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晚烧好水,帮章萱萱拎进浴间,弄好水后,她正要走,章萱萱走了进来。
她一把拦住正要出去的苏令晚:“你去哪儿?”
苏令晚一面莫名:“你不是要沐浴?”
“对呀。”章萱萱朝她张开双手,一脸理所当然,“先帮我更衣,一会儿再帮我搓搓背。”
苏令晚以为自己听岔了。
“表姐说什么呢?”
“你没长耳朵吗?”章萱萱斜她一眼,眼神中透着傲慢,“我让你帮我更衣。”
苏令晚乐了:“表姐自己没长手吗?”
“你.......”
“还是说你觉得我像你的丫鬟?” 𝙢.𝓥𝓞𝓓𝙏𝕎.𝓛𝔸
“苏令晚,我能让你伺候我沐浴更衣那是你的福分,一个被苏家赶出来的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她毫不客气的话,让苏令晚瞬间冷了脸。
“你还是多操心自己!”
她说着,抬脚就要走出去,可刚走没两步,就听见章萱萱‘哎呦’一声,她心头一跳转身去看,只见章萱萱倒在地上。
“你.......”
她正要出声,浴间的门被推开,舅母刘氏大步冲进来,身后紧跟着苏母。
章萱萱恶人先告状:“娘,娘,表妹她打我!”
刘氏一听,立马扭头瞪向苏令晚:“你敢打你的表姐?”
苏令晚:“舅母,我根本没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你当我是傻子吗?”刘氏一边去扶章萱萱一边冲她大叫,“看着长得挺乖巧,却是个蛇蝎心肠,怪不得会被苏家赶出来,我看就是活该!”
苏令晚没说话,而是目光笔直地看向章萱萱。
章萱萱趴在刘氏怀里,冲苏母哭着说:“姑母,萱萱是不是不该来?表妹她好像不欢迎我......”
自进门,苏母就没看过苏令晚一眼。
她的目光一直在章萱萱身上,那小心翼翼又充满怜爱的目光,看得苏令晚心头一滞。
此刻听章萱萱如此说,苏母更是沉了脸:“她敢!”
随后狠狠地剜了一旁站着未动的苏令晚:“你还愣着做什么?还快去跟萱萱赔礼道歉!”
看着眼前的苏母,苏令晚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仿佛眼前这个人不是她的母亲,而是章萱萱的。
心里还是会难受的,但好像麻木大过难受。
她轻轻出声:“母亲为何要我跟她道歉?”
“你推倒了自己表姐,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苏令晚:“母亲看见了?”
“母亲可亲眼看见我推倒了表姐?”
“你.......”苏母被她问得一怔,但很快又开了口,“不是你推的还会有谁?难不成是萱萱自己摔倒的?”
“对,就是她自己!”
苏令晚目光直直地看向章萱萱,对上她暗暗得意的眼神,语气冰冷,“我可以指天发誓,若是我亲手推倒章萱萱,我苏令晚不得好死!”
刘氏变了脸色。
自己闺女什么德性,她心里清楚得很。
而且第一天来京城,她还不想将关系搞得太僵。
想到日后的事情,她语气也缓了不少:“你这孩子,怎地气性这么大?不是就不是,非得发誓作甚?”
苏令晚无视她的话,直直地看向一
脸无所谓的章萱萱。
“表姐,你敢发誓吗?”
上一秒还在暗自得意的章萱萱:“.......”
但很快,苏令晚就被挨了一巴掌。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苏母:“娘你......”
“苏令晚,你咒谁呢?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苏令晚一动未动。
仿佛被静止。
脸火辣辣地疼,可再疼也比不过心里的疼。
虽然苏母一贯偏心,但从小到大,苏令晚还从未挨过打。 𝙢.🅅🅾🅳𝙩𝙒.𝕃🅰
父亲没去世之前,有父亲护着,无人欺负她;父亲去世后,她自己撑起门户,母亲偏心之外,日子也还算过得自在。
可今天,苏母却为了表姐打了她。
若是她做错了,她打她,她也无话可说;可她什么都没做.......
她什么都没做,母亲不问青红皂白,更甚至章萱萱说谎那么明显,母亲她却连问都没问一句,直接一巴掌扇过来。
她极力护着自己的亲侄女,却狠狠打了自己的亲女儿。
苏母一巴掌,更是让一旁的刘氏和章萱萱都愣了一下。
刘氏动了动嘴巴,表情挺尴尬:“你这是作甚,都是孩子,何必动手呢?”
她是看着苏母说的,眼睛却瞟向苏令晚:“再说了萱萱也没受伤......”
说着,她用眼神示意怀里的章萱萱,让她去劝劝苏母。
原本还不太情愿的章萱萱,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就从刘氏怀里起来,走到苏母面前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姑母不要生气了,萱萱没事。”
苏母怜爱地看着她:
随后又看向苏令晚:“你看看你......”
苏令晚抬头,冷冷地朝她看过来。
苏母被她的冰冷的眼神吓得突然噤了声。
往日,她不管如何骂她凶她,苏令晚永远都是低眉顺眼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再生气,也不过就是不吭声而已。
但这会儿,见她目光冰冷地看着她,苏母突然有些恼羞成怒。
“你看我作甚?我可是你母亲......”
“母亲?”苏令晚冷笑道,“这么多年,你偏心弟弟我不在乎,但你现在为了一个外人,不分青红皂白甩了我一巴掌!”
“我倒想问问,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母亲?!”
苏母:“萱萱不是外人.......”
“她不是外人,你打我,所以我才是外人!”
苏令晚冷冷撂下这句话,抬脚出了屋子,头也不回地跑进店里。
恰好遇到程墉来讨饭吃。
因为麗湖凶杀案,他这几天一直跟着霍延正办案,昨晚更是搞到凌晨才回来。
一觉睡到现在,起来觉得肚子饿就来找苏令晚。
却一进门,就看到她捂着脸哭得正伤心。
“谁欺负你了?”
他气势汹汹,“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
苏令晚忙松开手,用帕子擦了擦脸,埋着头没说话。
程墉就站在她身旁,一眼就看见了她脸上的巴掌印。
姑娘皮肤极白,又娇嫩,一巴掌下来,根根分明的巴掌印看得程墉差点没跳起来。
“谁?是谁?你跟老子说,老子这就去替你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