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就在这个地方造房子比较好,打开窗户就能看见两位的房子!”
剑秋指着院里的空地自信地对妩媚说,还笑着求表扬。
妩媚抬手就是一掌,啪一声拍在了剑秋的光头上:“你把房子建在人家的院子里头,你为何不直接住到人家家里呢?”
剑秋摸着发烫的脑袋,嘟着嘴委屈极了:“不是大姐你要求离他们近一点的嘛?”
妩媚听后气得都要动脚了,剑秋见情况不对立刻说自己还有第二套方案,争取将功补过。
“他们对面有一处空地,地方平,而且大,就是旁边有一户人家卖花,伦家对花粉过敏啦!!”
妩媚抬头望去发现果然有一高大壮汉推着一车花往市集方向走去,车上的花都是名贵品种,对生长的环境要求很高,没想到看起来粗鲁的男人能有这种心思去种这些花。
“我记得计情那里有治花过敏的药,我去帮你要一些来。”
剑秋举起双手大喊大姐威武,大姐最厉害!!
妩媚:“这房子何时能造好?”
剑秋用手比划空地的位置和占地面积,丈量要造的高度,一脸为难地说:“我们尽快!”
第二日
张丰年现在受到的震惊程度完全不低于知道鹿惊鸣不是人那时,眼前四层中式小别墅真是昨天一夜造起来的吗?
剑秋:“我是按照仙人你的图造的,本来昨天夜里就可以完成。可是大姐说想要在后边挖个池塘,就拖到今天早上才完工。”
张丰年竖起大大的拇指,剑狸制造,妖族第一。
“阿年,快来,他们要出去了。”
计黎在门口大喊,两人约好一人跟踪一个,互相保持联系,看看两人之间有没有偷偷见面,努力寻找突破口,最好能一举攻下。
“我跟郁孤台,他干的是体力活,经常要跑来跑去,阿年你就观察季酩吧,他是文弱书生,一般不会去太远的地方。”
张丰年做ok手势,拿出巫公送他的小本子,准备把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计黎也学他做了一个OK手势,那就三个时辰后见了。
张丰年跟着季酩到了学堂,村里的小孩都很喜欢他,一个一个凑到他身边,甜甜地叫季夫子,还把家里准备的东西塞到他的怀里,还强势地要求他不能拒绝,模样可爱极了。
季酩讲的故事非常有趣,情节动人,声情并茂,时不时加上一些夸张的语气词,不止孩子们听到入迷,张丰年也听得入迷。心想如果季酩有一个孩子,他一定会是很好的爸爸!
提到爸爸,张丰年突然想起了鹿惊鸣,老脸一红,自己也算有个好爸爸,太羞耻了!!!
“你还好吗?” 季酩出来就看见门口坐着一个人,双脸通红,看起来不太舒服。
张丰年哪里是不舒服,那是脑袋里瞎想给热的。
“我没事,季夫子你的故事真有趣,都是真的事情吗?都城里的人都这样有趣?”
季夫子笑着摇了摇头,“那些都是我编的,不过都城里的有趣事的确不少,但我都忘的差不多了,已经有二十年没有想起过了。”
张丰年挪出一些位置,让季酩坐下,邀请他继续说:“原来夫子是都城里的人呀!那你为何要到这么远的乡下来,这儿的日子可不比都城好。”
季夫子看向远处在田间劳作的村民们,这的人待他如亲人一般,为他着想,为他考虑,不谋求他什么,不贪图他什么,都城的日子可比不上这里。
“我喜欢这儿,大家都很好。”
张丰年知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远离都城来这里寻求宁静,寻求安逸,可能是在逃避什么?可他又能编出这样有趣生动的故事,应当都是自己经历过的,可见年轻时候也是个活泼有趣的人。
“季夫子是一个人来到这儿的吗?没有带妻儿吗?”
“说来惭愧,像我这种穷酸文人,哪会有人看上我!!”
“怎会?季夫子如此优秀,肯定有很多人喜欢,难道夫子就没有心动之人?”
季酩笑着转头,好奇的问张丰年:“年轻人,你是来给我做媒的吗?怎么问的如此详细。”
张丰年立刻换了一种风格,捏着兰花指,小手一挥:“我可是这十里八乡最厉害的媒人,这附近就没有我做不成的媒。昨日搬到你家对门的小阿妹看上夫子你了,托我来问问。”
“我怎么记得对面是片空地呀!”
