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玛蒂达尔是出来调查的，路明非让她直接进来。
刚好他也有很多问题想问。
“你喝点什么吗？”路明非一边转身打开冰箱一边问。
“谢谢不用了。”玛蒂达尔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局促。
就好像她才是被警察问询的对象那样。
路明非也没有早上起来喝冰水的习惯，关上冰箱坐在她面前：“那么玛蒂达尔警官，请问你要问些什么？”
“谢谢你昨天晚上救了我。”
女警察却直接这么说，路明非摆摆手：“我本来就是有任务的，也是我的责任，不必言谢。”
反正等会儿问完问题，她的脑海里就不会再拥有不该有的记忆，现在随意点也无妨。
“您是……那个组织的？”玛蒂达尔似乎知道些什么直接问。
“你说的是哪个组织？”
看样子玛蒂达尔比他想象中知道的更多。
“就是……”玛蒂达尔皱眉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有一群人自称是新人类，他们都拥有特异功能，那个恶魔威尔特是这样，你也……”
新人类？
这些人的手还真够长的。
“这么说的话我姑且算是一位新人类吧，”路明非没有否认，转而继续道，“那个威尔特，你对他了解多少？他似乎认识你？”
“他奸杀了我的朋友。”玛蒂达尔神色黯淡。
路明非坐直身子拍了拍女警察的肩膀：“节哀，但现在的关键是找到他并绳之以法，还请你回忆一下更多详细的信息。”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让她回忆自己的好朋友受暴的场景，是一种残忍。
但没办法。
“是，我好好想一下。”玛蒂达尔并不优柔寡断，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胳膊肘撑在腿上，穿着制服的身体随着回忆也慢慢颤抖起来。
“那天晚上我下了班，准备去找赛琳娜喝酒，可我给她打的电话无论怎样都没有接通……”
“没多久局里通知我香榭丽舍大道出现枪击案，我也就忘了这回事直接带着枪去了现场……”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威尔特，他站在大街上靠着墙角，左手狠狠勒着一位女性，右手拿着手枪抵在她的脖子上……”
到这里，玛蒂达尔声音也开始颤抖，路明非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并利用精神力安抚着她的情绪。
“谢谢……”
玛蒂达尔只感觉面前男人的右手传来了阵阵暖流涌入身体，内心莫名平静下来，还以为是心理作用。
“那个家伙很嚣张也很疯狂，我们警察派来的谈判人员跟他无论怎样都交流不了，最后上面下了决定，狙击手直接开枪，尝试一击毙命。”
“结果呢？”
“结果……”玛蒂达尔抬起头来，漂亮的双目呆滞：“那家伙反应太快了，将那女人的身体挡在自己前面，子弹精准命中了女人的心脏。”
“他扔了几枚烟雾弹后便趁乱逃跑，而那个女人因抢救无效死亡。”
“那个被挟持的女人就是赛琳娜。”
玛蒂达尔嗓音变得哽咽：“而那个开枪的狙击手是我……”
拍了拍玛蒂达尔的背，路明非递给她几张纸巾：“这不是你的错，不用为此悔恨和自责。”
“如果我当时拒绝开枪，或许赛琳娜还有生还的机会……”
玛蒂达尔抬起头，泪水浸润了她的面颊：“那个恶魔！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威尔特跑了，但他还会再次出手伤害无辜的女性，”路明非紧紧盯着玛蒂达尔的眼睛，“告诉我所有关于威尔特的信息。”
“好。”
玛蒂达尔用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情绪逐渐平息开始讲述信息。
路明非则认真聆听。
卡塞尔学院给他的信息资料非常少，可能是因为本部没有和法国警方达成合作关系。
如果曼斯部长知道他的想法会摇头：“卡塞尔学院从不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警察合作，所有的犯罪资料都是诺玛的功劳，有些资料缺失是因为没有被录入电脑信息库。”
或许有毕业的卡塞尔学院学生选择成为一名警察，但学院不会在乎。
“杀死我闺蜜那一次是威尔特的第一次出手，幸运的是她没有遭受玷污，就那样倒在了我的枪下，”玛蒂达尔声音冷静地描述着，“而在吗之后的几个月内，又有十几个女性惨遭毒手，警方未能找到他遗留下来的任何痕迹，但逐渐摸清了他的特殊癖好。”
“特殊癖好？”路明非似乎明白了什么。
“准确的讲是变态的性癖，”玛蒂达尔毫不掩饰自己脸上厌恶到极致的表情，“遭受毒手的漂亮女性全都是白人，身高都在一米七五往上，且往往从事一些服务行业，比如楼房销售、赌场荷官、奢侈品店导购员……”
“听上去似乎很正常。”路明非没感觉到这些描述可以体现威尔特变态的性癖。
“他变态的地方……”
玛蒂达尔犹豫了一下，靠近路明非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完事后自己的表情也有强烈的不适。
“靠！真变态！恶心死我了！”
路明非听完表情立刻跟前世那个电车老爷爷看手机那样。
威尔特那家伙居然……
妈的不能想！太恶心了！
路明非甩甩头：“那你昨天晚上在那个店里干嘛？那么晚想要伏击他？怎么那么肯定对方会过来呢？”
“这就是关于那个恶魔的下一个重要信息。”
玛蒂达尔脸色恢复如常：“我个人在赛琳娜死后精神压力太大，时常去她生前工作的咖啡店里坐着，幻想着这一切或许只是一场噩梦醒过来就好……”
“可这不是梦，这是现实，但就在一个星期以后，我还在那里坐着，却看到了威尔特又进来了！”
“他没注意到我，只是买了杯咖啡坐在店内喝完后就走了，但我后来调查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说？”路明非沉浸在玛蒂达尔的描述中。
“有统计表明至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杀人凶手会回到现场观看群众的表现来满足自己的内心，而威尔特则更罕见！”
玛蒂达尔继续说：“那个店员说威尔特问死去的赛琳娜的墓地在哪里，说他是她的朋友想去看看她……”
“你的意思是……”
路明非有些毛骨悚然。
“没错，他喜欢奸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