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别想了,你杀不了我】
九一决定及时止损。
“为什么那位宿主行?”魏舒不服。
【身份不同,你是人,她不是】
“……啊?”
还有这操作?
【她是彼岸花妖,在冥间,倒也不是真的绞杀,只是吓唬她的系统,结果她的系统胆子小,差点儿被吓死】
然后就跑来总部哭诉,鬼哭狼嚎申请换宿主,九一也就知道了。
这么一对比,魏舒的脾气确实还好。
“原来如此。”魏舒有些惊讶,彼岸花妖,冥界,啧,也挺邪乎。
她又道:“这位宿主听起来挺厉害。”
【确实挺厉害,这位宿主对象也厉害,一个是彼岸花妖,一个是鬼王,没一个是善茬】
所以那位系统每天都生不如死,一个傻不拉几的单纯系统碰着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倒是挺惨的。
他的话,处境要好一些,魏舒还好,陈秉生……罢了罢了,他也惹不起。
“两个都是有大来头?”
【嗯】
魏舒也不再问了,对比一下别家宿主,自己倒是显得可怜兮兮。
别家宿主连自己的系统都可以绞杀,自己就只能打嘴炮。
唉,越想越凄惨。
惨兮兮,惨戚戚。
魏舒掐断了和九一的谈话,窝在陈秉生怀里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了,她忍不住动了动。
“嗯?”耳边响起一声轻哼,陈秉生声音里带着哑意及刚睡醒的缠倦,“怎么了?”
魏舒小声道:“无事,腿麻了。”
陈秉生偏头亲了亲她的脸,“帮你揉揉?”
魏舒:“!!!”
这人是怎么面无表情,一本正经,语气平淡的说出这种话的?!
她赶紧道:“不,不用,等会就不麻了。”
耳边传来陈秉生低笑声,他的声音低哑富有磁性,只是笑声太过短暂。
魏舒感觉自己面上有些烧,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就感觉陈秉生的手动了动,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带来一阵痒意。
她偏头:“嗯?”
对上陈秉生漆黑的眼眸,魏舒一愣。
她一直都知道陈秉生的眼睛很漂亮,典型的桃花眼,眼尾狭长,眼皮极薄,眸子是高纯度的黑,里面仿若有星河,只是平时这双眼里没有太多情绪,显得阴冷,但只要里面有一丝情感,就会显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都说拥有这样一双眼的人都是薄情的,但是魏舒不信。
她笑了声,道:“你闭眼。”
陈秉生闭眼后,魏舒凑上去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眼睛。
半响后,魏舒撑着他的肩膀,微微偏头,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摄政王,你的陛下说,你的眼睛,很漂亮……她很喜欢。”
陈秉生揽着她的腰,勾着她的指尖,道:“她还说了什么?”
魏舒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她还说,你很好,她很喜欢你。”
前世陈秉生与徐若嫣成了亲,成亲入洞房,洞房花烛夜,一想到这魏舒的心里就不好受。
所以这一世,她想把前世的遗憾补回来。
这个男人,前世不属于她,甚至连婚都是自己赐的。
那张圣旨,她记得自己写了一个晚上,从夜晚到黎明,直至天光破晓。
陈秉生笑了声,又问:“还有吗?”
“因为很喜欢你,所以她想吻上你的唇,想把头搭在你的肩窝喘气,想啃你的锁骨,亲你的脖颈还想……扒你的衣服。”
魏舒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里带着笑,她的嗓音本就好听,这会儿就像一把勾子,摄人心魄。
陈秉生眸光一暗,他微眯着眼,指尖抬起魏舒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半响后,魏舒的耳边响起他低哑的声音:“回去让你扒。”
魏舒:“……”
她现在解释自己只是说说而已还来得及么?
坐马车的速度要慢上不少,他们坐了差不多两天才抵达京城。
抵达京城时,夜已深了。
再次站在皇宫城门前,望着那条青石铺成的路,那石头砌成的城墙,魏舒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她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血流成河时,自己站在高楼之上声嘶力竭的场面。
她垂下眼,摇摇头想要甩掉这些想法
那些都是前世,如今肯定不会那样了。
陈秉生和她回了君卿殿,再次见到承允,魏舒不知怎的,反而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明明才一月未见。
君卿殿内灯烛常驻,十分亮堂,和前世记忆里的昏暗截然不同。
以前觉得没什么,但现在竟觉刺眼。
魏舒的余光瞥见陈秉生皱眉,他问:“怎么了?”
陈秉生微眯着眼:“太亮,刺眼。”
魏舒便命人去掉了几盏灯,光线柔和了不少,她坐了下来,“我离宫怎么久,那些大臣没有躁动?”
“他们不敢。”陈秉生淡声道。
魏舒笑了:“不知道你给我找的离宫理由是什么?让朕先猜一猜,是抱病在床……”
陈秉生打断她的话:“不是,说你微服私访。”
“好吧。。。”
真是无趣。
婢女奴才都被遣了出去,连承允都出去了,他们又谈了几句,陈秉生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夜色浓厚。
他道:“不早了,歇息吧。”
见陈秉生准备走,魏舒挑眉:“你要走?不准备留下?”
“嗯,有事需处理。”
魏舒故意拉长了声音道:“好吧。”
珠帘轻摆,烛光忽明忽暗,她轻笑道:“你说回来就让我扒衣服的。”
“怎么,说话不算数?”
陈秉生立马停了脚步,走了回来。
“陛下不怕他人诟病,摄政王整晚留宿皇宫……”
魏舒失笑,“难道你怕?”
别人只觉她二人早已是剑拔弩张的态势,怎会想到这一层面……
“嘀嗒嘀嗒”,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雨蒙蒙,融于夜色,橘黄灯烛映下,雨水顺着君卿殿的屋脊流下,院内的小花经风吹雨打不觉弯了腰,天空灰蒙蒙的,一眼望不着尽头。
雨水拍打着雕着镂空花纹的木窗,君卿殿内烛光昏暗,烛台不知何时灭了几盏,许是夜风吹的。
陈秉生压着她的手反扣着,闻言,头抵着她的额头而后细细吻上她的眼睛,吻掉了她眼边的泪水。
陈秉生轻笑了声,嗓音低哑缠倦:“真是娇气。”
魏舒掀了掀眼帘,不满的哼道:“你才娇气……”
话说到一半就中断了,她猛地往后仰,白皙的脖颈展露无遗,眼神有些失焦,附着朦朦胧胧的水光。
“嗯?”
魏舒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一头撞进陈秉生的胸膛,软软地道:“是朕错了……”
陈秉生才不管她。
“臣都说了,皇上勾人,臣受不住。”
“……”
床幔摇曳,透过朦朦胧胧的纱帐,魏舒的余光瞥见桌案上的一角橘黄色的烛光,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模糊不清。
她阖下眼,突然听见清脆的“咔擦”声,紧接着她的脚踝传来一阵凉意。
是一种金属独有的冰冷。
……?
魏舒动了动腿,脚边顿时响起一阵细微的铃铛声。
她愣了一下,微眯着眼,半是嗔怒的对陈秉生道:“你往我脚踝上戴了什么东西?”
“银铃。”
她正要问为什么带银铃,话语就被陈秉生的唇堵在了口中……
红色床幔摇曳,桌案上的烛渐渐燃至烛心,今晚的夜色很凉。
夜也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