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犀道:“确实有这么一种虫子,它是红色的,寄生在人体内,被寄生的人就会千杯不倒。和寄生在人鼻尖的酒魔差不多,只不过酒魔使人闻酒就会醉倒。”
周霜霜若有所思:“那若是酒魔和酒虫同时寄生在一个人身上呢?”
燃犀道:“我哪里知道,要不然我给捉两个,放到你身上试试?”
周霜霜忙摆手,虫子在身上,想想就恐怖,她可接受不了。她道:“别别别,我就随口一问。那这个酒虫对人不会有什么危害吧?”
燃犀道:“就是吃得比常人多一点,捉出来放到酒里,这酒就会变成最甘冽的美酒。”
周霜霜道:“比你吃得还多吗?”
燃犀两盒肥牛下肚,他疑惑的扫了一眼周霜霜:“我吃得不多呀,分明是你吃得太少。”他把刚下的虾滑捞了两个分到周霜霜碗里,以一种悲悯的神情看着她:“多吃点呗,看你瘦的真可怜。”
周霜霜哭笑不得,自己明明是正常身材好吧,只不过是燃犀的人身高大的过分,才把她衬托的瘦瘦小小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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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应淮又跑到了异调局,梅栖和他说那个电影女人的事情有些眉目,他当然要跑过去看看,免得下次又对上了这个古怪女人,他还是只能被动承受。
梅栖的神色很凝重:“你上次遇到的人,恐怕是顾莹莹。就连上戈婕的事情,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周应淮根本不知道顾莹莹是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顾莹莹是谁?她是人还是鬼?”
梅栖叹了一口气:“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人还是鬼。若说她是鬼,可她分明还有肉身,行的也是玄门最正统的术法。若说她是人吧,当年她分明已经死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条命。”
周应淮道:“玄门正统?她还是你们玄门的人?”
梅栖道:“什么叫我们玄门的人,我又不是人,更不可能是玄门的人。”
阮遵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从外面回来,估计是摔了一跤,衣服上好大一块污渍:“为什么异调局一定要建在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每次来都费劲死了。”雪天路滑,确实难搞,这儿的路坑坑洼洼的,周应淮开车都打足了十二分精神。
梅栖正好把问题抛给他:“正经玄门的人来了,你问他吧。”
周应淮把眼前的纸巾递给他:“顾莹莹是什么人呐?”
阮遵结果纸巾,抽出来几张擦了擦衣服,听到周应淮的话瞪大了眼睛:“顾莹莹?我怎么知道!”
周应淮看梅栖一眼,梅栖无语:“阮遵,你小子又不好好听课。”
阮遵心虚的低下头擦衣服。
梅栖只能道:“得,还是我来说吧。就之前打仗那会儿,玄门下山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有趣无回,好多传承都断了。就算是侥幸回来的,也都身上沾了人名,惹了因果,大道是无望了。”
战火纷飞,实在惨烈,周应淮被气氛感染,也道:“顾莹莹那时候出世的?”要真是先辈,玄门倒是真不知道怎么出手了,谁愿意跟立下功劳的先烈刀剑相向。
梅栖摇了摇头:“不是,她是湘门的后代。当时我记得,他们家的人都死绝了,只留下一个襁褓里的女娃,就是顾莹莹。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她爸就没了,她妈就吊着一口气,还是九色鸟想法子,顾莹莹才平安出世。按你们人的说法,这叫棺材子,不吉利的。但在那个年代,能有一条命就不错了,谁还管这些。”
周应淮道:“你还认识她啊?”
梅栖道:“当然了,我当时还抱过她呢。她这个孩子,天赋高的出奇,后来打仗赢了,她却没了踪迹。她的尸体是九色鸟找到的,就在墨山那一块儿,也不知道是怎么没的,以她的本事,不知道是谁把她害到了这个地步。”
周应淮没说话,满门忠烈,也沦落到了和妖魔鬼怪为伍的地步吗?
