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我是要救她！”
零号目光凶狠，璀璨的金色瞳孔对准路明非，无形的威严压迫在他身上。
可现在的他太虚弱了，路明非只是随意施展精神冲击，便破掉了这看似深不可测的精神攻击。
“我没听说过救人需要把女孩子的衣服撕碎。”路明非另一只手抓着小雷娜塔的肩膀，将她从零号手里拉出放在地上。
小雷娜塔从被控制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无边的恐惧让她号啕大哭。
“不！”
零号暴怒，这是他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怎么能够就这样轻易失去！
他开始强行发力，那条黑色巨蛇似乎正在快速归来，金属摩擦声渐渐响起，隐约能听见它的咆哮声。
但路明非不会给他任何机会，自砺之锋出现在手中，直接抵住了零号的脖子：“你应该相信我会砍下去，对吗？”
零号只是盯着它，但属于那条黑色巨蛇的摩擦声瞬间消失了。
显然，他没有把握在巨蛇来临前保护自己，选择了妥协。
零快步走上前将小雷娜塔放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部：“不要怕，没事了……”
小雷娜塔渐渐被安抚，哭声停止。
她抬起头来看这个好心的姐姐，却发现对方已经泪流满面。
“没事的，没事的……”
零感受着小雷娜塔为自己擦去泪水时的触感，口中喃喃自语。
自己当初就是这样被获救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零的记忆被封印的很死，除了灵魂深处对零号的尊敬和崇拜，20年前的事情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她看向此时正掌控着局面的路明非。
是他向自己展示了多年前的真相。
那个血淋淋不忍直视的真相。
零号的确是想要救她，但方式简单粗暴令人窒息。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后来封印记忆的原因吧。
彭！
禁闭室的门口发出沉闷的声响，外面有着金属声，很像锁链捆绑的声响。
零号张狂大笑，直视着路明非：“你真的想死在这里吗？那两个人不会放过你我的！”
“所以以你之见应该怎样？”路明非一点也不在乎。
“我们合作！”零号看到了生存和自由的希望，声音忽然高亢：“我的仆从！”
吼！
禁闭室外由远及近立刻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吼叫声，那条黑蛇就是他的仆从。
“怎么样？”零号看着路明非：“我们合作，一起活着离开这里！”
“恩……”
路明非手中的长匕首微微后移，似乎在考虑可行性。
“当然，小雷娜塔得是我的，这也是合作的条件！”
零号舔了舔嘴唇，眼神有着嗜血的光闪过。
听到这话，小雷娜塔身体一震，小脑袋在零怀里摇个不停。
“不了，我觉得还是杀死你最好。”
路明非摇摇头，重新将长匕首横放在零号的脖颈前面。
“零，你来杀死他！”
路明非的口吻近乎命令，零号怒吼：“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路明非笑了，将自砺之锋交在零手中。
精神冲击技能启动，并注入法力水晶的能量，零号最后的反抗彻底失效。
“杀死他，这个存在你记忆深处的梦魇，”路明非扶着零的肩膀，指引她拿起自砺之锋，对准零号的胸膛。
零呼吸急促，但握有长匕首的手却没有丝毫犹豫。
锋利的匕首捅进了零号的胸膛，诡异的是却没有鲜血喷涌而出，好像这不是一具鲜活的肉体，而是腐朽的树枝。
“你做的很好，零，不……”
路明非从零的手中拿回自砺之锋，双手捧着她的面颊：“现在的你不应该还叫这个名字。”
“我说的对吗，雷娜塔。”
路明非轻声道，旁边的小雷娜塔瞪大了眼睛。
两个人的名字居然一样！
连面容都能如此相像？
但无论怎样，周围已经开始响起了玻璃破碎一样的咔嚓声。
梦魇死去，这个幻境也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最后的最后，是零号死尸一样躺倒在椅子上，小雷娜塔冲向未来的自己，窗户外面似乎有少校和博士的冷笑回荡。
但一切都不重要，因为这只是个幻境。
却真实得如同现实一样。
路明非睁开眼，黑暗无比的视野下，他第一时间的感觉是冷，真他娘的冷！
抬起头，有着冰冷的雪花化作冷水顺着脖子进去他的后背，让毫无心理预备的他打了个寒颤。
“下雪了？”
路明非有点不太适应，明明刚从极寒之地的幻境中醒来，回到现实居然被雪花的温度所伤。
“雷娜塔？”他看向眼前被自己拥在怀里的女孩，运用魔力后可以看到头顶和身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
“恩。”雷娜塔小声应道，只是身躯有些细微发颤。
“我说兄弟。”
芬格尔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两人一跳。
只见他举着摄像机后，浑身也是一身雪花，疲倦的神情挂在脸上同时面有敬佩，伸出了大拇指：“我从未见过哪怕是在电影中，男女主可以抱在一起快半天的！”
半天？
怪不得路明非感觉自己腰和腿都那么酸痛，保持这样的姿势这么久，若不是他体质好，此刻早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不说多余的，先回学校吧……”
路明非转身，比较艰难地挪动步伐，好在还可以动，就是身体各处都有点脖子落枕的意思。
嘶！！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眼里快要泛起泪花。
脖子也有那种感觉！
至于雷娜塔，则很直接地躺倒在雪地上。
她毕竟身体娇小，体制没有路明非那样强横，又在幻境里遭受了不小的精神冲击。
“兄弟你要是我不行让我来！”芬格尔贱贱的声音传来。
“得了吧你。”
路明非转过身，蹲下去看着雷娜塔：“我抱着你回去好吗？”
女孩没有说话，脑袋却上下轻点。
揽腰入怀，路明非强忍着剧痛抱起零，同时还听到了“谢谢”二字。
低头看去，雷娜塔却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的样子。
哼，女人嘛，都是些口是心非的铁傲娇！
芬格尔则是拿着摄像机录下了路明非抱着雷娜塔下山的画面。
“成了！明天必定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