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她紧张的神色，笑了笑，赤城坦然的视线落在路筝的眼底，他在她身旁坐下，轻声问：“家长会后你跟孟云樱坐一起，其实对我而言，也没什么的。”
少女闻言睫毛一颤，心像是漏了一拍。
“为什么？”她忽然想知道答案。
卫予尘视线看向天边的夕阳，轻声说：“因为距离产生美。”
晚风徐徐吹过，撩动着路筝额前的刘海，掀起层层涟漪。天边的云彩在夕阳渲染下，留下一抹火红色的晚霞，似是在留恋着喧嚣红尘。
少女忽然起身，看着他鼓起小脸，气呼呼说：“你想得美！”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想我继续和你做同桌吗？”卫予尘抬手拉着她的衣角轻轻晃晃，最后又死皮赖脸地拉着人的胳膊让她坐下。
篮球操场上的目光一起聚集过来，周围看台上的视线也都围过来，太阳虽然已经下山，但路筝还是感觉到全身灼烧的厉害。
“你、你放手！”少女脸皮薄，不喜欢被这么多人注视。
卫予尘那攥着她衣服的手，徒然间一松，像是被抽走力气一样，眼神闪烁了下，他说：“对于考试换同桌这种事情，我一般是不怎么在乎的。”
路筝听他那么说，忽然就安静下来，望着天边慢慢升起的月牙，心里一股说不出的酸涩在蔓延。“你学习好，这次考试肯定名列前茅，到时候指定是自己挑座位的。”
“那你呢？”卫予尘看向她，“跟我坐同桌让你压力很大吗？”
路筝摇头，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
我怕继续跟你坐同桌，我会控制不住……
快入冬的季节，太阳下山以后，气温下降的很快。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卫予尘看着双手在手臂上来回搓的路筝，褪下自己的运动外套丢给她：“穿上。”
少女被衣服蒙住了脑袋，等用手抓下来的时候，少年已经起身朝下面走去。
身后的孟云樱看人走远后，又坐了回来。
“你俩刚才说啥呢？”她好奇地盯着路筝拿在手里的衣服问。
路筝看着回到篮球场的背影，道了一句：“再说这次考试后换座位的事情。”
冷风奔袭而来，路筝身子瑟缩了一下，继而穿上卫予尘丢下的外套。
宽大的外套穿在身上，暖暖的，路筝抬起手臂闻闻，有股很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应该是半月前她妈刚买的那个牌子，她自己也用过。
“鹿鹿，你答应我的！”孟云樱忽然后知后觉，一把拽着路筝的手臂。
路筝忽然觉得这家伙力气好大，把自己手臂挽的紧紧的，生怕自己下一秒走了似的。她抬起另外一只手臂，像抚摸小猫小狗一样，轻轻拍拍孟云樱脑袋上的头发，又帮她将那些被风吹乱的刘海整理好。
“我知道。”她视线转向篮球场上的那个奔跑的少年，嘴唇动了动，说：“你不用特意提醒。”
孟云樱视线跟着她一起，望向篮球场，在瞥见卫予尘回头的时候，还故意将脑袋靠向路筝的肩头，说了一句：“鹿鹿，我有些累了，可以靠着你吗？”
路筝：“当然可以啊。”
篮球场上的少年被围堵，无法前进，于是将手里的球传给方明，方明一个箭步旋转跳跃，球进了。
场上场下爆发出一阵欢呼。
“方明！”
“卫予尘！”
“强化班无敌！”
场中的少年看向方明，额间汗水涔涔，剧烈的运动和长时间奔跑让他体内的水分不断蒸发出来。
“不错嘛方明这球被你小子玩得挺溜的！”卫予尘难得一见地夸赞他。
被夸赞的人心里乐开花：“真是活久见，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夸我。这感觉真不错！”
“那你以前是有多惨啊？我就不信班里那些女生没夸过你。”卫予尘不理解，像方明家境这般优渥的人，会缺少夸赞吗？他不是体委吗？打篮球的时候，肯定很多女生都会夸他的才是。
两人继续跟着队友的步调跑位，方明边跑边说：“她们只是惦记我的身材，才不是真心夸我。”
卫予尘“切”了一句。
一旁运球的学委张宇骂了方明一句：“打球呢？你能不能专心一点！”
方明乖乖听话闭了嘴。
卫予尘倒是好奇瞅了一眼张宇。
这位在路筝口中上次月考考了705分的人，不但学习好，篮球也打得可以。怎么方明在张宇面前就那么怂呢？
篮球场边看台上，孟云樱看着被张宇说道了一句的方明，说：“鹿鹿，你说以前初中的时候，方明那小子总是欺负我俩，没想到到了高中，被学委拿捏的死死的，这算不算天理循环报应来临？”
路筝笑笑：“那不叫拿捏的死死的，那是天生的血脉压制。咱们学委是方明他表哥，大他一岁。方明从小被家里拿来和张宇比较，但你也知道，这人比人气死人。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表哥。那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消受了。”
“啧啧，”孟云樱顺着路筝的话说，“可怜的孩子，真惨。不过打篮球的他，似乎有点帅。你觉得呢？”
