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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我和田柾国并排走在小路上，地上倒映着一长一短的影子。

田柾国忽然出声：“如果金泰亨有一天也喜欢上你了，那我和金泰亨，你会选哪个？”

“当然是……他，我又不喜欢你。”

田柾国小声地嘀咕：“为什么？”

我的食指点在他的额头中间，笑了起来，“哪有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瞥到我踮着脚，于是把腰弯了一点，声音低沉又慵懒，“选我吧，你看我那么喜欢你。”

我对田柾国的确有好感，他这个人，不仅聪明，还很全能，很多东西都会，让人不得不佩服他，但是崇拜归崇拜，真心和一个人在一起，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

如果我对田柾国只有好感，没有爱的话，勉强在一起，那对我们彼此都不利。

我想，对的人，就算走散了，最后还是会重逢。

田柾国说：“你说的好直接。”

“拒绝当然要干脆。”

“陈舒望……”

我抬眼，学着他那慵懒的腔调，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声：“干嘛？”

“我喜欢你。”田柾国从口袋里摸了摸，然后抿了抿嘴唇，给我比了一个心，“是想做你男朋友的喜欢。”

我把他的心推了回去，然后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回头说：“我不要，咱俩不太合适。”

“喂！陈舒望！你……等着！”田柾国在原地爆炸了一下，大长腿三步五步向前冲，“我说合适就合适。”

于是，我和田柾国在这条回家的路上，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当他快要追上我的时候，我指着他的身后，大喊一声：“田柾国，你后面有车！”

看到田柾国上了当，转过头看身后，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快速躲进一户人家，正巧这家人没人在家，只是小院的木门敞开，我推着木门进去，然后小心地关好。

这家人的小院里还有一个小房子，旁边还设有楼梯通往小房子的屋顶，楼梯旁放着堆着很高的木柴，木柴后面有一块空地，刚好可以把我整个人挡住，我赶紧蹲下躲起来。

我悄悄探出一双眼睛，往外面瞄了几眼，看到田柾国停在木门外，但是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一双脚在门外徘徊。

“陈舒望，陈舒望？陈舒望！”他喊得一声比一声响，我在这里听得耳朵都快聋了。

不过听他这么着急，我反而觉得很搞笑，想起上次在广场上，他突然玩消失，害得我在广场上找了他那么久，这个仇怎么能忘。

我捂着嘴偷偷笑，“一报还一报，现在你知道我上次有多着急了吧……”

我笑的正开心，突然，不知道从哪窜出一只小黄狗，它在距我两米外的地方大声地叫，“汪！汪！汪！”

我一开始吓得不敢动，看到它迈着狗步，在那个范围内来回走动，龇牙咧嘴，本来可可爱爱的狗脸，硬是看起来像个凶神恶煞的鬼。

我赶紧站起来，跑到木门那里，快速打开门，跑出去抓着田柾国的手，躲在他身后，指着门那里，“有狗，有狗啊……田柾国，快保护我——”

“哪里有狗？”田柾国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看了看木门那里，并没有发现狗，以为我在戏弄他，睥睨着我的脸，脸色阴沉，“骗我？”

“我没骗你，刚才我躲在这户人家的院子里，真的有一只土黄的小狗跑出来，对我汪汪汪地大叫。”

我紧张地手都出汗了，看田柾国一脸不信的样子，我着急地跺脚，“真的很吓人，叫的可凶了，好像要扑过来咬我。”

田柾国捕捉到了我这句话里的重点，细密的长睫毛翘起，凑近我说：“你怕狗？”

“昂。”我应了一声，又摇头，“听话的狗我不怕，像刚才那种的，就很怕。”

“那你怕我吗？”田柾国说。

“我为什么要怕你？”

田柾国先是笑了笑，但很快嘴角的弧度又归零，“那你跑什么？这么怕我追上你吗？”

“我……刚才逗你玩的。”

“你就这么喜欢金泰亨吗？”

“嗯，很喜欢。”

“好吧。”田柾国垂眸，眼里黯淡无光。

他似乎尝到了一种苦涩的味道。比喜欢季烛的那段日子，还要苦。

-

接下来几个星期，由于都要备战期末考，我和田柾国也就少了联系。

毕竟这是他在初中最后一场考试，下学期他就要跳级一高来上学，就算是学霸，尤其知道他变成超级学霸背后付出的心血以后，更明白，所谓的成功来之不易，不是凭空来的，所以我不能打扰他。

