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都懵了!
臧爷难道不认识乔五?还是说乔五那个人,根本就不行?在道上没混出什么名堂?!
我被压在椅子上,特别急切地说:“臧爷。www.maxreader.net/book/miaojianggushi2/我真的认识乔五。他也是混黑的。跟你们一个路子!”
“呵!港城混黑的多了,有头有脸的我也认识,但你说的什么狗屁乔五。在老子这里不好使,我压根儿就没听过!”说完。他抬脚踢了踢旁边的箱子。
这个时候。两个小弟赶忙跑过来,拉开了箱子的盖子。
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我都吓傻了!因为里面装的,全都是明晃晃的匕首,少说有十几把。都被打磨的冒着白光。
“小子。海子帮绝不滥杀无辜,但有个规矩,你要是能挺过去。就能捡条命;挺不过去,也只能认命!”臧爷抓起一把匕首。放在手里颠着说。
“什么规矩?”听他这样说,我心里多少有一丝兴奋。至少我还有活着的希望;但我知道,那希望肯定很渺茫。不然人家也不敢接钱杀人。
臧爷一笑说:“海子帮历来的规矩,叫‘差一刀’;看到箱子里的匕首了吗?每个箱子有18把。我们海子帮出个兄弟,你们分别拿匕首。一刀一刀往自己腿上扎,你要是扛住了,我们就放人;扛不住的话,差的那一刀,就直接抹你脖子。”
讲到这里,他把烟斗扔到地上又说:“当然,你要对自己下不去手,那简单,我们直接给你来个痛快,刀往脖子上一抹,一了百了。”
看着箱子里的匕首,我额头的汗都下来了!这次我相信了,他们是彻头彻尾的黑·社会,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挺狠;杀个人还要比扎刀,这让被杀的人,都心服口服。
以前我在野书上,也看过一些黑社会的介绍;绑票直接杀人的那种人,是绑匪,不属于正统的黑·社会;真正混黑的,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而这规矩立得越狠,他们在道上的地位就越稳固,小弟就更忠诚。
见我不说话,臧爷冷冷一笑说:“怎么?怕了?小子,我们道上也讲究‘话说九分满、做事留一线’,这一线希望,我是给你了,用不用,那可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立刻说:“用,怎么能不用?人活着,比什么都好!”
听到我这话,周围的人顿时哄堂大笑!
臧爷就说:“小子,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扎刀,那滋味可不好受啊?!倘若扛不过去,到头来还是死;所以听我的,还是来个痛快吧,刀往脖子上一抹,什么事儿都没了,用不着受那份罪!”
讲到这里,他扬了扬手里的匕首又说:“你是三百万的票子,我们海子帮,第一次接你这么大的活儿;这次的扎刀,你得跟我比,所以啊,你根本就没有活着的希望。”
事到如今,横竖都是死,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反而很释然地看着他说:“臧爷,你就不怕,你比不过我?”
听我这样说,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哄笑!
臧爷也是露着大黄牙,把裤子往上一撸说:“看看这些刀疤!我臧爷18岁出来混,就没怕过谁!以前绑过一个挺狠的,跟我比了16刀!到第17刀的时候,他怂了,死活下不去手,最后还是被一刀抹了!小子,跟我比刀的人,可从来没有活着的!”
“那可未必!”咬着牙,我伸手从旁边的箱子里,抓出一把匕首来,红着眼睛又说,“谁先来?”
“呵,好小子,倒是有把子硬骨头!”他攥了攥手里的匕首,朝我扬了扬下巴说,“天快亮了,甭废话;你是点子,第一刀当然你先扎!”
我摸着冰凉的匕首,在自己大腿上比划了一下,可刀尖刚碰到裤子,我就下不去手了!
那是一种人体本能的反应,恐惧、害怕,几乎第一时间,窜上了脑海!说句不好听的,长这么大,我连鸡都没杀过,更别说拿着刀子,往自己身上扎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有些事,不是嘴硬就行的!真到了明刀明枪时,人会尿裤子的……
臧爷眯着眼,满脸嘲讽地说:“怎么?刚才不是嘴硬吗?下不去手了?我数三声,你要再不下刀,我们可就动手了!”
“三!”
我额头一下子冒了汗。
“二!”
我慌张地拿刀尖,刺了一下裤子,很疼!
“一!”
紧闭着眼,我的手抖得厉害;说实话,自己往自己腿上捅到,我真的做不到……
“行了,甭废话了!狗子,直接把他抹了,给雇主打电话交差!”
“啊!”就在臧爷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用尽浑身的力气,猛地把刀子插了下去!
那是一种冰凉的感觉,就仿佛有个冰块,一下子钻进了肉里;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血肉撕裂的疼痛!
睁开眼,我含着眼泪咬牙狂吼:“到你了,扎!”
臧爷被我吓了一跳,嘴角抖了两下说:“好小子,还真能下得去手!”
一边说,他举起手里的刀子,很平静地往自己大腿上一按,“咕叽”一声,鲜红的血,在篝火的映衬下,沿着他的裤子汩了上来。
“行了,又到你了!”臧爷很平静地伸着腿,就仿佛刚才那一刀,扎的根本不是他自己一样。
我抓起刀子,腿部传来的疼痛,让我浑身忍不住颤栗;说实话,真的不敢再扎第二刀了,那种自虐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可一想到,夏姐还在里面,蒙受不白之冤,还被监狱里的那些犯人欺辱;我的心就像被火烤一样,我真的不愿,让她继续过那样的日子,无论如何,我都得把她给救出来,这是我欠她的!
含着眼泪,我一咬牙、一闭眼,“噗呲”一声,把第二刀也扎了下去!
那个时候,我又疼又害怕,几乎都说不出话了!
而臧爷的动作很快,我几乎刚扎完第二刀,他就很从容地,把刀子插进了自己腿上。
“动作快点儿,一会儿血流干了,咱俩谁都活不了!”臧爷让小弟点上烟袋,深深抽了一口。
那一刻,我仿佛什么都不再想了,脑海里只有夏姐,她的音容笑貌,她曾给我的温柔,那些挥之不去的回忆,让我忘却了疼痛。
从箱子里,我直接抓住两把匕首,往两条腿上狠狠一插说:“来啊!两刀两刀的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