路筝看着孟云樱一脸花痴望着球场上方明，心思顿起：“他，长得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孟云樱忽然急了眼，“明明也不差卫予尘多少啊……”
路筝嗤笑，一手指按她脑门上：“你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你看卫予尘呢？”孟云樱见她看卫予尘的眼神似乎也不单纯，毫不客气地怼了她几句：“你可别跟我说你俩只是单纯的同桌关系？看你们平时的样子，你丫心里指定藏着一些我不知道的小九九，快说！”她开始对路筝使用挠痒痒大法，来迫使她在“严刑逼供”下交代出来。
可路筝毕竟是路筝，在“扛刑”这一块上，耐力惊人。
无论孟云樱怎样挠她，她都面不改色，神态自若一般。
最终，孟云樱放弃了。
“鹿鹿，你还是人吗？”
路筝：“废话，我要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看看这话说的，她都想给她一记响亮的脑袋瓜。
“你耐力怎么这么强？我都挠了你那么久，你竟然都不带笑的？”孟云樱松开她的手臂，“我一度以为你被关掉了笑点神经。”
路筝说：“笑点神经？你又在乱造词。”
她忽然间又想起了卫予尘。
那家伙平时脸上虽然带着温润如玉一般的笑容，给谁都是一副客客气气、平易近人的样子，但路筝却晓得，他骨子里是个极其骄傲又敏感的人。
倒是不常见过他畅怀大笑的样子。
从前面对自己的时候，那脸上的笑意虽说如春风一般，但她总觉得那笑意之下，隐藏着些许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比赛结束的时候，卫予尘和方明他们被班级里的一群女生给围住。
有人给他们挨个递水，张宇和方明都顺手接过，并致谢。
只有卫予尘在那水瓶递过来之前，快速转身离开，只给对方留下一个虚影。
看台上的人刚一起身，卫予尘就飞奔到眼前。
路筝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望着人呆呆站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卫予尘，这么多人看着呢？”孟云樱忽然一把揽住路筝，震惊地看着卫予尘，“你别搞事啊！”
卫予尘没理会她，带着淡淡笑意的眸子看向路筝，说：“后天体育测试，明天中午和下午的时间我帮你补补篮球。”
还以为他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呢？路筝紧绷的心弦，松了一口气。
可松气之余，却又带着一丢丢的遗憾。
“哦，好，我知道了。”路筝虽面无表情，可那颗心，却跳动地无比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窜出来似的。
终于，在卫予尘离开后，她抬起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默默念叨：别跳了。再跳我就真的露馅了。
孟云樱望着离开的人，有些失望：“还以为他要跟你表白呢？”
回神后的路筝立马打趣：“你想什么呢？别把你自己看的那些小说情节套在我身上。”
“绝对没有。”孟云樱当着她的面发誓。
路筝一把握住她的手，说：“算了，马上晚自习了，走吧。”
“嗯。”孟云樱挽着她的手臂。
夜色月光下，两人慢慢走向教学楼的方向。
*
考试后的第二天，早读的时候，强化班里没有了往日的朗朗读书声，反而是在讨论昨天的考试内容。
只有路筝看着身边安静的人，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师把□□都发在班级大群里了，你对了没有？”
路筝没有手机，卫予尘就将自己的手机拿给她，让她先看。
她看完后，心里大概是有了眉目，于是看向卫予尘，想要知道他的情况。
“我不用。”卫予尘转头看着她说，“你对完了？估了多少？”
路筝面色不是很好，小声道：“六百三左右，比上次月考低。”
卫予尘面色平静看着她手里的纸张，那上面是路筝刚刚估算出来的各科成绩。他看着路筝宽慰：“没什么的。毕竟这次考试题，难度有些大。对你们来说，有许多没有学到的内容，倒也正常。”
路筝把手机还给人，低头又看了一眼之上估算出来的分数，神色一暗：“可他们又不知道这个……”
“他们？”卫予尘看着凝眉，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她：“你是说叔叔阿姨？”
路筝点点头。
卫予尘记得路筝说过，期中考试过后，要开家长会的。
路筝现在这样，怕是担心路徊知道后责备她吧。
“放心，考试题是老师们出的，难度他们肯定心里有数。并不是你一个人觉得难，大家都一样，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卫予尘轻轻拍拍路筝的手臂，算是安慰她。
话虽是这么说没错，但路筝心里还是想得多。
卫予尘刚来她家没多久，不了解路徊是个怎样的人。
算了，先这样吧。
