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王府
萧羽打发走神秘人,招来龙邪问道:“今日之事可曾传到王妃处去?”
“回殿下,小人看见王妃的侍女刚刚往后院去了!”
“好!”萧羽冷笑一声,往后院走去。
后院中,林若月听着素衣的回禀,叹了口气,有些惆怅,终究还是回来了,你身边也有相伴之人了啊!
“姑娘?”素衣担忧地看着林若月,当年姑娘那么喜欢永安王,谁知道却被指婚给赤王,现在永安王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如此张扬的王妃,姑娘怎么受得了啊?
“没事!”林若月拍了拍素衣的手:“我当年那只是一时年少之念罢了,毕竟当年的永安王是这天启城中唯一的亮色,仰慕他的大家闺秀多得是!”
“也是,当年的永安王殿下的确是鲜衣怒马,整个天启城就没人比得上的!”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满城花。’,说得便是当年的萧楚河吧!”林若月回想起当年天启城中那位红衣少年郎,不由得笑了笑::“当年的天启城众人,谁又能想到会有后来那些事呢!”
“是啊,”谁能想到那么宠爱永安王的陛下竟会把永安王贬出天启城呢。
“好了,不说这些了!”林若月打断素衣想说出口的大逆不道的言语:“我们的人没见到那位永安王妃吗?”
素衣摇了摇头:“此次大宴出席之人均没有带女眷,所以没人进得去!”顿了顿,素衣继续说道:“不过,殿下参加完宴席出来的时候满脸怒色,回府后又见了一些人!”
“不用管他!”林若月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头:“咱们这位殿下,看永安王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也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情,希望永安王那边一切顺遂吧!”
“希望他顺遂?”萧羽嘲讽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素衣慌张地看了看林若月,林若月摆了摆手,素衣退到林若月身后,就见一身红衣的萧羽叉腰站在门口,满脸讥讽地看向内室。
“殿下怎么过来了?”林若月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柔声问道:“今日殿下也累了,怎么不早些歇着?”
“怎么吗,心虚了?林若月!”萧羽大步踏进内室,端起林若月的茶杯一饮而尽:“你难道不想知道今天宴席上发生的事?你的人,今天没进去吧!”
林若月淡定地又倒了一杯茶,放在萧羽手上:“殿下愿意说?”
“当然,我这不是来给王妃好好讲一讲我这位六哥和他的那位永安王妃嘛!”萧羽看着手上的茶,又看了看脸色平静的林若月,心里冷笑:从小到大总是这样,仿佛世上没人能让她动容似的,就是不知道知道叶知安的消息,你是不是还能如此不动声色!
“王妃可知百晓堂的秋水榜?”
“殿下说的是那个江湖赫赫有名的美人榜?”
萧瑟点了点头:“萧楚河的那位王妃便是秋水榜榜首,名叫叶知安!”
“他终究还是给自己找了个江湖中人啊!”林若月感叹道:“当年六哥便颇具江湖侠气,学宫的师丈也都说他更适合江湖,现在他终是如愿了!”
“你倒是了解他!”萧羽闻言面色一冷
“那些都是当年年少的无知冲动,都这么多年了,殿下何必耿耿于怀呢!”林若月拂了拂袖子,淡淡地看着萧羽
萧羽被看得心火一起,微怒道:“你可知叶知安还有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叶知安的父亲乃是当年的天外天宗主,母亲”萧羽迟疑了好到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母亲是如今的宣妃娘娘!”
“什么!”林若月被这个消息惊得站起身来:“她来天启城是为了什么?报仇还是见娘娘?”
看着林若月脸色突变,萧羽的火气突然便消失了:“我还是第一次在你脸上看见这种表情呢!从小到大,从学宫到这赤王府,你一直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入得了你眼似的!没想到给你也会有其他表情啊”
“殿下是在看我的笑话嘛?”林若月冷然道:“为了这个目的,连这样的话都编出来了?”
“呵”萧羽轻笑:“我何时对你说过假话?叶知安的确是我那有一般相同血脉的妹妹,我也没想到她会与萧楚河扯上关系!”
林若月一愣,半晌后,低声道:“殿下,非得争那个位置吗?你对上的可都是你的血脉亲人!”
萧羽沉默了一会儿,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我从小到大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也知道,因为母妃的事情,我受了多少白眼,如今有个机会让我把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踩在脚下,你说我会放弃吗?”
“可当时在学宫并没有人看不起你,殿下,你为何要把自己困于过去呢?”
“的确,在学宫是我长这么大难得的悠闲日子!”萧羽饮尽杯中茶水,然后站起身来便往门口走去,临出门口时顿住脚步转头看向林若月:“可是,若月,我们早就出了学宫了,以前我是萧羽,现在已经是赤王了,而你以前是学宫师姐,现在却是赤王妃了,你说我困于过去,那你呢,没有困于过去吗?”说完转身离去。
林若月望着空了的门口,一时间无言以对,愣坐在了椅子上。
“姑娘!”素衣担忧地看着半晌不说话的林若月
林若月回过神,伸手收起茶杯,这才开口吩咐道:“安排一下,也该去见一见这位让若依和姬雪用尽办法才得到认可的殿主了!”
“是!”
涉及道芳菲殿,素衣便也只有敛去眸中的忧色,行了个礼,下去安排了。
林若月:“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白王府
一回到白王府臧冥便跪下请罪道:“这次是臧冥安排不当,还请殿下责罚!”
