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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诺诺目光略显复杂的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路明非明亮清澈的眸子闪过瑰丽的光芒。
虽然路明非什么都没说,但是诺诺还是轻易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激动和喜悦。
她不由得抿了抿自己柔嫩的上下唇,心中道:“真是疯了,不过我也疯了。”
“不可以后悔了哦。”诺诺跟路明非对视一眼,粉唇轻启,然后施施然的离开了控制室。
古德里安教授挠了挠自己秃了一半的脑袋,心中有着不解,但是没有问任何问题的意思。
诺诺现在对路明非的感官其实很复杂,但是怎么说呢?
她主要是因为她们忽然大跨步向前的关系而感到懵圈,而不是因为争风吃醋而敌视。
在诺诺本来的筹划中,她应该需要跟路明非再加深一下关系,并且和陈明道彻底成了定局之后。
最后再因为一个小“意外”,导致路明非发现她跟陈明道之间的暧昧关系,进而顺理成章的接受彼此的存在。
虽然诺诺知道那样一来,就意味着她放弃了争夺正宫的想法,但是她会感到心安不少。
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因为路明非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只能顶着混沌的脑子直接就当起了好姐妹。
因为实在觉得太离谱,所以诺诺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之前说要给自己介绍男人的路明非。
才有了经过她身边时,看似意味深长,实际上说了等于没有的“不要让自己后悔哦”这句话。
路明非会后悔吗?已经对她的心思有所察觉的诺诺,用自己晶莹玉润的脚指头来想,也知道绝对不会。
诺诺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非正式表态承认了两人因为那个男人而更进一步的关系。
emm……好姐妹跟好姐妹其实还是有所不同的。
在诺诺走后,路明非对明显还有小会要开的古德里安教授告别:“老师,我也先走了。”
“明非再见。”憨厚老实的古德里安教授傻乎乎摇着手的说。
在路明非即将离开控制室后,她隐约听到了自己的教授导师在说可以的话,不希望她加入社团之类的话。
路明非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素白的手往后打了一个ok手势。
即使没有古德里安教授特意的提醒,路明非也不会加入没有什么意思的暴力社团。
当着学生自由民,每天跟陈大哥双排上分不香吗?emm……以后应该是三排了。
不过路明非也从古德里安教授的话机听出了别的意思,比如她周围的小天女跟零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甚至于路明非还能猜到她们各自选择的社团是哪一个。
对于这一点,路明非虽然有点意外,但也只是皱了皱眉而已。
……
当路明非走出图书馆时,教堂的钟声忽的响了起来,低沉的钟声久久不息,像是在执拗的为了什么进行招魂。
路明非驻足仰望教堂方向,对于这一似曾相识的钟声,她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意外。
在之前决定卡着时间公布路鸣泽给的blacksheepwall的时候,她就知道“梦里”的钟声必然会如约而至。
但是路明非对此并不感到丝毫的后悔,因为这是她遵循内心最真实想法的做出的不愿意救的决定。
而不是因为什么无能为力的“做不到”,更不是极尽悲剧色彩的“来迟了”。
紧随着随着鸣彻整个卡塞尔学院的钟声钟声大群的的是,几百上千只白鸽从那里教堂涌出,在空中鸣叫着盘旋,然后低鸣着落到草坪上。
无论是才从图书馆出来的精英学生,还是听到钟声后自发聚集到这里的普通学生,尽皆沉默着抽出校服口袋上的洁白的饰巾,扎在了草坪的围栏上。
路明非站在最后面,她因为跟这些人的悲伤并不相通,所以有着显得格格不入的孤寂。
“有人离开了我们。”有人在路明非身后说,而她对这个声音也感到有点耳熟。
对于仕兰中学周一主席台上的常客的声音,路明非虽然没有钢琴美女那样上心,却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印象。
路明非一转过头,就看到此妖当诛榜一哥淡金色的瞳孔,现任狮心会会长楚子航在主动找她搭话。
“每一次有人离开我们,教堂里都会飞出鸽子来,这是在哀悼。”楚子航看着草坪,轻声说,看起来肃穆而又庄重。
路明非对此却时摇了摇头,说起了中学时学过的生物课知识:“师兄忘了中学时生物课上学过条件反射的相关内容了吗。
我猜一开始敲钟的时候,应该还伴随着通过来杀戮威慑从教堂驱出鸽子。
师兄能听得出来吗?它们之前的鸣叫声是带着惊恐的,之后更因为恐惧而落地哀凉低鸣。”
“……”楚子航被路明非的话噎住了,良久之后才道:“…我一直以为它们是因为有人离开我们而哀悼,还觉得学院的鸽子通人性。
现在看来只是我以为的而已,它们只是在恐惧。”
“不,它们的确是在哀悼。”路明非蹲下身子捧起一羽凑到她身边的鸽子,抚摸着它的脑袋。
“如果师兄观察得仔细的话,会发现它们的族群数量一直都没有增长太多。”
“这是……殉葬。”楚子航脑中灵光一闪,神色复杂的说了一个较为偏颇的词语。
“人与人之间的的悲欢尚且并不相通,更何况别的呢。”路明非身前捧着洁白鸽子说,
“我悲春伤秋的样子让师兄你见笑了,不过师兄过来找我是想干嘛来着?”
楚子航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瞳孔看着似乎是在笑的路明非,意识到自己过来搭话的原因后者一直都清楚。
这一认知让楚子航知道自己此行必将无疾而终,“人与与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本就是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因为人与人之间的悲欢是不相通的,所以路明非在大家以为鸽子飞舞是在为逝者哀悼的时候,明言它们的确是在为逝者哀悼,只是逝者不是人。
同理,在别的学生都以加入某一个社团为目标的时候,并纷纷表示加入想加入的社团时,她也能表示拒绝。
“没有什么悲春伤秋的,每个人思考问题的角度不一样而已,师弟是个很理性的人。”楚子航说。
“理性麽?”路明非呢喃一声,然后意味莫名的笑了笑。
不,自己一点都不理性,只是除了跟陈大哥有关的事,我都可以完全不上心罢了。
如果善良的心得不到公允回应就会变得不再善良,感性的心被伤的千疮百孔后也会变得冷漠。
路明非因为陈明道将她从楚门的世界里带了出来,所以没有变成原着里那个在心里圈地自萌,却偶尔会发疯的人。
但是如果知道了真相对路明非没有任何影响的话,那就是纯纯的在说笑话了。
路明非知道自己其实早就已经疯了,只是她的疯只会让陈明道一个人体会,也只会是他们之间的趣味。
因为路明非内心已经足够疯狂的缘故,哪怕是路鸣泽都没有真正意识到,她口中最大的怪物——路明非现在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师兄,趁既然现在有机会,我们随便聊聊吧。”路明非脸上挂上礼貌的微笑说。
路明非不会连对自己发出邀请的机会都不给楚子航,虽然她也不会加入狮心会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