路筝对自己说。
然后拿出一本古诗词精选的小册子，开始背诵。
背着背着人慢慢趴下去。
“你又没吃早饭吗？”卫予尘看着她副有气无力的衰样，一脸担忧。
路筝摇摇头：“吃了。”
卫予尘又不放心地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顿了下自言自语：“也没烧啊……”
少女一把打开他的手臂，悻悻道：“吃了早饭，没发烧也没感冒，就是有点困而已。”
谁让眼前这家伙昨天下午在篮球场搞那么一出的，害得她昨晚胡思乱想的，辗转反侧一直没睡好。
现在看着这张脸，她有点想打人。
都怪你！
少女在心里抓狂，
她转头背对着人，把书直接扣在脑袋上。临睡前又说：“我眯一会儿，老班要是来了，记得喊我一声。”
“嗯。”卫予尘淡淡说。
早读时间不长，期间尤金升没有来。所以路筝这一觉，睡得很好。
上午四节课，老师们都在讲昨天考试的试卷。
路筝神情麻木，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讲台上口吐芬芳的老师，最后实在困得不行，干脆垂着眼，放空自己。
李芳馨拿着粉笔正在书写，忽然间回头，就看见脑袋逐渐垂下去的人，手里的粉笔二话没说就飞了出去。
眼看就要命中路筝脑袋瓜时，却被旁边的人用课本挡开。
“卫予尘！”李芳馨瞧着人喊了一声。
这一声不但惊着了很多埋头在试卷上书写的学生，同时也惊醒了昏昏欲睡的路筝。
她瞬间抛弃了周公，精神抖擞。瞪大眼珠子，看向卫予尘，一脸疑惑。
卫予尘用余光看了她片刻，又收回视线，站了起来，看着走近的李芳馨，礼貌说：“李老师。”
李芳馨看着那一小段掉在地上的粉笔，轻笑了一声，视线落在路筝身上，可话却是对卫予尘说的：“在我的课堂上，同桌瞌睡不提醒她还帮她，卫予尘，你长本事了啊！”
窗外的大冬雨伴随着电闪雷鸣，轰隆一声，让刚刚清醒的路筝浑身一震：“……”
“阿嚏——”
少女没有忍住，打了喷嚏。
她捏了鼻子，又吸了吸鼻子，最后拍拍脸蛋。
“对不起李老师，我……”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人打断。
李芳馨看着她那样子，眉头一皱，说：“下不为例！”
路筝：“哦。”
“坐下好好听课，别以为你这次语文考了140就可以得以洋洋随便在课堂上睡觉！”李芳馨盯着她说，转身之际又不忘提醒卫予尘：“你也一样。坐下！”
卫予尘坐下后，看了一眼路筝。
少女撅着小嘴看他，小声问：“怎么不早提醒我呢？”
“我用胳膊肘怼了你好几次，你都没理我。”卫予尘一脸委屈。
路筝抬眼瞧了下外面的天气，叹了一口气：“不说这个了。看这天气，今天怕是补不了篮球了。”
“要命啊，”她又叹了一口气，“明天就是体育测试……完了后就是家长会。”
教室里依旧很安静，同学们的目光都跟随着李芳馨。
卫予尘瞥了眼窗户外的天气，昏沉沉的像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天气预报说今天一天都是雨，明天晴天。
可自己先前跟路筝说的帮她补篮球的事情，总不会因为这破天气就食言了。
路筝忽而抬头，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对上了他的视线。少年神色认真，目光如晦。不一会儿，他收回目光，看着路筝的眼神一亮，手里的笔不停地转动，像是他们头顶的三叶扇一样。
卫予尘问她：“你高一的时候，篮球考试怎么过的？”
“补考了三次，体育老师可怜我，最后给了一个勉强及格。”路筝耸耸肩，坦然一笑。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叮铃铃——
放学铃声响起。
路筝哑然。
卫予尘眼眸转动，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李芳馨没有拖课的习惯，几乎是铃声一响，就停下一切，然后嘱咐大家好好看看试卷，就走了。
“这天气也没法在户外帮你训练，只能试试运气了。”卫予尘说着，便摊开一张算题用的草稿纸，然后开始飞快地在上面演算。
路筝看着他在纸上画出一个简易的篮球框和一个小人，忽然就起了兴趣，不顾身后孟云樱的叫喊，目光紧紧盯着那张纸。
少年一边演算一边问她：“你之前投篮时命中率高吗？”
路筝：“不高。”
“而且高一那两次体育测试，天气都还挺好的。就是考试到我跟前时，那太阳旺盛，照的我眼睛都睁不开，别说投篮了，我连篮球框在哪里都看不清。”路筝又补充道。
这话是事实。
当初就是因为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问题，带导致她投篮命中率很低，很多球连篮球框都没有挨着就掉在地上。
那时她在同学们一种嬉笑声中，厚着脸皮求着体育老师，加上方明给说好话，这才换来了三次补考的机会。
少年神色无比认真，草稿之上的笔尖转得飞快。他说：“篮球命中率，跟投球时的位置以及投球角度都有关系，”他瞥了一眼瞅着自己的人，笑了笑，又说，“当然，跟你的身高和你刚才说的日光的照射的也有一定的关系。”