张丰年意识到剑狸造房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根本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只能用云玲师妹的三夸法,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可能是你夫子平日里太忙了,对面早就有房子了。”
季酩点点头,最近村里事情的确比较多,可能真是自己没注意到。
“小阿妹可能要伤心了,季某是无心之人,并无娶妻的想法,只想在这儿做个闲云野鹤,乡野村夫,安稳的度过剩下来的日子。”
张丰年听他拒绝得如此果断,便知道不能再说了,只能表示遗憾,询问是否可以来找他继续听故事。
季酩:“我那边还有些关于都城的书,你若感兴趣,可以随我回家去取。”
张丰年跟着季酩回家拿了书,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下走进了对面的小别墅,回头对他解释道:“我是替我妹妹做媒,可惜没有成功。但丰年觉得夫子人很有趣,不知可否继续来找夫子听一些都城的故事?”
季酩看着对面的巨型豪宅,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破草屋子,有些不确定自己能否和张丰年成为朋友,“你想和我这位大叔成为朋友?”
张丰年食指不停挥动,慢慢走向季酩:“NO~NO~NO~年龄不是问题,性别可以跨越,阶级可以打破,只要我们有心,就能成为知己!”
怎么有种在给自己做媒的感觉?
“张丰年!”鹿惊鸣一过来就听见张丰年搂着个男人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还贴那么近。
张丰年惊喜地看向鹿惊鸣,快乐的情绪溢于言表,蹦跳的向他跑去。
“鸣鸣,我今儿和交了好朋友,他是一个夫子,讲故事可有趣了。”
自动升级为好朋友的季酩朝鹿惊鸣微微点头,视线不经意扫过两人牵着的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季夫子,明日见。”
“丰年小兄弟,明日见。”
鹿惊鸣按住张丰年的脸看向自己,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挑眉问:“你刚才在干嘛?你要给自己做媒吗?”
张丰年立刻服软,捏了一把鹿惊鸣的屁股笑着说:“不敢不敢!我这都是为了鬼血珠。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夫子刚才的眼神。”
刚才张丰年故意牵住了鹿惊鸣的手,虽然这样试探并不讲武德,但是张丰年的确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鹿惊鸣:“他看出了我们的关系,吃惊但不排斥,眼神中还有些悲伤。我刚才听到他的心跳声有一瞬间的加快,他在回忆!!”
张丰年又捏了一下鹿惊鸣另一边的屁股,鸣鸣怎么这么棒,“宝贝,连听心跳都会,你还有啥本领吗?”
鹿惊鸣咬紧下唇,屁股紧绷,臊得不行,“我能听到,是因为那人心上有灵气。”
“他是妖族?”张丰年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计黎说是人族,他就一直认为是人族。
“他是人族,只是心上有妖术。”
张丰年:“这和他说自己是无心之人有关系吗?”
“有可能!”
计黎回来时,张丰年正在吃甜饼,见她走进来,赶紧招呼她过来一起吃。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天都暗了!”
计黎抓起甜饼就狼吞虎咽吃起来,饿的不行,一张比脸大的饼没几口就下肚了。
“我给你说,幸亏你没去跟郁孤台,不然你都回不来。我今天腿都快跑断了,翻了好几座山,走了几十里山路,要不是用灵力撑着,我已经倒在半路了。”
“那明日还继续吗?”张丰年给计黎倒了杯水,让她慢点吃,要是被鬼鹰族看到他们的圣女变成这样,那还不得心疼死。
计黎咽下最后一口,锤了锤被噎到的胸口,喘着大气说:“去,当然去,我今天有重大发现!”
张丰年想起季酩心口的妖气,就问郁孤台有没有。
计黎一口否定了,“怎么可能,我盯了他们十年,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灵气,他们就是两个普通人。你们觉得那妖气和他们决裂有关。”
张丰年摇摇头说:“不知道,那灵气隐藏得很深,也很强大。”
计黎努了努嘴,看来这事还得请城晖长老出马,他对灵气很有研究,应该能看出这灵气属于谁。
村里意外来了客人,是一个戏班子,听说在都城很有名,还给皇上唱过戏呢。
“胡晨和季酩在厨房里捣鼓什么呢?”张丰年看着忙了一早上的两个人,走来走去,问他们也不说。
妩媚磕着瓜子,看着小说,朝厨房看了一眼说:“听说村里让季夫子帮李奶奶一起准备甜饼,说是分给村民每人两块,让看戏时候吃。”
“这么贴心?”