梅栖和戈婕交手的时候,若有若无的察觉到了湘门的气息,后来听到了周应淮的描述更是确认无疑,这就是顾莹莹搞的鬼了。
这几十年来,除了她,也没有谁有这样的本领了。
知道了是谁,一团乱麻只找到了个线头,其余的还是一筹莫展。
梅栖嘱咐道:“现在虽然还没有想到办法,但是你也别太害怕。你就跟着燃犀,就算顾莹莹手眼通天,也敌不过天生祥瑞。”
周应淮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想,周母都已经怀疑他的性取向了,他在寸步不离的和燃犀呆着,这下真是有口也难说了。
他回家的路上,居然正好遇到了楚意,他们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了。
楚意比之前更漂亮,打工累积的阴郁之气一扫而空,笑意明媚。她看到周应淮,忙冲他招了招手,很惊喜的样子。
周应淮莫名,看到楚意旁边的男人就有些了然。应该是把他当金蝉脱壳的壳了。
他走过去,和楚意打了个招呼,随即惊奇的发现,这男人他也认识,是牧氏的牧朝。不过他不是早就结婚有老婆的吗?听说最近还生了个儿子,怎么会跟楚意站在一起。
牧朝也认出来来了周应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周总,好巧。既然楚意说你们顺路,我就不打扰了。”
周应淮盯着牧朝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有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他身上冒出来。牧朝这也是撞鬼了吗?他犹豫着要不要提醒,毕竟不是很相熟,牧朝已经走远了。
牧朝走了后,楚意也舒了口气:“多谢了,你先走吧,我自己打车。”
周应淮道:“算了上来吧,要是让周霜霜知道,又要说我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了。”
楚意笑了一声,没再推辞。
她系上了安全带,周应淮问:“那个不是牧朝吗?你们怎么在一起?”
楚意道:“烦死了,有个小合作呗。我是真不想和他打交道,你是不知道,他老婆有多吓人。”
周应淮也是见过牧朝的夫人燕夏的,这对夫妻也是富家小姐配穷小子的故事。他其实对燕夏印象还挺好,很温婉贤淑的样子。
楚意:“不管她现在什么样,反正高中的时候给我留下了阴影。”
周应淮稀奇:“你们还是高中同学啊?”
楚意道:“是的,不过关系不怎么样。”
周应淮笑道:“那你可够倒霉的,还不得不来往。”
楚意:“谁说不是呢。”
周应淮回家的时候,周霜霜和燃犀今天的晚饭又是吃火锅。
他添了一双筷子:“你们怎么天天吃火锅?”
周霜霜盯着电视:“好吃呗。”
周应淮也看了一眼电视,好巧电视上就是牧朝儿子的生日宴会,排场很大,还请了媒体记者。
与其说是一个周岁小孩儿的生日会,不如说是一场宣传牧氏新产品的记者会。
电视画面里面居然还有楚意的身影,她被簇拥着在台上致辞,一听就是提前写好的稿子:“很荣幸能作为牧总和牧太太高中时的好友来见证……”
她刚才还说和牧朝燕夏高中时候很不好,成年人的生活就是难啊。
周霜霜看楚意的眼神恨不得贴到电视上,令周应淮倍感无语。
周应淮:“别看了别看了,你要是想见她直接找她玩去不行吗?”搞的跟色中恶鬼一样,真实没眼看。
周霜霜愤愤的往嘴里塞了快牛肉:“楚学姐都不带我玩,她现在和甘素玩的可好了。”周霜霜一脸羡慕嫉妒恨。
甘素周应淮也认识,是富二代圈子里很有名的人物,换男友如换衣服,周应淮心里有些复杂。
只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被电视里的另一个女人吸引,他问周霜霜:“那个穿灰西装裙的女人是谁?”
周霜霜:“可是是牧朝的秘书还是助理吧,我也不太清楚。”
女人穿着一身正儿八经的西装却媚意横生,不甚出众的眉眼也自成一派妩媚风流。
还真是个狐狸精。
牧朝身上的黑气,恐怕就是因为这个狐狸精而起,他应该是出轨了。
牧朝和周应淮有生意上的合作,愉快的互利互赢,下次见面,周应淮准备提醒他一下,虽然不熟,好歹也是合拍的商业伙伴。
燃犀还在埋头苦吃,真不知道他的胃是什么做的,能盛的下这么多东西。
周母的电话打了过来,周应淮接起:“妈,怎么了?”
周母先是长吁短叹了一会儿,才切入正题:“听说你把张家那闺女儿,一个人扔医院了?”
周应淮无语:“什么叫我把她一个人扔医院了啊,我又不会看病,守着她有用吗?”
周母:“你会不会看病重要吗?重要的心意到了才行啊。”
周应淮:“这事儿你别管了,我们俩谁都没看得上对方,不用费这劲去撮合。”
周母道:“我怎么能不急?老燕她们家,大外孙都一岁了,可稀罕人了,她比你还小好几岁,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一个女朋友都没带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