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溯光独自来到自己的小诊所,此时外面已经站着一个人。
戴着帽子,戴着口罩,一双大眼睛框完全遮住自己的脸。
他看到居溯光后,而后点了点头,居溯光拿出钥匙开的门,
将人放了进去。
“不好意思。来的有些晚了。”
“没事。”
“坐。”
男人坐了下来后,而后指着对面的人。
“这里又没人看到你不用捂得这么严实,摘下来吧。”
听到居溯光的这话,那人点了点头,而后一点一点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口罩,眼镜。
这赫然是一张熟悉的人脸。
“封沉。”
“本就自己是一个医生,没想到还需要来你这里就医。”
“医者不能自医,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我是来拿药的。”
“还睡不着吗?”
居溯光从一旁的小架子上拿出了一瓶药,而后却只是倒了两粒,在一张纸上包好送给面前的封沉。
“这么些年了,我觉得你可以走出来了。封家待你也是很好的。而且景海都已经没了这么多年了。”
“可是我闭眼睛的时候,时常能想得到我母亲在我面前惨死的样子。我母亲就那样倒在血泊之中,我的外祖父祖母,也因为景海那人并没有按照答应我母亲的样子,提供药物给我外祖父祖母治疗,导致他们去世。”
封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些年来,他反复做着一个梦。
他反复梦到自己的母亲倒在血泊之中,抓着他的手告诉他给自己报仇。
可是封家父母带自己是极好的,所以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情表现出来。
他虽然是医生,可却不是心理医生。
而也正是因为四年前他帮着明雅那一次,才被居溯光看到他的这个问题,两个人也联系了许久。
居溯光一直在帮他走出心中的阴影。
“我好恨,每当梦到我母亲惨死的样子醒来之后,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当年他为什么如此的迫害我的母亲。我怨恨这老天不公,我母亲那样勤奋的女子,怎么能遇到他这样的人?!”
“个人自有个人的命数。”
居溯光站起来点起桌上的一台蜡烛。
原本他也只开了这屋子一半的灯,蜡烛点起来,屋子里明晃晃的。
“而景海那样的容易死掉了,我怎么会甘心呢?我倒是希望他没有死,他依旧在世界上某个角落承受着他该有的痛苦!”
“或许你说的这些都会变成现实。”
“什么意思?”
屋子里的门并没有被关严,外面的寒风吹进来,让蜡烛的火苗跳跃的异常激烈。
居塑钢用拿起一旁一个磁摆球。
球之间的碰撞发出砰砰的声音,很有节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若是那样想,你想的也会变成现实,有些累了吧,累了就睡一觉,我可以在这里陪你,不过你只能睡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之后,肖小雅里差不多结束了,我要离开去接她。”
封沉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蜡烛晃的他好似沉寂在水中,让他如此的舒适。
飘飘忽忽的感觉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