“不止!”江云玲眯着眼穿针,她又在绣荷包了,最近看上了一个人族,正在给他准备生辰礼物呢。
“村长还让郁孤台大叔帮忙做新椅子,说是让村民坐得舒服点。”
妩媚砸吧砸吧嘴,瓜子吃多了有点上火,喝了口水说:“我看他忙不过来,就让剑秋他们去帮忙了。”
木工坊里,木屑满天飞,割锯敲砸声此起彼伏,大家正干的如火如荼。郁孤台手上端着茶杯,头上下左右不停摇晃,看着眼前这群飞天入地的人,嘟起嘴唇吸溜了一口飘满了木屑的滚烫茶水,内心有些紧张,怎么可以这么快,自己不会要失业吧。
“好了!”剑狸们把最后一把椅子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等待如火如荼点评。
郁孤台放下茶杯,手指一把一把地数起来:“一,二,三……三百。只有三百把椅子,我们村有三百零一人。”
“啊~可是木材不够了,需要我们去找吗?”所有剑狸同时提问。
郁孤台连忙摇手,自己一把都没做,最后这一个机会还是留给他吧。
“我家还有一块旧木头,将就着可以做一把椅子。谢谢大家的帮忙了,你们快回去吧。”
“客气了!!”剑狸们说完之后就转身排队离开了。
郁孤台站在门口感叹道:“现在的小伙子还真是热情呀,比以前的要好!!”
……
不愧是给皇帝唱过曲的戏班子,听起来果然让人如痴如醉,身临其境。坐着舒服的新板凳,靠着软垫子,吃着美味的甜饼,张丰年都快迷醉了。
“季夫子,你这把椅子怎么这么丑,你没有新做的椅子吗?我这把给你。”一村民发现季酩的椅子不但矮,而且看起来很不舒服,就想把自己那把换给他。
季酩感谢村民好意,但是拒绝了:“听说是木材不够了,用老木头做的,虽然看起来丑,但是坐着还是舒服的。”
“夫子,脸上的蚊子包可真大,我那有驱蚊水,等会儿拿点回去吧!”
……
张丰年看着凳子,也不怪村民说要换,这上面超多的虫眼就感觉这凳子不太靠谱,不会坐塌了吧!
“好!精彩!”四周响起了喝彩声,一曲结束了,大家都先回去睡个午觉,等下午场开始。
计黎拍了拍张丰年的肩膀,招手让他过来:“我终于找到他们相爱的证据了,这回他们可赖不掉了。”
张丰年:“我也找到了。”
“我也找到了!”
胡晨在旁边大喊一声,他终于找到让甜饼松脆的方法了,等三千师兄回来就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他一定会爱死的。
小别墅
小分队围坐在圆桌边,桌子中间沸腾着麻辣火锅,“咕咚咕咚”的咽口水的声音响起来,当然也有人是眼泪流水。计情吃不了辣,多少有点被飘着的辣椒吓到了,感觉屁股有点疼,又因为坐在迎风口,风也是麻辣味的,眼睛直接被熏得通红。
张丰年拿出小本子,和大家开始分析起郁孤台和季酩的情况。
计黎热泪盈眶,阿年告诉她,她这叫嗑cp。现在,她的cp终于发糖了,虽然是是糖中有屎,但总比刀戳心尖尖来得好。
可江云玲想不明白,她怎么看不出来郁孤台和季酩之间有任何联系,“丰年师兄,这两天他们没说过话,没视线交流,没肢体接触,甚至都不同时出现在同一处地方。”
计黎:“郁孤台给季酩做了一把椅子。”
妩媚:“他给所有村民做了椅子。”
计黎摇摇头,他把在木工房捡到的碎木块放在桌上,“别看它上面都是虫洞,这都是历史的斑驳,时间的见证,生命的流动,是金钱买不到的价值。”
张丰年听着莫名熟悉的介绍,原来自己当初吹牛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真是……有点迷人!!
“说重点!!”