后来又下了一场雪，半个班的同学跑到外面玩雪，我在教室里写数学卷子。

因为理科薄弱，所以我会着重在这方面下功夫，对于数学，最好的提升的方法，就是多做多练，刷的题多了，自然也就融会贯通了。虽然方法蠢笨，但却实际有效。

我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直到考试结束。期末考结束的这天，也下了大雪，窗外白茫茫一片。

很多的同学都会扔掉一些无关紧要的书，扔到垃圾桶都满出来，可我这人念旧，就算有些书已经用不到了，但我还是会摆得整齐，然后带回家去。

卓延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终于考完了，希望佛祖保佑，我能考个好成绩，这样才能过个好年。”

“得了吧，你应该在考试前拜一拜，那还有点用，现在才说，已经晚了。”

“万一有老师改太多卷子，眼睛太疲劳，一晃给我错的改对了呢。”卓延锲而不舍地说。

我又补了一刀：“你怎么不说，改卷老师把对的改错了呢？”

“……”卓延一脸无语，“谁不希望盼自己好点呢。”

“得，反正过几天成绩也出来了，到时候再说呗。哎，卓延，你扔书吗？像这本心理书，我看好多同学都扔了。”

“我早就扔了，刚才考完生物的时候，我就马上把它给扔了，我那书还很新的嘞。”卓延说。

“那好吧，我也扔了。”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到垃圾桶那里，把书给丢了出去，看到贴着“陈舒望”姓名贴的那本，我竟然有种心痛的感觉。

这大概也就是我之前一直放不下金泰亨的其中一个原因吧，我太念旧，太心软。

我走回座位坐下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泰亨，考完了，要不要去放松一下？”

我抬头，看到郑号锡站在门口，大棉袄里的校服松松垮垮的，看起来像个吊儿郎当的混混，也难怪他的人际关系很广，看着就像是个会打交道的人，而且他交的朋友特别杂，什么学校的都有。

“去哪里放松？”金泰亨整理好自己的书桌，背上书包问道。

郑号锡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你想去哪？”

金泰亨顿了顿，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要不你问一下旺仔？”

“问舒舒妹妹？这不好吧，我叫的都是一群大男人，舒舒跟着我们一起去，都是烟味酒味，她肯定不喜欢。”

“是吧，舒舒。”郑号锡看向我。

“呃……”我的背脊一挺，“是啊……”

“有帅哥吗？”卓延小声地在旁边问了一句。

郑号锡笑了笑说：“帅哥肯定有，怎么了？要介绍一个给你吗？”

“可以吗？”卓延不好意思地说，“我想……知道那个……”

“哪个？”郑号锡说，“难道你认识我的兄弟？”

卓延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连忙说：“没……”

“我叫的那群人里，大部分都有女朋友，要说没有女朋友的话，屈指可数。像玧其哥，我们班的张向阳，闫涛，就这三个，玧其哥的话，你上次也见过了，他很高冷，不太容易靠近，至今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排除他只剩下和我同一个班的张向阳，还有闫涛。”

“本来以为柾国不会谈恋爱，可以把他介绍给你，这不是被舒舒妹妹抢占先机了。”郑号锡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

我不想面对这个话题，把身子背了过去。

“那个我无所谓，你再说说别人呗。”卓延知道闵玧其没有女朋友后，眼睛都发光了，“玧其哥哥他真的没有女朋友？”

“没有啊，刚才我不是说了，他至今没有谈过恋爱，是个母胎单身。”

“看上他了？”郑号锡想到什么又说，“该不会刚刚你想……”

卓延含蓄地微笑，否认：“没有，我就是问问。你继续说，另外两个呢？”

“张向阳长得比较温和，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我们班的模范生之一，但穿衣很潮流，还是个挺酷的男孩子，至今没有谈过恋爱。他说，他要到大学以后才考虑这件事，但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闫涛的话，除了帅一点，其他都比较一般，但最近他刚失恋，成功率最高，所以小姐姐，你想要我给你介绍哪一个？”

