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染正打算继续啃那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猪蹄的时候察觉到不对劲，因为有人正在看着他。

如果说只是一个两个的也就罢了，毕竟那样的情况墨秋染也察觉不到，正常情况下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可当这样的现象出现在食堂里面大部分人身上的时候……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够发现了。

“这种情况让我想到了西游记，现在我们就好像变成了两个唐僧……我是金蝉子状态的，你是金蝉子转世状态的。”墨秋染和楚子航说。

“为什么会这样？”楚子航也察觉到了那些忽然密集起来的视线，不过依旧是一脸平静地……啃着猪蹄。

不得不说，卡塞尔学院的炖猪蹄确实有一手，味道还是可以的。

“仔细观察一下，他们都在玩手机或者电脑……等等，在食堂玩电脑是认真的吗？这家伙怕不是在装逼吧？”墨秋染吐槽几句之后开始理智分析，“总之，吃饭的时候大部分正常人都会喜欢刷点消息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而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们活跃程度最高的地方就是……”

“守夜人论坛？”楚子航说。

“没错，守夜人论坛，”墨秋染点头，“在我们身上徘徊的目光本来就很多，但忽然多出来这么大一堆，显然是因为他们正在刷帖子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有关于我们的消息，而且必须是非常令人震惊的消息。”

“成绩。”楚子航瞬间明白了。

“对，能够瞬间引起这么多人关注的事情，就是我们的3e考试成绩，a和s，s就不用说了，a的话，全校也就三十来个，”墨秋染虚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莫名的bgm好像在他的耳边燃起，“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哎呀学弟你们在这里啊！”

一个有那么亿点点谄媚的声音在一边响起，芬格尔将装满了猪蹄和酸菜的餐盘放到两人对面，落座之后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猪蹄就塞进了嘴里撕咬了一大口，看上去像是饿了好几天似的。

墨秋染和楚子航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嘎？”察觉到不对劲的芬格尔想要说话，但因为嘴里塞得满满的肉只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像是鸭子叫。

“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真凶一般都会回到受害人身边，”墨秋染冷笑着，“学长，招了吧！从实招来或许还能换取宽大处理！”

“咕噜……”芬格尔努力将嘴里的肉咽下去，“学弟你在说什么，什么真凶？说话是需要讲证据的！”

“那正好，看来是时候在守夜人论坛上注册一个账号，顺便再重新商讨一下我们的利益分配问题……”墨秋染缓缓地说。

“我错了学弟！”芬格尔瞬间投降。

“所以说这么多人忽然开始看我们果然是因为学长你把我们的3e考试成绩在论坛上发布了？”墨秋染眯着眼睛看他。

“学弟你真是料事如神！确实是这样，现在那个付费帖子都已经被下载疯了！这波又是赚的盆满钵满！”芬格尔舞动着那两条粗壮的眉毛，“新闻是有时效性的啊学弟，反正学校迟早也会说这个消息，不如让学长提前公布，这样还能赚一波钱不是吗？学长我的商业头脑可是顶级的！”

“说的很对。”墨秋染点头，“但接下来的麻烦你是不是也得帮着处理一下？”

“什么麻烦？”芬格尔装傻充愣。

“就是现在正在走过来的麻烦。”墨秋染说。

墨秋染说这话的时候食堂里面刚刚走进来两个身穿校服的学生，一个面无表情像是僧侣般平静，另一个则面带公式化的微笑，墨秋染很确定他们代表着麻烦是因为他们在门口停顿了半秒钟的时间然后目光停顿在墨秋染这边就开始直接地走过来了。

“这一看就是学校里面两个最大社团组织狮心会和学生会的人，那个学生会的人我有印象，是外交部部长……对，你没听错，外交部。”芬格尔拿着猪蹄往那边瞟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对墨秋染挑着眉毛说，“鉴于我刚刚才用手机花费流量在守夜人论坛上发布的那个收费帖子……他们应该是来邀请你和楚子航学弟加入他们的！”

“谢谢学长你说了这么一大堆没用的话……所以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这两个社团的简介或者其他更好的社团推荐之类的。”墨秋染问。

“当然，在这所学校无论有什么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可以问我！”芬格尔自豪地说，“狮心会是一群苦行僧一样的存在，规矩很多非常麻烦，在他们的眼中应该更加注重修行而不是享受，所以里面基本是剑道社、格斗社、悟道社之类的，而学生会……则是娱乐活动更多，社交派对和联谊舞会之类的经常举办，音乐社、广播社、马术社、射箭社之类的比比皆是……何况现在他们的主席是加图索皇帝，三个字就是不差钱！”

“就是斯巴达人和罗马人的区别。”墨秋染总结。

“太对了学弟，你的比喻真是栩栩如生！”芬格尔竖起沾着油花的大拇指，因为刚刚还在抓着猪蹄啃。

“这个成语不是这样用的……”墨秋染说。

“那不重要，总之这两个社团就是校内最大的社团了，其他的……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值得加的，或者学弟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加入我们新闻社？”芬格尔挤眉弄眼，“我们新闻社都是和学长我一样的青年才俊！”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还是不用考虑了，我比较担心我和学长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们格格不入。”墨秋染委婉拒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种事情必须警戒！

说话之际那两个区别明显的人已经来到了墨秋染的身边，于临排的座位上对坐对视，竞争的态度从一开始就表现得淋漓尽致，没有直接和墨秋染楚子航说话沟通大概是觉得在吃饭的时候打扰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但等候是一种诚挚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