来。所以我说,我们这次可能一个也活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时,前座的人终于开口说话。

“你很聪明,不过,不止你们,所有人都会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包括那个吴邪,还有你们想藏的东西。”

吴三省一顿,安静片刻之后,解连环转眼看向对方。

“你们想做什么?”

“在下结论之前,这话,你们先问问自己。

所有的事,包括九门,我们比你们更清楚。

至于别人怎么做,那是你们和他们的事,跟我们无关,别搞错了对象。

而且,这不也是你们想要的?

经由你们,乃至上你们一辈一手蹙成的后果,谁也避免不了。

所以,别抱怨,别后悔。

你们要感谢我们。

收起那些天真的想法。

我们,听得到。”

话音刚落,两人皱眉。

那人转头一顺,眼中一闪而过的荧光,阴异可怖。

“吴三省,你该手术了....”

........

“怎么样?还是没有消息?”

男人一身白色制服,看着面前的屏幕,抱着手,往后一靠,长叹一口气。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没有相似波段,什么也不能锁定。”

一旁的检测员就道,“按理来说,时间不会太久,会不会是我们哪里出了问题?”

汪傅苏皱眉。

“不会。我,了解那位。她会回来的。”

.......

梦境中,一片灰白泛红的世界,四周静谧无声。

当风穿过每一砂砾,拂过每一处植被。

万物复苏,碧波荡漾,深海沉寂.....

看过草原上的牛羊,也见过雪山内地百川的景象。

无数呼唤的名字,平静沉远,难以捕控。

但每一个却又不是它。

走过的人,回望的身影。

有大人,有小孩,有老者,有青年......

他们的眼神,动作。

讥讽,恐惧:

惊羡,敬畏;

疼爱,厌恶,憎恨......

残肢,灰尘,腐臭,嘶鸣。

对方漠视,不以为意。

当这片昏暗血腥的世界逐渐开始活动。

黑潭里探出的长手,一步步将她围困,缠绕,包覆。

“啊——,终于,找到你了。”

无数沉寂于下方镜中世界的空洞眼眸,凝视仰望。

似乎在等待什么。

窃窃私语。

叹息,吞噬,拥挤。

尽一切可能将她拉入黑暗。

她也没有一点反应。

任由四周的一切将自己包围。

也许其本人也希望能这样一直沉寂下去,不再苏醒。

这里没有人能找到她。

很多事,也许从开始,就不是她自己意愿。

真的,好累......

忽然,一阵暖风轻吹而过。

所有人微微一顿,下意识转头去看。

那些被时间遗忘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再次袭来。

弹指一挥间,也只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

还是想不起任何事。

又或者,那并不是属于她的记忆。

借着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场景,给她的只有冰冷的熟悉与陌生。

叮————————

‘命运好像,从来没有眷念过我。’

慢慢地,床上的人,终于再次苏醒。

那双沉静淡然的黑眸,清冷无光。

坐起身。

房间里的东西不是很多,格局非常简单。

一张床,一个火炉,还有一张紧贴的长凳。

两个靠墙的柜子和箱子,挨着一边的门。

一张靠窗有些掉漆的木桌。

上面,一盏煤油灯。

窗户上,一层很厚的毛毯,遮住了视线。

但还是能从旁侧的缝隙里看到外面透入的白光。

静静打量眼前的一切。

陈设、毛毯、柜子上的花纹,极具藏族文化的明显特点。

想着之前发生的事,转眼,下床走到门边。

掀开厚重的门帘,打开门,走出去。

迎面,清澈冰凉的空气,没有在她面前呼出水雾。

屋檐上,浮动的经幡,铜铛摇动。

一方澄澈蔚蓝的天空,阳光倾洒。

天井之下,雪地反射着亮眼的白光。

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忽然,咣当一声。

藏族妇人惊异看着面前的身影。

瓷盆的水,撒了一地。

忙回过神,俯身去捡。

对方比她更快。

俯身拾起瓷盆,看向她。

“抱歉,吓到你了。”

妇人微笑摇头。

“不,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拿住,谢谢。”

说着伸手就去接对方手中的盆。

但对方没有给她。

接过手里繁重的物品,淡淡一笑,一起往前。

回到房间。

通过妇人的讲述,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

妇人叫降央拉措,她的丈夫叫泽旺仁真。

也是在雪山上发现她,并将她带到这座喇嘛庙的人。

两夫妻已经为这些山上的寺庙送了好几年的货物。

这是祖辈传下来的家规。

“当时你完全被埋在雪地里。”,降央拉措告知。

“也不知道是第几天了,我们把你挖出来的时候,你整个人都被冻僵,而且没了呼吸,不过,神佛保佑,你还有脉搏,身上也没有其的伤口。”

说着,她端着酥油茶,还有一些吃食放到对方的面前。

“.....不着急的话,泽仁下山去了,过几天还会再来,到时候你再下山,这几天先养好身体.....”

