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底,组织年度总结现场。说是年度总结,其实就是年底分蛋糕。组织自认为非常人性化,平常员工福利很多,但是保底工资却不高。主要是因为工资再高,哪一天不小心嗝屁了也用不了,所以组织成员大多数信奉及时行乐,一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挺大手大脚,反正会报销。只是福利再好,也好不过实打实的钱。而一般能活到年底的,至少可以享受一下年假,组织也不会发布任务。
总结会上除了会根据一年的贡献发“年终奖”,也是一个大型社交现场,平常组织里的大人物都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这个会上,大部分主要成员都会出席,是个拉帮结派(不是)结交朋友的好时候。当然,有些人并不是交朋友的好对象,比如,琴酒,这是因为大家并不觉得大哥需要他们这样的“朋友”,只要他们平常任务够听话就行。再比如,朗姆,作为组织里著名的神秘主义,同时也是二把手,年终会他并不会亲自到场,但是会派代表前来参加,顺便交朋友。再再比如,贝尔摩德,这个传说中和boss有着不一般关系的神秘的千面魔女,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她真正的样子,就更谈不上认识了。
而这次总结会上,破天荒地,两个著名的不好惹的人,凑到了一起。说是凑在一起并不准确,实际上是贝尔摩德主动来找琴酒的。可能是出于前段时间一起的共患难,以及双方都有对方的把柄,所以琴酒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对这位谜语人爱答不理。
会场内吧台的某个角落,由于琴酒标志性的银发和黑风衣,这附近并没有什么不识趣的人转悠。“那天你去过了吧,研究室,在火灾发生以前。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他们真的死了吗?”
“那样的情况下,是逃不出去的。”
“可是没有看到尸体。”
“所以现在的判断是失踪。听起来,你并不希望他们死了。”
“怎么可能呢。如果死了,那真是太好不过了,没有发现尸体,说不定是神的惩罚呢?业火将有罪的人焚烧殆尽。你难道不恨他们吗?这种恶心的实验。我们现在的情况,不是拜他们所赐吗?”
“说起来,好像那一天,你带了什么人进来吧?那位我记得戴着黑色的帽子,然后,眼睛是什么颜色呢?虽然你是琴酒,但是带外面的人进来也是不被允许的吧?”
“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要吞到肚子里。”
“那我就直说了。什么时候见一面,你藏着的那位。
“你想做什么?”
“我并不是敌人,不然我早就告发了,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对我来说,用不着证据。”
“而且你们也需要我,不是吗?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你和他说莎朗想找他,他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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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个月的研究,九井渊大致摸清楚了那部分资料,在托铃木史郎购买了相关仪器后,他打算找个时间给黑泽阵检查身体。因为宫野夫妇的失踪,计划上每个月的检查被取消了,被改成了三个月上交一次血样,当然琴酒和贝尔摩德都不会傻到交真实的血液,至于怎么糊弄,各有各的方法。
那天,贝尔摩德说完时间地点就离开了,黑泽阵觉得这个女人虽然有时候嘴上不靠谱,但是关于这件事没必要撒谎挖坑。于是黑泽阵和九井渊说了组织里有人想见他,叫莎朗,代号贝尔摩德。
约见的地点在一个普通酒吧,不是组织据点也不是什么交易现场。九井渊决定过去看看,当然,黑泽阵也去了,毕竟九井渊没有和贝尔摩德打过交道,莎朗是莎朗,和贝尔摩德不一样。他们到达的时候,贝尔摩德已经到了。
“好久不见,九井渊”
“好久不见,不知道该称呼你什么?莎朗,还是,贝尔摩德。”
“都可以,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莎朗,你也不会称呼他为琴酒,对吧?”贝尔摩德看着九井渊旁边的黑风衣:
“果然琴酒也来了,看来还是对我不放心啊,不过你来了也好,之后的事情缺了你可不行啊。”
贝尔摩德拿出一本破旧的本子。
“琴酒你也见过boss了,应该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乌丸莲耶,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却想要逃避死神的镰刀,躲在世间,苟延残喘。”
“这个本子里,有他的秘密,只是里面的文字我无法破译,这些根本不是已知的任何文字或者符号。”
“莎朗,这个本子,是什么?你怎么得到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毕竟我是在传言中和boss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的女人。”
“这是一本日记,本该被烧毁的东西,只是我私自把它藏起来了,所以你们看,我是不是十分有诚意?如果被发现,我肯定会被boss追杀的。”
“贝尔摩德,如果这是没有人能看懂的东西,那我们怎么能确定它的真假?谁知道是不是你乱编的。”
