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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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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廿六, 兵部尚书顾府,因这日是二小姐顾锦的生辰,故而天还不亮,府里便已忙碌起来。www.xiashucom.com

至东方天际泛白, 红日将升, 不少事务已布置得井井有条, 门口欢迎宾客的人也已站好了位置。

秦氏这里,却是独与自己的心腹嬷嬷在屋子里,和外头的热闹格格不入。

“这药, 毒发是三个时辰, 是以, 你需等午膳之时,将这药单独放在那个小贱人的酒水里, 你可明白?”

那嬷嬷接过药来,点头:“夫人说的, 老奴都记住了。只是听闻英王今日称病不出,咱们的计划……”

秦氏一笑:“就是要英王来不了,他不在,可就没有人罩着顾绵那个小蹄子了, 到时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等她从这回了王府,毒性发作之时, 魏阶少不得要背个毒杀妻子的罪名!”

“夫人好谋略,到时候顾府上门要人,又有国公府给咱们撑腰, 那小王爷摊上了这样的事,想必也没有好果子吃。”

秦氏冷睨了她一眼:“你可别高兴得太早,这事情做隐秘些,不要留下什么痕迹。那英王身子不大好,可近来却频频有动作,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那嬷嬷听秦氏这么说,也知自己这奉承的话已说够了,便应了声,将药粉收好,从屋里神色如常地出去了。

秦氏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捋得平顺,这才挂上得体的微笑,亦走了出去。

*

英王府门前,顾绵看着等在马车边上的褚枫,笑得单纯无害。

“今日我出门,倒要辛苦褚侍卫了。”

顾绵不用剑的时候,也当真像个世家贵女那么回事。

她本就承袭了母亲的美貌,若要装出单纯的样子来,其实还颇具欺骗性。毕竟人对美的东西,或多或少都会放下一点戒心。

褚枫深深记得王爷给他的交代,垂着首并无一点僭越,退到了一旁:“属下奉命护送王妃,还请王妃上马车。”

顾绵心里翻了个白眼,魏阶的侍卫真是跟魏阶一样,傻楞楞的像个木头。

还好她对使用美人计没什么兴趣,不然搞不好要被这主仆两个气死。

顾绵和送自己出来的玉竹笑了一下,又柔声交代她好生在府里等着,这才朝马车走去。

今日早晨她没让玉竹进屋子,玉竹等会回去了,一定会像往常一样收拾她的卧房,算上她收拾妆台、床铺的时间,等她发现案上的信,再去告诉魏阶时,她的马车应该已经快到午后巷了。

那时候她也差不多可以行动了。

顾绵脸上是端庄大方的微笑,心里却盘算着之后每一步的时间。

登上马车时,她特意晃了下身子,唬得褚枫一惊。

顾绵却看着他神情中的一点担忧,状似无意地道:“许是昨日睡得不好,头有些晕了,无妨。”

英王府的马车自东渠街出来,拐到宁安街,一路往南,至午后巷方才要拐进去到顾府。

宁安街上这个时辰已经有不少百姓了,尤其做生意的,天气暖和了开张也更早,有那口碑好的,门前已是排了队伍,是以马车在宁安街上走得并不算快。

顾绵撩开车帘,看着外面变化的街景。

她已在之前给陈延的那封信里提到了一句她近日可能要借那小院一用,就是不知道已过去了这几日,陈延是不是放松了警惕。

她手中捏着那个小包裹,看着宁安街上几家熟悉的铺面一间一间过去,终于遥遥看到了她的那间还没开张的成衣铺子。

“停车。”顾绵佯装出有气无力的声音,朝外头喊了一句。

赶车的是王府的一个小厮,闻言连忙将马车停了下来。

而后便听见褚枫的声音:“王妃可是有什么事?”

“我身子不舒服,这马车太颠了,我要休息一下。”

一听顾绵身体不舒服,褚枫自然也有些着急,便忙问道:“王妃若难受厉害,不如现在转道去医馆先瞧瞧?”

“不必了,我歇会……”顾绵起身,掩着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扶着路边一棵树干呕了片刻,才直起身子来:“不知怎么了,突然恶心得厉害,不过就是顾锦的生辰,也不打紧,等会再走吧。”

褚枫见顾绵脸色果真不大好,自然也不敢违背她的吩咐,又因男女主仆有别,不敢上前去,只能在一边守着。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跑一趟将此事立即回禀王爷,便听顾绵又开了口。

“这里背阴,风吹着更头疼了,我去那边太阳底下站一会,好些了我们就走。”

顾绵说着,便自己往街对面的太阳地里走去,褚枫微微蹙眉,有种莫名的不安开始在他心里蔓延。

王爷特意叮嘱过他,王妃突然前来劝说,怎么都要自己去顾府,一定是有别的原因,让他好好盯着,可他知道王爷与王妃已是达成了合作,又还能有什么原因?

