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荆棘和蔷薇的环绕下,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城堡,古堡的年代似乎已经很久远了,高高的灰色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如此之多,都快把窗子全包围了,有的甚至钻进了窗子里,透出几分阴森。
当阿泰尔带着王恪和奥萝拉进入这座夜晚的城堡中时,仿佛一切都从沉寂中复苏了。华丽的烛台,摇曳的壁炉,温和的炽灯,银光闪闪的餐具,照亮了夜空,点缀着古堡的每个角落。
“王恪先生,希望您不要介意我称呼您为先生。”阿泰尔彬彬有礼地说道,“时间已经很晚了,您和奥萝拉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吧,一切事情,都留待明日再说。”
王恪背着旅行包进入古堡里,点头道:“好的,阿泰尔先生,您太客气了,我听您的安排。”
客随主便,王恪远道而来,在伦敦人生地不熟,当然是依随主人的安排而行事是最好的。
奥萝拉看了看王恪,侧身对阿泰尔微微鞠躬:“阿泰尔大人,我们的到来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您大可不必这么客气,忙您自己的事情去就好了,我们会自己安排的。”
阿泰尔呵呵一笑:“倒也没什么麻烦,只是我现在手头上有些事情要处理,明天应该是能够办完的。”
王恪眨了眨眼睛,原来阿泰尔不是单纯的客气,而是话里有话......当即,王恪连忙跟着道:“阿泰尔大人,您忙您的事情去就好了,约见梅林九世什么的,我是不着急这一两日的。”
“我亲自来接见你也是为了梅林九世,这也是一件事情呢。”阿泰尔用那无比深邃的眼瞳上下打量着王恪,“丽莎曾经极尽赞美过你,不过亲眼一瞧,倒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额...承蒙伊丽莎白赞美...”王恪挠了挠头,问道:“您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的?”
“呵呵。”阿泰尔干笑了一声,没有回答王恪的问题,对一旁的奥萝拉说道,“自从你去了卡塞尔学院,这座古堡就一直空着了,前些时日丽莎雇佣了一些侍从打扫卫生,但那些侍从不太尽职,她便将他们全部辞退了,新招聘的侍从正在接受礼仪培训,可能明天或者后天才能到。”
“让丽莎费心了。”奥萝拉环视了一眼四周,所有的家具布局一如多年前离开这里时的模样。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王先生,明天见。”
“好的,阿泰尔大人,明天见。”
待阿泰尔走后,奥萝拉便带着王恪步上石砌的阶梯,走到了寝居室。
“你就睡这间卧室吧。”奥萝拉指了指散发着一股木头清香的房门,然后又指了指廊道对面的房门,“我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情的话,记得敲门。”
“嗯嗯,好。”王恪眨了眨眼睛,好奇问道,“你好像对这座古堡很熟悉的样子!”
“这是我的家,我当然熟悉了。”奥萝拉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回道。
“哈?家?”王恪惊诧道:“这么大一个古堡,你说是你的家?”
“当然。”奥萝拉提着行李箱,打开自己的房门,“从大门口进来的时候,你没看到大门围墙上有一块牌匾,写着‘奥萝拉城堡’吗?”
“这...大晚上的,谁会注意到围墙上的字啊!”王恪张大着嘴巴,无比夸张和羡慕地环顾整座空阔的城堡。
“走廊的尽头,有一个螺旋阶梯,上去是古堡的阳台,可以看到泰晤士河两岸的夜景,你要是睡不着可以上去看看。”奥萝拉没有理会王恪的惊诧,指了指走廊一边缓缓说道。
“额...好的。”王恪点点头,十分感慨地说道,“师姐,你让我体会到了人生的参差不齐啊。”
“你羡慕别人的时候,又怎么知道别人没有羡慕你呢......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晚安。”奥萝拉许是累了,说了最后一句话,便关上了房门。
王恪也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一股淡淡的木头清香萦绕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床、椅、灯等等所有的家具都是崭新的,像是五星级酒店的一间豪华包房,唯一不好的一点是,这里没有网络......
王恪翻了个白眼,好端端的一个伦敦市中心区域的城堡,为什么会没有网络!难怪奥萝拉刚才要说他如果睡不着的话可以去城堡阳台上看夜景!
“得,还是去看看伦敦的夜景吧!”
依循着奥萝拉的指示,王恪来到走廊的尽头,一个螺旋的阶梯约有五米之高,穹顶的水晶灯光指引着他前行。
朦朦胧胧的月光洒在阳台上,王恪从螺旋阶梯上探出了一个头,像是土拨鼠从地洞里钻出来似的,左顾右盼了一下,确认安全之后,整个身子才缓缓显露出来。
“哇!”
站在城堡的阳台上,英格兰的海风轻抚着王恪的身姿,站在伦敦的天空下,他能够俯瞰整个伦敦市区,一条长如盘龙的泰晤士河流隔断了伦敦的南北,而伦敦的重要街区和景观就星罗棋布在泰晤士河畔两岸。
英国人的文化心理充满了对古典和历史的崇拜与尊重,他们对于古典建筑的精心保护足以让任何国家的人汗颜。这种古典情节造就了英国人骨子里的那种贵族气质,但也没有妨碍他们发挥天马行空的无限创意。不管是敦厚而立的名胜建筑,还是街头巷尾的灯红酒绿,都以自己的独特方式诉说着伦敦这座古老城市的前世今生,闪耀着属于自己的霓虹光芒,好似婀娜多姿的贵族少女在历史的时空这个大舞台上争奇斗艳。
“那应该是威斯敏斯特宫吧?”王恪喃喃自语,他之前在网上查阅过一些伦敦地理和建筑,对伦敦标志性的建筑都已经有一些了解。
泰晤士河岸的西畔,是哥特式建筑风的威斯敏斯特宫,这座宫殿原来是国王的王宫,如今是英国议会的所在地,于1836--1868年重建。王恪对威斯敏斯特宫有着细致的了解,是因为闻名世界的大本钟就附属在这座宫殿的上面。至今已150岁高龄的大本钟依旧会按时按点地发出浑厚而铿锵的报时声,只是偶尔会感冒发烧流鼻涕,需要休息休息。
而在大本钟的对侧,河畔南岸,在这里,为了纪念公元2000年而建的世界第二大摩天轮,高135米的伦敦眼,就这么巍然地矗立在天空中,不仅没有一丝胆怯,更添一份五彩的光芒,辉映着黑色的夜空。夜晚的泰晤士河,正是因为这个“千禧之轮”变得如梦如幻,亦幻亦真,煞是迷人。
“那座桥,似乎就是南华克桥。”王远眺河北岸,一座拱桥连接着泰晤士河两岸,在千禧桥和坎农街铁路桥之间,连接了南华克街区和伦敦市。
“学院的专员赛巴斯就是在南华克街区失踪的...”王恪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如果预约和梅林九世见面的时间比较靠后,或许可以先完成昂热校长指派的任务,让别国的混血种组织帮忙,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