对方笑笑,两人就这样聊着,不知不觉,外面已是黄昏。

用过晚饭,降央拉措带着她去见寺里的喇嘛。

一路往前,首先,外面是一扇极其破败的庙门,非常小。

木头门只有半个人宽,但后面就是一个小小庭院,雪被扫过了,露出了很多石磨和石桌石椅。

庭院的尽头,是依山而建的房子。

房屋向上竟看不到头。

这种庙宇建筑之中并没有多少空间,虽然看上去占地很宽,但依山而建,建筑内部空间相当小。

此时,一个年轻喇嘛正站在石磨四周添置炭石。

看到两人踏雪走进。

放下手里的东西,合十作揖。

一路向上,第一幢建筑最大。

降央拉措告诉她,这是喇嘛们做法事的地方。

屋后一道木梯。

几人一层层往上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经过了多少个房间。

终于,前面带路的年轻喇嘛停下。

禅房内,成堆的经卷,一旁的窗户也用很厚的毛毯遮住。

毛毯老旧。

上面被腐烂出了很多很小的孔洞。

夕阳的光,就是从这些孔洞里透过来。

“欢迎回来。”

星夜天光之间。

暗红的花田,一个身影缓缓走过。

.....

“记得,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形,还是很久很久之前。”

说着,静坐年迈的喇嘛,纷纷起身,对着她合十行礼。

降央拉措低头,默默和年轻的小喇嘛退了出去。

“对于过去,您还记得多少?......”

对方,没有言语。

......

“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

“端坐圆通妙微相,众生眼里堆青嶂。晓来窗外听啼禽,春风不在花枝上。”

天井中的石像。

庙内一百二十七间房。

听不见的呼喊,荒芜平静。

墙上斑驳的佛教壁画,只剩下一些色块,无法辨别图案。

.....

“一切的源头,与您有关,从您开始,由您终结......”

.....

对方微微皱眉。

雪坡上,清冷的黑眸,默然沉稳与审视。

静看着远方幻丽的夜空。

可满天星辰,谁又会在意。

.....

花田相拥的身影,绝望,离别,不可避免。

女人独自站在那,望向远方的雪山。

乌黑无助的双眸,有着对新生命的期待。

“小倌....”

....

“孩子,我的孩子....”

红色花海的悬崖边上,温暖和煦。

没有人能听到她的祈求,呼唤。

眼泪,缓缓划过。

‘求您,帮帮我.....’

.......

寺庙内,一行人正到处寻找几个极小的身影。

“找到了吗?”

众人摇头。

“没有。”

此时,庙宇后山上。

几个孩子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

他们太小了,以至于那些积雪直接盖过了他们半身。

随时摔倒又慢悠悠爬起。

小手拍一拍身上的雪,嘿咻嘿咻,继续往上。

全没有害怕畏惧的感觉。

此时,阳光已经完全从后山透了出来。

几个孩子终于来到那片满是红色花海的山坡之上,远远地,便看见站在那里的人。

对方一手轻抚着凸起的腹部,温柔一笑。

几个孩子顿时开心地朝她跑了过去。

“白玛姐姐。”

然而才跑了几步,转眼便栽倒在雪地之中。

对方一惊,刚要过去。

这时,肚子里的小家伙直接踢了她一脚。

那一刻,作为母亲的她顿了顿。

笑容,温和绽放。

“梓欣哥哥和我说,白玛姐姐肚子里有小弟弟。”

“是吗?说不定是小妹妹。”

小女孩摇头。

“梓欣哥哥不会骗我的。”

白玛垂眸一笑,轻搂过她。

小家伙小心翼翼地看着,抬手再次抚上她的肚子。

“你要快快长大,等我们下次来,就可以带你一起玩,你要听话哦。”

说完,两人拥抱着,白玛轻蹭她的鼻尖,全然没有注意到一边的视线。

“弟弟会的。那我们小苏也要听话,不可以惹大人生气。”

“那白玛姐姐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他们,这是,我和你的约定。”

“拉钩。”

......

“看看,连小孩都怕你。”

“家主。”

.....

“其实,那位是很温和的人。”

.....

红海中,抬手一瞬,一些类似水珠的物体迅速从四周汇集而来。

最后,在掌心停下。

阳光再次从雪山顶边沿透出。

推开闲置的房门,里面的陈设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

就算满是尘埃,没了当年的气息。

走到榻边。

那股凄凉悲伤的温暖,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

拉开抽屉,里面的东西一样落灰。

纹路,早已淡化。

马队准备就绪。

不远处,山顶白色的雪峰,似有泛过一道绿光。

黑影垂眸注视着下面两个黑点,冷言淡漠。

“这次,你还是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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