“琴酒,我没必要骗你们,如果是编的,你们一看就能看出来,我之前说没有人能看懂,是因为,在此之前,我没有发现,你的项链。上次任务,它不小心掉了出来,项链上面的符号,和日记本里的某个符号,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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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朗温亚德的原名不是这个,也不是贝尔摩德,这些都是那个人给她的名字,她原来的名字,早就忘记了。她是被那个人收养的,当时她还小,得知自己被收养的时候,很忐忑,又很开心,她很期待和未来的家人见面。但是没有,接她离开孤儿院的,是一位管家,而她第一次见到收养人,她名义上的父亲,已经是几年之后了。
第一次见到“父亲”的时候,莎朗是非常震惊的,她没有想过,“父亲”,竟然是这样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垂暮老人。那一天,“父亲”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莎朗很害怕,她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没有想象中的慈爱与关怀,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种贪婪。
“你也是蓝色的眼睛,还有金色的头发,你很像他,那就留下吧。”这是“父亲”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然后就让莎朗出去了。很久以后,莎朗才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一个被收养的,只是因为自己的外貌,所以才被留下了,至于其它的孩子,可能是送回孤儿院了,也可能是死了。被留下后,刚开始莎朗还有点庆幸,可是当她接到命令,接受训练,然后去杀人的时候,她明白了,或许留下来,才是噩梦的开始。
“父亲”每个月会召见她一次,什么都不做,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时间久了,莎朗也知道了,什么样的自己才是被喜欢的,所以她偶尔任性,娇纵,拒绝一些不想执行的任务,但是都没有被责罚。她很聪明,不会跨过界限,这些出格的行为,都是正常的,十几岁的少女会有的行为,虽然在这个黑色的世界里,这些行为可以称得上不够聪明,但是这也是“父亲”需要的。他不需要太聪明的人在身边窥探秘密。
时间流逝,虽然“父亲”召见莎朗的次数少了,但是同时莎朗也接触到更多的核心的信息,比如乌丸集团,比如实验室。就在莎朗以为会一直这样相安无事的时候,她发现了,每个月自己吃下的不同的“营养胶囊”,出现在实验室里,那是一种药,一种上瘾的药,她看到实验里,失去这种药的小白鼠,在几个小时内,痛苦地死去。她不再以为可以一直相安无事了,她被困住了,所以才被纵容,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在“父亲”宣布自己以为身体不好,要退居幕后的时候,莎朗趁机拿走了一本本该烧毁的本子,一本“父亲”经常翻阅的本子。她知道所谓的退居幕后,是因为他不能够再出现在台前了,他的身体太老了,他要接受一种实验,分离躯体与精神的实验,当莎朗知道乌丸莲耶要把自己的大脑与身体分离的时候,她知道,这是一个疯子。但是她离不开这个疯子,那种药只会定期混在营养胶囊里,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
这个疯子,在只有大脑之后,更加肆无忌惮了。他会直接告诉莎朗:“你知道的,你逃不了,只要你乖乖听话,你会没事的。”她很听话,同时也拥有了更多的权限,只要不做太过分的事情,都会被默许不追究。莎朗知道自己身上一定有什么被需要的,但是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拿到日记本以后,她花了大量的时间去破译里面的文字,但是没有用。她也截取过片段,说是某种字谜,拜托工藤优作破解,但是没有成功。
原本她并没有注意到琴酒,她知道这个人只不过是一把刀罢了,也是被控制的一把刀,可是当她知道琴酒和自己一样也接受了实验之后,莎朗明白了,这个人身上也有不一样的东西,所以她申请了和琴酒一起执行任务,本来可以分开执行的,测试任务。当她看到项链上的那个熟悉的字符以后,她知道,突破口来了。她想起来那天研究室的火灾,还有那个和琴酒一起进来的人,虽然经过了伪装,但是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是那个和有希子一起拜访黑羽盗一的人,九井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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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井渊接过日记本,他知道是火灾那一天,莎朗认出来了他,虽然伪装可以瞒过其他人,但是这可是莎朗温亚德,和他这种学了点皮毛的人不一样,莎朗可是和有希子一起被认证过的优秀学生。
“我不确定能不能看懂这本日记,那个项链确实是我给的,那个符号也是我刻的,但是可能只是巧合,你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
九井渊翻开日记本,里面的文字十分熟悉,他不会看错,这些真的是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