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发疯般的反应,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内;毕竟他从大一就喜欢惠子,整整三年。www.rrtxt.com/chapter/caishendushixing.html一直都未变过。
要论家庭条件。大冰真的很不错。他继父有一家很大的制衣厂,而且膝下无子,就大冰这一根独苗;论长相。那更是没话说,弹的一手好吉他。在学校里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孩。
可大冰就是个犟脾气。认准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三年时间。他总是通过我,小心翼翼地接近惠子,陪她开心、陪她难过。经常在惠子面前出尽洋相。只为博取惠子一笑。
可如今,当得知他心目中,那个圣洁的女孩。遭受了这样的侮辱时,大冰真的疯了!红着眼。他拼了命地努力克制,可手里的棍子。却被攥得“吱嘎”响。
我死死地抱着他,不停地劝道:“大冰。我知道你难过,可我是惠子的哥哥啊。我心里的痛苦,比你要多千万倍还不止!曾经我不是没想过。拿刀直接捅了那俩混蛋,一了百了!可之后呢?往后的结果谁来承受?只有惠子和我们的家人,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大冰颤着嘴唇,无力地往我身上一靠,接着一点一点,沿着我的胸膛滑在了地上;我蹲下来,继续又说:“咱们只能用合理的方法,用法律的手段,让他们遭到报应,这也是惠子愿意看到的,你明白吗?”
大冰抖着手,从兜里掏出烟,颤颤悠悠塞进嘴里,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双目呆滞地望着星空,深深地吐着烟雾。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远处吹来的海风,把宁静的夜晚,刮得格外凄凉;旧事重提,我心底最深处的那道伤疤被撕开,仍旧痛得浑身发麻,可我明白,有些事情,冲动是解决不了的。
大概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工棚里有了动静;我推了推躺在一旁,半死不活的大冰说:“打起精神,干活!”说完,我抓起手里的棍子,沿着大厦边缘,猫腰跟了上去。大冰也擦了擦脸上的泪,一边跟着我,一边做着深呼吸。
后来,远处的朱老疤和黄毛,手里拿着麻袋,在工地东面,靠近马路的地方停了下来;那个地方离卫校不远,但人流稀少;左侧是华兴酒店未建完的商务会议楼,特别适合作案。
我和大冰在离他们很远的一处土堆下,藏了起来;虽然距离远,但沿着路灯的光线,我们能清晰地看到那俩王八蛋!
大冰趴在我旁边,紧紧咬着牙说:“今晚要是真把他们弄进局子里,我绝对会让他俩不得好死!”
我深吸一口气,又特别疑惑地看了大冰一眼;他那个哥哥,到底是什么来头?对于夏姐弟弟的事情,又是否知情?想到这些,我心里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或许通过他哥哥,能打听到夏启航,最终事实的真相!
只是此刻事态紧急,而且大冰情绪激动,我只能压着心底的那一丝兴奋,我和大冰一起,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
夜色渐渐深了,马路上的车辆也变得稀少起来;当时虽是夏天,但港城风大,黑夜里透着一股压抑的冰冷。
“小欧,你看看,他们是不是要行动了?”就在我分神之时,大冰猛地指向了远处。我抬眼看过去,刚好有辆出租车,停在了马路边上;而朱老疤爷俩,也是往后面的路灯下躲了躲。
这个时候,出租车里下来了一个长发女生,虽然看不清长相,但身材还不错;趴在土堆前,我和大冰同时捏紧了手里的棍子,要是朱老疤他们作案,我必须第一个冲上去;因为我不想看到,惠子的悲剧,在另一个女孩身上上演。
可还不待朱老疤他们动手,这时车上又下来了三个人,刚好两男两女;出租车司机走后,那几人说有笑地朝学校方向走,黄毛却跟在他们不远处,蠢蠢欲动。
这个时候,朱老疤立刻从后面拉住了他,两人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眯着眼,我缓缓松了口气,可内心却又无比地失落!今晚等待了那么久,朱老疤他们,却最终还是没有行动。
大冰把手里的棍子一扔,特别愤慨地踢了踢路边的石头,最后头也不回地说:“明天晚上,我继续过来!”
说完,大冰离开了,而我嘴里想要问他的话,关于他哥哥的事情,却最终没能说出口;因为我明白,大冰心里特别难受,他也没心情谈别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白天还是照常工作,晚上就和大冰一起蹲点儿;只是曾经嘻嘻哈哈的大冰,自从知道了惠子的事情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而对于求他哥哥的事,我也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我想,等这件事结束了吧,看着朱老疤他们猴急的心情,相信那一天也不远了;等把这俩混蛋绳之以法后,大冰的心结解开了,其它事情也就好说了。
一晃又是一周过去了,朱老疤他们迟迟找不到机会下手,我都跟着着急!
还记得那天中午,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我们蹲在工地上吃饭,不远处的黄毛,一边端着碗,一边看着卫校的方向揉裤·裆。
可不一会儿,黄毛突然“嗷”一嗓子!“叔,你看……”
他一叫不要紧,当时把我们附近的几个人,全都吓了一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的心也跟着一沉,卫校——放假了……
把碗往地上一扔,我猛地砸了两下脑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卫校也是学校,虽然放假晚,但人家也有假期啊?!这些女生要是一走,那我还抓什么犯罪证据?!
看着那些拎着行李箱,乌泱泱返家的学生们,朱老疤他们着急,我比他们更着急!若是这两个混蛋,就这么放弃了,那我这些天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下午上工的时候,我怀着极为忐忑地心情,一边监工,一边靠在离朱老疤不远的地方,想听听他们到底还有什么安排。
不一会儿,黄毛就凑到朱老疤旁边,气急败坏地小声说:“叔,都怪你,先前有那么多机会不下手,现在倒好,什么都没了!”
“你他妈给我小点声!”朱老疤猛地揪住他领子,左右看了两眼,又低头说:“学校里肯定还有没走完的学生,而且一放假,学校的警戒性也低;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咱们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