“我不知道哎，我能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去聚会啊？”卓延厚着脸皮问，“我想见一见他……们。”

我知道卓延是个颜狗，她绝对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看帅哥的机会，而且一旦有人给她介绍，她肯定巴不得上赶着见一面，而且她打着要去聚会的原因之一，是为了见闵玧其吧，第一次见面就对那个人情有独钟。

“没问题！”

“还有我朋友。”卓延指了坐在第三大组后面的宁静。

“我不介意的，大家都是朋友嘛。”郑号锡说。

我问：“那啥……到底去哪？”

“要不你想想去哪？”

“我要是说去密室逃脱，你觉得怎么样？”

“密室逃脱？很吓人的诶，你们女孩子敢玩吗？”

“我想试一试。”我说，“感觉很刺激。”

“你们觉得怎么样？”郑号锡把目光转移到卓延和宁静身上。

“我觉得没问题，上次去密室逃脱，还是中考毕业的事情了，再体验一下。”卓延说。

“我也没问题。”宁静说。

“那就这样吧，先去密室逃脱，然后我们再找个饭店吃个饭，对了，你们女孩子都要跟家里人报备我一下，我怕到时候玩太晚，你们父母会着急。”

“没问题。”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说。

从教室出来以后，郑号锡想到还漏了一个人：“泰亨，你不把你女朋友叫上吗？”

这问题一抛出，场面一度尴尬。我看向金泰亨，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

金泰亨勾着郑号锡的肩膀走在前面，他像蚊子一样在郑号锡耳边说了一句：“我们分了……”

“这么快？！”郑号锡也学着金泰亨，小声地说：“为啥分啊？”

“不合适呗，”金泰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落在女孩身上。

“哦……难怪你最近情绪低落，原来是失恋了，要不要今晚搞完聚会后，我多陪你聊一会儿？”

“喝酒吗？”金泰亨说。

“必须的呀，不来点酒怎么行。”郑号锡笑了笑。

-

出了校门，老远我就看到田柾国站在对面马路一棵大榕树下，他旁边站着七八个男生，一个个长得都挺高。

他在里面好像算矮的，不过，他才十五岁，还会长，以后说不定比这些人要高也不一定。

我们穿过斑马线，有人上前来跟我们打招呼。

“你好啊，小姐姐。”

“小姐姐有对象吗？”

“没有的话，你看看我怎么样？”

我摇摇头。

余光里看到蹲在树下的田柾国，眉头绷得很紧，好像见不得我和别的男生有任何交流，就连眼神交流都要妒忌。

“不好意思，我……不谈恋爱。”我随口一说，然后默默从人群里走到他的面前，“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

问话的同时，注意到田柾国脖子上围着我的围巾，这是上次看完初雪，他送我回家，我怕他冷，就把围巾给了他。

那之后，一直没让他还，渐渐地，也就忘了。

他今天怎么把这条围巾围上了？

“诶，田柾国。”

田柾国不予理睬，眉骨微扬，上下扫视我。

我觉得尴尬，问道：“干嘛不说话？”

谁知，他突然来了句意料之外的话：“陈舒望，你想我吗？”

我仿佛喝水噎到一样，咳了一声：“你神经病啊！问的什么问题？”

他倒是一点不介意，眼眸下垂，声线冷倦，“我很想你，好久没见了，要不是因为要考试，我就天天来学校看你。”

我小声地念：“哦……那你也没来呀，好几个星期没来了。”

“你不说吗？”田柾国有点失落，“说，我也想你。”

我敷衍地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也很想你。”

在田柾国这里，我毫无招架之力，就怕他把我的秘密抖出去。

“好，我也知道了，想我，我就在这啊。”

“切，小学生。”

“你那么爱矮，你才像小学生。”田柾国反驳。

我满脸黑线：“……”

田柾国看着女孩略有生气的模样，突然就笑了出来，笑声爽朗。

“笑什么？”

“也不是没来找过你。”田柾国将手抄进校裤，慢条斯理地说，“上星期五，我放学去找你了，但是去了教室，发现你不在，我就回家了。”

每次落雪，他都想来见陈舒望，可他又怕她烦，就忍着没找，那天，他没忍住，但是却落空了。仿佛他的喜欢也落空的一般，心里酸涩不已。

他这么一提，我就有印象了。

“那挺不巧，正好身体不舒服，中午就请假回家休息了。”

