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家里的图书馆中翻阅过一些关于混血种堕落的事例，”凯撒说，“多数事例之中，那些原本性格胆小怯懦的人在血统觉醒之后，都会陷入狂躁，除去本能的想要吞噬血肉之外，他们不约而同地都想要通过制造杀戮来获得更多的关注，许多着名的连环杀人案其实就是堕落的混血种制作的。”

“想要获得被人关注的感觉么？”墨秋染若有所思，“那还真是没有办法代入体验呢……不过也可以推测理解。”

“越是原本弱小怯懦的人，在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之后，就越会做出以前不想做而现在想做的事情，”凯撒点点头表示对墨秋染的话赞同，“凶手这一年来的时间，杀害了这么多人，一直都隐藏得很好，但是忽然从这个偏僻的农场离开前往大城市，带着身上所有的积蓄，这说明他已经不满足于现状了。”

“不满足于现状，甚至于不惜暴露自己过往做出的事情，”墨秋染说，“他这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做诀别，之后的他就是全新的他……堕落化带给了他越来越多的力量，也在影响着他的心智，他在渴望让世人关注自己，所以需要在足够大的地方，人更多的地方，以最吸引人关注的办法来一次行动？”

“这是我的猜测，”凯撒点头，“他没有动手是因为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人流量足够多的机会，圣东安尼奥这座城市有一个盛大的节日，叫做得克萨斯风俗节，届时将会有四十多个不同种族的人走上大街以各自种族的特色活动庆祝……而距离这个节日还有大概半个月的时间。”

“厉害啊凯撒兄！”墨秋染赞叹，“居然这么快就掌握了这么关键的信息吗？”

“不，这倒不是，只是诺玛之前又给我们补发了这方面的相关信息……所以你是没有注意看吗？”凯撒说。

“凯撒兄，总是沉迷手机是不对的。”墨秋染沉默一会说。

“手机的问题暂且不说，其实有个问题我刚才就想问了，这个‘兄’不是代表兄弟的意思么？”凯撒问。

“哦，其实只是因为总是叫学长有些水字数的嫌疑，而且总感觉怪怪的，用兄这个词就略显得亲切一些，”墨秋染回答，“大家都是同学嘛，都要出同一个任务了，这种时候放下芥蒂齐心协力合作不应该才是首要任务吗？”

“你说得对，”凯撒思索一会点头，“所以我也要这样称呼你吗？秋染兄？”

“氛围忽然就奇怪了起来，不过也可以，称呼什么的无所谓啦。”墨秋染想了想拍拍一边到现在还没说过话的楚子航，“你也可以叫他子航兄，其实他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这种沉默的状态是他的正常说话频率。”

经过短暂的打交道墨秋染发现凯撒这个人性格暂时看起来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那些贵公子病之类的，而且这样交流之中也没有什么霸气凌人的感觉，反倒是有种憨憨蠢蠢的……大金毛？

对哦，狮子不争地盘不抢东西的时候不就是大金毛吗？没毛病！墨秋染心想。

楚子航看着凯撒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了句：“凯撒兄你好。”

虽然他也觉得怪怪的但既然墨秋染都已经和凯撒这么称呼了那么他也这么称呼吧……

“子航兄你好。”凯撒回道。

“还有一个问题，水字数这个词又是什么中国的俚语吗？”凯撒摆出虚心请教的态度，本来他觉得自己的中文已经学得很不错了但在和墨秋染的交谈中他发现居然时不时就会有自己听不懂的词语，现在两者关系略有缓和的情况下在好奇心的驱动之下他就开始询问了起来。

要是楚子航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话估计要忍不住劝说他千万不要有如此危险的想法，如果还想当正常人就不要尝试去理解墨秋染话里的每一个字词啊！

“这个啊，就是网络文学作家的行业黑话之一，与之并列的还有‘切了’‘太监’‘咕咕咕’等等，不过一般不会轻易使用。”墨秋染也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原来秋染兄还是一名作家吗？”凯撒肃然起敬，觉得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其实凯撒有瞒着人写过一本书，奈何……虽然出版了，但成绩并不怎么样。

“还行吧，也就每天拼死拼活写四千个字赚点稿费谋生，就这样还有人去看盗版，如果不是奖学金就要连饭都吃不起了……”墨秋染一说到关于盗版的话题便怨气十足。

凯撒略作沉默，对于他来说还真是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所以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毕竟他那本书本来销量就差到了极点完全是自掏腰包印刷出来的。

“不过其实我觉得这其中还有更加需要注意的消息，关于那个【完美进化】的组织。”就在他还在犹豫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墨秋染瞬间转移话题，脸上的怨气全然消失，一本正经地说。

凯撒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趟，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操作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过也没事，经历的多了自然就懂了！

“你的意思是可能会有更多的敌人？”凯撒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墨秋染的意思。

“没错，我和这个组织打过交道，对他们印象就是残忍无情，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那种，”墨秋染点头，“而现在这个乔治·威克的屋子里出现了完美进化的标语，究竟是他随便捡回来的？还是他原本就是完美进化组织的成员之一，亦或者，就是一个试验品呢？

如果是一个试验品的话，那么这一次，完美进化组织，会不会在暗中埋伏？”

“你的意思是……”凯撒若有所思，压低了声音，“学院将我们当做诱饵？”

楚子航静静喝茶。

“我并不想以这样的恶意去揣测学院……但为什么非得要放任那个家伙留在那里当一个定时炸弹然后让学生来拆呢？”墨秋染看向窗外。

厚重的红树林终于掠过视线被抛在身后，阳光追上了奔驰列车的脚步，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