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济？”
彼时沈济正低头看着手机导航，抬头扫了眼单元楼号码看自己有没有找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回过头来，居然是沈寂在跟自己说话。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是来看夏然然的？”
“嗯。”
沈济点头，“从入职表上边看到她写的这个地址，只是一下忘记是几楼了。”
“我带你上去吧。”
没想到沈寂居然会这么大方地放自己上去，沈济有些意外。见他没有多说别的话，已经迈着步子朝楼里走去，沈济也就没有多问，跟着上了楼。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不像话。
沈济总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眼神朝沈寂那边看了眼，旋即开口道：“然然她现在怎么样了？”
“身上的伤医生说要七八天才能好，别的没什么大事。”沈寂转头见他手上提着的东西，“麻烦你来看她了。”
沈寂突然这么客气让沈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发慌。按照先前两人见面的模式来说，那必须是针尖对麦芒你呛我一句我必还以颜色的场景。
怎么今天他还同自己说起客套话来了？
气氛在沈寂说出这句话之后便变得愈发诡异。原本还想多问几句，这电梯一下便到了九楼，沈济只好跟着人走出电梯到了人家里。
房间里边传来夏然然和另外一个女人有说有笑的声音。
“里边是……”
“我不方便，我让我妈过来帮夏然然上药。”
“这样。”
沈寂先一步敲响夏然然房间门，苏乔从床上下来给他开门，眼睛瞥见后边还跟了个小帅哥，开口问道：“怎么带了个小帅哥回来？”
沈寂没搭理她，冲着里边的夏然然喊道：“夏然然，你学长过来看你了。”
“学长？”
夏然然嘴角还因为方才苏乔的话带着笑，从床上一跃而下，赤脚站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穿鞋，就看见沈济正站在房间门口，眼神穿过沈寂看向自己。
他怎么会来？
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窥破了什么秘密似的，夏然然瞬间觉得有些手足无措：“沈济学长你怎么来了？”
沈寂？跟儿子同名？
苏乔敏锐地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眼神在他们三人之间来回流转。沈寂知道她八卦之魂又开始熊熊燃烧，把她拉出房间，同身后的沈济说道：“你们两个聊吧，我跟我妈下去扔个垃圾。”
“你刚下楼去买东西不扔？”苏乔侧过去看一边的垃圾桶，“我看这垃圾桶也没满啊？”
“妈，你真的话很多。”
“我话多你也没见得学到我一点。”
沈寂麻溜地收好垃圾提在手上，另一只手拉着苏乔出门，“你就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走吧。”
“你这就不对劲啊你把你女……”
苏乔话还没说完，沈寂用力把门一关，彻底把苏乔的声音给隔绝在了房门之外。
家里只剩下夏然然和沈济两人面面相觑。
沈寂今天怎么跟吃错药似的？这么急着走干嘛？还把人学长给带到家里来，问过我的意见了吗？问过我想不想见人家了吗？
看着玄关处已经紧闭的大门，余光瞥见沈济眼神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尴尬地已经在脚上抠出了一座新天鹅城堡。
“然然，你现在没事了吧？听沈寂说你这伤得过差不多一个星期才能好。我已经跟舅舅说了，他说作为你见义勇为的奖励，这个假期就当是送给你的，但是薪水不会受到影响。”
“帮我跟老板叔叔说声谢谢。”
夏然然见他拘谨地站着，自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带上房门，让他去沙发上坐着，“这是麻烦你还特地来看我了。”
“都是小事。”沈济回答，“希望你的伤不要影响到下个月的比赛才好。”
“应该没什么大碍吧……医生也都说了很快就能好。”
夏然然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跟沈济原来这么没话说。
从前自己喜欢他的时候，每次都想着法得找话题，不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冷下来变得尴尬。现在已经没有这种兴头，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竟然有些少得可怜，一句话翻来覆去说好几遍。
等等，她为什么要说从前？
夏然然意识到这点微妙的变化，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沈济。
也是，人家都有女朋友了，当然不能再继续喜欢下去。
……
沈寂把只装了一半的垃圾袋随便一抛抛进垃圾桶里，旋即慢悠悠地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苏乔察觉到自己儿子不对劲的情绪，坐到他身边来。
“没想到我儿子居然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你又知道了。”
“那个孩子也叫沈寂？”
“是同舟共济的济，不是我这个。”沈寂转头质问苏乔，“也不知道你跟爸当初怎么想的给我取个这样的名字。静默孤单，冷冷清清，我话少都是你们取的这个名字害的。”
“这——我们当时明明希望的是你安详闲静，心志淡泊！寂泊这个词听过没有啊？没文化的小子。”
苏乔过来给他一个脑瓜嘣，“自己懒得跟人家搭话还赖我跟你爸头上了。小心你爸晚上托梦过来揍你一顿。”
沈寂哼哼两声，没有说话。
“说起来，刚刚我发现然然看那个沈济的眼神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你把你女朋友和一个男生留在家里自己出来的行为更不对劲……”苏乔沉思片刻，眼神无比严肃地看向沈寂。
沈寂别开头去不看她，苏乔却直接把人脸给捧起来。
“儿子，你不会是备胎上任的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其实人家夏然然之前喜欢的是那个沈济，结果后来一气之下跟你在一起。现在人家白月光又找回来了，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好家伙，女人的直觉都这么可怕的吗？
虽然没有百分之百，但实际情况似乎同这也差不了太多。沈寂拍掉自家老妈的手，回避她的目光：“才不是你想的这样。”
“唉，儿子，你真是一点没继承我跟你爸的恋爱细胞。”
苏乔抬头看了眼楼上的方向，冲着沈寂失望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