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么看重苏醉,那么这次的他前往日本,是否需要告知日本分部,以此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呢?”施耐德看着悠然抽着雪茄的昂热问道。
“日本分部的性质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们,依照日本人的偏执和自傲,你觉得他们会把这件事当成什么?”
“挑衅。”施耐德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日本分部对于学校可不是向其他分部那样的忠实。
“没错,我相信那个孩子,如果最后事情闹大了,我们也可以及时告诉日本分部,他们也不得不忍下心里的不满。”昂热像是一个阴谋家一样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面试完后,苏醉和楚子航离开了丽晶酒店,而古德里安则是准备返回卡塞尔学院,一年一度的教授年会将要开始了。
“师兄,接下里你准备做什么?”苏醉和楚子航一人背着一个网拍袋,像是刚打完网球的球友再回家的路上闲聊一样。
“在家过年,你呢?”楚子航眼睛一闪,他大致猜出了苏醉准备去干什么了,他在等着苏醉的邀请。
“我准备去一趟日本,那个人跑到了日本。”一片雪花缓缓的落到了苏醉肩上,天气预报的预计的大雪准时而下。
追查了三年的人,近在咫尺,他现在已经可以看到渊渟刺入那人心脏的画面了,他这次赌对了,卡塞尔学院给了他最想得到的,至于卡塞尔想从他身上拿走什么,他无所谓,为了力量他可以出卖灵魂,为了复仇他不介意再出卖一次肉体。
“卡塞尔比我想像中的庞大。”苏醉伸手接住落下的雪花,洁白的雪花在触碰到他手的瞬间缓慢的融化了。
“学校的势力很大,学校的校董会都是一些辛迪加和托斯拉这样的寡头。”作为执行部的一员楚子航对于卡塞尔学院的实力有更深的了解。
他在纽约引爆了相当于数万桶汽油的混血种,这样的事情最后被学校抹擦的不剩一点消息。
天空的雪逐渐变大,地上已经积起了薄薄的雪花,苏醉和楚子航就卡塞尔学院的情况边聊边走,完全没发现丽晶酒店内观察着二人的一双眼睛。
“好了,麻衣人都走远了。”苏恩曦看着还在举着望远镜看着苏醉和楚子航的酒德麻衣说道。
“我知道。”酒德麻衣放下了望远镜,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看着外面的雪景有些出神。
苏恩曦察觉出了酒德麻衣的异样,放下手里的薯片看着眼前这怨妇盼君归的场景,不忍开口道“麻衣,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这小子了吧?”
“怎么你酸了啊?”酒德麻衣依旧看着雪景,但语气似真似假。
“酸你妹,看你这一副痴女的样子。”苏恩曦将枕头丢了过去,她要是真的信了酒德麻衣的鬼话就怪了。
“别闹,我在想苏醉现在去日本,会不会打乱老板的计划。”酒德麻衣一把接住枕头,反手扣在了苏恩曦的头上。
“老板都没说些什么,你在操心什么?”苏恩曦嘴里嚼着薯片满不在乎的说。
“是,出事了跑断腿的不是你。”酒德麻衣一把夺过苏恩曦手上的薯片,尝了一个后说“不错嘛,麻辣味的我喜欢。”
“别啊,给我。”看着酒德麻衣一把将薯片抓干净后,苏恩曦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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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苏醉,将衣服上的积雪排掉,拿出了文件看着上面关于中州市青叶孤儿院纵火案的报道,以及一张印有照片的资料,照片上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穿着日式和服手里拿着一把太刀。
姜毅许。
现名:笹川恭一郎。
2006年在华夏犯下数起纵火杀人罪后逃亡日本东京,同年成立日本黑社会组织—一川会,一川会总部位于东京东新宿区——蓝迷俱乐部。
经判定其为—a级危险混血种,言灵·金刚,大幅度增强身体素质,同时强化身体肌肉密度。
“姜毅许,不,笹川恭一郎吗?”苏醉低声念道,隐藏在阴影中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一双如流淌的黄金般的眼睛中充满了杀意。
日本,东京,郊区不知名的深山树林中,一群黑衣大汉,或带着锋利的太刀,或带着黑色的手枪,严阵以待的护卫着中间的小屋,小屋中透出炽热的火光,铁锤敲击钢铁的声音清越绵长。
屋中一身黑色风衣叼着烟的年轻人靠坐在木质的墙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上的a4纸,完全没注意细长的烟将要烧到烟蒂上,穿着白麻衣的老人正在炉边锻打一条刀胚,火光四溅。
“稚生,回神了。”老人仔细的观察着刀胚的品质,一条细小的裂缝赫然出现在刀胚上,老人摇摇头将刀胚重新放进了熔炉里,不止是年轻人的心乱了,他的心也乱了。
年轻人正是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执行部的部长,蛇岐八家的少主—源稚生
“还是第一次看你打刀失误的。”源稚生放下a4纸,将烟头掐灭,看着重新熔铸的刀胚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是打刀这样要求精气神合一的事情,越前国刀匠虎彻,曾经说过“冶刀,心不离,精不散,气合一,方为宝刀。”学了几十年的打刀,也没打出一把像样的宝刀。”老人摇摇头,看着开始融化的刀胚说
“最开始我向家族里的老人学习打刀的时候,他们便说我不适合,当时我年轻气盛,无论如何都要学,族老也不好拒绝便交给了我打刀的技术,现在看来族老的话是对的。”
“虽然没有学会打刀,却从打刀中学会了修行,正所谓那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了,华夏的名言处处显露着为人处世的真理。”
“所以这件事你也是这么看的吗?”源稚生握着a4纸捶打着手心。
“猛鬼众这个名字自蛇岐八家诞生以来,就像是影子一般伴随着本家,这二十年来,本家的实力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同样受益的还有猛鬼众,华夏有句古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家族这些年刚将东京的社团进行统一,猛鬼众便开始接触一些不安分的社团,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老人将熔炼的铁水再次倒进模子里进行定型。
“据情报,这位似乎一直安安稳稳的依靠着本家进行发展,没有丝毫的逾越。”源稚生重新抽出了一根香烟点上,柔和七星,一款女性受众居多的香烟。
“但是那又如何呢?人心隔肚皮,如果没有其他人支持,单靠笹川恭一郎自己怎么能将一川会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组织,发展成东新宿区数一数二的组织呢?”
“我明白了,这件事也是对猛鬼众的敲打吗?”源稚生轻轻吐出了烟雾。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既然猛鬼众将手伸过界了,那么稚生就有你将这只不安分的手打断。”
“是,老爹。”
源稚生将手里的a4纸扔进了火炉中,炽热的高温瞬间将其点燃,一躲红火的火花缓缓绽放,印着笹川恭一郎照片的一角逐慢慢的消散在了火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