“咱们一般体育测试，我私下问过方明。他说男生考的是三步上篮，相对来说简单一些。女生是定点投篮，相当于篮球比赛中的罚球。这对你来说，可能确实有点难度，但我们如果把它变成一道数学解析题，这样就好多了。”
“数学题？”少女指了指他的草稿纸，“所以你这个篮球框一指外的那个火柴人是我？”
卫予尘没有路筝那种绘画天赋，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画出一个可爱的小人出来，只能用这个小小的火柴人代替。“我只会画这个，你将就一下。”
路筝砸吧了下嘴：“好吧。”
看在你那么用心帮我的份上，火柴人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
“放学了，不去吃饭你们干嘛呢？”方明忽然窜过来，一把拍在卫予尘的肩头上。
路筝见状立马喊了一声：“别捣乱！他算题呢！”
这话一出，刚刚扔完垃圾的张宇就凑过来。“让让。”他抬手推开方明，低头瞅着卫予尘手下的草稿纸，凝眉一顿，思考了一会儿，说：“随机建模的投球问题……”
卫予尘听着声音不对劲儿，回头看了他一眼：“学委。”
路筝一听，立马给人让座：“来来来，学委请坐。”
旁边看着的方明就不乐意了：“路哥，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客气的？”
卫予尘替路筝回了一句：“你小子不配。”
说着便起身，让路筝出去，自己坐在路筝的位置上，让张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路筝见前桌的人离开，又绕到他们那里，继续盯着。
“哎呀我去！卫予尘你这画的我半天才看出来是篮球框和一个小人啊！”方明后知后觉地拍手反应过来。
路筝抬眸看着他说：“明天就是体育测试。”
他恍然大悟：“啊！”
路筝又说：“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方明：“自然不会。有我在，保证不会让你挂科的。”
“我信你个鬼！”路筝白了他一眼，说：“高一的时候，我就是按照你的方法投球，结果呢？论谁不靠谱，我看你排第一。”
方明极力为自己辩解：“那这可不能怪我。我教你了，是你自己太菜而已。”
埋头演算的卫予尘忽然抬头瞅了方明一眼，甩了一句：“不是她菜，是你教的太菜！”
张宇也跟着附和一声：“自己都没搞明白的人还乱给人教，不长记性！”
“诶，你们两个……”方明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阵势，“我今天招谁惹谁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怼我？”
“你安静点儿，他们在算题。”路筝提醒他。
方明这才安静下来。
孟云樱也悄悄走过去，站在路筝旁边看。虽然她看不懂，但并不妨碍她此时此刻欣赏班级里的两位学霸。
“虽然投篮命中率跟出手高度角度速度都有关，也跟风的阻力有关，但你不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吗？”卫予尘看着张宇认真说。
张宇停下笔，问：“什么问题？”
卫予尘视线落在路筝身上，一字一句顿道：“她的身高和起跳高度。”
张宇一时间卡住，手里的笔也瞬间停了下来。他跟着卫予尘的视线看向路筝，问了一句：“你多高？”
“一米六二。”路筝说。
不过她话刚说完，肚子就开始咕咕叫唤。她略显尴尬看了众人一眼：“不好意思……”
卫予尘掩嘴轻笑，放下笔说：“要不吃完饭再继续讨论吧？”
他怕再晚一会儿，路筝就要饿的不行了。
“也行。”张宇起身。
孟云樱和方明一起欢呼道：“吃饭啦！”
去往学校食堂的路上，孟云樱和方明张宇走在前面，而路筝和卫予尘则走在后面。
卫予尘再次提起关于这次考试后调换座位的事情。
路筝这次没有回避，向他坦然：“小樱跟我说好的，让我选她，而且我们也拉钩了。我不能说话不算话……”
“嗯。”卫予尘一边倒着走，一边抬眼看着她：“就便宜她这一个月吧。”
细雨蒙蒙下，校园里打伞的人很少，天虽然灰蒙蒙一片，但少年人心里却亮堂一片。
卫予尘转身，嘴角上扬。
路筝望着走在前面的人，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你选谁做同桌？”
少年脚步停下，没有转身，望着头顶的树荫，缓了几秒才说：“我的同桌只有你。”
微风拂过，带着空气中淡淡的梧桐叶香，猛然间闯入少女的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答应的6000+来了！
鹿鹿：你只是我三千弱水（同桌）中的一滴。对，就是这样。【不断给自己洗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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