田柾国皱了皱眉，突然紧张：“怎么了？又感冒了？”

想到这，他下意识去看女孩，她今天穿的比较单薄，棉袄都没裹。

“不是，是那个啦。女孩子每个月必来的。”我不太好意思说，“肚子疼，实在忍不住，就和班主任请假了。”

“笨蛋，你穿这么薄，想不痛都难吧。”田柾国抬手胡乱抓了女孩的头发。

思想不受控制，我脱口而出一句：“那你，也没发消息给我啊。”

田柾国边脱外套边笑。

他起来卧蚕弯弯，像月牙，声音特别好听。明明是寒冬，却感觉有一阵暖风扑面而来。

田柾国把外套勾在手里递给我，傲娇地挑眉，有意挑逗道：“陈舒望，你紧张了吧？”

我一着急，脸腾地红了，忙道：“才没有。”

田柾国坏起来，特别欠，尤其是他那副坏笑的模样，“哎呀，别着急否认，承认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想理你。”我没有接过外套。

田柾国自己上手，把外套给我穿上，并且把围巾摘下来给我围上，而后掀了一眼：“听话，给爷穿上，以后不许你穿这么少。听到没？”

田柾国的外套穿在我身上，格外宽大，本来我骨架就小，穿着他的外套，就更加显小。

我仰头，乖巧地回答：“听到了。”

-

金泰亨看到陈舒望径直走到田柾国那里，心凉了一大截，他感觉呼吸一口空气，都能凉到肠子里，怪他之前没看出一点陈舒望喜欢他的苗头，还把人给推出去，现在倒好，他真的发现喜欢了，可是已经晚了，他真想抽自己几巴掌。

几天前，他和唐棠因为一件小事吵架分手了，很奇怪的是，他并不难过，满脑子都是陈舒望。

从道德角度说，他挺渣的，一边和唐棠谈，一边为陈舒望的秘密摇摆不定。

他他最珍视的旺仔牛奶，终于还是被别人买走了，除了遗憾和伤心。

他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心里的无奈。

这么多人都说她和田柾国在一起了，这一定是真的了吧，那他是不是再也无法走近她了？

“振作点，泰亨，失恋其实有时候没什么大不了的。”郑号锡注意到金泰亨的情绪不对，拍拍他的肩膀，“大不了重新开始呗，找对象还不容易嘛。”

金泰亨勾着他的肩膀，拉到一旁，“如果当你发现真正喜欢的那个人，已经奔向另一个男生时，你会怎么办？”

“既然没有结婚，那任何人都是追求喜欢的人的权利，你必须得追击啊，这才像个男人。话说，难道唐棠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

“我去，无缝衔接啊！”郑号锡惊呼，“不过也挺正常的啦，唐棠她长那么漂亮。你听过一句话吗？越是漂亮的女孩，后路越多，因为她们根本不缺你一个。”

金泰亨：“这个人不是唐棠，还有你别喊那么大声。”

郑号锡把声音压低：“那是谁啊？”

金泰亨犹豫了一会儿：“是……旺仔。”

“舒舒？！”郑号锡从刚才到现在，接收了太多劲爆的消息，实在有点缓不过来，“不会吧！你竟然喜欢舒舒，那你还和唐棠在一起，这就不对了。”

金泰亨明白，但他才十六岁，哪能明白喜欢是什么，只是觉得，比起她找到对的人，他更害怕失去。

也因此，一直把她当朋友，不敢迈出那一步。

郑号锡看了一眼旁边那棵树底下的两人，“你看，他们都走这么近了，再说，还都是朋友，如果这个要开抢，那势必就得把关系闹僵，这样……不太好吧？”

“我也不知道。”金泰亨的眼神很忧伤，情绪很低落，“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她……”

“这……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之前怎么不追她，你们两个初中就认识了，要是喜欢，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承认呢？”郑号锡头疼，感情这个东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我之前，一直都把她当朋友，喜欢这种事，是不敢奢望的，因为一旦我迈出那一步，也许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所以………”

郑号锡无奈地扶了扶额，“你这事办的，跟我初中的时候，有的一拼。”