难道王妃是骗王爷的?

他也远远跟着顾绵,眼睛始终不敢从她身上离开。

顾绵一早就想到这个褚枫不好对付,却不想他竟是跟得这么紧。她有心想摆王妃的谱让他别跟着了,可她平日从不如此,少不得更惹人怀疑。

顾绵站在阳光里,朝四周若无其事地看着,最后将视线定在了包子铺前站着的一个小乞丐的身上。

街上人多,褚枫也不能站在路中央挡着别人,就只能也跟着顾绵过了另一面。他站在顾绵身边不远的地方守着顾绵,倒是分外认真。

他见顾绵绕到馄饨铺子看了看,又在包子铺前面看了看,也不知问了店家什么,突然又掩着嘴跑到一边干呕。

褚枫自然连忙想上前询问,只是这时,却忽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衣服。

他本就习武,比常人敏感不少,一下有人拉他的衣服,褚枫险些凭着本能出手,见到是个小乞丐,这才连忙收了招式,稳住身形。

那小乞丐看样子很是可怜:“公子好人有好报,施舍些吧……”

褚枫心里还想着王妃的事呢,自然一点都不想与这小乞丐周旋,随即就从怀里拿出一小粒碎银子来:“去买包子吃吧。”

那小乞丐拿了银子,跪下给他磕了个头,才兴冲冲地跑走。

而褚枫此时回头朝先前顾绵站着的位置看去,哪还有人?

“王……夫人!夫人!”褚枫大惊。顾绵的功夫他是清楚的,正是因为清楚,他才寸步不敢离开,可谁知就是这样,还是有了疏忽。

“敢问老人家,可看见方才站在这里的那位夫人?”褚枫连忙跑过包子铺那里,朝那卖包子的老人询问。

那老人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你说方才那锦衣华服的姑娘?她刚才还在这呢……”

褚枫此时忽然回想起方才王妃在此处转悠的场景,她似乎有意遮挡了什么,难道……

“老人家可记得,方才我们夫人跟你说过些什么?”

那老人笑道:“没和老头子说,方才那位夫人发了善心,是给那小乞丐买包子的。”

果然!

褚枫心知大事不好。王爷让他盯着王妃,现在人跟丢了,还尚不知道王妃要做什么,倘若王妃此前一直是欺瞒王爷,又或王妃出了什么意外,他难辞其咎。

“夫人!”褚枫又沿着街边四下查探,可人来人往,哪还有王妃的身影?

一个会武的人,只要甩开了他,绝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他找到,褚枫只能一狠心,先回了马车那,准备同那小厮交代一句,自己先往王府报信。

只是他走回王府的马车前,一眼就看见那赶车的小厮被人打晕在了车上。

“小九!小九!醒醒!”褚枫拍拍那小厮的脸,又摇了摇,那叫小九的,半天才悠悠醒转过来。

“褚侍卫,你怎么回来了?”

“你可见到有人回马车?你又是怎么晕在这的?”褚枫心里已有了猜想。只是他想不通王妃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若是要去顾府,他们照样也会把她送去啊,摆这么大一个局,何苦呢?

小九揉着自己后颈:“没看到什么人啊……我就感觉有个人打了我一下,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

“回府吧,王妃出事了。”

“啊?”那小九一下子就惊醒了,只是还不待他问什么,就见褚侍卫已经解了缰绳,自己骑马先走了。

*

英王府。

魏阶才服过药,他坐在书案前,却是始终觉得有几分心神不宁。

正这时,全福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王爷,玉竹求见,说是有要事,一定要立即禀报王爷。”

魏阶心中的些许不宁,倏忽之间就被迅速放大。

“让她进来!”

全福听出了王爷语气中的一丝怒意,他不敢怠慢,连忙让玉竹进去回话。

玉竹脸上还有泪,一进了书房,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王爷,王妃写了告别的信,就放在停云轩的桌案上,奴婢不敢妄动,请王爷定夺。”

魏阶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涌上了大脑,而后又突然急剧地退却,带来一阵让人战栗的凉意。

他没有说话,起身便冲了出去。

停云轩,顾绵的卧房里,魏阶盯着外间桌案上放着的信笺和装了绯心的木盒,神色冰寒,甚至泛起一丝杀意。

他冰凉的指尖触在同样没什么温度的信笺上,便是在这春暖的四月里,都好像感受到刺骨的冷意。

那信上,小楷工整娟秀,末尾“后会有期”四字,突兀刺目。

魏阶强压着心中交织的愤怒、疼痛、担忧与种种难以言说的情感,近乎无情地开了口:“什么时候写的?”

