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诚危急存亡之时。
戈婕向他们越走越近:“怎么?现在被发现了还想走吗?”她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缠住周应淮:“我不去找你,你居然自己送上门了,就这么迫不及待成为我的盘中餐吗?”
她目光阴恻恻的:“也好,我今天就成全你。”
周应淮道:“我可不信。”他之前又不是没有落到戈婕手里过,戈婕顾忌着他身上的气运,并不敢动他。难不成过了几个月,戈婕能修炼到手眼通天的地步,连天罚都不放在眼里?
戈婕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狂笑道:“哈哈哈,你还真是天真,反正我现在也是臭名昭著,倒不如换个身份出去,这个送上门的狐狸真是天助我也!”
好家伙,吃周应淮的事戈婕,受天罚的自然也是戈婕。
那如果这个戈婕不是戈婕了,岂不是就可以逃脱天罚了吗?不过这是什么秘术,居然可以连天地都欺骗过去。
梅栖道:“本来冤屈的是你,你现在作恶多端又和杀人凶手有什么两样呢?如果能把你背后的人供出来,异调局愿意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戈婕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你给我机会?弱肉强食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又有什么错?”
周应淮总觉得这个戈婕怎么也不像是那个无辜死者,生前仗义执言,死后便会变了截然相反的一副性子吗?
还有,他既然能冒用狐狸的身份,那岂不是也可以冒用戈婕的身份?
在多年前的案子中,赵强和闺蜜都很可恨,可现在那些女孩子都是无辜的呀,最算是恋爱脑也没有伤到戈婕的分毫。
梅栖说狐狸有不少功德在身,要是真的被这么一个恶鬼占了身份,那才真是祸害遗千年。
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缩脖子是一刀,伸脖子也是一刀。心念一动,造型十分少女心的法杖就已经出现在了手中。
邓哲脸色十分苍白,看到这一幕仍然忍不住喃喃自语:“魔法少女?”
周应淮嘴角抽了抽,他拒绝他不是。
戈婕看到他的法杖也丝毫不惧,看他就好像在看砧板上的鱼,不过是最后挣扎罢了。
周应淮手里紧握着法杖怒目而视:“你根本不是戈婕对吧?”
“戈婕”的笑容略微一滞:“死到临头还胡说八道。”
周应淮冷笑:“或许我应该叫你赵强?”
“戈婕”的脸上出现慌乱的神色,怨气也疯狂躁动,周应淮感到自己被疯狂挤压,五脏六腑都要被挤碎了。
这可苦了在场的唯一普通人邓哲,他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邓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遇到的第一个鬼就会凶到了这个地步,光天化日就能大摇大摆的现身罢了,居然异调局的人都不是对手。
周应淮不好过,那他更不能让戈婕好过,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说出这句话,戈婕在害怕。
不,是赵强在害怕,他在害怕什么?
周应淮继续道:“这是赵强的屋子,你如果是戈婕,怎么可能会一直住在仇人的房子里?你刚才说过,你根本不怕天罚,你可以占据狐狸的身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金蝉脱壳的把戏你应该不止玩了一遍吧?”
戈婕脸色扭曲起来,眼睛嘴角都流出血迹,她疯狂的大喊大叫,冲周应淮跑过来:“住嘴,我让你住嘴!”
真的有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能让他气急败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周应淮很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小,戈婕身上的力量好像一刻之间被强行散去。
梅栖给他使了个眼色,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周应淮会意。
梅栖本来的身体上长出了五彩斑斓的羽毛,他念了一段口诀:“法随心动,画地为牢,缚!”
周应淮捏住了手中的法杖,砸鬼的动作紧随其后,只一下,戈婕就发出一声哀嚎,瘪了一大半。
周应淮担心她这样都死不了,赶紧又补了好几下,确定她再无可能作怪才收了手。
鬼死了就是魂消魄散,没有尸体留下,戈婕可以说是周应淮的心理阴影。
他走到窗户门前,把窗帘拉开,让阳光布满整个屋子。周应淮还在不可置信的状态:“戈婕就这么死了?”
她在周应淮心里可是最终BOSS级别呀,居然就这么死了。
邓哲用衣袖擦了嘴角的血迹,努力爬起来:“可终于死了,要不然还得害多少无辜的人。”
周应淮叹了口气,戈婕真是个可怜人,生前被杀被分尸,死后还要被凶手借着身份做了那么多坏事,她恐怕是连来生都没有了。
梅栖脸色跟周应淮邓哲的阳光灿烂完全不同,他只是默默得跟着两人一起走出去,顺便还拿走了狐狸的尸体,寻思着找个地方给埋了。
修了这么多年的道居然落了个这么下场,梅栖不免有狐死雀悲之感。想来也是,他兢兢业业的这么几百年,又不知道自己的结果是什么呢?
修道之人、妖、鬼繁白上千,能得成正果的实在是太少了。
戈婕现在已经没了,邓哲把姜荣失踪的事情也直接算在了她头上。一墙之隔,姜荣也怪可怜的,这也算无妄之灾了。
周应淮嗤之以鼻:“说不对就是他打老婆的报应呢?”
任合那个人的德行,他是见识过的,任婷也不能指望亲弟弟帮衬。姜荣现在也死了,对她来说恐怕是解脱吧。最起码不用每天生活在拳打脚踢之中了。
周应淮想了想,决定还是去见任婷一面,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姜荣死了,对她而言,应该是好消息。
周应淮敲响了任婷的房门,门里面没有动静,他又敲了两下,任婷才开门。
他好像看到屋里面一闪而过的男人影子。
不光是他,邓哲也看到了,他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自然而然地往情杀的方向联想。
倒是最后出来关门的梅栖没有看到,对他们俩的表现奇怪极了:“怎么在这拄着,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