“真的，你也是？”金泰亨突然找到一点慰藉，眼睛明亮了一点。

“嗯。刚去国外读书那会儿，人生地不熟，好在班上碰到一个跟我一个国籍的女孩儿，我们俩经常一起写作业，一起吃饭，反正和你跟舒舒的关系挺像的，不过，我并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人缘很好，有很多朋友，我只是其中之一，后来我意识到自己喜欢她，就一直用别的话来掩饰自己的真心，以朋友的身份接近她，靠近她，守护她，她迟迟没有男朋友，在那段陪在她身边的日子里，我由衷的开心，每天晚上都会想她，她的笑啊，哭啊，都印在我的脑海里，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在深夜里辗转反侧。我以为有一天我会想清楚向她告白，每天都想着以后一定会有机会，可是她突然有一天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我只能笑着祝福她，努力装作很高冷，很无所谓的样子，背对她时，已经泪崩了，那是我最不像男人的时候，可能在她心里我只是很普通的朋友，但她的确在我的世界里曾美好过，那段单相思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没想到，你竟然也有和我那么相似的经历，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郑号锡：“这段喜欢从头到尾，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而已。既然秘密没有开出花，我想也没必要节外生枝，我记得那段美好就够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也这么迷糊！”

郑号锡摸了摸眼皮，“不过，你要是不想错过，我还是支持你去追舒舒的，她是个好女孩。”

金泰亨：“可是她被我伤过……”

金泰亨想到那个雨天，心里隐隐作痛。

“哇，该不会她也喜欢你，然后你没有任何回应，还找了个女朋友来气她吧？”

“不是这样，是我根本不知道她喜欢我，等我知道了以后，她已经放弃我了，然后我才知道她以前暗恋我的种种心痛。我明确自己的心意以后，找唐棠做个了结，一直到现在。”

“哇，这么说，你还挺渣的……一下子伤了两个女孩的心，唐棠她有说什么吗？”郑号锡突然八卦，“她不是应该会哭着求你别走吗？”

“她倒没有这样，只问了我，为什么分手，”金泰亨说，“然后我说，我们不合适。”

“是个狠人。”郑号锡对金泰亨竖起大拇指，“她后来有没有挽留你？”

“没有，她当天晚上就把我删了，我想可能是我不够帅？不然还是会挽留一下的……”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在KTV里，我看你们两个吻的也是很激情的啊，怎么分手跟闹着玩一样。”

“你看到啦？”金泰亨眼睛瞪大。

“昂，我看到了，当时我听舒舒唱《勇气》，想到我那段暗恋，实在心酸，就忍不住转身偷偷抹眼泪，结果看到你和唐棠……”

金泰亨：“……”

这么一想，当时陈舒望她一定也看到了吧，当时她站在最中间唱歌，正好可以看到后面，她一定很难过吧。

想到这里，金泰亨的眸子突然暗沉，“我是不是很差劲？”

“是的！我现在听你说的，恨不得想揍你一顿，不过，你现在能反应过来还好，就怕你和唐棠关系很深才反应过来，那才是真的后悔莫及。”

“我现在还来得及吗？”

“我也不知道，但你执意要个结果，我也支持你，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但是你可不要告诉舒舒，是我怂恿你的，我只是推波助澜，还有你要想清楚，毕竟你和柾国都是我的朋友，我可不想你们闹僵。”

“我会有分寸，如果旺仔她真的不接受我，那我会主动退出。”

“这才像个男人。”

金泰亨回眸，他想，是不是每一段暗恋都是这样，以心酸为种子埋进泥土，以泪水灌溉，历经风吹雨打，最后开不出一朵花，却满满都是回忆。

种子曾想过要长出芽儿，可因为那个她恋慕的人，从不施舍一个眼神，她熬着熬着，直到穿孔，彻底枯萎。

当喜欢的人挖开泥土，看到埋藏在下面的，是一颗烂掉的种子，他该用什么办法才能种子燃起那份炽热的爱意。

作者有话要说：暗恋就是你在我的眉目下了一场又一场大雨。

雨停后，太阳升起，我又继续追逐你的背影，偷看你，借着各种理由喜欢你。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腔孤勇，迎着风，往你那靠近。