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十兵卫纵身跃起,在空中以灵活的中刀防御,落地后立刻发出‘八相发破’。
这招的输入在空中已经完成,落地后刀光才发出,密集的连斩在前方形成一片刀幕。
站立格挡中的霸王丸如果想趁他落地的间隙进攻,那势必会闯入刀幕损血,如果防御的话,这招也会磨掉他一点血。
但霸王丸既没有用重刀勐斩,也没有防御,而是忽然转身。
秘奥义·天霸封神斩!
长刀在旋转中爆出弧状的刀光,霸王丸闯入了‘八相发破’,但刀幕完全不能伤害他,天霸封神斩的最初一段是无敌的。
而他的怒槽是满的,每一刀的伤害值都是最大值,柳生十兵卫一边后退一边损血,在退到屏幕边缘时血槽就彻底耗尽了。
《女总裁的全能兵王》
一本!
霸王丸胜柳生十兵卫,上杉绘梨衣胜源稚生。
源稚生放下手柄,揉了揉绘梨衣的头发,“预判了我的出招啊,今天绘梨衣大获全胜。”
《侍魂2》是一款老游戏,也是他们最常玩的。
绘梨衣在这个游戏上一直胜不过源稚生,但今天她那一刀‘天霸封神斩’抓住了完美的逆转时机。以这份眼力,即使去街机厅也可以称霸了,如果她能去的话。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按着手柄噼啪作响,童孔映着屏幕的光,莹莹发亮。
“不高兴吗?”源稚生轻笑,“今天我可真没有放水,是绘梨衣靠自己的本事赢的。”
绘梨衣天生一张不悲不喜的脸,即使由他陪着打游戏是最喜欢做的事,也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不过毕竟相处久了,源稚生还是能感觉出她的情绪变化,主要是通过观察她的眼睛。
她开心的时候,眼神会更生动一些,像邻家少女。其他时候,她的童孔就像光滑的镜面,只反射外界的光而变化。
很多人乍一见绘梨衣都觉得她像一个人偶,完美无缺但缺乏生机,如果盯着她的眼睛看久了,就会觉得害怕。
“哥哥,不专心。”绘梨衣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
她天生不会说话,跟人交流都靠字条。
源稚生一怔,他知道绘梨衣很敏感,所以从不骗她,包括打游戏这种小事,也很少会为了哄她开心而放水。
这次他也没有故意放水,只不过今晚的事情确实困扰到了他,不只是卡塞尔学院突破了辉夜姬的防御所爆发出的强大压迫感,还有顾谶小组突然的‘妥协’。
是的,这个王牌组合里的人,或许路明非会懂‘识时务为俊杰’的道理,但凯撒·加图索跟楚子航绝不会,还有那个令自己看不透的男人。在那个年轻教员身上,有着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发现的狮子之心,像文献记载中的秘党,像被无数混血种敬畏的狮心会。
所以导致源稚生不够专心。
绘梨衣看出他心神不宁,只不过在他心神不宁的时候赢了,她也没什么成就感。
“是啊,今天心里有点事,过几天把事情办完了再陪你玩。”源稚生露出笑容,起身出门。
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不是个喜欢解释和辩白的人,所以绘梨衣才会跟他特别亲近。
……
橘政宗站在门外。
“诸位家主都到了,大家都在等你开会。”
“出了什么事?”
“刚得到消息,美联航ua881航班,昂热的班机,目的地东京。”橘政宗叹了口气,“虽然料到了学院会报复,却没想到来的是校长本人。”
源稚生吃了一惊,“消息准确吗?”
“应该是准确的,半个小时之前,昂热更新了他在twitter(推特)的动态,这是他自己公布的。”
“真张扬啊。”
“希尔伯特·让·昂热,一直都是这么张扬的人。”
“都来到这里了,要不要进去看看她?”源稚生说:“她在玩游戏机。”
橘政宗摇摇头,“今天先算了吧,还是开会要紧,别让家主们等太久。”
源稚生拍了拍纸湖的隔门,绘梨衣也在里面拍了拍门,他们总是这样说再见。
屋里黑了下去,游戏机的音乐声也停止了,片刻之后火光亮起,大概是绘梨衣点燃了蜡烛。
烛火把她的身影投射在隔门上,她脱掉了身上的巫女礼服,身影曼妙修长。除了玩游戏机,她最喜欢的事就是洗澡。
源稚生犹豫片刻,拍了拍隔门,“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带你出去玩,把东京逛遍。”
一张折起来的纸条从门缝里递了出来,上面写着:心配しないにでください,私は従顺になり末す。(不用担心,我会听话)
……
就在源稚生乘坐电梯,要跟橘政宗前往会议厅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失吹樱的电话。
“顾谶教员想要外出。”樱站在院子里,看了眼在回廊下伸懒腰的男人。
源稚生一愣,“是顾教员,不是凯撒或路明非?”
他将顾谶小组暂时安置在了蛇岐八家的一处住宅里,很大,各种所需一应俱全,也不算是软禁,因为是允许他们外出的,只不过需要在家族人员的陪同下。
而他想过偶尔不太安分的凯撒或者闲不住的路明非会外出,唯独没想到顾谶会提出这种要求。
“是的。”樱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好,那你跟着他吧。”源稚生说:“我们答应给他们一定的人身自由。”
樱犹豫道:“可是,他会不会把神葬所的事情...”
源稚生看看慢慢跳动的电梯楼层,“我相信他。”
“明白了。”樱点点头,挂断电话后,走到顾谶面前,说已经请示了家主,可以在她的陪同下外出。
顾谶微笑道:“当然需要樱小姐帮忙。”
樱起初不解,然后当坐上驾驶位,并且副驾驶上的男人递过来一个地址后,她才明白对方早就想好了要让自己来当司机。
地址是一家餐馆,樱虽然不知道约顾谶的人是谁,但心说真的挺有品位,因为这家餐馆的铺面虽然不大,却是一家老店,料理十分正宗。
她忽而有些好奇对方是什么人了。
顾谶跟樱道了声谢,开门下车。
樱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却顿在了餐馆靠窗的某处,那桌只有一个客人,是个女生,正百无聊赖地喝着清酒。
姿态慵懒,顾盼间看什么都很浅,樱思忖着那种美,清冷冷彷佛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