跪在地上的玉竹泣不成声:“奴婢也不知,今早王妃起得早,奴婢来时已收拾妥帖,说要早些去顾府,直接就出了门,奴婢回来收拾屋子,一发现就连忙禀告王爷。王妃她……”

“那恐怕是昨晚写的。”魏阶冷笑了一声,可心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一样,一下一下铮铮地疼。

整个卧房随着他话音落下,陡然安静了下来,只能隐隐听见玉竹压抑着的抽噎声,却反而肃静得更为可怕。

褚枫就是在这时,赶回了王府。

他虽不知道为什么王爷在停云轩,也不知道为什么玉竹跪在这里,但他自成了魏阶的侍卫起,便知道自己只需管好自己的任务。

他没有一丝犹豫,见到魏阶便行礼禀报:“王妃在宁安街失踪,属下失职,愿领责罚。”

魏阶原是侧身对着他,闻言转过了身子。他那压抑的声线里,是压不住的怒意:“说。”

“王妃说身体不适,要停车休息,又说背阴之处风大,故而走到了对面,属下跟了过去,却被一个小乞丐绊住了,等再看时,王妃已经失踪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道:“属下回到马车时,发现赶车的小九晕倒在马车上,可能是王妃趁着属下寻找的时候,回过马车。”

“本王让你盯紧她,为什么人会失踪?”魏阶的语气太过平静,而正是这样的平静,反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褚枫的印象里,好像还从未见王爷有这样生气的时候。

他呼吸一滞,才开口:“王妃买通了小乞丐,转移了属下的注意力……”

“荒唐!”魏阶忽然将满桌案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上,纸张毛笔、砚台书册,零零散散砸了一地,让跪在那里的玉竹和褚枫都是大惊。

魏阶一手扶着桌案,另一手紧紧攥着,俨然已泛了白。

他似乎是勉力压抑着内心翻腾的怒火,这才能完整平静地将一句话说出来。

“她万事不知,你难道也不知道?你让她一人在外,倘若她遇到危险,你又当如何?”

这话似在质问褚枫,又何尝不是在质问他自己?

他一向行事周密,几乎算无遗策,可唯在顾绵身上,一次次总是与他所想大相径庭。

他以为自己看懂了她,明白了她行为处事的方式,可事实却每每告诉他,他是大错特错,南辕北辙。

回顾家出卖他的消息?

魏阶甚至想嘲笑此前的那个自己。

他明知顾绵对顾文业那个亲爹厌恶至极,又明知顾家上下对顾绵薄情寡义,他竟然还对顾绵回顾家这件事抱有过如此不切实际的猜测。

他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让府中所有暗卫都去城南找,如果王妃有事,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褚枫心中一凛,连忙道:“属下遵命!”

只还不待他出门,魏阶却又喊住了他。

“给本王备马。”

是备马,不是备车。褚枫抬起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王妃失踪一事瞒不下去,本王必须在所有人之前找到她。”

他垂眸,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支已从匣子里摔出来的木簪绯心。

木制的簪子原本也经不起折腾,他又是那么大的力道,那“绯心”的血玉上,已然有了裂痕。

魏阶眸光暗淡,没有再说什么,抬脚踩着那一片狼藉,从停云轩的卧房里走了出去。

*

出城就是茫茫官道,顾绵此刻已换了一身轻便衣裳,只是她无车无马,沿着官道走其实不大合算。

到铺子里换了衣裳,趁褚枫不在回马车拿了东西,一切都如她所计划的那般进行。算算时辰,大抵现在魏阶也已看到了她留下的那封信了吧。

顾绵边想边拐进了叠翠山下的小路。

她想好了,她要往南走,回青州去。那里是她熟悉的地方,说不定还能遇到她师父。

等回去了,就买个小宅子,等陈延那边铺面开起来,稳定下来,她就云游四方去,好看看那书里说的大好山河。

上京往青州路可不近,她得首先买匹马再说。

京城周边其实也有不少村镇,只不过得先走到那边才行。

顾绵沿着这条小路随着山势行走,走至日头当中,她已觉得有些饿了,终于看见了远处村落上升起的袅袅炊烟。

作者有话要说:魏阶,你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看到绵绵跑了,作者发出了丧心病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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