萧崇摆了摆手:“这不是你的错,他本来就是天启城的天子骄子,他的宴席本来就可以这样,只是我们一直认为他离开了这么久,他的荣光也一起消失了!”
“那圣上今日的出现?”
“父皇是在告诉所有人”萧崇十分轻松地就把握住了明德帝的心思,为君者,都十分不喜下面之人妄自猜测:“我虽然废过他,虽然他还不肯住进那王府,但他依然是父皇最疼爱的皇子,父皇对他的宠爱是我跟老七这么多年都没办法获得的!”
“原本从宫中传来的消息是圣上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没想到已经能出宫了,看来那位神医真的是医术高明啊”臧冥满汉期望地看着萧崇:“那殿下的眼睛是不是?”
“我听说她似乎与老六关系不错,六弟妹是否也患有眼疾?”
“的确是!”臧冥想起今日叶知安摘下幻云纱后紫色的眼睛与上次所见完全不同,应该是患有眼疾:“永安王妃应该是受过伤,现在眼睛是紫色的,白日里都带着幻云纱,估计是畏光!”
“畏光啊!”萧崇低声呢喃,沉思了一会儿:“既然弟妹的眼睛至今未好,这小神医能不能治我的眼睛还是未知数,再说了,她与老六交好,恐怕”
“臧冥觉得这只是医者与病患的关系,这小神医满脑子想的都是看病治病,我们可以让殿下的二师傅掌册监大人帮忙去请啊!”
“是,是可以请二师傅去请呢!”萧崇手指动了动,心里也燃起了希望
“殿下,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我们一定要抓住啊!”
“是啊!”萧崇听着臧冥的话,有些惆怅:“这也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对了,殿下!”臧冥脸上出现迟疑的表情。
“何事?”
“今日在千金台外面,我看见王妃的人了!!”
萧崇面色一沉:“她叶承安又想干什么?”
后院中,白王妃叶承安,一巴掌打在荀草脸上,明艳的脸上浮现出阵阵怒气:“废物,干什么吃的?千金台大宴连门口都没进去,这是在打我叶承安的脸吗?”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荀草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今日出席宴席的大人都没带女眷,连侍卫都进去不,所以我们的人也是没办法!”
“那顾焱晖呢?”
“少卿大人今日出城办案,并未出席!”
“当真废物!”叶承安冷笑一声:“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好了”一旁一个和叶清吟长得有三分相似的妇人挥手让荀草下去,然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叶承安:“你这脾气,让你收敛收敛,你怎么又乱发脾气!”
“姑姑!可是他回来了!还带着那个女人一起回来了!”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被叶承安称作姑姑的妇人是神音阁已逝主事叶清吟的同胞姐姐叶谷音,摸了摸叶承安的头,叹了口气:“就为了当年那萧楚河没有接受你,你便跟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姑姑,难道不觉得把萧楚河这样的天子骄子踩在淤泥里是一件很畅快的事吗?”叶承安颇为失望的说道:“只可惜四年前废了他的隐脉,现在竟然治好了”
“承安,听姑姑的,别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你现在是白王妃,该想想怎么笼络住白王殿下的心才对,你难道要一直这样和殿下冷下去?”
“那个瞎子!”叶承安推开叶谷音:“姑姑,你别老是劝我去讨好他啊,这陛下也真是的,当年竟把我和一个瞎子栓婚,父亲也是,你说他要是官位再高一些,我是不是就能成为永安王妃了啊?”
“叶承安!”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不说了行吧!”叶承安看着叶谷音脸上惶惶的表情一阵无趣,自己这个姑姑还真比不上叶清吟,要不是叶清吟不受控制,自己还真不想把叶谷音放在身边,想道叶清吟,叶承安脸上一阵快慰,叶清吟啊叶清吟如果你当初听话一些,现在也不会深埋地下啊,哈哈哈!
“姑姑不会害你的,承安,你听姑姑的,别总和白王殿下别苗头!”
“知道了!”叶承安翻了个白眼,自己看不上萧崇,难道萧崇就喜欢自己啊?自己和萧崇本就看不顺眼,不打起来就不错了,还想着好好过日子?做梦呢!
“好了,姑姑,那叶知安也到天启一段时日了,现在大宴结束,我估计啊,她很快就会有动作了,你去帮我盯着点!”
“好,姑姑这就去,不过”叶谷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叶承安打断
“姑姑,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去吧!”叶承安忍着脾气送走叶谷音,舒了一口气,要不是这些年这叶谷音对自己也算是百依百顺,自己又怎会忍着脾气没把这个一心只想依附男人的姑姑赶走呢,神音阁两百年竟教出这么个人,看来当初叶谷音败给叶清吟,输的不冤!
呵,叶承安脸上浮起讥诮的笑容,从小到大见多了负心薄幸之人,自己又怎么会对男人感兴趣呢,自己这个姑姑一辈子都围着男人打转,白瞎了那张好看的脸了,恐怕她没想过自己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皇后,从来都不是依附男人,自己想要的是当皇帝,是掌握自己的命运,只是啊,在这个男人掌权的社会,何其艰难,目前看来自己和林若月是不可能了,就是不知道这位握了一手好牌的永安王妃是何种想法!
想起叶知安,叶承安心里一阵发虚,那叶清吟早就进入逍遥天镜多年竟还是败在叶知安手上,现在神音阁又明摆着倒向叶知安,再加上姬雪、还有自己那好族妹叶若依,还得加上萧楚河,这么算起来,若叶知安真的找上门来,自己是完全没有胜算啊。
看来还是得早做打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