计黎:“这是一块暖木,价值千金,做出来的东西可暖人骨,对于有伤寒体征的人有极大好处,听村民说,季酩两年前得过很严重的伤寒,差点没撑过来。”
张丰年:“郁孤台给每个人都做了垫子,但是季酩的垫子里面不是棉絮,而是资阳草,也是养生调理的草药。”
鹿惊鸣:“季酩准备的是茶水,可郁孤台喝的却是香梨水。“
妩媚:“可能是巧合。”
张丰年:“cp当然得从点点滴滴磕,这么一点只能算开胃小糖。”
计黎:“季酩每次总是等郁孤台挑水结束归家后才熄灭油灯,这十年来,每一日都如此。”
张丰年:“郁孤台挑同样一缸的水,在季酩那里花费的时间最长,来的次数最多,总有一次能碰到季酩,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他们相见了。”
计黎:“他们两互住在隔壁,只有一墙之隔。郁孤台明明对天轩草过敏,可他在墙角却种了很多,因为季酩最怕蚊虫叮咬。”
胡晨抬起头,他突然知道怎么嗑了,“我发现季夫子虽然会帮村民们割甜草,但是他帮李奶奶割的总是特别多,可老人家根本吃不完呀!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因为李奶奶经常拿甜饼给郁孤台,郁孤台喜爱甜食。”
张丰年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一直望向河边,我以为他在看钓鱼的老翁,后来我才明白,季酩一直在那个地方扛水。”
种种的种种都在说明他们两个是相爱着的,他们都惦念着对方,默默为对方付出与守护。至于为何两人之间没有情感的流动,没有爱意的交缠,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知道自己爱着对方,对方也爱着自己,但却不交心,不交情,为什么呢?
深夜
戏班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演员都站在山谷里,每个人都伸向后背,拔下身上的人皮,连着血肉的皮肤被撕裂,发出经脉崩断的声音。鲜血不停流下,落在草叶上,瞬间发黑腐烂,地面也穿了一个小孔。但大家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甚至在脱下人皮后发出了愉快的声音。
“终于脱下来了,真是忍了太久了,这层皮都快用废了!”伸出血肉模糊的指尖挑起地上那层皮,扔得远远的,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六娘,你确定村子里的人都被迷住了?不然这皮我们还得穿回去,你别给弄坏了。 ”
六娘看了一眼说话的女人,张嘴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女人的脸颊,刮下一层血肉后含会嘴里有滋有味的嚼着,笑着说:“要是皮没用了,把你们吃了不就有皮了。”
“六娘,吃了我们,你也没有活路,血梟鬼可是共用一个心脏,没有我们的支撑,你根本无法顺利使用它。”
“哼!真麻烦!”六娘只能走过去捡起那张皮,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她今天发现了一张新皮,是个很妖艳的女子,正适合自己,不知道穿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六娘为那张皮画着细眉毛,“那织梦娘还活着吗?还得靠她的蛛丝维持这副□□呢。”
织梦娘的蛛丝可以愈合她们的伤口,让他们保持这副人形,虽然依旧是血肉模糊,但总比一摊肉泥要强。
三娘:“那贱人一直沉睡在自己的梦中,不愿意醒过来,手头的蛛丝都快用完了。”
六娘:“那再想个办法让她醒过来,他不是最害怕小孩哭吗?那就让村子里的孩子尖叫起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条软虫钻在草丛里,看着眼前发疯的一群女人,没想到在这遇到了老熟人,同样的剥皮高手——血梟鬼。
不过自己现在可不一样了,不吃人,吃人族食物,喝人族的汤,再吃两粒大姐的丹药,慢慢开灵智,总有一天能化成人形。
这群家伙出现在这里,必定要大开杀戒,得赶紧回去告诉大姐她们,让他们做好防备。
厨房里
小分队团队所有成员都在呲牙咧嘴,努力模仿三体婴的口型,想搞清楚他究竟想说什么?
妩媚:“学校贵。”
张丰年:“在这里?”
鹿惊鸣:“打架?”
胡晨:“以和为贵。”
江云玲:“我明白了,这儿的学堂很贵,不要打架,要以和为贵。”
“哦~三体,你已经机会说话了哦,好棒!!”妩媚没想到自己会突发奇想带三体婴离开夜叉沟,会学师叔他们那样去感化恶妖,但看着它开智向善,心里的成就感是之前杀妖族时从未有的。
后来,三体婴抱着大姐买来的夜明珠,贴着剑秋的毛毛想了一夜,不知道大姐喜欢葬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