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睁开眼,白茫茫的一切笼罩着他,寒风和雪花是周围的主旋律,只有远处几栋墨色的建筑证明这里不是无人区。
低头看去,女孩仍旧被他紧紧拥在怀里。
仔细一看,却是昏迷了过去。
一片片冰凉的雪花夹杂着凌厉的风刮来,落在单薄的衣衫上,这让路明非不禁打了个寒噤。
这次针对零的幻化,他不打算成为零幻境中的任何人,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他也不会让零再次亲身经历,这对于一个几乎没有感受过温暖和爱的女孩来说有点太残酷了。
路明非想要的,是让她看清楚那个人的真正面目。
零号。
换个能听懂的名字,路鸣泽。
“不过现在的关键是找地方取暖啊……”
路明非将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把零的躯体整个包裹,再抱在怀里。
虽然是他创造的环境,但世界观是以零的记忆为核心蓝本,所以他不能凭空制造出一件暖和的羊毛绒衫或者貂皮大衣。
出发。
抱着零,路明非朝着远处的建筑出发。
“这该死的天气越来越冷了!”
维尔霍扬斯克外围的哨口亭,身着厚实军绿色皮大衣的哨兵拢紧了自己的衣服下摆骂道。
“这不很正常吗?再过一个月就是圣诞节了。”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哨兵此刻躺在亭内的小床上悠哉悠哉地翻看着手中的成人杂志,不时从地下拿起伏特加往嘴里灌一口。
“圣诞节?”站着的哨兵看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点燃一根香烟,“和咱们有什么关系?那是那些军官们的狂欢!”
“话不能这么说,今天来了一位贵客,你还记得他说的话吗?”哨兵放下杂志道。
“我当然记得,但你会相信他‘放心吧,一切会在年前结束的’那样的话?”哨兵不屑地撇嘴,看着外面,忽然目光一凌,端起枪指着亭外某处。
“怎么了?”
另一个哨兵站起来拿起枪,看向他对准的方向。
白茫茫的大地上,不远处有两个黑点在逐渐靠近。
这绝不会是狼或者北极熊之类的动物,因为这里没有他们生存的土壤。
哨兵拿起望远镜,镜头里出现了一个男孩的身形,手里抱着的东西以外部轮廓来看,应该是一个人。
“见鬼!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哨兵把望远镜递给同伴,后者看完就将手中的莫辛甘纳步枪对准了那两个人影。
这里可是维尔霍扬斯克!只有另一边有一座火车站可以通往这里,而他们这边的尽头,只有被冰雪覆盖的冻土。
无论出现什么人,如果没有身份标识,他们只需要开枪就好了,这也是他们在这里的主要任务。
手放在扳机上,哨兵毫不犹豫直接开枪!
彭!
“什么情况?”
哨兵感觉自己眼花了,红外线瞄准镜中的人影消失了。
那颗射出去的子弹则钻进了茫茫飞雪。
“你看见了吗?那两个人消失了!”哨兵转头大声喊道想要提醒同伴。
后者却仰起头,深入颤抖着用手指着上空,哆嗦着:“你……看……是不是……他俩?”
“什么?”
哨兵抬头,灰白色的天下,刚才那个男孩的身形悬浮在空中,正微笑着向他们这边缓缓飘来。
“我一定是在做梦……”哨兵呆呆地看着这犹如神迹的一幕,嘴里叼着的香烟掉落在地,手中的枪也缓缓落下。
路明非抱着零缓缓落到哨口亭的铁栏杆前面,踩着栏杆直接进去,看也不看两名哨兵。
砰砰!
路明非直接伸出右手,极快两拳将打向二人的背部,力量很大,两个人直接晕死过去。
“你醒了?”
正准备将零放在床上,谁知掀开外套少女的眼眸刚好睁开。
“我在哪里……”零的眼神中尽是迷茫,看着路明非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前:“你是谁?”
“失忆了?”
路明非有些不确信,这就是触发禁区的后遗症吗?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零保持着原本的记忆,他还要费心思来解释。
现在就简单多了。
“我们在西伯利亚旅游呢,你忘记啦?”路明非蹲下身子亲昵地用手刮了一下零的鼻子。
“旅游?”
零的脸蛋开始扭曲,想要找回记忆却被后遗症拼命阻止。
路明非叹口气,眼中蓝色光芒一闪而逝。
面前的零不再动弹,闭上眼睛躺倒在床上。
现在不适合带着累赘般的零,所以路明非用精神冲击让她睡着了。
回过头,路明非把一个人直接扔到哨口亭的外面,接着唤醒了另一人。
“照顾好她,等我回来。”
“是,长官!”
在幻化的技能作用下,哨兵眼中的路明非赫然是两杠一星的少校军官。
路明非飞下哨口,前往最前方的建筑。
他要找到军衔等级最高的那个人,询问无名港口的位置。
“欢迎您!邦达列夫少校!”
书房内,墙边的壁炉正在煤炭的加持下熊熊燃烧,一位中年人举起手中盛有伏特加的玻璃杯,对着桌边的另一位高声道。
被称为邦达列夫少校的男子异常年轻,简直让人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成为少校的。
“客套就免了,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邦达列夫浅浅地碰了一下杯子,并没有喝下去。
“这真的很难办,即便您有特别许可证,”中年男子眉头紧锁,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木椅上。
“我还需要提供什么?”邦达列夫不意外,他靠近中年人:“或者说,您到底需要什么?”
少校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枚信封,对着中年人晃了晃:“1000万美金的瑞士银行本票,足够让您在国外逍遥快活后半辈子。”
“这……”
中年人语塞,看着邦达列夫将信封放在桌子上,心里很痒。
但他表面上没有显露:“莫斯科那边,我需要向他们解释。”
言外之意,得加钱。
“理解。”邦达列夫少校挑了挑眉,又拿出了一枚信封放在桌上:“2000万,不要太贪心了中将先生。”
言语中已经带有些许威胁的口吻。
但中将毫不在意,笑眯眯地伸手拿起信封:“当然,我从来就不是贪婪之人。”
交易达成,邦达列夫坐在了椅子上保持微笑。
砰砰砰!
正在这时,书房的木门传来了敲门声。
“谁?”中将先生眉头皱起,他吩咐过没什么事情不要打扰他。
“将军,邦达列夫少校求见。”
邦达列夫少校?
书房内的两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